關老頭點頭，是這個道理 ，然後就感覺肚子一陣絞痛，腸子跟擰勁了似的。
    關老頭心裏一個窩草，太猛了吧，咬著後槽牙強忍著“小曹啊，反正也是買飯，你就別回家了，大冷天的路滑別來回折騰了”
    老太太不情不願的又坐下了，跟長順有一搭沒一搭的嘮嗑。
    關老頭閉著眼睛，手放在被子裏，緊緊的抓著床單，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他要憋個大的。
    長順看關老頭大冷天的流汗了“大爺，您哪裏不舒服了。”
    關老頭牙床子都發抖，感覺說話都泄氣，部分位置有控製不住的趨勢。
    “我~要~拉~屎”小心翼翼的擠出幾個字。
    長順趕緊去拿盆，把關老頭的褲子褪下來。
    關老頭側了下身，屁股對準長順，緊繃的菊花，突然發力，使出全身的力氣。
    “噗噗噗噗~~~”
    長順拿著盆，還沒來得及放到關老頭屁股底下，就見菊部跟噴射機似的，對著他來了。
    那家夥，糞水四溢，跟機關槍似的，噠噠噠……
    老太太愣了一秒鍾，就看見自己的兒子跟掉糞坑裏似的，她趕緊拿著關老頭的棉襖去堵關老頭的屁股。
    關老頭顧不上折了的腿，屁股一抬，“噗呲~噗呲……”
    老太太上半身無一幸免，老太太想叫，但臉上都是，不敢張嘴。
    隔壁病床的病人和陪護都看傻了，老頭這是拉稀？怎麽噴這麽遠，麵積這麽大，這也太嚇人了。
    不過隻遲疑了幾秒鍾，實在是這味道太衝，視覺衝擊力太大，家屬趕緊避開關老頭所在的區域，去喊護士。
    護士快步往病房跑，就看見兩個糞人從病房裏出來。
    護士……“你們趕緊去廁所衝洗一下”
    病床上虛弱的關老頭，臉上露出得意的笑，這是他這一輩拉的最順暢最有意義的一次。
    護士進門，帶著口罩都被臭味給頂了出去。
    隔壁病床的病人，把自己裹在被子裏，喘氣都費勁，都不敢露頭。
    “給我叫個護工”關老頭虛弱的對護士喊著，他還要臉，自己造的孽可不好意思讓護士給他收拾。
    護士一聽，趕緊去叫，這大場麵她也是第一次見啊，她也不想收拾啊。
    沒一會幾個護工，帶著防毒麵具進來了，先把另外一個病人移出去，給關老頭擦洗幹淨，穿上紙尿褲，移到其他病床上，然後開始收拾戰場。
    這幾個護工也算見識過大場麵了，拉稀能拉成這樣，也是頭一份。
    護士趕緊給關老頭一頓檢查，打針，怕他拉死。
    關老頭這邊收拾完，周長順和老太太才從廁所裏濕漉漉的出來，大冬天的他們沒穿棉襖，棉褲，趿拉著夏天的拖鞋，披著醫院的床單，神情呆滯。
    他們凡是露在外麵的地方，都被糞水給噴了，棉襖不能要了，外褲，棉褲不能要了，棉鞋也不能要了，要不是腦袋割掉他們得死，他們真不想要了。
    醫院裏水龍頭太小，洗不幹淨，保潔弄了個高壓水槍，給兩個人好頓呲，才勉強洗幹淨了。
    大冬天的涼水洗完，兩個人都沒有知覺了，牙床子打著顫。
    “死老頭子，我要弄死他”老太太抖著嘴唇惡狠狠的說。
    長順咬牙切齒的，他也想馬上立刻弄死那老頭。
    路過他們的人都捏著鼻子躲得老遠。
    保潔好心的提醒了一句“趕緊讓家裏人送衣服來，你們多喝點濃薑湯，別感冒了。”
    長順渾身顫抖著，去護士站借了電話，給家裏打了電話，讓媳婦趕緊送衣服和薑湯來。
    長順媳婦到醫院就看見凍的嘴唇都發紫的母子倆
    “長順，媽，你們這是怎麽了？”
    兩個人哪有心思廢話，趕緊搶過衣服，快速套上，薑湯也顧不得燙，咕嘟咕嘟的往下灌。
    喝完薑湯，兩個人才感覺活過來了。
    “你們怎麽這麽臭啊？”長順媳婦捏著鼻子，婆婆和男人好像拉身上了。
    老太太陰狠的瞪了眼兒媳婦“那死老頭我一天都跟他過不了了”
    什麽錢不錢的，老太太根本就不在乎了，她現在看到關老頭，就想弄死他，還讓她跟他過日子，那不如殺了她。
    長順也恨啊，不過他還有理智在
    “媽，再忍忍，他拉成這樣，能不能活，還不一定，興許就是最後一嘚瑟了，咱們不能最後的時候放棄”
    “可他要不死呢，你就忍心看著我跟到處噴糞的畜生過日子？”老太太眼淚吧嗒吧嗒的掉著。
    長順摟著老娘“媽，他不死更好，我們受了這麽大的罪，對他還是不離不棄的，他是個人長點心，都得感覺愧對我們，我們肯定不會吃虧的，我們已經這樣了，啥好處撈不著，我不甘心啊！”
    老太太張張嘴，啥好處都撈不著，還被噴了滿身的糞，她也不甘心啊。
    兩個人沒有回病房，讓媳婦先去照顧關老頭，他們去附近的浴池泡熱水澡。
    長順媳婦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進病房都貼著牆根，生怕關老頭一撅屁股，對她就噴。
    關老頭虛弱的躺在病床上，再噴，他就得見祖宗去了，不過心裏還是很高興的，敢算計他，這都便宜他們了。
    母子倆回來，對關老頭噓寒問暖的，沒有表現出一絲的不滿。
    關老頭嘴上道歉，心裏冷笑“小曹，長順，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等我要是沒那天……”
    長順和老太太期待的看著關老頭，還等著下文呢，關老頭閉嘴了。
    長順理解，這才幾天，老頭還是有顧慮，不能急不能急，關家的東西早晚都得姓周。
    從這天開始，母子倆照顧關老頭更加上心了。
    熟悉了一些之後，長順就打聽著關老頭的事。
    關老頭跟長順講了自己受迫害的事，是被家奴出賣的。
    就家奴這一個信息，讓長順心癢的不行，家奴啊，至少兩輩以上在這個家當奴才，才能稱家奴，關老頭絕對是大家族，甚至可能是皇親國戚。
    想到這個可能，長順興奮的睡不著覺，就算落魄的貴族，那也是貴族，隨便一點東西，都夠普通人活幾輩子的，他就說李家不會吃虧養著這麽個老廢物。
    現在這個餡餅砸到了他腦袋上，他一定要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