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各懷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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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賜旨的宮人們離開了,秦瑾瑜才站起身,轉過身看向了秦氏,秦氏捂著臉開始痛哭流涕,她不明白事情怎麽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明明前幾日還是和和睦睦一家人。
    “瑾瑜……”秦氏拉著秦瑾瑜的衣袖:“你對殿下忠心耿耿,殿下怎麽舍得將你發配去西關,那樣的苦寒之地?”
    “瑾瑜,你去求求殿下收回成命吧。”
    秦氏慌了。
    秦瑾瑜搖頭;“殿下需要我,我怎敢辜負殿下一片好意。”
    “無詔不得回京,我要什麽時候才能見到你一回?”秦氏接受了這個現實,心裏不禁對太子已經有了抱怨。
    秦瑾瑜卻道:“當年殿下在西關都能待三年,我又不比太子金貴,為何待不了?”
    “那……”秦氏語噎。
    聖旨賜下,眾人耳根子都清淨了,也不必爭孩子了,秦老夫人朝著房老夫人看了一眼:“為人臣子,和殿下對著幹,不會有好下場的,殿下聰慧,走一步看十步,若是秦家不肯妥協,瑾瑜就休想回京,最後誰也占不了便宜。”
    房老夫人唇瓣都在哆嗦,一部分是被氣的,一部分是被嚇著了。
    “那展家呢?展家也願意讓瑾瑜去西關?”房夫人不信,夫妻分離,展家於心何忍?
    秦老夫人冷笑:“公主生了孩子後,隨時都可以帶著孩子去西關陪伴,至於展家,展將軍常年駐守邊關,跟著一塊去,也沒什麽稀奇的。”
    房夫人語噎。
    東宮此舉已經由不得他們左右了。
    秦氏腳下一軟跪在了秦老夫人膝下:“母親,是我一時糊塗,不該較真,求母親入宮一趟,我定不會再和公主一較高下,日後也不會為難。”
    秦老夫人揮揮手,轉身往回走:“我年紀大了,折騰不動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說罷,秦老夫人離開了院子。
    譚氏緊跟其後攙扶著,離了幾人後,譚氏才說:“母親何不告訴嫂嫂,殿下讓瑾瑜去西關,其實是重用瑾瑜,西關可是實打實的兵權,等大局穩定,瑾瑜一定能回來。”
    秦老夫人嗤笑:“讓她冷靜冷靜,自己猜不透,點破了也無用。”
    “殿下為了展家和瑾瑜,真是……煞費苦心了,嫂嫂若是不早些開解,日後怕是還要有苦頭吃。”譚氏道。
    換個角度想,秦家的爵位根本不如秦瑾瑜自身的爵位,更別提還有公主一份爵位在。
    與其爭一個空爵,不如想法子立住秦家。
    倒不是她惦記爵位,而是秦家隻有瑾瑜一人撐著,難免辛苦,若是二房的兄弟一個個立起來,幫的也是瑾瑜。
    秦家壯大了,日後誰還敢小覷了秦家?
    可惜,這道理秦氏不懂,骨子裏還是生怕二房的風頭壓住了瑾瑜。
    “你嫂嫂有些執拗,沒有什麽壞心眼,你別往心裏去,這些年她一個守寡帶著兩個孩子,也著實不易。”秦老夫人拍了拍譚氏的手背,安慰她。
    譚氏莞爾:“能得秦家庇佑,瑾瑜私底下也幫襯兩個弟弟,我感激都來不及,又怎會和嫂嫂計較呢。”
    她若計較,這些年就不會和秦氏和睦共處了。
    二房等地從來都不是秦家爵位。
    爵位,她二房也可以靠自己爭!
    秦老夫人越來越欣慰譚氏的懂事:“這些日子你嫂嫂無暇顧及府上,你還要多多幫襯著些。”
    “母親放心,兒媳會的。”譚氏道。
    前院傳來消息秦氏氣暈了過去,秦瑾瑜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秦老夫人聞言閉了閉眼,佯裝什麽都不知情。
    秦瑾瑜坐在榻上看著秦氏皺著眉閉眼,他並未戳穿,派人送走了房老夫人和房夫人,坐在了榻前久久不語。
    良久,他起身交代丫鬟好好照看著。
    “侯爺去哪?”丫鬟追問。
    秦瑾瑜瞥了眼榻上人,道:“收拾行李。”
    說罷,轉身離開。
    人前腳剛走,秦氏就睜開了眼睛,捂著臉痛哭流涕,越想越生氣:“去,去給展夫人送個信,就說我病了,請她來一趟。”
    “夫人,這事兒若是傳到侯爺耳朵裏,侯爺會不會生氣?”丫鬟忐忑。
    秦氏冷臉:“快些去!”
    拗不過,丫鬟隻好去請。
    等了一個時辰展夫人倒也給麵子的來了,聖旨賜秦瑾瑜去西關的事,她也知情了,麵色淡淡。
    “是秦家疏忽了,對不住淩兒,如今淩兒冊封公主,又有了公主府,咱們兩家這麽多年交情了,我一雙兒女都不在身邊……”秦氏說著便開始抽泣,紅了眼眶哽咽:“如此,我是活不下去了。”
    要不是看在秦氏是秦瑾瑜的生母份上,展夫人早就罵人了,她一忍再忍,道:“我竟是不明白夫人的意思了。”
    “展家對殿下有恩,殿下和太子妃都聽你的話,隻要你肯開口,殿下一定能收回成命讓瑾瑜留下,展夫人,瑾瑜好歹也是展家半個兒子,西關遙遠,你難道忍心看著瑾瑜去那麽遠?”秦氏問。
    展夫人怒極反笑:“夫人別多想了,還是好好休養身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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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夫人?”秦氏喊。
    展夫人定住身子,斜了眼秦氏:“淩兒也是我自小嬌養的掌上明珠,這麽多年,從未吃過半點苦頭,就是宮裏的貴人見了她,都要客氣三分,嫁給秦瑾瑜受了多少委屈?我從未替她撐腰過一次,此次若不是太子妃及時趕來,我連最後一麵都見不著,秦瑾瑜不過是去西關曆練而已,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可曾問過淩兒半個字?”
    秦氏張張嘴,倏然覺得有些羞愧,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索性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展夫人又說:“展家對太子有恩,那是展家代代豁出去性命換來的,挾恩以報,讓展家那些列祖列宗怎麽想?”
    說罷,展夫人拂袖而去。
    秦氏眼看著勸說無望,臉色一陣陣發白,眼淚都流幹了,愣是勸不動,她嗚嗚咽咽地哭。
    “我這是做了什麽孽,當初還不如娶了個普通官家女子,也好過今日處處被動!”
    做婆母的卑微到這個份上,秦氏越發覺得委屈,所有人都不理解她。
    一下午連賜兩道聖旨。
    鎮王府也沒消停,鎮王妃將四姑娘領回來,四姑娘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惹得鎮王妃一陣心煩:“好了,這裏沒有外人,收起眼淚吧。”
    四姑娘仍舊很委屈:“母妃……”
    一同回來的還有鎮王,陰沉著臉不悅,四姑娘見著鎮王趕緊跪下磕頭:“求父王做主。”
    “做主?”鎮王妃冷笑:“你今日丟盡了鎮王府的臉麵,你要是個有骨氣的,就該一頭碰死在秦家門口,我還能找秦家要個公道,現在可倒好了,全京城都知道你不知羞。”
    四姑娘被罵得抬不起頭來。
    鎮王瞥向鎮王妃;“盡快給她挑一門婚事,本王還有事,先走了。”
    一堆爛攤子就這麽扔給了她,鎮王妃心裏也是有怒火,四姑娘卻是嚇得不輕:“母妃,女兒不能隨便嫁人。”
    “不嫁人又能如何?”鎮王妃彎腰挑起了四姑娘的下巴:“可惜了這麽一張漂亮臉蛋。”
    四姑娘抖了抖身子,滿臉都是驚恐。
    明明她已經算計好了,隻要花轎抬去了秦家門口,秦家一定會打開花轎,她最次也會是平妻。
    她進門,展萬淩血崩而亡。
    可為何,展萬淩不僅沒有死還保住了孩子,被冊封成了公主。
    就這麽認命了,她實在是不甘心。
    “求母妃再給我一次機會。”四姑娘懇求。
    鎮王妃一下子就看穿了對方的意思,嗤笑:“你想去西關?”
    四姑娘點頭。
    鎮王妃卻冷笑不止:“今日你壞了名聲,你憑什麽認為秦瑾瑜就一定會被你迷惑?”
    “母妃,這一年夫妻分別,秦少將軍年輕氣盛,女兒這張臉足矣,讓女兒去西關,隻要懷上孩子,就是秦家血脈,到時候秦夫人一定會力保女兒,還有,女兒在西關也會努力獲取情報,給王府爭取最大利益。”
    鎮王妃看著麵前嬌豔欲滴,嫩得快要掐出水來了,有那麽一瞬間猶豫了,四姑娘低聲道:“母妃,女兒不想做廢棋,女兒可以聽從您的差遣。”
    雲和郡主進門而來,手裏握著一隻白瓷瓶:“母妃,這是女兒最新研究出來的子母蠱,若是四妹妹真有這個決心,母妃助力一把,也未嚐不可。”
    白瓷瓶遞給了四姑娘:“喝下它,每三個月我派人給你送解藥,你若不聽話,隻能穿腸爛肚而亡。”
    “二姐姐?”四姑娘驚慌不已:“裳姨娘不是還在你們手上麽,我,我怎麽敢不聽話?”
    雲和郡主摸了摸四姑娘的臉蛋:“西關離京城太過遙遠,你若對秦瑾瑜動了真情,到時兩難抉擇,我們對你也無可奈何,你若能喝下它,我才相信你的誠意,你放心吧,喝了它也不會影響你生孩子,將來大局穩定,我許你繼承秦家,做秦家太夫人,一輩子衣食無憂!”
    鎮王妃鬆了手,點頭:“不錯!”
    四姑娘目光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瓶子,呼吸急促,眼底劃過惶恐,雲和郡主嘴角勾起冷笑:“四妹妹該不會是想和秦瑾瑜遠走高飛吧?”
    “怎,怎麽會呢?”四姑娘見實在是推辭不過,拿過了白瓷瓶一飲而盡,她討好地看向了雲和郡主:“二姐姐,如此可滿意了?”
    雲和郡主摸了摸四姑娘的臉頰:“算你懂事!先退下吧,這幾日沒有吩咐,別亂出來。”
    “是。”
    丫鬟扶著四姑娘離開。
    鎮王妃則問:“你當真要讓四兒去西關陪秦瑾瑜?”
    “四妹妹對咱們有恨意,又怎麽會心甘情願幫著咱們做事呢。”雲和郡主搖頭否認:“女兒查到這些日子四妹妹跟柳側妃私底下做了不少小動作,秦少夫人動了胎氣,極有可能和這兩人有關。”
    “那你剛才給她喝的是?”
    “確實是子母蠱,秦家和展家將來必有動作,女兒隻是想借著四妹妹的手,鏟除柳側妃這個礙眼的賤人。”雲和郡主早就對這兩人心有不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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