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秦軒眼圈瞬間泛紅。
    楚玉淵道：“我們一起去吧！”
    思慮片刻，秦軒深深地吸口氣，點了點頭。
    來到玄甲軍的駐地，諸多將士看到楚玉淵，眼中皆是泛起敬畏之色。
    今日楚玉淵的表現的確很好，大雍曆史上，如他這般在城頭與敵軍大戰的皇室王爺，似乎還沒有過。
    隨即，這些將士的目光，又落在了秦軒的身上。
    他們有熟悉感，但卻是不敢肯定秦軒究竟是誰。
    恰在這時，營帳裏麵走出來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
    他是如今玄甲軍的統領徐成君。
    “見過王爺！”徐成君立即行禮，軍人最佩服的，就是在戰場上能隨機應變的。
    今日能令北原退兵，楚玉淵功不可沒。
    徐成君是打心底尊敬楚玉淵的。
    “徐統領不必多禮！”楚玉淵看了看周圍，道：“玄甲軍驍勇善戰，今日你們在城牆上廝殺，本王也是看在眼裏的，怎麽你們的營帳，卻是軍營裏最差的？”
    聞言，徐成君衣袖下的雙手不由捏得緊緊的，眼底之處的憋屈與不甘，幾乎就要湧出來。
    “是謝鵬的安排？”楚玉淵道。
    徐成君沒有說話，咬著嘴唇。
    楚玉淵道：“因為你們都是寒門出生，甚至有的人，連寒門都算不上！”
    “王爺過來，是為了羞辱我們的？”徐成君怒聲說道。
    楚玉淵道：“羞辱你們的，是你們自己！”
    徐成君恨不得一拳將楚玉淵打飛，但他還是沒有輕舉妄動。
    當年秦軒鬧得最凶，可是也是最慘的。
    “守這邊境之城，肯定很艱難啊！”楚玉淵知曉，大戰的時候，玄甲軍是付出最多的，可是論功行賞的時候，卻沒有他們什麽事。
    謝鵬、周華等人瓜分掉九成九的時候，他們能不餓死，也就很不錯了。
    好在謝鵬也清楚，打仗還得靠徐成君的玄甲軍，平時裏麵，也沒怎麽為難他們。
    “就這樣，你們甘心嗎？”楚玉淵的話語，瞬間點燃諸多將士心中的怒火。
    但隻是瞬間，他們又隻是暗暗歎息一聲。
    “不甘，我們又能怎樣？”徐成君說道。
    楚玉淵道：“如果你們是無能之輩，那就算了，但你們可是玄甲軍！”
    徐成君呆呆地站著，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帶著麵具的秦軒已然明白過來楚玉淵要做什麽，當即他呼吸已然急促起來。
    “可是，我們什麽都改變不了！”徐成君道。
    楚玉淵看著徐成君，一字一句地說道：“隻要你敢，隻要你們敢，這一次擊退北原大軍的功勞，自然是你們的！”
    “王爺就不要說笑了！”徐成君苦笑一聲，“王爺今日城頭上的表現，弟兄們都很敬佩您，但是有的東西，並不是我們不想擁有，隻是想了，也是白想！”
    楚玉淵道：“你們相信本王嗎？”
    “這······”徐成君沒回過神來。
    楚玉淵道：“你們可以不相信本王，但是有個人，你們會相信的！”
    頓了一下，楚玉淵的聲音再次響起，“秦軒！”
    徐成君心神猛地一顫，他看了看後麵帶著麵具的秦軒。
    而此時，秦軒已然將臉上帶著的青銅麵具取下。
    “統領！”徐成君眼圈泛紅，淚水不自主地流出來了。
    其他將士也是如此。
    他們感覺有些不真實。
    秦軒三年前為了玄甲軍的軍功，鬧到了朝堂之上，最終被派去守皇陵。
    跟著他一起去的羅青、樊川、宋騰雲等人，都就此銷聲匿跡。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徐成君才成了玄甲軍的統領。
    “是我，我回來了，你們還好嗎！”秦軒也是熱淚盈眶。
    當年他是為弟兄們爭，也是為自己爭。
    “都挺好，我們都很好······”徐成君有些語無倫次了。
    楚玉淵知曉，軍中之人，最重兄弟情義。
    這一幕，也是看得他眼睛發酸。
    “不隻是秦軒，樊川、羅青他們也回來了！”楚玉淵頓了一下，看著徐成君以及諸多將士，“現在本王再問一句，你敢嗎？你們敢嗎？”
    楚玉淵的意思，就是要他們去爭軍功。
    秦軒道：“可以相信王爺！”
    徐成君道：“可是現在北原還沒有退兵，不是爭軍功的時候！”
    楚玉淵笑道：“有你們在，北原退兵遲早的事！”
    玄甲軍絕對是好鋼，隻是被謝鵬給用到了刀背之上。
    當此之際，徐成君跪在地上行禮，“從今夜起，玄甲軍願聽候攝政王調遣！”
    楚玉淵點頭，“在本王這裏，你們的軍功不會被埋沒，你們守候大雍的功勞，更是會記在史書上！”
    聞言，徐成君雙目頓然一亮。
    史書留名，不知道是多少人的夢想。
    楚玉淵當真能做到嗎？
    他不是懷疑，隻是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楚玉淵在來北境之前，早就想好了奪兵權的法子。
    從玄甲軍入手，正是因為有秦軒在，有羅青、樊川等人在。
    他給徐成君等人的承諾，也不是空口畫大餅，而是一定會這般做。
    是以他不怕徐成君等人懷疑，因為，他們即將會看到今夜所承諾的一切。
    “時候不早了，都休息吧，你們要養好精神，北原大軍，隨時都會兵臨城下的！”楚玉淵道。
    “是！”徐成君答應一聲，而後便帶著弟兄們散了。
    楚玉淵看了看秦軒，也沒有多說什麽。
    “走，我們再去看看耶律遲！”楚玉淵說道。
    這軍中有謝鵬的耳目，他不能隻來玄甲軍這邊，到處走動，才能讓謝鵬摸不著頭腦。
    畢竟，楚玉淵要奪的，可是謝鵬的兵權。
    被楚玉淵折騰，耶律遲雖然已經醒來，但身上的傷，一時半會卻是沒法子恢複過來。
    楚玉淵掀開營帳，耶律遲抬頭，正好與楚玉淵四目相對。
    “看來練武的人身體就是不一樣，要是換了我，肯定沒有七皇子恢複得快！”楚玉淵走過去，坐在耶律遲的對麵。
    要不是手腳被鐵鏈子鎖著，還被點了穴道，耶律遲真會跳起來去撞楚玉淵。
    “攝政王夠狠的！”耶律遲冷聲說道，神色無比陰沉。
    但他知道，隻能忍著。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隻要能夠活著回去北原，終有一天，他耶律遲一定會讓楚玉淵跪在地上，一雪今日之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