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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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紅衣公子聞言,正欲開口作答,忽見伯爵府小廝神色慌張地奔來,對著傅穎芝急聲道,“三小姐,不好了!花香居那邊出事了!”
姐妹二人聞言麵色驟變,匆匆向那紅衣公子福身一禮,便急步登上了回府的馬車。
隻聽馬鞭一響,車輪轆轆,轉眼間便消失在街角處。
紅衣公子目送馬車遠去,轉向身旁的捕快問道,“方才那兩位不知是哪家閨秀?”
捕快拱手答曰,“回公子,是敬文伯府的。”
語畢,他打量著眼前這位麵生的貴公子,好奇道,“看公子麵生得很,想必不是這寧都城中人吧?”
見紅衣公子微微頷首,那捕快頓時來了興致,壓低聲音道,“公子有所不知,這敬文伯府近來可是喜事連連。那府上的二小姐剛許給國公府二公子做側夫人,聽說現下,國公府還有意聘那伯府三小姐為正室呢!姐妹高嫁一府,這可是天大的榮幸啊!”
“那剛才三小姐身邊那位?”紅衣公子打斷喋喋不休的捕快道。
“這……小的實在不知,約莫也是伯府裏的女眷?”捕快一愣,撓了撓頭訕笑道,“小的隻認得那開醫館的三小姐……”
紅衣公子蹙了蹙眉,不再言語,隻是望著那馬車離去的方向,眸色漸深。
……
傅明月和傅穎芝不敢耽擱,匆匆趕回府中後,便快步朝正廳方向走去。
隻見廳內,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被麻繩捆成粽子,低著頭跪在正廳的院中上。
他身旁跪著哭成淚人的安姨娘,隻見她發髻散亂,一支金簪歪斜地掛在耳邊,狼狽不已。
小梨跪在安姨娘身側,瘦小的身子抖如篩糠,她抬頭看見兩位姐姐,紅腫的眼中淚水再度決堤,嘴唇顫了顫,卻隻發出幾聲破碎的嗚咽。
“這是出什麽事了!”傅明月驚呼一聲就要上前,卻被敬文伯一記淩厲眼風釘在原地,喉間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喲,兩位姑娘回來得正好。”溫側夫人尖銳的聲音從正廳傳來。
她斜倚在太師椅上,手中團扇輕搖,嘴角噙著勝券在握的笑意,“安氏做出這等醜事,伯爺正要發落呢。你們姐妹與她親近,不妨……告個別?”
敬文伯端坐上首,麵色鐵青,手中茶盞“啪”地砸在案幾上,濺出的茶水在紫檀木上洇開一片深色痕跡。
“我沒有!伯爺明鑒!”安姨娘突然掙紮起來,兩個膀大腰圓的嬤嬤見狀,立刻按住她的肩膀,安氏纖細的手腕在粗糲的麻繩下磨出血痕,嘴裏高聲叫嚷著,“伯爺,是有人陷害妾身啊!”
“住口!”敬文伯怒喝一聲,胸口因為氣憤而劇烈起伏著,朗聲道,“證據確鑿,你還敢狡辯!”
“妾身當真不知,這貼身之物怎會落入他手!"安姨娘哽咽著高聲辯駁道,“伯爺明鑒,妾身與這人是同鄉不假,但是我們之間清清白白,什麽都沒有啊!”
那被綁的男人聞言,突然對著敬文伯“咚咚”磕起頭來,朗聲道,“伯爺容稟!小的鄭文與,與安氏本是青梅竹馬,自幼便有婚約。幾年前,家鄉遭了蝗災,小的外出謀生,回來才知她被賣入伯府為妾……”
說到此處,他竟擠出幾滴眼淚來,“小的原想著,不過是來找她問個明白,當為何不顧及當初的承諾,偏生貪這伯爵府的富貴!"他忽然抬頭,眸中閃過一絲怨毒,“可誰知她見了我,非但沒趕我走,反倒給我謀了這莊子管事的肥差,後來,竟三番五次勾引我,說什麽……想要個孩子。”
“你血口噴人!”安姨娘雙眼通紅,扯著嗓子喊道,“如此汙人清白,你不怕遭報應嗎!”
鄭文與突然挺了挺身子,冷笑道,“伯爺若不信,大可問問她身邊的嬤嬤。兩個月前,我是否去過安氏的花香居?她肚子裏的種——"他故意拖長聲調,道,“正是兩個月前與小的在私會時有的!”
溫側夫人用團扇掩住嘴角的笑意,故意大驚道,“竟是如此!安氏,你怎麽對得起伯爺!”
安氏剛欲辯駁,忽聽一聲清冷的女音響起,“父親,此事蹊蹺。可否容女兒請教鄭管事幾個問題?”
傅穎芝款款上前,對著敬文伯福了福身,她剛才一直在暗中觀察這個鄭管事,發現他雖然言辭鑿鑿,但是眼神飄忽不定,便覺得事情定不簡單。
敬文伯蹙著眉,煩躁地揮了揮手。
“鄭管事說與安姨娘私會是兩個月前?”傅穎芝看向地下的男人,正色道,“具體是哪一日?”
鄭安與顯然沒料到會有此一問,喉結上下滾動,慌亂道,“大、大概是……十四日!對,就是十四日夜裏!”
傅穎芝聞言,眸中精光一閃,“兩月前的十四日子時?”
“沒錯!就是那晚!”鄭安與越說越順,“她讓貼身嬤嬤給我開的後門,我摸黑進了她院子,這件事,剛才李嬤嬤可是全招了的!”
“哦?”傅穎芝突然輕笑,轉向敬文伯,“父親可還記得,兩個月前的十四日,正是女兒被誣陷綁架那天?”敬文伯眉頭一皺,沉思片刻後點了點頭。
傅穎芝又轉向溫氏,眨了眨眼,悠悠道,“那夜小娘夢魘了,還把父親臉都抓花了。小娘可還記得?”敬文伯聞言,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狠狠地瞪了眼溫氏,溫氏臉色緋紅,看向傅穎芝的眸中閃過一絲狠厲。
傅穎芝不疾不徐繼續道,“說來也巧,那夜溫小娘夢魘驚了父親,父親便移步去了花香居安姨娘處歇息。”她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麵色驟變的溫側夫人,“子時三更,想必父親早已在安姨娘房中安寢了吧?”
溫側夫人聞言,手中團扇“啪”地掉在地上,臉色瞬間煞白。
敬文伯猛地抬頭望向地上的男人,眼中怒火更盛。
鄭安與額頭上霎時沁出一層細密的冷汗,他的眼珠不安地轉動著,目光頻頻瞟向廳堂某處。
“是……是小的記岔了日子!”鄭安與喉結劇烈滾動,聲音陡然拔高,“是十三日!對,就是十三日那晚!伯爺若是不信……”他忽然壓低嗓音,嘴角勾起一抹誌在必得的笑容,悠悠道,“安氏背後有顆紅痣,就在腰窩往上三寸!這等私密之處,若非親密之人怎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