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生日快樂,梁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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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聽雪此刻也有點惱怒了,但不敢表露太多,“都說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客戶有保密協議,不是你問什麽我都能說的。”
秦崇冷哂,“是個客戶你都要跟人約會,是嗎?”
女人微蹙著眉心,仰頭與他對視,慍怒的聲音裏憋著一層委屈,“行行行,就算我跟客戶約會又如何?你來者不拒,我跟你學的,耳濡目染不行嗎?”
情緒波動攪亂了她眼中的沉靜,眼中泛起水霧,眼波澹澹,正紅的唇色被她自己抿掉了一些,露出原本的裸粉,將她的完美假象全都敲碎。
秦崇眉尾一挑。
梁聽雪在他麵前就該這樣。
生氣,委屈,難過,都可以,總歸不能是平靜。
他也是在梁聽雪身上才發現,自己有著這一麵偏執又惡劣的本性。
總想欺負她,想看失控,看她哭。
尤其想到剛剛她對別的男人煙視媚行那一幕,此刻隻想把她揉碎在掌心裏。
他進一步桎梏她的空間,將她完全圈在氣息範圍內。
“就這麽欲求不滿。”
“我老公天天在陪別人,我找人發泄一些,有什麽問題……你……”
秦崇手指輕輕一挑,她的西裝外套就滑落下來,瑩潤的肩頭頓時暴露在空氣中,在梁聽雪還沒反應過來時,秦崇俯身咬住她的肩窩,梁聽雪忍不住顫抖,激靈,“秦崇想幹嘛……這裏是……”
秦崇手指勾掉她的內襯肩帶,完全沒有收斂的意思,“這裏是哪?梁聽雪?要不你呼救試試?”
意識到秦崇要在這一麵透明的辦公室裏動真格的時候,梁聽雪慌了,趕緊求饒。
“秦崇,現在是我的工作時間,你別亂來……我錯了,是我胡言亂語……”
她肩削立挺,背脊纖薄,加上眼中的慌亂,好一副楚楚可憐。
但這裏是他的地盤。她往哪躲?
梁聽雪被她拽到玻璃窗前,她整個人不可遏製地發抖,耳邊是秦崇的熾熱,“現在怕丟臉了?剛才不是硬氣得很嗎?”
秦崇沒動真格,隻是在她脖頸處留下了一片吻痕。
後來看梁聽雪都快哭了,秦崇才好心告訴她,這間辦公室從外麵往裏看,什麽都看不見。
但這不妨礙她整個人淩亂又狼狽,就像是真的做了點什麽似的。
“回家去。乖。你不該招那個人。”
秦崇蹲下來,放軟的語氣像是在哄她似的。
梁聽雪已經顧不上什麽尊嚴麵子了,擋開他伸過來的手,自顧自整理,冷淡地應他,“我不會跟他有任何工作之外的糾纏。”
Lukas的單子不隻是這一周的現場翻譯。還有很多筆譯工作,是他們今年最大的客戶。
她不可能因為秦崇的一句話放棄,何況她本來也不允許工作被人隨意幹涉。
秦崇眼光變冷,“你有臉這副模樣去會議室,你就去。”
她的耐心快被耗光了,一刻都不想多待,兀自出了秦崇的辦公室,剛出門沒兩步,就看到了在外麵一臉看戲的Lukas。
梁聽雪悶頭快步從他身側經過,還是避免不了一句調侃。
“看來秦崇對你,真的很有興趣啊。”Lukas意味深長。
梁聽雪站定了瞪他,“先生,如果你請我當翻譯不是單純出於商務交涉的目的,是有其他所圖,那我現在就終止與您的合作!”
“行。”Lukas隱約笑了聲,淡淡擺手,“以後跟方洲集團的會議我不叫你,行了嗎?”
梁聽雪沒再說什麽,抬腳離開,徑自去了化妝室。Lukas這個人,總讓她感覺透著股邪氣,她打定了主意,這單生意結束後不再接他的單。
梁聽雪的身影從跟前遠去,Lukas腳尖一挪,轉眸,對上身後黑凜凜的視線。
他沒所謂地笑了笑,朝著秦崇攤了攤手。
……
一整周的時間,Lukas信守承諾,確實沒有讓她再沾手任何與方洲集團的洽談,但其他工作也不少,連周末都沒得休息,一直到最後一天還忙到將近12點。
第二天,梁聽雪還是起得很早。
在一絲浮光跑進了她的房間時,她就起床了,給自己化了一個很美的妝。
換上優雅的黑白山茶花套裝裙。
她對鏡左右轉了轉,“生日快樂,梁聽雪。”
她扯唇,朝自己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換裝完畢後,她鄭重其事地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絨布盒子,打開,小心取下紅繩手鏈,戴到自己的左手腕。
這是粱母逝世前挑好的。
她給梁聽雪算過命,說她26歲這一年有劫數,讓她務必要在這一整年,將紅繩一刻不離地帶在身上。
梁聽雪並沒有多相信命數這些東西。
但這是粱母留給她最後的念想了,她完成得很珍重。
紅繩子很精致,梁聽雪能想得到母親挑選時的用心和遺憾。
她想到粱母在時日無多時,瞞著大家給所有人準備禮物的心情,眼淚就忍不住地掉了下來。
她有好多話想跟媽媽說。
想像以前一樣在她麵前肆無忌憚撒嬌傾訴,可是都已經不可能了。
“哭什麽?”
一道熟稔的聲音從門外傳過來,梁聽雪一愣,抬頭,從鏡子裏看到倚在門框上的秦崇,視線相撞的瞬間,她垂眸,匆匆將紅繩子掩入袖子裏,擦幹眼淚。
“沒什麽。”
屋外的秦崇隻是恰好路過,就看見了梁聽雪對鏡垂淚這一幕。
看起來傷心得很,他的步子突然就頓住了。他喉結輕滾了滾,說不上來心裏是什麽感覺。
他想起上一回在辦公室欺負她,後來她勉強遮了自己脖子上的吻痕,還是去了會議室。
隻是後半場像個機器人一樣,機械地翻譯著,眼神很暗淡,完全失了光彩。
是他欺負狠了?
這一周,梁聽雪好像都在躲他。
現在也是,繞著他走似的,在經過他時最大程度地保持距離。看著她躲閃的模樣,心裏莫名就有了怒氣。可是門就這麽寬,她還能躲到哪。
秦崇在她走身側遛過去的瞬間拽住了她的手腕。
“什麽事?”她抬眸看他,剛哭過的眸子晶瑩潤澤,像洗過的黑葡萄一樣明澈,有一瞬間心頭亮起一絲希冀。
他會記得她生日?
秦崇喉結輕滾,“我其實沒逼你離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