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小叔文學裏的炮灰小嬸(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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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初不說話,隻一味揮動鞭子。
    她對於誰當皇帝沒什麽太大興趣,當今雖然上位史不光彩,做事情不磊落,但他在治國方麵也沒什麽大錯,整體上還是比較勤政和愛民的。
    所以元初對於如何處理這個人還有一點點微不足道的糾結。揮動鞭子督促他讓他給百姓當牛馬?萬一他因此而青史留名了,那不是太便宜他了嗎?讓他下台換其他人上位?縱觀目前的皇室中人,還真沒什麽出挑的。
    想來想去,可能和平演變、改朝換代會比較好吧!
    打完人,元初飄然遠去。
    她在這個小世界活得特別有規律:白天種地,晚上抽人。
    安排的妥妥當當。
    她大伯那個家夥,回家一趟,叮囑完家裏人,讓大家都守好本分、踏實過日子,他自己又跑到莊子上去種地了,元初都感慨,他是真的愛種地啊!
    但他也不是單純地愛種地。他還想通過把地種好,種出成績,來維持仁遠伯府的現狀。畢竟,按照規律來講,到了下一輩,伯府的爵位就該沒了。
    這種小伯爵,三代而降,元初大伯已經是第三代了。
    和平年代,還是比較佛係的一家人,想要通過別的方式來延續爵位難度太大了,可能性幾乎沒有。說起來,通過提高糧食產量來給自己掙名聲、來維持爵位,好像還是比較合理的一種方法。
    元初決定玩個大的。
    大幅提高糧食產量,解決百姓溫飽問題,為世界做出巨大貢獻,到時候來個黃袍加身,不過分吧?
    係統跟她說:“我感覺你大伯這個人,好像不怎麽樂意穿黃袍。”
    “誰說要給他穿了?是我穿!我在這個世界很無聊啊,連出門都不太方便,世家貴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平時就是在家裏看書下棋彈琴做針線,這些事情當然也算有意思,但天天幹這些,而且還不能幹別的,那就太讓人崩潰了吧!”
    係統說:“所以古代女子到了年紀就會說親,她們自己也會想要嫁人。一旦嫁為人婦,能管的事就多了,能出門的機會也多了,還能花一部分心思在丈夫身上。生了孩子以後還能培養孩子。
    某種程度上,在丈夫身上花心思,甚至後宅爭鬥,都是打發時間的手段罷了。咱們在街上看到過貴婦人,但還真的沒見到過未出閣的年輕姑娘。”
    元初撇撇嘴,“貴婦人之所以能出門,是因為世人默認女子一旦嫁了人,就變成了‘有主的’,別人就不能隨便招惹了,一旦招惹她,就等於是向她的丈夫宣戰,就等於是把她丈夫的臉麵扔在地上踩。男人們普遍受不了這個。裝也得裝出一副姿態出來。
    就算有那特別不要臉的人,會主動把自己的女人送出去討好別人,他們送的也是小妾、通房、侍女什麽的,會把正妻送人的少之又少。
    但是未出閣的女子是‘無主’的,大家也不怎麽懼怕她背後的家族會出來替她主持公道,女子在外麵被人調戲,家裏人非但不幫忙討說法,反而埋怨女子失了名節給家族蒙羞的事情比比皆是。
    所以對於古代女子而言,嫁人和不嫁人,各有各的艱難。娘家和夫家,都很難成為女人真正的依靠。但世道又沒有給女人提供依靠自己的機會,所以大家也隻能在現有的社會框架下摸索著生存罷了。”
    係統深以為然,問她:“你打算怎麽做呢?”
    元初歎了口氣,“我先去種地啊!”
    係統:“……”
    元初說幹就幹!
    想到就要做到。
    她當即是找她爹章二爺,開門見山道:“爹,我要去種地。我覺得咱們家最有種地天賦的人是我。隻要把我放到莊子上,我保證不出兩年就能讓糧食產量統統翻倍。說不定還能把咱們從伯爵變成侯爵,甚至變成國公。”
    係統悄悄給她拍了張照片,宿主很少犯中二病,犯起來還怪好玩的。真就應了那句話了,“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
    章二爺抽了抽嘴角,“喝了幾兩啊?都開始說胡話了!你以為種地是什麽容易的事嗎?你大伯都鑽研了半輩子了,也沒能讓糧食產量翻倍。”
    “那說明大伯他沒天賦嘛。人要是沒有天賦,就可能會原地踏步,甚至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離成功也越來越遠。所以還是需要我這樣的天賦卓絕的人去給他指明前進的方向。”
    “你怎麽知道你就一定有天賦呢?”
    “感覺!爹,你要相信我,感覺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東西,之前我沒覺得我多有天賦,但是最近,我覺得自己太有天賦了,那我肯定能種好糧食的。說不定是咱家祖宗顯靈了呢,讓我能在二十幾歲的高齡覺醒天賦。雖然我年齡大了點,但是沒關係的,爹,好飯不怕晚。”
    元初信口開河,滿嘴跑火車,拿出了隻要給她一個支點、她就能撬動整個地球的自信。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章二爺差點翻白眼,“說到底,你有天賦這事隻是你的臆想,也沒有任何證據啊。”
    “怎麽會沒有證據呢?您看看我院裏的花長得有多好不就知道了嗎?不就能證明我的種植天賦了嗎?”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院裏的花好像都是你那幾個丫鬟動手收拾的,沒你事吧?”
    “雖然我沒動手,但是我動口了呀。大家怎麽種都是聽我指揮的。我真的太厲害了!”
    章二爺說:“那大概有可能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元初大怒:“您怎麽說話呢?有您這麽說話的嗎?您真的太不會說話了!”
    原主在與人爭辯方麵沒什麽天賦,跟人吵架翻來覆去就這麽一句話以及它的變形式。
    章二夫人看女兒生氣了,就勸道:“你爹不是不信你,他是心疼你。”
    元初:“?我沒看出來。”
    “怎麽會看不出來呢?他是通過否定你的方式打消你種地的念頭啊。”
    “這我看出來了,但我看不出來這和他心疼我有什麽關係。”
    “種地很辛苦的。跟你平時在家裏種種花草完全不是一回事。你爹就是不想讓你去做那麽辛苦的事,所以才否定你的。理清了嗎?”
    元初點頭,“理清了,但是毫無道理!大伯堂堂仁遠伯還去種地呢!”
    章二爺笑哈哈,“一個仁遠伯算什麽‘堂堂’啊,你大伯自己都不會這麽想。做人要謙卑,咱們就是區區仁遠伯府,算不得堂堂。”
    “甭管是區區還是堂堂,反正我要去種地。”
    章二爺無奈點頭,“讓你去。送你去找你大伯,吃兩天苦頭你就知道回來了。當種地是什麽好玩的事呐?你平時在家裏那都不是真種地,就是玩。到了莊子上你就知道真實情況了。讓你吃點苦也好,吃點苦你就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元初不理會他那些歲歲念,隻為自己能去種田而感到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