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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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尋眼瞼微顫,雙眼如獵豹捕食前般眯起。
遠處黑血獸群的咆哮如悶雷滾動,但那些背棄種族的畜生中,並沒有超越“皓月級”的氣息。
“是係統限製了追殺者的等級?”薑尋喃喃自語。
在質量沒有超標的前提下,想要殺了他們,就必須用數量來堆。
既然這樣的話......
“聽好。”
薑尋突然退到人群中央,他的聲音很輕,卻讓所有人心頭一顫:
“一會,我、老周、郝克托去當誘餌。你們護送火種進聖殿。”
“不行,隻有你們三個去太危險了!”溫玲趕忙出聲勸阻。
當啷——
白玉羽毛般的鑰匙落在溫玲掌心時,薑尋已經轉身走向水晶棺槨。
對四周驚愕的目光置若罔聞。
“所以,你會怎麽選?想成為序列一,就必須跨過我這一關......”
“若想殺其他人,又準備付出多大代價?你的實力......夠嗎?”
薑尋一邊準備,一邊默默的感知著周圍眾人的表情動作。
有人表情冷漠,似乎對這些事情漠不關心。
有人微微皺眉,似乎對不出力便享受勝利的果實心有猶豫。
更多的人默默的將儲物裝備中保命的道具取出了一些,猶豫了下,向著幾人遞了過來。
陳瑞陽指節捏得發白,岩漿在眼底翻湧,突然甩來一件破舊鎧甲:
“這件鎧甲你先穿上,你身上那破布條子根本就不抗揍!”
然而,劇烈的魔力波動卻暴露了鎧甲的“史詩級”本質。薑尋嘴角微動:“破爛你就自己留著吧。”頓了頓,
“......一會小心點。”
“三分鍾後開始行動!”
謝絕了其他人的好意,薑尋轉身徑直向著獸群的方向走去。
之所以不要這些人的道具,是因為他心裏清楚,背叛者大概率還是會選擇人多的一方作為目標。
畢竟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隻要殺掉大多數序列者,整個藍星求生者族群便已經垮掉了一半。
這種情況下,他們三人反而會更加安全。
......
“轟——!”
霜月吟射出的光柱如銀龍墜地,精準轟碎獸群中央一個機型獸人的頭顱。
爆裂的顱骨裏濺出的不是腦漿,而是蠕動的黑色線蟲。
那是個雙頭獸人,劇烈的精神波動,讓薑尋判斷出來他正是獸人群落的指揮者。
“嘶昂——!”
失去控製的獸群瞬間暴走,薑尋甚至能看清最近那隻獸人獠牙上掛著的肉絲。
“走!”
周蒼岩的空間刃劈開血路。
三人看似慌不擇路地衝向廢墟,實則每步都計算精準。
薑尋的“星閃”永遠隻領先獸群半步,郝克托的陰影跳躍則總落在腐蝕性黑霧的邊緣。
周蒼岩甚至故意讓空間裂縫刮傷自己,讓鮮血滴成誘人的路標。
“你覺得是誰?”郝克托的聲音從薑尋影子裏滲出。
他此刻化作流動的暗影,偶爾現出半張蒼白的臉,絲毫不避諱自己是個明白人的事實。
薑尋突然急停,霜月吟閃爍,月刃橫掃。
幽藍光刃斬斷三隻撲來的蝙蝠翼獸人,黑血潑墨般濺在殘垣上。
“重要嗎?”他甩落杖尖的血珠,“反正......”
“反正會自己跳出來。”
周蒼岩接話,刀鋒割開撲擊而來的獸人頭顱,又一具獸屍倒地。
三人的動作很快,僅僅幾分鍾的時間,便將大半的獸人群落帶離了聖殿區域。
這倒是讓薑尋有些意外。
在他的判斷中,如果背叛者能向黑血勢力傳遞準確信息,那獸群自然不會理會他們的引誘。
隻要停留在原地等著時間耗盡,他們必然會自投羅網。
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
薑尋眼角餘光瞥見遠處聖殿尖頂,心中忽然掠過一絲快意——
要麽是係統在暗中製衡,要麽叛徒隻是個傳聲筒而已。
至此,他以自己作為誘餌的計劃已經成功了大半。
之前的情況緊急,敵暗我明下他根本沒的選,隻能鋌而走險。
近千具“黑霧騎士”已經被留在了人群中,作為開路和保護的手段。
“哇啦”三小隻薑尋也沒帶著,留在了原地守護棺槨。
明麵上,他已經將自己近乎所有的手段都拿了出來,以保證任務不會失敗。
在旁人眼中,他近乎底牌盡出。
這種情況下,對付他們三個“星辰級”的求生者,隻要能限製住他們幾人逃脫的手段。
甚至隻需要幾尊“皓月級”的獸人就足夠了。
與這邊的情況相對比,如果獸人群被成功吸引。
那僅憑背叛者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威脅到護送棺槨的三十幾人,他們的前路將暢通無阻。
現在,叛徒隻剩一個選擇——
殺了他這個“未來序列一”。。
......
陳瑞陽留在原地,望著三人消失在斷牆後的背影,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他本該並肩作戰的,可邵飛還受著重傷,蜷縮在隊伍最後麵。
沒有了自己的保護,那個病秧子很可能會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再次瀕死,
所以陳瑞陽隻能管住了自己躍躍欲試的腿。
“該走了。”溫玲按住他肩膀,“剩下的獸人攔不住我們。”
陳瑞陽咬牙轉身:“韓成,帶上邵飛,我們......”
忽然間,話音戛然而止。
回過頭的瞬間,一抹驟然噴湧的猩紅色深深的刺痛了陳瑞陽的眼睛。
他看見血。
太多血了,就像打翻的顏料桶潑在灰白廢墟上。
那個總沉默著替他修補裝備的青年,此刻雙手捂住脖頸,
指縫間湧出的鮮血在暮色裏泛著黑紅,像條正在窒息的魚。
那柄他送給邵飛的匕首,此刻正插在韓成氣管上,將他的脖子幾乎完全切斷。
“邵...飛?”陳瑞陽的聲帶被岩漿灼得嘶啞。
他轉動僵硬的脖頸,看到本該重傷的摯友站在三米外,正用染血的手指推眼鏡。
鏡片後的眼睛沒有愧疚,隻有某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
......
“雜種!”陳瑞陽的怒吼震碎半片瓦當。
熔岩在他腳下轟然炸開,治療藥劑的玻璃瓶在掌心瞬間破碎。
他狂奔時踢飛碎石,看見邵飛轉身時嘴角扯出的獰笑。
那抹笑容在衝天火光裏裂成兩半,像道撕開現實的猙獰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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