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與青！你這個瘋子！”
    “你以為覺醒試劑是按你的想法來的嗎？你以為它真的能覺醒出你想要的能力嗎？”
    “你以為這樣就能逃過護衛隊的審訊嗎？可笑！”
    內克裏斯歇斯底裏地吼叫著，莊與青站起身，將注射器扔進了馬桶裏。
    可降解的注射器很快被水衝走了。
    “莊與青……”
    內克裏斯的聲音依舊在顫抖，莊與青從頭到尾也不看他一眼，邁開步子往外麵的床邊走。
    劇烈的心跳聲。
    幾乎要燃燒起來一般的滾燙的血液。
    莊與青強忍著身體帶來的不適感，走到床上躺了下來。
    覺醒試劑進入身體的瞬間，基因重組和改造帶來的不適感侵蝕了全身。
    汗珠順著莊與青的額間滾入發間，瞳孔因為極度的不適感而渙散失焦。
    雖然她盡可能壓製著身體裏強烈的反應，但眼睫還是止不住地輕顫起來，她慢慢蜷縮起身體，感覺自己像是某種瀕臨死亡的微小生物。
    監獄室內的台燈燈光開始在她的視線裏顫抖，耳邊開始出現強烈的耳鳴響聲。
    反應越來越強了，莊與青額上的青筋凸起，她握緊拳頭，指甲幾乎要嵌在肉裏。
    莊與青的意識開始逐漸模糊，但是，在這模糊的意識中，莊與青恍惚看到了她最想念的人。
    “我長大了，會成為一個最正義的警察！”
    記憶裏，莊與青還是個紮著馬尾到處跑的女孩。
    姥姥將她摟在懷裏：“與青為什麽想當警察？”
    “當然是要抓壞人！把所有的壞人都抓到！”
    小小的莊與青握著拳頭，一副正氣凜凜的模樣。
    “抓壞人可是很危險的。”姥姥笑著說。
    “沒關係，就算是失去生命，我也不怕。”小莊與青看向姥姥，認真說。
    姥姥伸出手，摸了摸莊與青的頭：“傻孩子，你要知道，人活這一輩子，最重要的就是生命，生命沒了，什麽都沒了。”
    “可是，為了正義，失去生命沒什麽可怕的！”
    小小的莊與青覺得，當英雄的人是不可以畏懼死亡的。
    “失去生命不可怕，那失去親人呢？”
    “失去親人……”
    莊與青看著姥姥，她想起了不在人世的父母，忽然大哭起來。
    “傻孩子，傻孩子哦……”
    姥姥趕緊將她緊緊摟著：“還有姥姥呢，姥姥會一直在你的身邊……”
    “我不要失去生命，也不要失去親人，我要和姥姥一直在一起。”
    “當然啦，姥姥當然要一直一直和與青在一起啦……”
    夕陽中，莊與青記憶中姥姥的那張染上紅霞的臉孔溫柔至極。
    那時候的她想，她一定會一直一直和姥姥在一起，永遠不會分開。
    可是，進入警校後，在破案上很有天分的莊與青在警局實習偵破了一起大案。
    然而，在這次行動裏，莊與青永遠失去了姥姥……
    那時候，她似乎才明白了那個夏日的傍晚，姥姥摟著她說的那些話。
    生命是最重要的。
    要守護自己的生命，守護所愛的人的生命。
    可那時候的莊與青根本不懂其中的意思。
    “與青，你一定要好好地活著。”
    “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要看著前方，一直一直走。”
    姥姥。
    莊與青恢複意識的時候，聽到了於飛揚的聲音：“莊與青！你還好嗎？”
    視線逐漸清晰，莊與青坐起身，感覺自己全身已經濕透。
    “你睡得挺熟啊，叫都叫不醒。”一旁的金栩掃了莊與青一眼。
    “看你臉色不好，是做噩夢了嗎？”於飛揚問。
    “嗯。”
    莊與青隻能應了一聲，算是默認。
    “看來我們護衛隊的監獄室確實有些幽閉了，你都能做噩夢。”
    於飛揚抬了抬手：“走吧，上頭的人準備對你進行一次審訊，你放心，整個過程我們不會動重刑，隻需要讀取相應的腦部數據就好。”
    “站得起來嗎，莊與青？”
    宋澔看到莊與青甚至穿不進自己的鞋子，有些想笑。
    “莊與青，你的狀態ok嗎？”
    於飛揚見狀，又問了一句：“到底是夢見什麽了，這個樣子。”
    “夢見我姥姥。”莊與青說著，套上運動鞋起了身。
    睡了一覺起來，注射覺醒試劑的痛苦已經消失了，莊與青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很輕盈，狀態也不錯。
    “你姥姥？”於飛揚皺眉。
    “我姥姥死了，但我很想她。”莊與青說。
    於飛揚一時間語塞，沉默了片刻，才開口：“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沒關係，走吧。”莊與青淡淡道。
    “行。”
    於飛揚領著莊與青往監獄室門外走。
    經過地下監獄長長的昏暗通道的時候，於飛揚壓著嗓子叮囑莊與青：“上麵的人也會到審訊室來，能證明你的清白就沒事了，我放出去的線人現在已經和內克裏斯的前置產業聯係上了。”
    “是嗎？怎麽樣？”莊與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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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星際學院的學生進行精神力強化的手術已經出事了，我怕內克裏斯起疑，所以就讓我的人偽裝想賺大錢的學生，終於釣到魚了。”
    “那邊的人跟我的人說，要賺錢很容易，他們那邊會安排去快樂城堡。”
    聽了於飛揚所說，莊與青愣了愣：“快樂城堡？”
    “顧名思義，就是個灰色產業。”
    於飛揚冷笑一聲：“這個快樂城堡應該是一個很大的私人別墅，裏麵經過了一係列的改造，隻要簽訂了快樂城堡協議，就要抽空去到那邊服務客人。”
    “所以說……顧濤和蔡軒得到那80萬後，其實一直在快樂城堡服務？”
    莊與青回想了一下，顧濤和蔡軒成績平平，但是長相還算是過關。
    難怪了。
    “好在我派出去的人都是我們第九隊的帥哥，也算是歪打正著吧。”
    於飛揚籲出一口氣：“對了，還有顧濤和蔡軒，楊莎那邊給了我反饋，他們身上的灰星都是殘次品，他們的身體已經開始出現問題了。”
    “果然，灰星沒有那麽好培育的，殘次品都被內克裏斯用來做生意了，真正的好的灰星芯片，他會用在值得的人身上。”
    莊與青回想起今天和內克裏斯的對話，要是她答應進入永恒之眼，內克裏斯估計就會在她身體裏植入灰星芯片了。
    “昨天晚上，監管者向上頭反映了情況……”
    於飛揚想起了什麽，接著問：“內克裏斯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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