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漢軍,還在訓練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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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一個喝著馬奶酒的老牧民嗤笑著打斷。
    “呸!冒頓?那都是哪年的老黃曆了!還雄鷹?我看是掉光了毛的老烏鴉!”
    “老漢我活了這麽大歲數,就認一個理兒:誰能讓我吃飽穿暖,不用提心吊膽怕人搶,誰就是好主子!”
    “劉盈陛下做到了!你問問這集市上的人,誰願意回到過去那種朝不保夕、被當牲口一樣搶來搶去的日子?”
    老牧民的話,很快引起了周圍人的認同。
    “就是!漢人官府修了渠,引了水,教我們種地,還保護商路!我家的羊今年多賣了三成價錢!”
    “我家小子在鄉塾識字了!以後說不定能當個賬房先生,不用再像我一樣放一輩子羊!”
    “冒頓回來?他回來幹什麽?接著搶我們?殺我們?滾他的蛋吧!”
    酒肆裏,頓時響起一片附和聲和鄙夷的嘲笑聲。
    那幾個試圖挑撥離間的探子,在眾人厭惡和警惕的目光中,灰溜溜地溜走了。
    民心所向,堅如磐石。
    大漢用實實在在的秩序、富足和尊重,早已贏得了這片土地的心。
    冒頓單於的名字,在這裏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威懾,隻剩下一個代表著混亂與苦難的遙遠符號。
    消息傳回冒頓耳中,這位曾經令西域諸國聞風喪膽的單於,氣得暴跳如雷,將手中的金杯狠狠砸在地上!
    “廢物!都是廢物!西域那些賤民,竟敢如此忘本!竟敢如此推崇劉盈小兒!該死!全都該死!”
    他眼中閃爍著瘋狂的殺意,“傳令!集結前鋒!給我屠幾個親近漢人的村子!用血和火讓他們記起來,誰才是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單於!不可!”
    阿提拉的聲音如同冰水,瞬間澆熄了冒頓的怒火。
    他一步擋在暴怒的冒頓身前,眼神銳利如刀鋒,“屠戮幾個村莊,除了泄憤,除了讓漢人更警惕,讓西域人對您更加恐懼和憎恨,還能得到什麽?”
    “您能得到西域嗎?能得到那些被您屠戮一空的焦土嗎?”
    阿提拉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靜和力量:“我們的目標是劉盈!是整個西域的控製權!是切斷漢人的絲路命脈!”
    “如果不能畢其功於一役,徹底擊潰劉盈的主力,您所做的一切報複,都隻會是打草驚蛇,最終徒勞無功!甚至可能將我們暴露在漢軍主力麵前,陷入被動!”
    “當務之急,是隱忍!是積蓄力量!是繼續擴充和訓練我們的‘標槍之鷹’!唯有握有絕對的力量,才能在決戰中,一舉定乾坤!”
    冒頓死死地盯著阿提拉,胸膛劇烈起伏,如同困獸。
    他恨不得立刻揮師東進,殺個血流成河。
    但他看著阿提拉那雙冷靜到近乎冷酷的眼睛,再看看高台下那些雖然名義上效忠自己,但眼神卻更多追隨著阿提拉的歐羅巴騎士們……
    一股冰冷的無力感和現實的清醒感,終於壓倒了瘋狂的怒火。
    這支無敵鐵騎的核心,是阿提拉整合訓練的歐羅巴戰士。
    他們的忠誠,首先是對阿提拉,其次才是對他這個“單於”。
    沒有阿提拉的支持,這支力量他根本無法完全掌控。
    “好!”
    冒頓從牙縫裏擠出這個字,聲音帶著壓抑的嘶啞,“就依你!繼續練兵!擴充騎兵!但是阿提拉……”
    他盯著對方,眼中帶著最後的倔強和警告,“決戰之時,我要親自砍下劉盈的頭顱!”
    阿提拉微微躬身,右手不易察覺地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聲音平靜無波:“如您所願,單於。勝利,終將屬於我們。”
    隻是在阿提拉低垂的眼簾下,一絲難以察覺的幽光,一閃而逝。
    ——
    西域都護府,蒯通步履匆匆地走進劉盈的帥帳,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陛下,如您所料,老鼠出洞了。西北方向,發現幾股行跡鬼祟的探子,身手矯健,不似尋常牧民或商販,倒像是…受過專門訓練的斥候,看其裝備和隱匿方式,有匈奴和西邊蠻子的影子。”
    劉盈放下手中的西域輿圖,嘴角勾起一抹運籌帷幄的弧度。
    “來得正好!朕正愁他們不來呢。通老,按計劃行事。‘戲台’搭好了嗎?”
    “早已準備妥當!”
    蒯通撚須笑道,“就在城西三十裏那片開闊地,楊百萬和李特的人馬,正‘熱火朝天’地操練著呢!塵土飛揚,喊殺震天,保管讓那些探子看得清清楚楚!”
    “好!”
    劉盈眼中精光一閃,“記住,要‘真’!讓將士們拿出十二分的精神來!跑馬、射箭、列陣衝鋒,一樣都不能少!”
    “要讓那些探子深信不疑,我大漢在西域,依舊倚仗的是弓馬嫻熟!讓他們把‘漢軍苦練騎兵,欲以騎製騎’的消息,一字不漏地帶回去!”
    城西三十裏,廣袤的戈壁灘被臨時辟為巨大的演兵場。
    數千名漢軍騎兵,主要由楊百萬的羌族輕騎和李特的氐族騎射組成,正在這裏進行聲勢浩大的操演。
    戰馬奔騰,卷起漫天黃沙,遮天蔽日。
    騎士們呼喝著,策馬揚鞭,時而散開成騎射隊形,對著遠處的草靶挽弓疾射;時而集結成緊密的衝鋒陣型,挺著長矛,對著假設的“敵陣”發起一往無前的衝擊!
    金鼓聲、號角聲、馬蹄聲、喊殺聲混雜在一起,聲震四野,氣勢磅礴。
    塵土飛揚中,漢軍騎兵彪悍勇猛的身影若隱若現,展現著強大的傳統騎戰能力。
    幾道如同沙蜥般緊貼地麵的身影,悄無聲息地潛伏在遠處一處風蝕岩柱的陰影裏。
    他們正是冒頓和阿提拉派出的精銳探子,混合了匈奴老斥候和熟悉歐洲偵查技巧的“顧問”。
    他們用特製的、帶有凸透鏡片的簡陋“千裏鏡”,仔細地觀察著演兵場上的每一個細節。
    “嘖…漢人皇帝,果然不過如此!”
    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匈奴老斥候放下千裏鏡,語氣充滿了鄙夷,“還是老一套!跑馬射箭,挺槍衝鋒!在咱們草原上,這套或許還有點用。”
    “可麵對單於大人新練的‘標槍之鷹’?哼!那些輕飄飄的箭矢,能射穿重甲?那些單薄的騎槍,能擋住標槍雨和重甲衝鋒?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