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此國軍民,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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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穀川平次率領艦隊,選擇了一處看起來平靜的港灣登陸。
岸上,確實能看到不少朝鮮軍民,他們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眼神麻木地看著這些登陸的倭國軍隊。
這景象更加堅定了長穀川平次的判斷——朝鮮確實還在苦戰,而且極度缺糧,看來天皇陛下決策英明!
“去,找他們的負責人來。”
長穀川平次對副將吩咐道,“告訴他們,我們是倭國天皇派來的援軍,需要就地補給一些新鮮食物和清水。”
他打算先擺出救世主的姿態,順便解決一下自家軍隊的補給問題,然後再去和王京的衛滿談“合作”條件。
副將領命而去,找到一群看似頭目的朝鮮人交涉。
長穀川平次遠遠看著,隻見那副手似乎和對方比劃著說著什麽,那些原本麻木的朝鮮人,眼神忽然開始變得有些……詭異?
他們交頭接耳,然後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眼神不再是麻木,而是一種難以形容的……貪婪和興奮?
副將一臉困惑地跑回來報告:“將軍……他們……他們好像聽不懂我們的話,就一直重複著什麽……‘工分’、‘飽飯’……還說……還說……”
“還說什麽?”長穀川平次皺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副將咽了口唾沫,艱難地翻譯道:“他們說……漢人老爺說了……殺死一個‘倭寇’……就能得10工分……10工分……就能換三頓飽飯!”
“什麽?!!”
長穀川平次頭皮瞬間炸開,渾身汗毛倒豎!
他不是蠢人,瞬間就明白了!
這裏根本不是抵抗前線,這裏TM是漢軍設置的陷阱!
這些麵黃肌瘦的朝鮮人,根本不是等待救援的順民,而是被漢人用糧食武裝起來的、饑餓的野獸!
而他們這些倭國士兵,就是投喂野獸的“獵物”和“工分”!
“快!撤退!全軍撤回船上!快!”
長穀川平次聲嘶力竭地大吼,同時猛地拔出了武士刀!
但是,已經太晚了!
就在他喊出撤退命令的同時,那些原本還保持一點距離的朝鮮軍民,仿佛聽到了衝鋒的號角,眼睛裏瞬間充滿了餓狼般的血紅光芒!
“殺倭寇!換工分!吃飽飯!”
不知道是誰先發出了這聲呐喊,如同點燃了炸藥桶的引線!
成千上萬的朝鮮人,男人、女人、甚至半大的孩子,拿著鋤頭、菜刀、木棍、石頭,發出野獸般的嚎叫,如同決堤的洪水,瘋狂地撲向了剛剛登陸、陣型還未展開的倭國士兵!
他們被饑餓折磨得太久,對食物的渴望已經壓倒了一切恐懼和理智!
漢人的刀劍或許讓他們畏懼,但漢人許諾的“工分”和“飽飯”,卻給了他們撕碎眼前這些“倭寇”的無窮勇氣!
慘烈的屠殺,或者說……一場為了吃飯而進行的瘋狂獵殺,就在這朝鮮的海岸線上,瞬間爆發!
長穀川平次揮舞著武士刀,砍翻了兩個撲上來的朝鮮百姓,溫熱的鮮血濺了他一身。
但他心中隻有無邊的寒意和絕望。他麵對的根本不是軍隊,而是一片瘋狂移動的、饑餓的“人海”!
他的士兵們驚恐地結陣抵抗,但陣型瞬間就被無數不怕死、隻要“工分”的人衝垮。
不斷有倭國士兵被拖倒,然後被無數簡陋的武器淹沒……
海麵上,倭國的戰船慌亂地試圖接應,但登陸的士兵太多,一時根本無法全部撤回。
長穀川平次看著這地獄般的景象,終於明白了天皇陛下為何不肯親征,也明白了那封求救信恐怕從頭到尾就是個圈套。
“漢人……好狠的計策……”
這是他腦海中最後的念頭。
隨後,他便被更多血紅著眼睛、呼喊著“工分”的朝鮮“餓狼”吞沒了。
——
朝鮮海岸線,此刻已不再是戰場,而更像是一個巨大的、血腥的狩獵場。
登陸的倭國軍隊原本整齊的陣型,早已被狂潮般湧來的朝鮮軍民衝得七零八落。
長穀川平次心中的驚駭無以複加,他征戰多年,與朝鮮軍隊也打過交道,印象中的朝鮮士兵雖不乏勇悍者,但整體軍紀渙散,裝備落後,尤其是缺乏一種死戰到底的意誌。
往往倭刀出鞘,寒光一閃,就能嚇得對方魂飛魄散,士氣崩潰。
但眼前這些……這些還能稱之為“人”嗎?
他們麵黃肌瘦,衣衫破爛得像乞丐,手中的武器更是可笑,鏽蝕的柴刀、磨尖的鋤頭、甚至還有削尖的木棍!
他們沒有任何陣型,沒有任何章法,隻是如同瘋狗一樣撲上來,眼睛裏燃燒著一種讓長穀川平次這種百戰宿將都感到脊背發涼的綠光——那是餓極了的野獸看到獵物時的光芒!
“殺!殺倭寇!”
“十個工分!三頓飽飯!”
“為了吃飯!拚了!”
瘋狂的呐喊聲此起彼伏,壓過了兵刃的交擊和慘叫聲。
這些朝鮮人仿佛完全不知道疼痛,不知道恐懼。
一個被倭刀砍中肩膀的朝鮮老漢,竟能忍著劇痛死死抱住倭國士兵的腿,為身後衝來的同伴創造機會;一個瘦弱的婦人,能用指甲和牙齒,硬生生從一個倭國士兵臉上撕下一塊肉來!
他們爆發出的戰鬥力,不是因為勇氣,不是因為保家衛國的大義,僅僅是為了那冰冷的“10工分”和那三頓虛無縹緲卻足以讓他們瘋狂的“飽飯”!
劉盈站在遠處的高坡上,冷漠地注視著山下這幕人間慘劇。
陳平侍立在一旁,臉上帶著歎服的笑容:“陛下此計真乃鬼神莫測!無需我一兵一卒損耗,僅憑這‘工分’二字,便讓這些降兵順民化為餓狼瘋虎,甘為我大軍前驅,撕碎倭寇!如此一來,倭國這數萬援軍,恐怕要盡數葬送於此了。”
劉盈的目光依舊冰冷,沒有絲毫得意,他緩緩搖頭,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洞穿世事的漠然。
“陳卿,你高看他們了。這並非什麽妙計,不過是精準地利用了牲畜最原始的欲望罷了。”
他抬手指著山下那些為了工分而瘋狂廝殺、甚至互相爭搶倭寇人頭的朝鮮人,眼中沒有絲毫憐憫,隻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朕翻閱史書,縱觀周邊,此類小邦之民,大多畏威而不懷德,重利而輕義。”
“你予他仁慈,他視你軟弱;你施以恩惠,他覺得理所當然,甚至貪得無厭。唯有饑餓和恐懼,才是驅策他們最有效的鞭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