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 章 夜雨師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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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池波府邸。
從勝尾寺回來,賞了一天楓都玩累了的眾人回酒店的回酒店,回家的回家,休息一晚,明天在一起返回東都。
主臥裏,床前的台燈微微亮著。
窗外楓葉沙沙作響,十月的夜風帶著絲絲涼意。
池波靜華褪去典雅的和服,換上一身素白的睡衣,玲瓏有致的腰身曲線慵懶地斜倚在床頭,柔順的黑發散落在胸前,修長的手指輕輕翻動著一本古舊的劍譜。
台燈的光暈溫柔地籠罩著她,映出她沉靜如水的側臉。
“哢嚓——”
門外傳來一聲極輕的響動。
池波靜華連眼皮都沒抬,隻是淡淡開口:“門沒鎖。”
門外明顯頓了一下,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隨後,門被推開,羽生楠背著手,一臉“我隻是路過”的表情溜了進來,順手把門關上,再“哢噠”一聲——反鎖。
“師父,晚上好啊!”
少年笑得人畜無害,殷勤地湊近。
美婦人依舊垂眸翻著劍譜,隻是抬起一隻白皙如玉的手掌,語氣平靜:“拿來吧。”
“額……”
羽生楠一頓,隨即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老老實實把藏在背後的手伸出來——掌心裏躺著一把鑰匙。
他慢吞吞的把黃銅鑰匙放在她掌心,嘴裏還小聲嘀咕:“師父,你怎麽沒鎖門呢?明明上次都鎖了……”
池波靜華接過鑰匙,隨手擱在床頭櫃上,這才抬眸看他,唇角微揚:“你覺得,我在自己家為什麽會要鎖門?要防誰呢?”
羽生楠:“......”
“而且——”她合上劍譜,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鎖不鎖門,對你這個小滑頭有用嗎?”
羽生楠:“......”
才發現,師父她老人家也有腹黑的一麵。
一定是被小哀這個腹黑蘿莉給傳染了!
他目光不由自主地被美婦人垂落的發絲吸引——那烏黑如瀑的長發在燈光下泛著綢緞般的光澤,幾縷調皮地滑落在她雪白的頸間,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撥開,感受一下那細膩的肌膚。
“看夠了嗎?”池波靜華突然開口。
羽生楠回過神,一點不慌,大搖大擺的坐到了床榻上,理所當然道:“這不是要尊重師父您嘛!”
不然,他想怎麽進來就怎麽進來。
哪裏還需要用鑰匙。
“尊重?”池波靜華挑眉,“半夜溜進師父房間的尊重?”
“咳咳~”羽生楠戰術性咳嗽,然後可憐巴巴望著池波靜華,“主要外麵打雷,徒兒害怕,不敢自己一個人睡,所以才來找師父收留。”
池波靜華側過頭去看向窗外——
皓月當空,繁星點點,連片雲彩都沒有,哪有半分要打雷下雨的跡象。
還沒等她把目光收回來重新看向羽生楠,就聽到“啪”的一聲,羽生楠打了個響指。
庭院裏。
早就埋伏好的波波和嚶嚶立刻行動起來。
祈雨、打雷、雨天、降雨…各種花裏胡哨的天氣招式不要錢似的一股腦兒丟了出來。
眨眼間,十月的天,雨說下就下。
不知道的還以為現在是六月呢。
窗外,原本皎潔的月光驟然被滾滾而來的烏雲遮蔽得嚴嚴實實,黑暗瞬間籠罩大地,又立馬被一道刺眼的閃電照的亮如白晝。
緊接著——
“轟隆——!!!”
震耳欲聾的雷聲炸響,仿佛天地都在震顫。
池波靜華眼角微微抽動,隻見雨幕如瀑,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地砸在窗欞上,狂風卷著楓葉呼嘯而過,儼然一副暴雨傾盆的景象。
她緩緩回過頭,看向自己這個“呼風喚雨”的徒弟。
“師父你看!”羽生楠一臉“我沒騙你吧”的真誠,“真的打雷了!”
池波靜華:“......”
有些時候,她也是哭笑不得。
自己這個笨徒弟,明明有著一身通天徹地的本領,卻偏偏和個孩子似的,造了場暴風雨,卻隻是為了爬師父的床,幼稚的不行。
但......
偏偏她還很受用。
池波靜華沉默幾秒,重新拿起劍譜,語氣平靜:“既然你這麽怕打雷,那就——”
羽生楠眼睛一亮。
“——去客房睡吧。”她補充道。
羽生楠:“......”
他立刻換上一副被拋棄的小狗表情:“師父,客房太遠了,萬一雷劈過來,我跑都來不及......”
池波靜華抬眸瞥了他一眼:“那你想怎樣?”
羽生楠眨了眨眼,試探性地往床榻內側挪了挪:“要不......我就在這兒湊合一晚?我保證不打呼不磨牙不說夢話!”
至於其他的,那就再說。
池波靜華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許久,她重新看起劍譜:“隨你。”
“耶,我就知道師父最疼徒弟了。”
羽生楠歡呼一聲,一個鯉魚打挺蹦上床,拖鞋在空中劃出完美拋物線,"啪"地落在遠處。
剛開始,他還老老實實地躺在自己那半邊,像模像樣地蓋好被子,雙手交疊放在胸前,活脫脫一個乖巧的寶寶。
房間裏隻剩下雨聲和彼此的呼吸聲。
但沒過多久,聞著鼻尖幽幽如蘭的清香,他就忍不住把腦袋往正在看劍譜的美婦人腰間蹭了蹭,見她沒反應,膽子便大了起來,放在被子裏的大手也開始不安分地作起怪來 。
先是隔著絲綢睡裙在豐腴的美腿上不輕不重的畫起了圈。
畫了會又開始不滿足的逐漸下移,指尖先是挑開睡裙下擺,感受著逐漸變得緊繃起來的大腿肌肉,手掌在她滑嫩的肌膚上肆意遊龍。
池波靜華握著的劍譜許久沒有翻頁,高貴端莊的臉頰上醞出幾分健康的紅潤。
她微微垂眸向下,如黑洞一樣深邃的眸子靜靜凝視著窩在自己腰間的這個笨徒兒。
少年的腦袋親昵地靠在她的腰間,眉眼之間,還殘留著少許未脫的稚嫩,但更多的卻是瀟灑肆意,似乎世間萬物都不被他放在眼裏。
他俊朗的臉龐上寫滿了認真,仿佛正在做的,是這世間最神聖、最不容褻瀆的事情。
看著看著,她的心慢慢跟著軟和融化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