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直播間和評論區，徹底陷入了死寂。
    所有人都傻了。
    他們滿心期待地等著老a給星海科技的棺材板釘上最後一顆釘子。
    結果老a走上前，不僅把釘子扔了，還把棺材板給掀了，順便在旁邊蹦了一套最炫民族風。
    他罵了嗎？
    罵了。
    每一個字都在罵，罵得比誰都狠，比誰都專業。
    可這罵完之後……味道怎麽全變了？
    不氪金的跑路遊戲！
    抄都抄不明白的三流美工！
    承包一年笑點的bug大賞！
    這三個黑點，在老a那一番專業毒舌的解構之下，非但沒有讓遊戲顯得罪大惡極，反而……
    反而勾起了眾人前所未有的好奇心！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老a的視頻，就像一顆投入平靜糞坑的深水炸彈。
    表麵上，它掀起了更惡臭的浪花，但實際上，它把整個糞坑的結構都給炸亂了。
    視頻發布後的半小時內，互聯網的輿論風向，開始朝著一個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方向，野蠻生長。
    原本整齊劃一、口號嘹亮的評論區，第一次出現了混亂。
    “不是……這老a到底哪頭的啊？我怎麽看不懂了？”
    “他罵得好狠，但又感覺沒罵到點子上……這遊戲不讓充錢，難道不是好事嗎？”
    “前麵的你傻啊！a神說了，這是為了完成對賭協議騙下載量！玩幾天就關服，你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
    “可是……我怎麽感覺有點想下載下來看看了呢？就想親眼見識一下那個能把人笑死的bug集錦……”
    “我也是！特別是那個npc掉腦袋的bug，太他媽有才了！我願稱之為年度最佳喜劇！”
    “你們這群人三觀呢？重點是抄襲！抄襲啊！”
    “抄襲個屁！a神都說了，那叫東施效顰，是三流美工對著世界名畫畫簡筆畫，根本夠不上抄襲的標準，最多算個致敬失敗！”
    “對對對！a神都蓋章了，這叫致敬失敗，聽著就比抄襲有文化多了！”
    天穹網絡的水軍頭子，看著自己手下在各個評論區裏發的言論，第一次感到了力不從心。
    他們的進攻節奏，徹底被打亂了。
    他們準備好的抄襲、垃圾、無良等攻擊性詞匯，在老a那套不氪金、東施效顰、bug大賞的詭異邏輯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就好像你卯足了勁一拳打在棉花上，對方不僅不疼，還順勢把你給纏住了。
    最要命的是，他們發現自己根本沒法反駁老a。
    你說老a是洗地？
    人家視頻裏從頭到尾都在罵，罵得比你還難聽，比你還專業，你敢說他是洗地，路人網友都得把你當傻子。
    你說老a說的不是重點？
    人家直接把抄襲這個最大的黑點，用更專業的角度給解構成了一個笑話。
    你再揪著抄襲不放，就好像非要跟人爭論一坨屎到底臭不臭一樣，毫無意義，反而顯得自己很lo。
    黑粉們徹底懵了。
    他們拿著天穹公關部下發的黑料通稿，卻發現上麵的話術，一句都用不上了。
    總不能跟著老a一起罵這遊戲居然不讓充值，太壞了吧？
    那不是腦子有坑嗎？
    一時間，整個輿論場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擰巴狀態。
    所有人都知道星海科技和《九州·山海紀》被罵得很慘，但具體為什麽被罵，怎麽個慘法，卻衍生出了無數個哭笑不得的版本。
    而九州山海紀bug這個詞條，竟然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壓過了星海科技抄襲，衝上了熱搜榜的前排！
    無數網友湧進老a的視頻，反複觀看那個搞笑bug集錦，評論區裏充滿了歡樂的氣氛。
    這哪裏是審判大會，這分明已經變成了一場網絡狂歡！
    ……
    天穹網絡總部。
    總裁辦公室裏，燈火通明，氣氛卻壓抑得如同冰窖。
    林逸盯著屏幕上老a那張雲淡風輕的臉。
    旁邊的公關部經理，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冷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視頻已經循環播放了三遍。
    每看一遍，林逸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不對勁。”
    “這不對勁。”
    他不是那些被輕易帶跑偏的網友，更不是那些隻懂複製粘貼的水軍。
    “這個人……”
    林逸指著屏幕上的老a。
    “他是在……殺我們！”
    公關經理一愣，小心翼翼地說道“林總，他確實是在罵星海科技啊，雖然角度刁鑽了點，但客觀上也把水攪渾了，對我們來說……”
    “你懂個屁！”
    “他這不是攪渾水！他是在釜底抽薪！”
    “我們花了幾千萬，動用了所有資源，目的是什麽？”
    “是把抄襲、無良這兩個標簽，死死地釘在星海科技的腦門上，讓他們在遊戲圈永世不得翻身！”
    “可這個人做了什麽？
    “他用一種更極端的方式，把我們的指控，給消解了！給娛樂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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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逸站起身，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思維飛速運轉。
    “現在全網都在討論他們的bug有多好笑，他的美術有多菜，還有誰會去關心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抄襲？”
    “我們的核心攻擊點，已經名存實亡了！”
    “最可怕的是，他成功地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一個不讓充值、抄都抄不明白、bug還特別搞笑的遊戲，這他媽到底是個什麽鬼東西？”
    “換了你，你難道不想下載下來親眼看看嗎？！”
    林逸越說，越興奮。
    蘇辰這次是有點東西啊！
    自己精心布置的天羅地網，被對方用一種完全無法理解的方式，從內部撕開了一個大口子。
    “查！給我查這個老a！”
    “查他所有的資料！我不信他跟星海科技沒有關係！他這黑得太專業、太狠了，每一步都精準地踩在我們最痛的地方，這完全是按著我們水軍的腦袋，在地上來回摩擦！”
    “這絕對不是巧合！這背後，一定有人在操盤！”
    而在林逸下令的同時。
    顧青書看著手機銀行p上顯示的轉賬成功界麵，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在他的對麵，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看起來有些技術宅氣質的男人，正美滋滋地看著自己賬戶裏多出來的一長串零。
    這個男人，赫然就是視頻裏那個不苟言笑、毒舌專業的遊戲博主——老a。
    “合作愉快，顧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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