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板留下我們吃飯，你怎麽不願意留下來。”
    他不是眼皮子淺，想著留下來吃飯，以後關係會更進一步。
    “人家那都是客套話，都到中午了，真要留下我們吃飯，一早就讓人準備著，在我們拒絕以後，他也會堅持留我們吃午飯，你看他有挽留嗎？”
    楊康這麽一解釋，牛雲鬆恍然大悟。
    朝楊康豎起大拇指。
    “還是你更通人情世故，肚子裏多讀點書，有墨水一點，與我們這種粗人做事不一樣。”
    “你現在也可以多讀點書。”楊康笑著打趣。
    牛雲鬆連連擺手，“我學不了，我要是能學，現在也不至於當個伐木工。”
    書本上的字就想蟲子，一看就頭暈惡心。更別說讓他讀懂書上的大道理。
    兩人說到讀書上，牛雲鬆不覺說起他小時候讀書時候的趣事。
    嘻嘻哈哈笑了一路，時間不知不覺流逝的很快。
    從鎮上回小姑莊倒沒覺得有多遠。
    村裏吃午飯比較晚的人家，這會兒才開始做午飯吃，楊康回到家，弟弟妹妹卻說他們已經吃過午飯。
    一問才知是在村長家裏吃的午飯。
    現在是春天，家家戶戶勉強有口吃的，但也不是都很富裕。村長不是第一次留他弟弟妹妹在家裏吃飯。
    楊康從家裏拿出幾斤玉米麵提在手上。
    “哥，你要去哪裏？”
    “去你村長爺爺家。”
    弟弟妹妹要跟著一起去，楊康帶上兩人，一同去到村長家裏。
    村長坐在屋簷下抽著旱煙，看到楊康三兄妹前來，高興的站起身。
    原本有些憂愁的臉上有了一絲笑容。
    楊康提著玉米麵，放到堂屋的桌子上。
    “你這是做什麽？”村長疑惑的看著楊康。
    這小子隔三差五的來給他送東西，一送東西就是肚子裏憋著事情，今天是來找他說什麽？
    “村長，這裏是幾斤不值錢的玉米麵，你一定要收下。這段時間，我沒在家的時候，你時常照看我家小東小雪，以後還要托您多照顧一二，麻煩你了。”
    “小事情，整這麻煩做啥。兩口飯都吃不起，我還當村長幹啥。”村長傲嬌的說著。
    楊康笑了笑。
    他弟弟妹妹吃飯厲害，尤其是弟弟，相當於是個半大小子，吃東西厲害著。兩人都是在長身體的時候，飯量很大。
    “我知道村長您厲害，但這是我的一片心意，請您務必收下。”
    “行了行了，我收下還不行嗎？我說不贏你小子。”
    接著，話鋒一轉，“槍買回來了嗎？”
    “買回來了。”
    “打算什麽時候上山？我幫你通知人。你是真隻打算帶你們小隊的人去嗎？”
    “嗯，人去的太多，反而容易打草驚蛇。就我們幾個就好。”
    “那行，走吧，我們去挨家挨戶的通知他們明天上山。”
    這會兒牛有錢的心情總算好了一點。
    他心裏憋著一口悶氣，兒子不是很爭氣，還不聽話，總想著一夜暴富。
    給他寫信回來說，今年過端午又不回來了。
    還讓他拿點錢給他。
    小姑莊是個什麽情況，家裏又是個什麽經濟條件。那小子又不是不清楚，偏偏還問他要錢。也不知道這些年在外頭怎麽混的，不給家裏拿錢也就算了，還反過來從家裏拿錢出去。
    明兒他回個信，隻寫兩個字——沒錢。
    那混小子，真當他爹取了個名字叫有錢，那就真的有錢。
    “我兒子要是有你這麽懂事就好了。”說罷，村長無奈的搖搖頭。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楊康沒細問。
    “您兒子在外頭做生意，肯定要比我有出息。”
    聽到這話，村長隻是笑了笑。
    兩人將小隊的趕山隊員通知了個，楊康明天要去大峽穀的消息不脛而走。
    其他小隊的成員躍躍欲試。
    “我們要不要也去大峽穀。”
    “你忘了我們上次去，差點把命搭上，你還想去，你不要命了。”另一個道。
    “可楊康他們敢去，我們為什麽不能去。”
    “要去，你們去，我可不去。我要命。”
    這話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大峽穀位於森林深處，危險性和其他地方不同。
    林子深處有老虎，大黑熊，還有狼群.......
    隨便擰出來一個，都能要人性命。
    想法歸想法，終究沒一個人敢行動，加上沒人組織他們去，更沒想法。
    第一小隊有楊康牽頭，他們這邊一盤散沙。
    有人想去，最終沒拉下臉去找楊康他們。
    直到第二天楊康他們在村口集合，正要上山。
    一道瘦小的身影出現，“我能跟你們一起去嗎？我箭術很準。”
    楊康對這個瘦小的身影有點印象，是第三小隊的人，具體叫什麽名字，他忘了。
    “我叫牛華，是第三小隊的人。我和三小隊的隊長說過，我想加入你們。”他在第三小隊的存在感很低，時常受人欺負。
    他都想好了，如果楊康這邊不願意接受他，那他以後就一個單幹。
    楊康在加入他們之前，也是一個人單幹的。
    獨自狩獵的危險要團隊協作的危險性大很多。
    一群人看著楊康，在等楊康發話。
    隻要楊康答應讓牛華加入，他們都沒有意見。
    “你為什麽想要加入第一小隊，你們第三隊人多，每次狩獵到的東西也多。”楊康注視著牛華的眼睛，等待著他的回答。
    “他們獵到的東西再多，分到我手上的也很少，連家裏人都養不活。”
    “你是趕山隊的人，怎麽會連家人都養不活，村裏每年會給趕山隊的發糧食和棉被，這些東西你拿去換糧都能吃個半年。”陳廣疑惑的問。
    他家現在有八口人，全靠他趕山獲得口糧，節省一點，一家八口都能混個溫飽。
    據他所知，牛華家裏就隻有他和他的妻子，他分到的那些東西呢。
    “我的糧食那些都被人扣下了，因為我是從城裏下鄉的知青。”說著，他看向楊康，那眼神好像在問，難道你不是嗎？
    楊康讀懂他眼神中的意思，“我的東西沒有被人克扣。”
    事情問到這個地步，大家算是明白怎麽回事了。
    有人克扣了牛華應得的那一份，克扣他東西的人不是村長，而是牛華小隊的曹軍。
    曹軍是他們小隊的隊長，到領物資的時候，村長會把糧食棉被分發給小隊隊長，然後由小隊隊長分發給下麵的隊員。
    “我同意你加入，不過，我有個要求，我對你不熟，剛開始我給你分到的東西，得視你的能力而定，如果你能力好，以後他們有多少，你就會有多少。”
    “好。”牛華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