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逍火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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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的是這座荒島上除了一些低階毒蟲以外,沒有什麽成了氣候的妖獸。
三彩抬腳踩死一隻白色小蟲的動靜吸引了鐵開碑和朱蛤的注意力。
“這是陳道友豢養的靈獸?”朱蛤眯起雙目,看了三彩兩眼後問道。
見這靈獸體型嬌小,天真蠢笨,沒有什麽威脅,朱蛤稍微放下心。
沉霜拂淡淡笑道:“養來解悶的。”
隨後就轉了話題,“兩位道友在逍火島上待了這麽久,想必已經將島上的地形熟記於心了,不知這島嶼上有沒有什麽危險的地方?”
朱蛤大咧咧地說道:“這島上連靈氣都稀薄得可憐,完全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麽危險地?”
沉霜拂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餘光瞥見旁邊的鐵開碑神情凝滯,像是想到了什麽。
猶豫片刻後說道,“經陳道友這麽一問,我倒是想起來一個古怪的地方,在島嶼的背麵……”
朱蛤怔了怔,反應過來鐵開碑的打算,當即打配合地誇張叫起來,“鐵兄說的是那個溶洞?!”
見沉霜拂一臉茫然,朱蛤收起大驚小怪的神色,解釋道:“這溶洞是由海水溶蝕天然形成的一個洞府,逍火島的石碑我和鐵兄就是在那裏看見的,本想深入其中去探索一番,不過我和鐵兄越往裏走,越覺得不安,陳道友也知道,有時候修士對於危險的直覺是很靈驗的,所以我和鐵兄就退了出來,沒敢深入。”
沉霜拂表現得很感興趣的樣子,“不知道友所說的那溶洞在哪裏?既然逍火島上所有的地方都探查了一遍,隻有那個溶洞還未去過,不去探查一番的話,裏麵藏著的秘密就無從得知了,也許其中有什麽機緣呢?”
見她這麽容易上鉤,朱蛤眼裏飛快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嘴上卻道:“不行,不行,萬一有危險可怎麽辦?”
“我和鐵兄還沒到溶洞深處就覺得涼颼颼的了,而且沿路的白骨不少,裏麵肯定有什麽東西存在。”
沉霜拂眼睛一亮,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正是有這些白骨存在,才說明裏麵很大概率有寶物啊,否則這些人去溶洞做什麽?”
“反正一時半會兒也離不開逍火島了,不妨進去看看。”
“這……”朱蛤麵露遲疑,看向了鐵開碑,“鐵兄,你來做決斷吧!”
鐵開碑沉吟一陣後,點點頭道:“那便走一遭,去看看溶洞裏麵究竟藏著什麽。”
由於這座島嶼實在太安全,三人商議決定後,晚上沒有留人守夜。
實際上有懸花在外麵看著,沉霜拂也很放心。
第二日,朝陽升起,赤紅的日光將整座島嶼染成霞色,如同火焰在燃燒。
沉霜拂走出洞府,活絡了一下筋骨。
鐵開碑看著這根藤,問出昨日就有的困惑,“道友這藤也是豢養的妖植嗎?為何要掛些布條?”
沉霜拂微笑解釋道:“我有個朋友與我走散了,我就想掛一布帆,好叫她看見了後來尋我。”
“原來是這樣啊。”鐵開碑也不知道信了沒有,不動聲色地多觀察了這妖植幾眼。
三人準備出發去溶洞,見沉霜拂養的鬆鼠沒跟來,朱蛤狀若無意地問道:“陳道友不把它帶上嗎?這鬆鼠體型小巧,倒是很適合在溶洞裏麵探路。”
沉霜拂道:“我還需要它每日騎乘機關獸去海麵看看有沒有渡船經過,就不帶它了,它修為淺,膽子小,遇到什麽稍微大點的動靜就瑟縮著不肯前進了,實在不適合探路。”
三彩“齜”了一聲,它膽子才不小,阿沉又睜著眼睛說瞎話,詆毀它。
朱蛤有些失望地點點頭,鐵開碑則雙目陡然閃過一縷亮光,追問道:“道友說的機關獸可以飛?”
沉霜拂歎了一口氣道:“那機關獸隻比鴿子大一點,沒有變化大小之能,若非如此,我早就離開逍火島了。”
鐵開碑心中激動冷卻下來,是啊,如果那機關獸能坐人,這陳霜肯定早就離開逍火島了,又怎麽會和他們一樣被困在這裏?
鐵開碑恢複冷淡的心情,說了一句“真是可惜”的話語,便沒再提起此事,三人朝著溶洞的方向而去。
直到日落時分,沉霜拂才看見鐵開碑和朱蛤說的那個溶洞。
長滿了樹木藤蔓的山石像一座拱橋,深深紮入海水中,水流從石橋底下流淌而過,一部分混入大海,一部分流入狹窄幽深的洞口。
“就是這裏了。”朱蛤抬手一指地說道。
“那座石碑呢?”沉霜拂好奇一問,她剛剛說完,不等朱鐵二人提示,就已經看見了灌木下沾著泥土的石碑。
還真是逍火島。
她心裏不禁這樣暗暗想著,隻是打量這石碑幾眼卻又覺得奇怪,那個火字是不是矮了一點?
沉霜拂看得入神,似乎沒注意到鐵開碑和朱蛤眉來眼去的眼神交流。
兩人秘密傳音。
【開碑兄,她身上的辟穀丸就剩八顆了,若是除掉她,你我二人還能多撐幾日,現在動手嗎?】
【自然要動手。】
鐵開碑言簡意賅地傳音說道,什麽溶洞、白骨都是編出來引這陳霜到此地的,她還有同伴,最好是在她的同伴找來之前把她解決掉,拿了她的儲物袋,能在島嶼上多撐幾日。
辟穀丸數量有限,當然是少一個人分更好。
鐵開碑藏在身後的手緩慢發生變化,慢慢染上一層水銀色,在他抬手劈去時,忽然空氣中傳來一聲鈴響。
叮——
清脆悅耳。
鐵開碑抬手的動作略一遲鈍,一隻潔白的手掌推來,他的身軀驟然倒飛出去數十丈遠,撞在一礁石上,了無生息。
朱蛤大驚,“你、你……”
他話說不完全,轉身就跑,這時,空中直射而來一匹筆直如尺的綢緞,燦爛如金,繡著月桂花枝。
鮮血迸射,朱蛤的身軀直直栽進海水中,隻在海麵留下一攤血汙。
沉霜拂抬首望向來人,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周僖,你怎麽在這裏?”
周僖飄然落地,拍了拍衣裳,無奈道:“倒黴唄,被海水衝到了荒島上。”
她抬起手臂遙遙一指:“雖然這個距離看不見那座荒島,但你可以想象一下,海平麵的另一端,有一座毒蠍子島。”
說完,她抱著手臂搓了搓,一副被激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