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所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揉了揉雙眼，“怎麽可能？”
    “這……不是演員扮演的吧？”
    “牛魔王不是西遊記的角色嗎？”
    “怎麽會出現在現實裏？”
    看著遊所為一副世界觀坍塌、見了鬼的樣子，牛魔王嘿嘿一笑。
    “嘿嘿，你還不知道吧？”
    “你那個好兄弟陳宏，得到了一個水晶娃娃。”
    “那個水晶娃娃叫傻妞，是未來2060年的超先進科技產物，能夠穿越時空。”
    “俺老牛，就是她從唐朝帶過來這個時代的。”
    遊所為張大了嘴巴，巨大的信息量，轟炸得他腦子嗡嗡響。
    此時的遊所為還沒見過傻妞，更沒有經曆過飛人事件。
    陳宏不是陸小千，不會傻乎乎地暴露自己的秘寶，也沒有去做什麽飛人，到處當超級英雄。
    所以，遊所為此刻還以為，這個世界是正常的。
    但所謂的正常，也隻是一個時代人類狹隘的認知罷了。
    揭開“正常”的麵紗。
    遊所為就會發現，世界的本質是“顛”的。
    “哈哈哈，你以為陳宏一個普通上班族，996的底層螻蟻。
    是怎麽一躍之間，變成銀河集團這個估值千億的集團大老板的？”
    牛魔王哈哈大笑，“還不是因為有傻妞這種超時代的寶物幫助？”
    “隻要你有了傻妞，你也可以的，遊所為。
    甚至，比他更成功，更有錢！”
    “來！”
    “看！”
    牛魔王掏出了一顆小藥丸。
    “看，這就是【長生不老丸】！”
    “吃了它，就能活一萬年！”
    牛魔王的牛臉逼近遊所為，狠狠伸出一根手指。
    “一萬年啊，想想吧，你能活一萬年啊！”
    “一顆長生不老丸，我賣一億美金。
    十顆長生不老丸，就是十億美金。
    一百顆長生不老丸，就是一百億美金。”
    “到時候，你有一萬年壽命，還有無數的金錢，想幹什麽幹什麽，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想想吧，想想吧。”
    牛魔王在遊所為的耳邊不斷誘惑著。
    “加入我，你就能長生不老，得到一切，包括那個你喜歡的女人。”
    遊所為眼神不斷閃爍，道德和欲望不斷交戰，嘴裏呢喃著：
    “長生不老，長生不老……”
    “得到一切，得到一切……”
    “楚楚，楚楚……”
    “對。”牛魔王眼睛亮了起來，“那個楚楚，被陳宏搶走的女人，本該是你的。
    男人怎麽能戴綠帽子？
    把他搶回來，搶回來！”
    牛魔王握緊了拳頭。
    仿佛被綠的是他一樣。
    遊所為卻突然眼神清明起來，“不對！”
    “楚楚不是我的，她沒有答應我的求婚。”
    “是她自己選擇的陳宏，我應該尊重她的選擇。”
    “哎呀！”牛魔王一拍額頭，手指顫抖著指著遊所為，“你你你你你……”
    “天底下怎麽會有你這樣的男人？”
    “有啊。”遊所為突然來了一句，“李尋歡就把自己的妻子送給了朋友。”
    “這這這這……這不可能！”老牛驚呆了，“天底下怎麽會有這樣窩囊的男人？”
    “窩囊嗎？不會吧？”遊所為辯解了一句。
    “好了，不要說這個了。”
    “說說你吧，你到底想在這個時代做什麽？
    為什麽要買長生不老丸？”
    “當然是為了賺錢啊。”牛魔王理所當然地回答。
    這回輪到遊所為驚呆了，“什麽？賺……賺錢？”
    “是啊，有什麽問題？”牛魔王莫名其妙。
    “等俺老牛掙了錢，就把老婆孩子接過來，買上一棟獨立超級大豪宅！”
    “天天享受，鮑魚燕窩大閘蟹，全球旅遊買買買。”
    “再弄上個小花園，開上幾畝田，生活美滋滋，快樂樂無邊。”
    想到這裏，牛魔王興奮地大吼大叫起來，拿起一隻掃帚，當做琵琶彈。
    “一百億啊一百億！”
    “一百億啊一百億……”
    遊所為下巴都要掉了，“你……你一個妖怪，放著堂堂妖王的日子不過，居然想要在現代老婆孩子玩享受？”
    “這有什麽？”牛魔王不在意地擺擺手，“當妖王，哪有當有錢人舒服？”
    “俺老牛當妖王，天一亮，就有無數小妖張著嘴，等著俺去喂。
    家業不夠了，俺還得去入贅。”
    “頭頂上，還有漫天神佛壓著。”
    “有反意吧，他們要派兵剿俺。”
    “沒有反意吧，他們以為俺軟弱可欺，製造機會也要剿俺。”
    “還想讓俺老牛做牛做馬，榨幹俺的血汗和血肉。
    骨瘦如柴了也要拿去做成牛肉幹，骨頭當柴燒。
    四時上供不能少，少上一點，動不動就三年大旱。
    就是上供不斷，找個由頭，家產說抄就抄。
    要不是有那一城又一城的猴子可以吃，餓都餓死了。”
    “做妖王，憋屈啊。”
    “這裏多好啊。”
    “當個有錢人，比天上的神仙還快活哩。”
    牛魔王眼中充滿了向往之色，伸出牛舌舔了舔。
    “想吃什麽吃什麽，要什麽有什麽。”
    “頭頂上還沒仙佛壓著，快活得緊。”
    “在這裏，俺老牛就是人上人，妖上妖，有無數人挖空心思、榨幹血汗也要伺候俺老牛。”
    “等把鐵扇和紅孩兒接過來，再把玉麵那燒狐狸接過來，俺老牛就嘿嘿嘿……”
    牛魔王露出奸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你說，俺老牛，選哪邊啊？”
    遊所為無話可答，張開嘴，想辯駁一下，卻發現，居然辯駁不了。
    因為老牛是隻實誠牛，從來不掩飾自己是隻壞妖。
    連袈裟他都不披一件。
    “那你找我，到底有什麽用？”遊所為有些無力地歎氣，“你神通廣大，這些事你自己幹不就行了？”
    “不不不！”牛魔王搖搖手指，“我說我的長生不老丸能活一萬年，誰信啊？”
    “能活一萬年，又不能馬上測出來，不能自證啊。”
    “那些個凡夫俗子，哪有眼光看出我的不老丸是真貨？”
    “所以，我需要一個有信譽又有人脈的商人，來幫我賣貨，順便幫我洗錢。
    把這買不老丸的錢，洗成合法可用的錢。
    這樣，俺老牛才能舒舒心心地花錢。”
    “最重要的是，俺老牛還要通過你，去幫我把傻妞偷回來。”
    牛魔王比出了一個五指抓住握回來的手勢。
    遊所為皺了皺眉頭，“以你堂堂牛魔王的實力，直接去把傻妞搶回來不就行了？”
    “不不不，你又錯了。”
    “傻妞的實力很強，而且那個陳宏也不是易於之輩。”
    “他們甚至還有個黃眉大王當幫手。”
    “三人聚在一塊，很是棘手。”
    “黃眉大王？”遊所為挑了挑眉，“他也來到這個時代了？”
    “沒錯。”牛魔王點點頭，“所以，你知道怎麽做了嗎？”
    遊所為狀若沉思，心裏想著：“看來牛魔王很忌憚陳宏啊。
    陳宏有那麽強？”
    但遊所為麵上卻不顯，“我知道怎麽做了。”
    “好好好。”牛魔王很高興，“這才對嘛，你放心，隻要你幫我做事，長生不老、錢、女人，通通都會有的。”
    “可以告訴我，你這長生不老丸的原材料是什麽嗎？
    吃了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症啊？”遊所為試探著。
    “這個你放心，絕對不會有絲毫問題，我的原材料，都是純天然、無汙染。”牛魔王拍著胸脯，一臉自信。
    “哦？那是什麽？”遊所為繼續試探。
    牛魔王臉一下就拉垮下來，“不該問的不要問，這點規矩你都不懂嗎？”
    “是是是。”遊所為很識時務，連連道歉。
    牛魔王也不再計較，反而抱著遊所為的肩膀，連連許諾各種好處，拉攏人心。
    很快，牛魔王化作妖風離開。
    遊所為回到公司，打了個電話給陳宏，約他出來吃飯。
    一家高檔餐廳。
    遊所為和陳宏對坐。
    “說吧，到底找我什麽事？”
    陳宏瞥了遊所為一眼，淡淡開口。
    遊所為不動聲色，“聽說你和楚楚訂婚了？”
    “沒錯。”陳宏點點頭。
    “恭喜啊。”遊所為有些不自然地笑，端起酒杯，敬了陳宏一杯。
    陳宏端起酒杯和他碰杯，露出笑意。
    “謝謝。記得到時候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啊。”
    殺人誅心。
    遊所為隻覺得嘴裏的酒都是苦澀的。
    接下來他就不斷敬著陳宏酒。
    陳宏還以為他是初戀失敗，借機發泄情緒，也就陪他喝了不少。
    但漸漸的，陳宏發現有點不對勁。
    失戀的人應該自己就喝得酩酊大醉才對，怎麽敬自己喝的酒，比他自己喝的還多，而且多這麽多？
    “他是在灌我酒？”陳宏恍然大悟。
    “不對勁，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
    陳宏警覺起來。
    “太子，功能轉移！”
    “掃描遊所為大腦信息。”
    “已掃描。”
    “遊所為想要灌醉主人，從主人手裏偷取傻妞。”
    “警告！警告！遊所為和牛魔王有聯係，發現關鍵道具“長生不老丸”，能夠延長壽命一萬年。
    發現牛魔王有不良企圖，是否開啟社會秩序維護功能？”
    陳宏恍然，“原來如此。”
    “看來遊所為這是和牛魔王搭上線了，抵抗不住誘惑，來我這玩起偷菜小遊戲了。”
    “不過，我可不是陸小千那種廢柴啊。
    在我這，可偷不到傻妞。”
    陳宏頓時露出了笑意。
    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