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古董一席話，震碎在場海中大妖們三觀。
    抹香鯨王聽得眼皮狂跳。
    它是在座中論道行，算得上是在場小輩，但就算是再怎麽小輩，也深知一點，地府有多強大。
    大海，乃是四海龍王掌管之地，在大海裏四海龍王就是天，無人敢招惹，也隻有四海龍王出事了，這些大妖才敢蠢蠢欲動。
    但就是如此強大的龍宮，跟地府比起來，依舊是天上地下般的差距。
    “前輩你別開玩笑。”
    抹香鯨王下意識道，可抬眼一看老古董回以的神色，不禁怔色在原地。
    老古董亦徐徐道了句。
    “我曾經很愛說謊，可自從與他有過交集後，不再說謊，這一點，我想有些大妖是知道的。”
    抹香鯨王愕然。
    就在這時，一旁的大妖露出一臉驚訝，似乎想到什麽。
    “海星兄長，你發誓不再說謊，是因為這位夜之王？！”
    “正是。”老古董含笑承認。
    剛才開口的大妖，不是別人，正是老螯王，在場大妖中僅次於老古董的古老大妖，上了年紀，與老古董相識，知曉一些老古董的事情。
    此時。
    見老古董承認，老螯王瞪著老眼，有些不可思議。
    “我說你怎麽當年好端端突然發誓不再說謊，原來是因為他。”
    老螯王說著，注意到周圍大妖們投來目光，滿是詢問之色。
    它沒去藏著掖著，征得老古董同意，當即道。
    “大概一千年前左右，之前的海星兄長還是個滿嘴油腔滑調的老妖，經常誆騙一些年輕女妖，為老不尊。”
    “它但凡撒起謊，就連東海龍王也騙，我記得小白龍尊者也被它騙了一次來著。”
    “可以說海星兄長這家夥很喜歡說謊，但一千年前，莫名其妙的，海星兄長突然對外宣稱，這輩子再也不會再說謊。”
    “別人問它為什麽，它隻是說跟人打賭輸了，發了毒誓，不敢再說謊，因為說謊了，對方會找上門。”
    “我當時還問海星兄長，這是跟誰打賭了，居然這麽願賭服輸，一個謊話都不說，但它不願意說，說不方便透露。”
    老螯王看向秦夜。
    老古董在這時說道。
    “夜之王不讓我說，我也不好說，畢竟他不喜歡被知曉，但如今他顯露而出，沒必要再遮掩。”
    見老古董親口承認，連同抹香鯨王在內，不少大妖訝異。
    作為古老的大妖，老古董在這片海域是出了名，多多少少或聽聞過老古董事跡，或是了解老古董為人。
    “怪不得不敢說謊。”
    抹香鯨王咕噥，瞥向天穹渡劫的秦夜。
    瞧著末日景象般的渡劫之景。
    它看的眼皮直跳外，也深切明白秦夜的強大，隻因就在它抬眼看去時，一道恐怖的渡劫雷霆，砸落向秦夜。
    這道渡劫雷霆太可怕了。
    光是氣息溢出到這邊，抹香鯨王有種錯覺，這道雷霆別說是落在它身上，就是砸在東海龍王身上，東海龍王都得身死道消。
    “這等實力，前輩要是說了謊，被夜之王找上，下場應該比死還慘。”
    抹香鯨王嘀咕了句。
    老古董聽到了其言語，不過沒有去反駁或者不滿，因為對方話粗理不粗，說的在理。
    當初它就是害怕這一點，才再也不敢說謊。
    老古董道。
    “其實不說謊有好處，算是因禍得福，自從我不說謊，東海龍王在這千年來但凡出現是非對錯的案子，或者是龍宮的妃子們吵架。”
    “東海龍王就找我去，讓我評理。”
    “因為我不能說謊，所以我都是有啥說啥，因此也獲得了東海龍王一些賞識和獎勵。”
    “這一切說來還是多虧了夜之王，否則……”
    話還沒有說完，但眾妖明白其意思，而也在這時候，鬼後胭脂隨著查看秦夜渡劫狀況後，見秦夜無恙，這才稍作放心下來。
    然後鬼後胭脂向老古董看去。
    “大人這是有何吩咐嗎。”
    “你既然認識夫君，還信守承諾，也算是信得過，去通知下去，最近日子裏，不得有任何生靈靠近此海域。”
    鬼後胭脂目光重新回到秦夜身上道。
    “本王不希望有人打擾到夫君，如果有凡人的船隻靠近，就想方設法讓他們繞路，吩咐下去，但凡能辦到，找本王鬼後胭脂領賞。”
    “是，鬼後胭脂大人。”
    老古董毫不猶豫拱手行禮，恭敬程度，宛若東海龍宮的龜丞相。
    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古董是鬼後胭脂的奴仆。
    老螯王看在眼裏，張了張口，本想調侃一番，卻是最後閉上嘴，隻因它被鬼後胭脂手中的十殿閻羅印震懾。
    更被秦夜的渡劫景象所震懾。
    轟隆隆。
    雷霆響徹，傳開八百裏。
    秦夜盤坐在白雲上，全身籠罩金光，形成一層防護，任憑雷霆落下，防護破碎間，立刻修複。
    每一道雷霆威力之大。
    可輕易擊穿仙神之軀。
    就是上位神明都得退避三舍。
    老螯王忍不住道：“藏匿千年的人間無上大能啊，果然人世間臥虎藏龍，大夏千年來藏匿了這麽一條大龍。”
    鬼後胭脂似乎聽到了老螯王的感慨，側目看了過去。
    似乎很滿意老螯王的評價。
    哧。
    一道流光從鬼後胭脂的紅嫁衣袖口飛出。
    老螯王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說錯話，要被鬼後胭脂算賬，但很快感受到流光無惡意，本能接過手，定睛一看瞪大眼。
    這一刻。
    它呼吸變得急促，聲音都變得顫抖。
    “這是王母娘娘的蟠桃？怎麽還有牙印？這是猴子的牙印？”
    “你倒是有眼光，居然認得蟠桃，你說的話，本王愛聽，賞你了。”
    鬼後胭脂有些意外老螯王，但沒有過多關注，再隨口回了句，便是繼續關心秦夜。
    可恰恰是她的舉動。
    令大妖們震撼。
    這可是王母娘娘的蟠桃啊，傳說中的仙果，就算是神仙都得眼饞，卻這麽被輕描淡寫送出，而且隻是因為對方誇了她夫君？
    恩愛、究極戀愛腦？太有錢……
    鬼後胭脂不知不覺中被眾妖打上標簽。
    當即的。
    抹香鯨王趕忙動身。
    “我這就去吩咐下去，讓所有海中生靈，過往船隻不得靠近這片海域。”
    它也想要蟠桃，但不知道誇不誇有沒有用，不過按照鬼後胭脂吩咐，肯定有獎勵，畢竟對方說過。
    幾乎是一瞬間。
    眾海中大妖作鳥獸散，一心去完成鬼後胭脂吩咐，與之前老古董的龜丞相奴仆言行沒多大區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