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哥，要不咱倆一人投一半？”宋洋聽完陳延森的話，頓時頭腦發熱，興致勃勃地提議道。
    陳延森淡淡一笑，心想這小子還真把他當成好大哥了，頓了頓，他開口道：“這生意，我既然主動提了，說明我瞧不上，想做就靠自己，不然就算做成了，也沒人會真正認可你。”
    宋洋聽後一愣，皺起眉頭，過了好一會兒才舒展開來，隨後端起酒杯道：“謝謝森哥提點。”
    “好好幹！”
    陳延森沒再多說，輕輕碰了下酒杯。
    湯鎮哲和王錚強對視一眼，暗自提醒自己，從明天起，每天都去圖書館看書，打算在學習上碾壓其他人。
    六個人先後喝完了兩箱啤酒，宋洋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剛要招呼服務員，便被陳延森伸手攔了下來：“微醺就好。”
    “聽森哥的。”宋洋見狀，咧嘴一笑道。
    出了餐廳，幾人沿著學林路，吹著微風解酒，隨意閑逛著。
    “院學生會的麵試過了，我現在是宣傳部幹事。”
    “洋洋，要不要進朗誦社，裏麵全是聲音好聽的萌妹子。”
    “聽說下周選體育興趣課，你們覺得選啥課好？”
    幾人一路上走走停停，有說有笑。
    “我覺得首選健美操，女生肯定多。”朱孝鵬推了推眼鏡，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選舞蹈課唄，說不定還能和音樂學院的妹子來場完美邂逅。”孟熙波臉上露出憧憬的神情。
    “森哥，你想選啥課？”宋洋碰了碰陳延森的肩膀，好奇地問。
    “當然選足球。”陳延森不假思索地回答。
    “足球？真沒看出來，森哥你還愛踢球。”王錚強眼前一亮，感覺終於有人和他的愛好相同。
    “倒不是喜歡踢球，每年選課的時候，咱們學校男多女少，女生根本搶不到熱門選修課，最後隻能去選沒人報的足球課，數量和質量都比健美操和舞蹈課強多了。”
    陳延森向幾人分享自己的經驗。
    上一世，他聽了孟熙波的建議選了舞蹈課，結果一進教室，隻見黑壓壓的一群男生麵麵相覷。
    “真的假的？”湯鎮哲不太信，陳延森的說法，有點違背常識。
    “信不信隨你，反正我鐵定選足球。”陳延森嘿嘿一笑，漫不經心地回了句。
    走到岔路口，陳延森遠遠瞥見創業園二樓亮著一盞微弱燈光。
    他心中一動，朝湯鎮哲等人揮揮手告別，便徑直往創業園走去。
    上了二樓，果然如他所料，宋允澄低著頭，手指在鍵盤上敲得啪啪響，沉浸在工作中，並未發現走上樓的陳延森。
    “咳咳！”
    陳延森走近，見她毫無反應，便清了清嗓子。
    “啊！？你什麽時候來的？”
    宋允澄聽到聲響，抬頭見是陳延森，眼中的驚慌才慢慢褪去。
    “給你發的工資沒到賬嗎？為什麽還穿著這身破衣服？”
    陳延森瞥了眼她身上那件領子卷邊的灰色短T，麵露不悅道。
    “不破呀，連個洞都沒有。”
    宋允澄站起身，生怕陳延森不信，還特意轉了一圈。
    陳延森啞然失笑，心裏清楚，宋允澄恐怕對‘破衣服’的理解，就隻在字麵意思上。
    他一屁股坐在桌子上，衝著她吩咐道：“給我倒杯水。”
    “你...你喝酒了？”
    宋允澄借著頭頂的燈光，這才看清陳延森臉色泛紅，口鼻間還散發著淡淡的酒氣。
    “嗯。”陳延森點點頭，隨手拿起宋允澄的筆記本，無聊地翻看，上麵全是選品經驗和客服話術的總結。
    “給，溫水。”宋允澄端來一杯水，輕輕遞到陳延森麵前。
    “看你平時吃得也不多，怎麽小臉還肉嘟嘟的，這就是天賦嗎？”
    陳延森抬起手，沒接水，反而伸出兩根手指，捏了捏她的臉頰。
    軟軟彈彈，手感絲滑。
    “陳延森，放開！”宋允澄端著水杯，怕灑到電腦上，凶巴巴地抗議道。
    “嗬，還敢凶我！”陳延森俯下身，鼻尖挨著宋允澄的鼻梁，惡狠狠道：“信不信扣你工資？”
    宋允澄輕皺眉頭，下意識想往後躲，陳延森卻早有防備，用手擋在她腦後。
    宋允澄躲不開，隻能直直望著陳延森，他的眼睛明亮，嘴角掛著一抹混不吝的壞笑，形如山峰的劍眉一挑，仿佛挑進了她心裏。
    “你想幹什麽？”宋允澄聲音微微顫抖，怯生生地問，語氣沒了之前的凶狠。
    “我想，你應該不想丟了這份工作吧？”
    陳延森眼睛微眯，嗅到少女身上傳來的淡淡氣息，鬼使神差間，低下頭又靠近了一步。
    宋允澄呆愣在原地，眼眶泛起霧氣，她含著淚花，小手緊緊攥著，無奈地說：“陳延森，以你的條件，肯定不缺女朋友，放過我好不好？”
    聲音呢喃沙啞，眉宇間滿是破碎感，眼瞼泛紅，可憐巴巴地祈求著。
    “你不想當我女朋友？”陳延森心裏一抽，主動往後退了點，有些不爽地反問。
    “可你有女朋友了。”宋允澄思路清晰，搖了搖頭。
    “要是我現在沒女朋友呢？”陳延森接著追問。
    “我...我不知道。”宋允澄垂著頭，沉默好一會兒，才給出一個含糊不清的回答。
    “Mua——”
    陳延森吻了上去，觸感和他想的差不多，水嘰嘰，軟糯糯的。
    宋允澄腦子一下亂了，雙腿猛地一顫，幸虧及時抓住桌角，不然差點摔倒，手中的水杯‘嘩啦’一聲，全灑在了地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陳延森剛想更進一步，舌頭突然一陣劇痛。
    “喂！屬狗的啊，幹嘛咬我！”
    陳延森倒吸一口涼氣，沒等宋允澄開口，反倒先指責起來。
    “我...你幹嘛親我？”反應過來的宋允澄，抓起筆記本扔向陳延森，帶著哭腔質問。
    “喜歡就親咯，哪有那麽多理由。”陳延森哂笑，滿不在乎地說道。
    “可你有女朋友！”宋允澄低吼。
    “我不介意的。”陳延森聳聳肩。
    “我介意！”宋允澄被他氣得又哭又笑，論起無恥，沒人比得上陳延森。
    話音剛落，她扭頭就跑。
    陳延森啞然失笑，舔了舔嘴唇，忽地大笑起來，笑聲張揚，透著一絲無所吊謂。
    聽到身後的笑聲，宋允澄跑得更快了，腦子裏全是剛才的個吻，以及對方壞笑著說：“你應該不想丟了這份工作吧？”
    剛漲薪的她，一個月能拿3000塊，要是加上‘加班費’和‘獎金’，收入能直奔4000。
    要知道，她之前在食堂和圖書館兼職，大半空閑時間都搭進去了，一個月也才賺1200元，她確實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明天還去206嗎？”
    宋允澄心裏暗自思忖，一時之間，竟找不到確切的答案。
    翌日。
    陳延森拿著一本專業書，到206和眾人開完早會，隨後再也沒有露過麵。
    晚上，宋允澄留在206加班，抽屜裏藏著一塊板磚，她想好了，陳延森再敢占自己便宜，絕對讓他腦袋開花。
    出乎她意料的是，一整晚她都在留神聽著腳步聲，卻始終沒等到陳延森，倒是張文博、向鵬飛等人相約來一同討論0元砍價的開發問題。
    第三天，陳延森在206待了大半天，卻沒跟宋允澄說過一句多餘的話，晚上也沒再來206。
    接下來的十來天，陳延森忙著廣告投流，和莊瑞研究提升留存的方案，再沒跟宋允澄說過一句廢話。
    宋允澄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裏卻有些失落。
    直到10月下旬，王子豪所在的外投組，終於能熟練地選素材、測鏈接、跑消耗，CPM和CPA的數據，也在逐漸向陳延森的要求靠近。
    0元砍價的功能模塊，已進入開發尾聲，隻剩最後的測試驗收環節。
    “大家看過來，0元砍價功能即將上線，除了測試組的同學，其餘所有人都去體驗一遍砍價玩法和流程，爭取在上線前找出所有BUG。”
    陳延森拍了拍手，大聲說道。
    “好的，森哥！”
    “沒問題！”
    “文博和鵬飛的速度夠快啊！”
    眾人紛紛回應，笑著說道。
    “另外，因為咱們沒有支付係統，所以0元砍價一旦上線，所有訂單都得運營同學手動導入，大家辛苦一下。”
    陳延森繼續補充道。
    “森哥，我們沒問題。”陳旭和胡莉趕忙回應。
    “放心，之後我讓鵬飛開發個訂單自動導入導出的程序，減輕你們的工作量。”
    陳延森拍著兩人的肩膀，溫和地說道。
    隨後，他拉著王子豪三人，走進204又簡短地開了一個小會，確定好當天的廣告投放策略後，方才捧著手機向外走。
    “您的好友助力成功，為您砍下5.9元！”
    彈出的文字說明很簡陋，連張動態圖片都沒有，不過，又不是不能用。
    陳延森放下手機，熟門熟路地晃進了曹達華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