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不需要額外研發費用。
    壞消息，兩萬銀幣多得嚇人。
    22500銀幣價值一百萬，這可是1996年的一百萬。
    如果按照糧食購買力，現在的一百萬比二十年後的一千萬還難掙。
    當然如果是自備材料就便宜很多，隻要三十多萬。
    這個數字看起來希望就比較大了，況且回收鋼鐵似乎有個小BUG：
    它不需要自己去正式渠道購買，隻要能弄到鋼就行。
    雖然九百多噸廢鋼也不是個小數字，但總比去買好多了，況且現在鋼材也不是後世比白菜還便宜的東西，普通人很難買這麽大一筆。
    一百天內造出“橋立”略有難度，不過更大的問題是這玩意賣給誰。
    誰會在90年代去買一條二戰時期的落後炮艦？
    真是令人頭疼。
    養活一整座造船廠的任務壓過來，唐文也沒心思再繼續轉下去，抬起腳步往辦公室走，打算好好準備未來的計劃。
    ……
    第二天一大早，熬了半個通宵迷迷糊糊在椅子上睡著的唐文才被敲門聲弄醒。
    “請進。”
    一個幹瘦的小老頭推門而入，他的腦門上也懸浮著文字：
    【唐一：研發中心主任/船舶工程師（初級）】
    “您好指揮官，我是蓋金造船廠研發與製造最高負責人，將幫助您進行新裝備的研發，以及解決製造中的問題。
    研發中心目前總共四人，具備1940年代以前海軍與大部分機械裝備研發能力，您可以隨時通過消耗資源來進行研發。”
    小老頭說了一大通，然後“啪”地一聲腳尖並攏，朝著唐文敬禮後才算結束。
    “等等，你叫我什麽，指揮官？”
    唐文覺得這個稱呼有些奇怪，怎麽搞得跟玩戰艦少女一樣？
    “當然，您擁有造船廠以及所製造的軍艦指揮權。
    您的使命就是建造越來越強大的戰艦，然後用它們去戰勝一切挑戰者，最後稱霸整片海洋！”
    小老頭的語氣慷慨激昂，讓唐文越聽越迷糊了。
    這和係統說的不一樣啊！
    唐文：“我能指揮戰艦？”
    唐一：“是的，您可以操控任何一艘來自造船廠的戰艦，當然我更建議您招募合適的艦長，這樣會大大提高作戰效率。”
    唐文：“可是操控一艘戰艦要很多人，至少也要幾百個水兵，這太困難了。”
    “您可以直接操控戰艦，但配備合適的艦長會讓這更加方便。
    當艦長數量足夠，您甚至可以指揮一整隻艦隊。”
    唐一言簡意賅，用最平淡的語氣說著最嚇人的話。
    唐文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來，不可思議地問道：
    “你是說不需要別人，我就一個人就能操控一條戰艦，讓它航行、百機動、開炮作戰？？！”
    “是的，這是每一個指揮官的能力，隻有您能做到。”
    唐文微微張著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看向唐一。
    後者眉毛一挑，然後繼續說道：
    “您指揮戰艦時必須坐鎮在艦橋裏，所以我不建議您采取任何危險行動。”
    唐文頓時有些失望，不過很快就興奮起來。
    如果一個人就能操控一條戰艦那可實在是太美妙了，這可不就是在玩遊戲？
    原本船上十幾個部門上千名水兵統統不需要，憑借自己就能指揮戰艦，豈不是意味著很多可能？
    “唐一，我之前建造的‘免稅一號’也能進行操控嗎？”
    “抱歉指揮官，‘免稅一號’隻是一條船體不算是艦船，實際上您從未建造任何一艘完整的船隻。”
    唐一的表情有些幽怨起來，係統都降臨大半個月了，唐文硬是一條船沒造，就想著倒賣柴油機賺錢，未免太大材小用了些。
    迎著他的目光唐文訕訕地摸了摸後腦勺，心想自己還真沒幹點正事。
    不過一想到自己兜裏還剩下的不到兩百銀幣，他又隻能回歸現實。
    “唐一，LV1級造船廠還是隻能造軍艦相關的物品嗎？”
    唐一點頭。
    “那各種發動機都算是不是？其實很多陸地使用的發動機也能裝在船上。”
    唐一想了想，還是點頭：
    “是的，受限於我們的知識儲備以及加工水平，能建造的發動機隻能止步於40年代技術，但確實可以提供蒸汽輪機、往複式蒸汽機、燃煤鍋爐、燃油鍋爐、內燃機、電機等一係列動力組件。”
    唐文：“所以聲呐也算？”
    “當然，這是軍艦的基礎配備，40年代的反潛聲呐已經很先進了，我們能製造相當不錯的聲呐，拖曳和艦載的都有。”
    “那能用來探測魚群嗎？”
    “這……當然可以，不過……”
    唐文話鋒一轉差點沒讓唐一大腦宕機，但還是遲疑著點頭。
    探測魚群當然不是問題，小意思。
    見到他的肯定唐文心中狂喜，聲呐可是好東西，而且軍用聲呐肯定不差，要是賣給漁民肯定能賺大錢。
    他又繼續問道：
    “電台呢？大功率電台肯定有吧。”
    “我們有很不錯的電子管電台，難道……”
    “太好了！”
    唐文已經興奮地拍手，電台也是好東西，現在很多漁民都買不起電台，要是能保證出海的通訊，肯定願意花錢買。
    他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不斷向唐一提著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
    “探照燈肯定也有對吧，軍艦上怎麽能沒有這個？”
    “是的，大功率探照燈也很容易。”
    “那普通白熾燈呢？40年代的燈泡技術也應該很不錯了，小瓦數的家用燈泡也能生產吧？”
    “是，可是……”
    “望遠鏡也是好東西，這個有沒有？”
    “船用小型電機是不是也能拿來當農機用？”
    “……”
    麵對腦洞大開的唐文，意識到不對的唐一也隻能憋屈的點頭，可唐文卻來了勁一樣越來越離譜起來。
    “船上肯定能做飯，是不是有廚房設備，有沒有冰淇淋機？”
    “這……”
    “軍艦各艙室好像是電話聯係，是不是還能造電話？”
    “指揮官……”
    “船上得有洗衣機吧！這也是好東西啊，現在家電可暢銷了！”
    “可是……”
    “船上還有……”
    “指揮官！”
    這次唐一終於忍無可忍，提高聲音打斷了唐文：
    “我得先告訴您，LV1級造船廠任何物品都需要研發經驗才能研發，經驗隻能單單向兌換銀幣，不可被兌換。
    您現在還沒有任何研發經驗。”
    唐文大驚：“可我在0級都還能用銀幣研發！”
    “那是因為造船廠級別太低，被迫的無奈之舉罷了。
    您需要建造不同種類的船隻來獲得研發經驗，或者用建造的戰艦作戰獲得。”
    唐一這才解釋道升級後的正式造船廠兌換規則，除了銀幣可以與RMB雙向兌換外，金幣和研發經驗都隻能單向兌換為銀幣，不可被兌換，隻能通過係統獲得。
    煤炭和石油資源隻能被購買，但不能轉化為其餘物資，也無法具現到現實。
    研發新產品需要研發經驗，但研發經驗隻能通過研發新船或者作戰獲得。
    沒有研發經驗就無法研發新產品，不研發新產品就無法獲得研發經驗。
    可在隻有0經驗的時候，這TM不是死循環嗎？
    跳出這個循環的唯一辦法是作戰，難道他要和誰打一場酣暢淋漓的海戰不成？
    再說就目前能建造的船，也局勢“免稅一號”的船體，以及50匹的柴油發動機。
    原本1000銀幣才能研發的汽油機赫然變更為了需要500經驗，短時間內無法再獲得。
    唐文臉色一下黑了起來，惡狠狠地拽住唐一襯衫的領子：
    “現在造船廠一條船都沒有研發過，既不能研發新船又不能作戰，那豈不是完了？”
    沒有準備的小老頭差點被拽離地麵，連忙拍掉唐文的手說道：
    “怎麽沒有船，‘免稅一號’裝幾台50馬力拖拉機也很不錯了，是船就能作戰。”
    “怎麽作戰？跳幫戰？”
    唐文想象著自己從快艇上跳到另一艘漁船，然後和對方貼身肉搏的場景。
    “不，撞擊。”
    唐一認真解釋道：
    “海戰的最原始戰術之一，任何船都能以它為武器，對於這種不到1級的船隻，您需要撞沉一條體型類似的船才能視為擊沉一艘戰艦。”
    唐文聽明白後回過神來，恍然大悟道：
    “這不就是低級房刷經驗嗎，擊沉的船有什麽條件嗎？”
    唐一：“戰鬥一觸即發，隻要那艘船不屬於您的控製和所有權，您在任意狀態下使用戰艦擊沉都會計算戰果。”
    “……”
    唐文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
    三天後。
    吳老二坐在四不像的車鬥裏，閉上眼睛直打哈欠。
    “老陳，還有多久到？”
    “快了快了，別催。”
    開拖拉機的陳永貴也是哈欠連天，不比吳老二好多少。
    隻不過吳老二是在城裏到處找銷路，他則是因為偷偷出海。
    5月到8月嚴格來說是禁漁的，不過出海這種事本來就是半夜出去，淩晨靠岸，遠洋總局也很難管到。
    陳永貴當然也知道禁漁是為了給小魚長大的時間以保護魚群數量，同時為了躲避監管，每次都盡可能跑遠一些。
    幾次下來也是頗為勞累，白天幾乎都在補覺。
    要不是到鎮子上給兒子送石斑魚，他也不會碰到蹭車的吳老二。
    坐在車鬥上，吳老二洋洋得意地說著自己的收獲：
    “最近的幾個鎮子我都跑遍了，25馬力的機器少得很！而且基本不單賣，都是拖拉機上的。
    我一說有25匹的貨源，光是幾家農機店就要了十幾台。
    不過外掛馬達倒是不怎麽好賣，那些船頭都覺得沒用過的牌子不靠譜。
    但他們倒是舍得出錢，我說一萬一台都不眨眼，怎麽說掙他幾筆才行。”
    “一萬？其實倒也真不貴。”
    陳永貴感慨地說道：
    “你從小唐這兒進馬達才七千，轉手就是一萬塊，倒個手的功夫幾千塊，便宜都讓你占完了！”
    “那可不是這個道理，我這到處跑，又是請吃飯喝茶抽煙，人情都不知道多少嘞！”
    “得了吧，那才幾百塊！”
    “你……算了，我聽說小唐要開船廠了？那以後還繼續做柴油機生意不？”
    “誰知道。”
    陳永貴搖搖頭：
    “開廠可不容易，一次投資就是幾條船，我寧願他走正路掙錢。
    一座船廠怎麽也要幾個月建起來，這……等等，這是啥？”
    原本歎氣的聲音戛然而止，村長狠狠一捏刹車，吳永貴差點在車鬥裏摔了個跟頭。
    “老陳你他娘的怎麽開的車，我……”
    吳老二罵罵咧咧的站起身，然後就見陳永貴跳下四不像，向著幾十米外的水灣走去。
    見狀他也連忙跟上，然後發現水麵上漂著一些碎木頭。
    “哪家的船碎了？不過最近也沒浪啊，自己拆了？”
    “誰拆船拆成這鳥樣。”
    陳永貴一邊搖頭一邊往下走，看仔細後皺起了眉。
    碎片看著跟劈過的一樣，一般人誰會這樣幹，作為村長他肯定得知道是怎麽回事。
    “走，去上遊看看，是上麵飄過來的。”
    等吳老二爬上車，四不像立刻沿著水灣出發，沒多久就聽到了柴油機的聲音。
    稍微靠近些後，兩人都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在一處池塘大小的水灣裏，一個年輕人駕駛著裝了四台外掛柴油馬達的鋼製快艇，從角落裏猛地竄出來，然後Duang得一下撞上對岸栓著的破爛漁船上。
    後者的木製船殼馬上破開一個大窟窿，迅速灌水沉了下去。
    操控快艇的年輕人怪叫一聲，然後調個頭，把方向對準了另一個方向。
    水灣裏還栓著四五條小漁船，一看都是村民們廢棄的老舊貨色，已經無法再出海的那種，平時當做破爛堆著。
    周圍還有不少看熱鬧的村民，見到村長連忙打招呼。
    陳永貴連忙詢問是什麽情況，村民才回答道：
    “今天唐家小子說是要測試什麽船體堅固性，非要把我們那些爛船買來撞，一條給了50塊錢嘞！
    不過我看他跟玩一樣，今天一下就把幾百塊花出去了。
    他還說不要的爛船都可以給他，全都50塊收了。村長你家我記得也有一條，趕快遷過來吧！”
    陳永貴看著玩得不亦樂乎的唐文和周圍大呼小叫的小孩子，腦門上生出好幾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