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不受重視的聯姻妻子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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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後,車內陷入長久的沉默。
良久。
江千嶼才低笑一聲。
語調意味不明。
“好,這樣很好。”
桑泠如此配合,完全省了他許多功夫。
他應該高興才是。
可莫名的,看著桑泠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江千嶼胸腔內湧起的,是陣陣他無法理解的憤怒。
老宅到了。
是一棟有些年頭的四合院,院內栽種了各類名貴花草樹木,亭台樓閣,曲徑通幽。
透著歲月浸染的痕跡,厚重古樸。
其實這種老房子,遠沒有現代化的新房住著舒服。
隻是江老爺子從年輕時就住在這裏,與已逝的妻子在這裏結婚、生子,所以哪怕外麵的科技再先進,他也不願搬出去。
所以每個月固定回來看望,就成了江家小輩的行程之一。
晚餐很豐盛,江老爺子問了幾句集團的經營狀況。
桑泠安靜的用餐。
隻偶爾餐盤裏,會多出一些由身邊人夾來的食物。
江母看在眼裏,滿意的笑了。
她現在信了公公說的話,找個漂亮的,性格好的,就算剛開始不願意,現在不也慢慢的,開始上心了嗎?
晚上,江母道:“太晚了,今晚在這裏住下吧,明天還能起來陪你爺爺下下棋。”
江千嶼以往都以工作繁忙為由拒絕。
桑泠也做好了他會拒絕的準備。
但江千嶼隻是略微沉思一瞬,就點頭,“嗯,知道了。”
江母高興起來,立即便要讓傭人去收拾。
桑泠錯愕的抬頭,濃密睫毛在眼瞼投下一片扇形陰影,仿佛受驚的蝴蝶。
江千嶼無聲和她對視。
看到她這副表情,心裏頭那股無名火,忽然就滅了。
心情極好的勾了勾唇。
冷靜道:“難得回老宅一次,陪陪爺爺也好。”
桑泠眉頭輕輕皺了皺,移開視線,沒有再說什麽。
反正留還是不留,本來就不是她說的算的。
隻不過如今,桑泠對江千嶼的決定,更多了一絲不理解而已。
在江母眼裏,她跟江千嶼還是夫妻,晚上自然要睡一間房的。
隻是這裏沒有桑泠的換洗衣物。
隻能臨時安排人去買。
江千嶼被江父叫去書房聊天了,桑泠一個人在全然陌生的臥室裏,嗅著空氣中淡淡的木質香氣,心裏並沒有什麽緊張的情緒。
因為她知道,哪怕睡同一間房,江千嶼也不會碰她。
更何況,他們已經離婚了。
江千嶼回房時,桑泠剛洗完澡。
她換了一條黑色的絲質吊帶長裙,胸口與裙邊還綴了一圈蕾絲花紋。極致的顏色對比,更襯得的她白的發光。
這種款式,桑泠一猜就知道是誰吩咐做的。
江母太想抱孫子了,不留餘地、見縫插針的製造機會。
隻可惜,她的力氣,顯然白費了。
思及此,桑泠唇角不由綻出一抹輕笑。
如同春風拂過,在江千嶼心口留下一圈圈蕩開的漣漪。
他很想問,她想到什麽了,這麽開心?
衣服沒得選,桑泠也不想折騰人重新去買,勉強穿上了,又拿了塊幹燥的大號浴巾當做披肩。
這才自在了許多。
聽到腳步聲,桑泠放下梳子。
主動道:“房裏隻有一張床。”
江千嶼一怔,隨著桑泠轉過來的動作,胸口大片雪一樣的瑩白映入眼簾,他喉嚨驀地發緊,垂在身側的雙手握成了拳。
“嗯。”
江千嶼的腦海中千回百轉,忍不住解讀桑泠話裏的意思,房裏隻有一張床,她是在邀請自己?還有身上的衣服……
所以,所謂的冷淡都是假的,她假意同意離婚,或許隻是以退為進的籌碼。
桑泠看到江千嶼的唇角勾起,不由歪頭,眼裏閃過疑惑。
既然江千嶼不說,她隻能道:“今晚你睡床,我睡沙發。”
房裏還有一張老式的真皮沙發,看長度,她是能睡下的。
反正隻有一晚而已。
桑泠說著起身,打算去衣櫃拿一床被子。
就是裏麵的被子長時間沒曬,可能會有些潮濕的味道。
江千嶼唇角的弧度凝滯住了。
他看著桑泠從他身邊走過,在大腦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之前,已經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有床。”他聲音極沉,冷眸定定看她。
“我知道。”
桑泠詫異,她低頭看了看江千嶼握在自己腕上的手,那種疑惑感又出現了。
她輕輕轉動手腕,從江千嶼掌心掙出來。
以為他沒理解,又解釋了一遍,“我知道你不想和我睡一張床,所以我去睡沙發,床讓給你。”
他什麽時候說過不願意?
桑泠憑什麽替他做決定!
江千嶼心頭的火噌地燒起來。
“我沒要你讓我——”
“我們已經離婚了。”
一句話,如同兜頭澆下的涼水,讓江千嶼猛地清醒過來。
桑泠道:“對外我配合你演戲,私下裏,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她很知足了,江千嶼很大方,給了她後半輩子足以衣食無憂的財產。
而且江千嶼跟她說的很清楚,這樁婚姻就是互利互惠,雖然‘利’不在她,但自己父母用她換了一大筆錢,也算她償還了父母養育的恩情。
至此,桑泠沒什麽不滿意的。
她說完,沒有去看江千嶼的反應,自顧自的去拿了被子。
便打算今晚早點睡下。
一晚上而已,睡一覺很快就過去了。
桑泠這樣想著,剛坐下,就感到一片厚重的陰影將她整個覆蓋住。
壓迫感滿滿。
“還有什麽……”
桑泠錯愕的抬眼,眼底還透著幾分慌亂。
身體驀地騰空,她被江千嶼打橫抱了起來,桑泠還有些回不過神。
江千嶼已經轉身,抱著她大步朝床的方向走去。
“江千嶼——”
桑泠終於反應過來,兩手抵著他的胸膛,輕軟的嗓音也染上了不可置信。
“你幹什麽?我們已經離婚了,你不能對我……”
“對你怎樣?”
江千嶼心口堵的厲害。
他不甚溫柔的把桑泠丟到床上。
桑泠用來當披肩的浴巾在剛才已經滑落了,她跌在柔軟的大床裏,裙擺向上卷起,像是懵了,隻知道愣愣的仰頭看他。
眼睛清潤的像水,如同一頭無辜又毫無抵抗之力的羔羊,誘使著人犯罪。
江千嶼冷嗤,“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還沒有辦理離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