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小女若是嫁與殿下，是為妻，還是為妾？”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葉天自然明白他的心思，淡然一笑道：“將軍放心。孤乃天外之人，不喜這世俗的繁文縟節。孤的所有妻子，皆為平妻，地位等同，不分彼此。她們所生的孩兒，亦皆有同等的繼承權。”
    什麽？！
    平妻？！
    曹豹聞言，再次震驚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這妻妾地位天差地別的時代，葉天的這個承諾，無異於給了他，以及他曹家，一個天大的驚喜！
    “好！好啊！”曹豹激動得老臉通紅，連忙說道，“殿下，此事，我曹家，一萬個願意！
    我看，不如現在，便讓小女出來，與殿下見上一麵？若是殿下滿意，擇日，我便親自將小女，送入殿下府中！”
    “正是。”葉天含笑點頭，並未戳破曹豹的小心思，“孤確有此意。一來，孤素聞曹家千金有傾城之貌；二來，將軍既已為孤之外戚，孤將來重用於你，亦可少卻許多阻力。”
    曹豹聞言，心中最後的一絲顧慮也煙消雲散，整個人已是喜不自勝。他當即拍著胸脯保證，定會將此事辦得妥妥當當。
    “殿下！”他興奮地說道，“我看此事甚好！強強聯合，方為雙贏之道！不過，兒女情長之事，總需培養一二。不如，我現在便喚小女出來，與殿下一見？若是殿下看得上眼，擇日，我便親自備下厚禮，將小女送入殿下府中，您看如何？”
    葉天對此自然沒有異議。
    很快，在曹豹的親自引領下，一位身著淡粉色羅裙，身姿婀娜的少女，蓮步輕移，緩緩從後堂走了出來。
    少女約莫二八年華，膚如凝脂，眉如遠黛，眸似秋水，瓊鼻櫻口，當真是天生麗質，絕代佳人。尤其是在看到葉天之時，那雙明亮的眼眸中，先是閃過一絲驚豔，隨即又羞澀地低下頭，兩頰飛起一抹動人的紅霞，更添幾分嬌媚。
    “小女曹媛，參見……參見燕王殿下。”
    聲音清脆悅耳，如黃鶯出穀。
    葉天看著眼前的少女，也是微微頷首。這曹媛，倒也確實當得起“下邳第一美人”的稱號，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皆屬上乘。
    一番簡單的交談之後，葉天便已洞悉，此女雖出身世家，卻無半分驕縱之氣，反而知書達理，溫婉可人。
    當夜，葉天便留宿於曹府之內。
    紅燭搖曳，春宵一刻。
    ……
    次日，下邳城，州牧府邸。
    書房之內，一道漆黑的漩渦憑空浮現，
    此刻的葉天身著一襲白衣，從中緩步走出，神清氣爽。
    他坐於案前，開始繼續批閱堆積如山的公文。
    沒過多久，一名身著青色長袍，頭戴進賢冠的謀士，快步走了進來。
    來人，正是郭嘉。
    “卑職郭嘉，參見主公！”
    葉天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笑道：“奉孝來了，可是有何要事？”
    “回稟主公。”郭嘉躬身說道，“屬下奉主公之命，清查下邳城內積壓的冤假錯案。
    而且我於大牢深處，發現了一位頗為不俗的人才。屬下與他交談數句，察其才學不凡，有經天緯地之才，或可入我軍師府效力，特來向主公稟報。”
    “哦？”葉天聞言，頓時來了興趣。
    能讓眼高於頂的郭嘉，都評價為“不俗”的人才，那定非等閑之輩。
    “是何人，竟能讓奉孝如此推崇？說來聽聽。”
    郭嘉當即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原來，郭嘉在下邳城的詔獄之中，發現了一名被囚禁的犯人。
    此人雖身陷囹圄，卻衣冠整潔，神態自若，溫文爾雅，
    絲毫不見階下囚的頹喪之氣。
    而自然之後。
    郭嘉見其氣度不凡，便起了好奇之心，上前攀談。
    這一談，更是讓郭嘉大為驚歎。此人談吐不凡，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經史子集，無所不通，見解獨到，智慧驚人。
    細問之下，方才得知，此人名為張昭，字子布。乃是徐州本地的頂級名士，年少時便以好學聞名，與王朗、趙昱、陳琳等人，並稱為“徐州四傑”。
    後來，陶謙聽聞其名，征辟他為茂才，卻被張昭言辭拒絕。隻因他素來看不慣陶謙重用鄉黨、排擠本土士人的做派。陶謙因此懷恨在心，便尋了個由頭，將他投入了大牢。
    聽完郭嘉的敘述，葉天恍然大悟。
    張昭！
    竟然是他！
    此人，可是日後東吳政權的內政第一重臣！孫策臨終托孤，言“內事不決問張昭”，便足以證明其才幹之非凡。他與張紘並稱“江東二張”，乃是幫助孫權穩定江東局勢的絕對頂梁柱。
    雖然在赤壁之戰時，他力主投降，留下了一個不小的黑點。但瑕不掩瑜，此人的內政與謀略之才，絕對是當世頂尖。
    沒想到，竟會在下邳的大牢裏，遇到這等人物。這當真是意外之喜了！
    “張昭……此人，確是一大人才！”葉天撫掌笑道，“奉孝，你此次，可是為孤立下了一大功啊！”
    郭嘉聞言，卻是一愣，疑惑地問道：“主公，莫非您……也識得此人？”
    葉天哈哈一笑，隨口編了個理由：“孤曾聽陳琳提起過，說這張昭乃是他的至交好友，有王佐之才。孤當時便記在了心上，本想處理完徐州事務後，再派人尋訪。卻不曾想，竟被奉孝你，從大牢裏給‘撈’了出來。”
    郭嘉聞言，這才恍然大悟。陳琳亦是徐州名士，與張昭相識，倒也合情合理。
    “原來是陳公的好友，難怪有如此才學！”郭嘉點了點頭，隨即說道，“主公，屬下方才與他交談時，亦能感受到，他對主公您，是頗為仰慕的。不如，屬下現在便將他帶來，與主公一見？”
    葉天正有此意，當即點頭道：“也好。孤也想親眼見識一番，這位被陳琳推崇備至的大才，究竟是何等風采。”
    “喏！”
    郭嘉領命而去。
    很快，他便帶著一名身著儒衫，麵容清臒，雙目炯炯有神的中年文士，再次返回了書房。
    此人，正是張昭。
    雖然剛剛脫離牢獄之災，但他的身上，卻無半分狼狽之色，反而自有一股傲然風骨。
    當他看到端坐於主位之上的葉天時，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眸中，亦是閃過了一絲難以抑製的激動與崇敬。
    他深知，眼前這位看似年輕的男子，便是當今天下，那個一手締造了無數傳奇，讓所有諸侯都為之顫栗的絕世人主！
    “草民張昭，參見燕王殿下！”
    張昭整理了一下衣冠，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
    “子布先生，不必多禮。”葉天起身，親自將他扶起，溫和地笑道，“孤久聞先生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一番交談下來，葉天更是對張昭的才學，讚不絕口。此人，無論是對天下大勢的分析，還是對民生治理的見解，都堪稱大家。
    而張昭，亦被葉天那遠超常人的見識、胸懷天下的氣魄，以及那禮賢下士的態度，徹底折服。
    他本是心高氣傲之輩，連一方州牧陶謙，都看不上眼。但此刻，在葉天的麵前，他卻生出了一種高山仰止，知己難覓之感。
    “奉孝！”一番長談之後，葉天看向郭嘉，意有所指地笑道，“你覺得，以子布先生之才，可否入我軍師府？”
    郭嘉聞言，亦是撫須一笑：“主公，以屬下之見，子布先生之才，不在我之下。入軍師府，綽綽有餘。”
    聽到這話，張昭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他“撲通”一聲，再次跪倒在地，聲音都有些顫抖：
    “昭，一介罪囚，蒙殿下不棄，搭救於水火，已是天高地厚之恩！若能入軍師府，追隨殿下，為殿下略盡綿薄之力，乃是昭，三生有幸！昭，願為主公，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
    此刻的，
    郭嘉看著張昭那副激動得難以自持的模樣，亦是撫須而笑。
    他深知，眼前這位才學之士，乃是真正的當世大才。
    其政治才能，放眼天下，能與之比肩者，不過寥寥數人。這等人物，若放在其他諸侯麾下，必被奉為上賓，小心翼翼地供著。
    然而，在自家主公這裏，卻是反了過來。這位連一方州牧都不放在眼裏的徐州第一才子，僅僅因為得到了主公的一個召見機會，便激動得如同三歲孩童。
    這，便是差距。
    是尋常諸侯與自家主公那如同天塹鴻溝般的巨大差距！
    “哈哈哈哈哈哈哈。
    子布先生，你且安心。”郭嘉笑著安慰道，“主公素來求賢若渴，尤重內政之才。以先生之能，入我軍師府，乃是綽綽有餘。更何況，主公早已從孔璋（陳琳）兄口中，得知先生之名，對先生亦是頗為看重，絕不會埋沒先生這顆明珠的。”
    “當真？！”張昭聞言，更是大喜過望，“主公，竟……竟早已聽聞過我的薄名？孔璋，真我知己也！”
    一時間，他心中的激動與感激，幾乎要溢出胸膛。能進入葉天的軍師府，與那些傳說中的頂級智囊共事，乃是他此生最大的夢想！
    “奉孝先生，事不宜遲，還請……還請速速帶我前往拜見殿下！”
    ……
    數個時辰之後。
    郭嘉領著換上了一身幹淨儒衫的張昭，來到了州牧府邸的精舍之外。
    “啟稟殿下，郭嘉攜彭城張昭，前來覲見。”
    “進來吧。”
    葉天那平淡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從精舍內傳出。
    張昭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緊張與激動，整理了一下衣冠，隨著郭嘉，緩步走了進去。
    他抬眼望去，隻見主位之上，端坐著一位黑發黑瞳、俊美得不似凡人的青年。他身著一襲簡單的白袍，卻自有一股淵渟嶽峙、掌控天地的無上氣度。
    豐神俊采，明儀神秀。
    僅僅是一眼，張昭便在心中暗暗感歎，這位傳說中的燕王殿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麵。與之前那老朽昏聵的陶謙相比，簡直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難怪天下英雄，皆願為其效死。
    “草民張昭，拜見燕王殿下，殿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卑職郭嘉，參見主公！”
    兩人齊齊躬身行禮。
    “二位請起。”葉天抬了抬手，目光落在了張昭的身上，溫和地笑道，“你，便是彭城張子布？孤曾聽陳琳說起過先生，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
    張昭聞言，心中一喜，連忙謙遜道：“殿下謬讚，草民一介匹夫，無才無德，不敢當殿下如此誇獎。草民素來敬仰殿下，若是能為殿下府中一奴仆，此生便死而無憾了。”
    葉天聞言，心中暗笑。這張昭，倒也真是傲氣。想當初陶謙征辟他，他百般推辭，如今到了自己麵前，卻甘為奴仆。
    他自然不會真的如此，當即便笑道：“子布先生過謙了。孤素知先生之才，亦有心招攬先生入我軍師府。不過，我軍師府，向來隻收當世頂尖之才，非尋常人可入。今日，孤便考校先生一番，若是能讓孤滿意，這軍師府的大門，便為先生敞開。你看如何？”
    張昭聞言，不驚反喜。他對自己的一身才學，有著絕對的自信！
    “殿下盡管出題，昭，必竭盡所能！”
    “好！”葉天撫掌一笑，“孤便喜歡先生這等自信之人。那我便問你，這天，可有頭乎？”
    張昭不假思索，從容答道：“有頭，在西。詩雲‘乃眷西顧’，以此推之，頭在西也。”
    葉天眼中閃過一絲讚許，繼續問道：“天有耳乎？”
    “有耳。詩雲‘鶴鳴於九皋，聲聞於天’，若其無耳，何以聽之？”
    “天有腳乎？”
    “有腳。詩雲‘天步艱難’，若其無腳，何以步之？”
    “善！”葉天忍不住撫掌叫好，就連一旁的郭嘉，也為張昭的機敏，暗暗點頭。
    葉天看著他，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那，天可有姓？”
    張昭思索片刻，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回殿下，天之名，昭不知。但這天之姓，昭，卻知曉。”
    “哦？那你說說，這天，姓甚？”
    張昭微微躬身，朗聲說道：“天，自然姓葉！殿下承天命而生，乃是天命之主。天子姓葉，這天，自然也姓葉！”
    此言一出，葉天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好一個張昭！不僅才思敏捷，這拍馬屁的功夫，也是不著痕跡，爐火純青！
    一番考校下來，葉天對張昭的才能，已是極為滿意。此人無論是大局觀，還是具體的內政處理能力，都堪稱頂級，足以與荀彧、陳群等人比肩。
    “子布，”葉天收斂笑容，鄭重地說道，
    “你之才幹，孤已盡知。孤軍師府之內政之才，雖有文若、長文，卻也正缺先生這等棟梁。孤，現在正式邀請你，入我軍師府，為孤效力。你，可願意？”
    聽到這話，張昭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狂喜，
    他重重地叩首在地，聲音都因激動而顫抖：
    “昭，一介罪臣，蒙殿下不棄，此生無憾！願為殿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叮！神話級曆史謀士【張昭】，請求向您效忠，是否接受？”
    “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