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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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倆鬧騰歸鬧騰,傅景臣最後還是替自己媳婦洗了腳,又重新接水給小熠擦臉。
    打濕的臉帕從他臉上和手上擦過,整個人頓時變得紅彤彤的。
    薑瑜曼將他抱到床上,他就搞怪用腳把被子撐起來,興奮的手舞足蹈。
    傅景臣從外麵進來的時候,一大一小睡在床上,旁邊給他留了足夠寬的位置。
    他眸中頓時一暖。
    舟車勞頓這麽久,回來以後還去文工團報到……薑瑜曼早就累了,一沾上床,眼皮就上下打架。
    看見他進來,才放心閉上了眼睛。
    見狀,傅景臣刻意放輕了動靜上床,伸手拍哄小熠,這個哄睡的招數招對小熠來說。百試百靈。
    果不其然,小熠很快也進入了夢鄉。
    這一晚,三人相依相偎、一夜好夢。
    等到薑瑜曼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傅景臣已經去帶早訓了。
    睡飽之後,她整個人精神滿滿,給小熠換好衣服,姑嫂兩人才去了文工團。
    即便大家已經從莊宛白口中得知了她們回來的消息,時隔十天之後的相見仍然激動。
    等訓話結束去練功房的路上,魏晴興奮湊過來,“瑜曼老師,海棠,你們終於回來了。”
    “要是再不回來,我都無聊的要發黴了。”
    “你沒回家嗎?”傅海棠表示懷疑,“回家和你家裏人待在一起,你還會發黴啊?”
    魏晴幽怨,“我沒回家,都在文工團練舞呢。”
    聞言,傅海棠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她巴不得能在父母身邊待久一點,結果魏晴根本不回家,人比人,氣死人。
    倒是薑瑜曼聽說她一直待在這裏,想得更多了一層,“那你這段時間有沒有出去,遇見什麽人啊?”
    如果回到大院,喬雲深肯定沒辦法和魏晴接觸,但是在文工團,恰好又是姑娘們休假的時候,這個可能性就很高了。
    “沒有。”
    魏晴搖頭,“我都一直不出門,怕曬黑……對了,我有沒有白一點?”說話間,一臉期待。
    看她這樣,薑瑜曼總算放心了,仔細打量,“白了。”
    小熠也雙手一拍,“白!”
    “你也覺得我白了啊,”魏晴笑的見牙不見眼,喜滋滋去摸小熠的臉,“什麽時候會叫姐姐呢?”
    小熠也不知道聽懂還是沒聽懂,趕緊轉頭趴在薑瑜曼肩膀上裝傻。
    幾個大人都被逗笑了。
    說說笑笑間,到了練功房。
    朝裏麵一看,其他女兵們都握著把杆練基本功,兩人也趕緊找了個位置練習。
    薑瑜曼站在外麵看的專注,直到聽見有人叫自己名字,才轉頭看去。
    隻見蘇文箏站在走廊另一邊,正朝著她招手,剛才很明顯是她的聲音。
    她趕緊過去,“團長,怎麽了?”
    “瑜曼,宛白和楊韻今天都去宣傳部開會了,我馬上要去戰區醫院一趟,你就在這裏守著她們。”
    蘇文箏指了指練功房,開口交代。
    薑瑜曼點頭,“沒問題,您是哪裏不舒服嗎?”
    去戰區醫院都是看病,蘇文箏對她向來很不錯,關心兩句也是情理之中。
    “不是,”蘇文箏也沒打算瞞著她,“楚家那邊來人了,要去醫院裏探望薑晚霞同誌。”
    想著這些事,蘇文箏臉色就很不好看。
    怎麽就偏偏在二十二師出了事,現在季芳舒什麽都不管,還要她去接待許雅鈞。
    這一家子真夠折磨人的。
    聰明人點到為止,薑瑜曼一聽這兩個關鍵詞,又要蘇文箏親自接待,也猜到了來者是誰。
    說直白點,就是楚文州母親來看薑晚霞。
    “行了,我就先過去了,你看著她們點。”蘇文箏不好耽誤時間,說完話就走了。
    此時的戰區醫院。
    一位打扮得體的中年婦人從門口停著的小轎車上下來,徑直去了薑晚霞所在的病房。
    推開門的時候,薑晚霞被嚇了一跳,如果不是來人的衣著不簡單,隻怕早就開口大罵了。
    “你就是薑晚霞?”這時,中年婦人開口了。
    她聲音慵懶纖柔,一聽就常年養尊處優,帶著不難察覺的刻薄。
    “是,你是?”薑晚霞望著她,居然有些怯弱。
    真是古怪,她也不是沒見過有地位的中年女人,以前薑瑜曼的婆婆怎麽沒這麽盛氣淩人?
    “長相普通、家世一般、沒什麽禮儀,你這樣的人能嫁給我兒子,就是祖墳冒了青煙。”
    女人並沒有回答她的疑問,反倒先挑出她的缺點,將她貶低的一文不值。
    而這一番話,也讓薑晚霞猜出了她的身份,“您是楚文州同誌的母親?”
    “嗯,我就是楚文州的母親,許雅鈞。”許雅鈞語調嫌棄:“雖然我知道你條件差,但也是今天親眼看見,才知道你條件有多差。”
    “結婚申請一個月之後能落實,在那之前,你最好快點從驕陽歌舞團退下來。”
    不論前麵被貶低的有多差勁,聽見這話,薑晚霞還是鬆了好大一口氣。
    至少,楚文州的媽媽親口說了,他們會結婚。
    “我明白的,阿姨。”她抬起頭,期期艾艾,“那我父母那邊……”
    “沒必要通知了。”許雅鈞淡淡道:“反正就是領個證,來了也麻煩。”
    聞言,薑晚霞皺著眉,心裏有些難受:當時薑瑜曼結婚,可不是這樣。
    傅家很尊重她,人人稱道,席間全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正因為受到的衝擊太強烈,所以她才把嫁給高層當奮鬥目標。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許雅鈞的話如當頭一棒,把她從嫁入高門的美夢中敲醒了。
    許雅鈞卻絲毫不在乎她怎麽想,說完話就起身出去了,仿佛來這裏就是為了羞辱她一頓。
    出門的時候,甚至連病房門都不關上。
    望著打開的門縫,薑晚霞隻能安慰自己:
    傅家再好又有什麽用?落魄的鳳凰不如山雞,就算婆婆難相處,薑瑜曼知道了,隻怕也會羨慕的睡不著。
    她竭力說服自己。
    另一邊,許雅鈞才走出戰區醫院的大門,就遇見了蘇文箏。
    她拉了拉肩膀上的披風,似笑非笑道:“文箏啊,我還沒恭喜你。我聽我嫂子說,你們文工團最近名聲大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