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芷語塞。
    他這樣講好像也沒毛病，確實是她引誘在先，還不想負責。
    但是……她又沒強吻他，不還是他自己主動親上來的？
    雲芷抬起頭，理直氣壯道：“還不是你自己定力不足，難道是我把你弄到房間裏去的？”
    “口口聲聲說喜歡齊棠，最後還不是親上了我？你不是渣男是什麽？”
    這次輪到莫北亭語塞，“不是……”
    他怎麽想怎麽不對，偏偏不知道怎麽反駁。
    “不是你告訴我談段戀愛就可以忘記齊棠嗎？不是你問我想不想親個大明星嗎？”
    “雲芷，你到底知道自己都說過什麽嗎？”
    “我讓你親你就親啊？”
    “你……”他張嘴，無話可說，急得臉都紅了。
    雲芷垂眸，“算了，就當剛才什麽都沒發生吧，反正大家都喝醉了。”
    酒精就是最好的借口。
    “行吧。”莫北亭低下頭，眸光暗了幾分。
    既然她要當什麽都沒發生，那就這樣吧。
    雲芷一天沒吃東西，剛好餓了，她拉開凳子坐下，“你也坐啊，一起吃。”
    莫北亭在她旁邊坐下，心情莫名有點煩悶，他沒吃東西，又拿出一瓶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喂，怎麽又喝起來了？”雲芷用胳膊肘戳戳他。
    他垂著眼睛，聲音低低的，“想喝。”
    說完又遞給她一杯，“你還喝嗎？”
    她瞥他一眼，“我才剛清醒。”
    莫北亭勾唇笑，“有時候醉了比清醒好。”
    雲芷一頓，“你說的對。”
    她伸手接過那杯酒，“清醒不開心的話，不如醉了。”
    兩個人一邊吃東西，一邊喝酒。
    下午那場酒勁還未完全過去，又重新醉了一場。
    酒壯人膽，他忽然勾住她的肩，將人拉到懷裏，聲音含糊不清，“雲芷，我還想親你。”
    她迷迷糊糊的用手推他，眼睛已帶上幾分迷離，“不行，你喜歡齊棠。”
    “可我想親你。”他說著，已經攬著她吻上去。
    她掙紮幾下，手握成拳錘他，“唔……別親我，你又不喜歡我。”
    “我喜歡你。”他微微睜開眼睛，低聲喃喃，“我也是喜歡你的。”
    “莫北亭，渣男。”
    “好吧，我是渣男。”他用手扶著她的腦袋親吻。
    他忽然覺得自己可能是有點渣，明明上一刻還在為齊棠買醉難過，下一刻就沒忍住誘惑親上別人。
    口口聲聲說喜歡齊棠，但是又悄悄愛上別人。
    “雲芷，我喜歡你。”
    “我不信。”
    “真的。”
    酒精，曖昧，表白，熱吻，所有元素疊加起來，讓人腦袋發暈。
    喘息聲從客廳又轉到房間。
    地上多了一件又一件衣服。
    第二天早上，雲芷從他床醒來時，深深歎口氣。
    她就應該在昨天下午趕緊走掉，為什麽要留下來休息？
    莫北亭睜眼，入目是光潔裸白的脊背。
    他怔了半天，才想起昨晚發生什麽事，臉色瞬間變得不自然。
    他和雲芷……竟然……
    恰好她轉過身，四目相對，良久無言。
    她把被子往上拉拉，遮住胸口的痕跡，垂眸落淚。
    “你別哭啊，你放心，我會負責的。”他慌忙替她擦去眼淚。
    雖然昨晚喝醉了，但他記得是他主動親人家的，還把她推上床。
    “不用。”她擦掉眼淚，“你給我把衣服撿起來。”
    “哦。”莫北亭伸長胳膊去夠地上的衣服，又重新一件件撿回來遞給她。
    “你能不能先轉過去，我要穿衣服。”
    “好。”他背對著她，“你穿吧，我不看。”
    兩個人背對背開始穿衣服。
    她穿好衣服要走，他拉住她，“別著急，聊聊啊。”
    這樣什麽都不說就走，讓他覺得怪怪的。
    “睡就睡了，不用你負責。”她垂眸甩開他。
    莫北亭吸了口氣，攥緊她胳膊，眸光低垂，“我需要你負責。”
    “什麽？”她微微睜大眼睛，滿是不可置信。
    “雲芷，你要對我負責。”
    ……
    香江雲家。
    過了初八，嶽寂桐找到薑露白，說要和莫西樓一起回京市待一段時間，看看他媽媽，還有剛出生的小妹。
    薑露白點頭答應，打算與兩人同行，要去莫家拜訪，因為雲霧幹的那些混賬事，莫家已經知道了。
    當然她順便去京市找人算算賬。
    離開香江之前，薑露白叫上雲霧，兩人私下找到莫西樓。
    薑露白知道雲霧曾經對莫西樓的產業圍追堵截，故而提出要補償他，允許他隨便提三個條件。
    莫西樓也沒客氣，第一個條件是要讓雲氏幫他打開香江市場，把莫家手機推銷到香江，這是為莫氏爭取的利益。
    薑露白點頭，“沒問題。”
    對她來說沒什麽難度。
    他的第二個條件是，讓薑露白幫他找人才，突破之前研究折疊屏時遇到的難題，這是為他自己爭取的。
    薑露白也答應了。
    “最後一個條件……”莫西樓不著痕跡的瞥雲霧一眼，“莫氏旗下還沒有娛樂公司，我想搞個傳媒公司玩玩，但是精力不夠，想要一個已經成熟的。”
    薑露白：“我可以收購一家運行體係比較完善的給你。”
    莫西樓搖頭，“薑阿姨，雲氏旗下不是有一家現成的，收購別人的多麻煩，我看那家霧裏傳媒，就挺好的。”
    雲霧一聽，原本漫不經心的靠在沙發上，立刻坐直身體，眼睛瞪圓，“不行，我不同意。”
    這小子居然想搶他的傳媒公司。
    這些年雲霧無意和薑露白爭權，雲氏的大部分事務都是薑露白在管理。
    他無所事事，精力總得找到安放處，所有的注意力幾乎都放在這家傳媒公司上。
    看著它從零開始一步步壯大，其實很有成就感。
    “你換一個。”雲霧可以接受他要別的，但是不願意把自己投注心血的產業給他。
    聽到雲霧反對，莫西樓看著薑露白道：“薑阿姨，桐桐做了一款遊戲……”
    他話未說完，被雲霧打斷，“行。”
    雲霧咬著牙，“拿走吧。”
    不想讓他說下去，怕老婆待會兒又扇他。
    莫西樓垂眸，掩去眼底的光。
    第三個條件，純粹為報複雲霧。
    薑露白執行力很強，很快霧裏傳媒公司股權變更書就到莫西樓手裏。
    莫西樓拿到手第一件事，是給霧裏傳媒改名，改成西桐傳媒。
    他在公司見到雲霧時，心情特別好的對他露出一個笑容，湊近他耳邊低聲挑釁，“你別說，直接搶別人的東西，滋味確實不錯。 ”
    挑釁完，莫西樓雙手插著兜，得意的走了。
    “你……”雲霧在背後氣的跳腳，又拿他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