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霜，並不是你沒有魅力，而是我一直把你當妹妹。”
    在楚年心裏，一直把比他年紀小的莫南霜當成妹妹來看待，自然不會對她產生其他欲望。
    莫南霜垂著眼皮，將被子邊沿往上拽拽，遮住自己下半張臉，從露出的那雙眼睛依舊能看出她的悶悶不樂，“但我又不是你妹妹，我現在是你老婆。”
    楚年又沉默了，那一向溫和的臉上竟然顯出幾分糾結之色。
    莫南霜忽然覺得很沒意思，不想再說下去，正打算轉過身去。
    他忽然開口，“如果你有需求，那什麽……也可以。”
    越說越小聲。
    若仔細觀察，可以發現他的耳根正在變紅。
    楚年發現自己忽略一件事情，他好像一直把莫南霜當小女孩。
    但是這麽多年過去，她早就不是小孩了。
    她現在是一個二十六歲的成年女性，也許……也是有需求的。
    也許，她也是渴望男朋友親親抱抱，甚至更近一步。
    是他疏忽了。
    莫南霜驚訝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剛剛說……”
    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她沒理解錯吧？
    楚年在她心裏一直都是特別禁欲的形象，莫南霜實在想象不出來和他……那是什麽場景。
    光是想想那個畫麵，都感覺像是自己在褻瀆他。
    還是算了吧。
    莫南霜瘋狂搖頭。
    她覺得做這種事，應該建立在兩個人彼此有濃厚感情的基礎上，而不是像完成任務一樣，機械刻板。
    “我沒有需求，睡覺吧，晚安。”
    她趕緊轉過身去，有點逃避的意味，不好意思再麵對他。
    楚年盯著她的後腦勺沉默片刻，才低聲道：“晚安。”
    他伸手關掉燈。
    屋中陷入黑暗。
    很快，耳邊響起莫南霜均勻的呼吸聲。
    她心大，睡眠質量一向極好，真想睡覺的時候，閉上眼睛，五分鍾之內必定入睡。
    楚年依舊睜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一晚，莫南霜睡得很好，楚年睡得不怎麽好。
    因為莫南霜睡著以後特別不老實，不是用拳頭打他，就是用腳踹他。
    第二天，莫南霜睜開眼，剛想伸懶腰，發現自己胳膊動不了。
    一低頭，發現兩條手臂正從背後環著她。
    輕輕扭動身體，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楚年抱在懷裏。
    意識到兩人此刻的親密姿態，莫南霜驀然紅了臉。
    她一動，楚年也醒了。
    楚年鬆開她，伸手揉揉眼睛，嗓音有些沙啞，“早啊，小霜。”
    莫南霜轉過去看他，小聲道：“早……昨晚你……”
    她想問楚年，為什麽要抱著她睡覺？
    楚年清了清嗓子才道：“昨晚你睡著以後一直捶我踹我，我沒辦法了，隻能把你抱緊，你才不亂動。”
    昨晚楚年剛要睡著，她就一拳打他臉上，給他打醒了，好不容易又要睡著，她又一腳踹他屁股上，給他踹的睡意全無。
    最後實在沒辦法，他嚐試從背後把她抱懷裏摟緊，她才消停乖乖睡覺。
    莫南霜一愣，完全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一時間表情訕訕，垂著眼皮，淡淡“哦”了一聲。
    原來他抱著她，是因為她睡覺不老實。
    兩人麵對麵沉默片刻。
    莫南霜解釋道：“不好意思，我一個人睡習慣了，下次盡量注意。”
    楚年笑笑，“沒關係，你都睡著了，這種事情你也沒辦法控製，大不了我抱著你睡。”
    莫南霜微微紅了臉，“不，不用了。你要是覺得在我旁邊睡不著，我們也可以分床睡。”
    楚年猶豫，“剛結婚就分床睡，我媽那邊……”
    “也是，確實不好交代。”莫南霜思索後道：“那你直接用被子把我卷起來，壓著我的被子，這樣我就不會亂動了。”
    “好。”楚年點點頭，心想小霜可能是不想被他抱著，或者是不想和他親密接觸。
    那以後自己要注意些，盡量不要做冒犯她的舉動。
    其實莫南霜心裏在別扭著，因為清楚的知道楚年不喜歡她，甚至心底還住著別人，在這種情況下，她不太能接受和他有太過親密的舉動。
    她是渴望和自己老公甜蜜親吻，相擁入眠，可這一切都要建立在彼此相愛的前提下。
    兩人的婚後生活和從前沒有太大區別。
    除了從自己一間房變成兩人一張床。
    白天，楚年去楚家公司上班，莫南霜忙自己的事業。
    因為從小到大都特別喜歡看動畫片，莫南霜大學報了動畫專業，大學畢業後進入一家做動漫的公司，擔任動畫創作師。
    她還是一名動畫博主，在短視頻平台經營一個賬號，專門做惡搞類動畫。
    有時候楚年會接她一起下班，兩人到附近商場吃晚飯。
    “小霜，想吃什麽？”
    “吃火鍋吧，好久沒吃了，就去那家川渝火鍋吧，味道比較正宗，我最喜歡吃他家火鍋。”
    莫南霜極度嗜辣，無辣不歡，“對了，他家沒有不辣的鍋底，你可以吃辣嗎？”
    楚年微頓，隨後點點頭，“可以。”
    “那就好。”
    兩人坐下後，莫南霜點了一個香辣牛油鍋。
    水開後，鍋子咕咚咕咚冒著熱氣，香味直往她鼻尖鑽，“好香啊，好久沒吃這一口了。”
    她吃的挺歡，但發現楚年吃的不多。
    “你不餓嗎？還是不合你胃口？”
    “沒有。”楚年笑笑，多夾了些菜吃，“挺好吃的。”
    吃完飯回去，半夜莫南霜醒來一下，發現旁邊的人抱著肚子，發出細微痛苦呻吟，“嘶……”
    “楚年，你怎麽了？”莫南霜戳戳他的後背。
    “沒事。”他壓低聲音，氣息有點虛，“你睡吧。”
    莫南霜坐起來，看他手放在胃部，“你是不是胃疼啊？”
    他沉默，隨後皺著眉，點點頭。
    “我去找找止疼藥。”她穿著拖鞋下床，在櫃子裏翻找，找到一板藥。
    吃掉幾顆止疼藥後，楚年感覺好多了。
    莫南霜不傻，聯想到什麽，問他，“你是不是不能吃辣？”
    他否認，“不是，和吃飯沒有關係。”
    “你撒謊。”她語氣篤定，“楚年，如果你不能吃，可以說出來。雖然我比你小，但也不用你事事都遷就我。這樣也會讓我心裏不舒服，我們應該互相照顧，而不是你單方麵照顧我。”
    楚年垂眸，抿著唇，半晌才點頭，“好。”
    他一直以為莫南霜大大咧咧，什麽都不放在心上，但現在發現她比想象中更細心。
    其實莫南霜，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