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2章 看我治不治你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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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隻熊掌整齊的碼在盤子中,看得所有人都流口水。
    “蘇夫人,您先。”
    樊妍很熱情,夫君做的菜,自己作為大夫人定然要請客人先嚐嚐。
    “好,謝謝大夫人。”
    小姨不再客氣,上一塊鹿肉隻吃了一小口,剛嚐個鹽味便被佐千千搶走,這次說什麽也要完整的吃一塊。
    夾起一塊肥嫩的熊掌,放在自己碗裏。
    這個季節的熊掌是最棒的,因為儲存了足夠冬眠需要的營養,絕對是珍品中的珍品。
    小姨將熊掌夾到碗中並未立即吃,而是招呼著大家一起品嚐,那股子端莊勁,恨得陳息牙根直癢癢。
    你早這麽通情達理,至於上次氣的發病,浪費小爺的寶貴時間。
    要不是因為你,我能收個老登當徒弟?
    陳息想想這事就來氣,給你治病?
    治個屁!
    陳息在心裏暗戳戳的罵著,剩下的人可就不客氣了。
    每人夾起一塊熊掌放在嘴裏。
    香甜軟糯,醇香渾厚,這種頂級山珍入口即化,搭配上陳息特製的調料,絕了。
    佐千千和小姑娘吃的嘴巴油汪汪的,恨不得將盤子都吃了。
    張神醫那塊鹿肉最小,幾口就吃完了,此刻夾起熊掌便吃。
    嚼在嘴裏,不住的點頭。
    師父將藥材與食材搭配在一起,不光中和了藥性,還有一股說不出的美味。
    他懂得些藥性,幾味常見的藥材搭配在一起,竟被師父融合的恰到好處。
    老頭吃的很美,師父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經達到了2米多高。
    樊妍三女瞧眾人吃的開心,心裏的自豪感都要溢出來了,這一切都是夫君帶給她們的。
    樊妍從一個吃了上頓沒下頓寡婦,變成人人都羨慕的大夫人,隻用了不足半月。
    擱在以前,她想都不敢想。
    秦瑤白蓉蓉更不用多說了,從犯婦到貴婦,其中的轉變,隻因為一個男人,那就是自己的夫君。
    如果這個時代有陽光的話,那麽夫君就是她們的太陽。
    小姨將一塊熊掌含在嘴裏,一股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
    當初陳息為自己診病而來,而自己又是怎麽對他的?
    一句客套話沒有,反而說人家是不三不四的男人。
    人家不僅沒怪罪自己失了禮數,還幫自己緩解症狀。
    無論從哪個角度出發,自己都是愧對人家的。
    更讓她羞愧的是,自己是有求於人到人家做客,人家還做了如此頂級的宴請,與自己的冷漠做法,形成強烈反差。
    在心裏暗罵一聲,自己讀了那麽多書,當真是讀到狗肚子裏。
    怎能是非不分,做出如此失禮之事。
    不行,一定找個機會與陳神醫緩和關係,好好報答他,不然一輩子心裏難安。
    還有一件事,剛才的精鹽,她一定要搞明白,做了這麽多年鹽引生意,從其中敏銳的嗅到發財的機會。
    如果這種精鹽能量產,後續的商業價值,是自己不敢想象的。
    她心裏已經有了售賣計劃,但不能當著大家麵說,必須和陳神醫私下溝通。
    眾人邊吃邊聊,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
    飯後,陳息又帶著二牛等人開始建房,一下午的功夫便初具雛形,比計劃中快了很多。
    太陽快要下山,佐千千和小姨依舊沒有走的意思,張神醫一老一小本就打算常住這裏與師父學本事,自然不會走。
    陳息在院中擺上一張桌子,點燃火爐放在身邊,爐上煮了一壺茶。
    坐在自製的躺椅上,翹著二郎腿欣賞著落日餘暉。
    這是他近些日子最愜意的時刻,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望著天邊落日餘暉。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想起自己今後的發展計劃,隨後搖了搖頭,這種舒服日子不多了啊。
    小姨和佐千千出門,正巧聽見陳息念的兩句詩。
    眼睛一亮,她本就出身大家閨秀,平日裏忙完了生意,很喜歡仿寫一些詩詞。
    而且如此美的句子,她並沒有聽過。
    難道這是陳神醫自創的?
    “陳神醫好雅興,敢問...陳神醫能否將全詩讀出來,妾身也好沾沾陳神醫才氣。”
    她是沒想到的,一個醫者獵戶,還能創出這種意境優美的詩句。
    “嗯嗯——”
    陳息見小姨和佐千千走來,清了清嗓子。
    他想賣弄賣弄,文抄公的羞恥感,對他城牆厚的臉皮來說,毫無壓力。
    讀書人的事,怎麽能叫抄呢?
    “向晚意不適。”
    剛念完第一句,立即發覺不妙。
    原詩下一句與此情此景不符,但眼珠子一轉,這種問題怎麽能難得住他呢?
    大不了原創一句,反正自己一個獵戶,沒人笑話自己。
    “向晚意不適。”
    “驅車來到窩窩村。”
    “夕陽無限好。”
    “隻是近黃昏。”
    五言和七律的雜交,一首《在窩窩村村長家看夕陽》橫空出世!
    佐千千和小姨都聽傻了,這......這......
    陳息站起身來,一指兩女,表情十分欠揍道: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管他是五言還是七律,都不重要。”
    “詩詞一道,不必在意那些細節。”
    突然,背負雙手仰麵朝天,口中輕歎一聲:
    “些許風霜罷了。”
    那副裝逼勁頭,放在後世足以判他20年,不許減刑。
    小姨再好的修養都要憋不住了,若不是佐千千在場,她肯定樂出聲來。
    好家夥,第一次聽見五言絕句和七律的融合,竟......竟那麽的不正經。
    左千千上前,拍了拍陳息肩膀,嘴角向上一勾:
    “好啦陳大哥,知道你有才華,別裝啦,我和小姨有事求您。”
    陳息這才回過頭來,憋不住了吧,早就知道你倆來幹啥。
    “是你有事求我,還是......”
    佐千千知道陳大哥心裏還有些氣,這也難怪他,上次被小姨罵的那麽凶。
    小眼神瞟向小姨,那意思太明顯不過了,趕緊上前道歉呀,陳大哥或許會為你診治。
    小姨臊的臉蛋通紅,知道自己有錯現在,但......道歉的話,始終說不出口。
    她本就性子清冷討厭男子,此時要向陳息道歉,張了張嘴,不知該怎麽說。
    陳息見她這副為難的樣子,心裏有些不忍,畢竟人家都求上門來了,看在佐千千的麵子上,還是......
    伸出一隻手,手掌向上,對著院門開口:
    “夫人,天色已晚不必久留,請回吧。”
    治你二大爺治,給你點臉了,罵完人都不會道歉的主,自己才沒有那麽賤皮子。
    小姨被陳息突如其來的送客舉動,搞得不知所措。
    低著頭,雙手捏著衣角,留也不是,去也不是。
    尷尬的腳指頭在鞋裏扣出個三室一廳。
    樊妍一直留意著夫君,她就知道夫君不愛管蘇夫人的事,看來隻能自己出馬了。
    出了屋子來到陳息身邊,拉過他的手晃了晃:
    “夫君...”
    樊妍一開口,陳息哪裏能拒絕,白了小姨一眼,沒好氣道:
    “躺著。”
    小姨聞言一愣,躺著?躺哪裏?
    四周看了看,除了一個沒有馬的馬車棚,就隻剩眼前這張桌子能躺。
    難不成......
    “說話聽不見是不是?”
    陳息向桌子上努努嘴,就讓她躺那。
    要不是娘子開口,自己才懶得管你那點破事,死不死與自己有啥關係。
    厭男症,我看你厭不厭命就完了,慣你那臭毛病。
    小姨這下可愁壞了,這院子裏光禿禿的,讓自己一個婦人躺在院中的桌子上,這也太難為情了。
    陳息見她猶豫,繼續伸出一隻手,手掌向上,對著院門開口:
    “夫人,天色...”
    “我躺。”
    小姨見陳息還要趕自己走,哪裏還敢廢話,恨恨一咬牙,下定決心照他吩咐的去做。
    看著那張還有些水漬的桌子,小姨委屈的都要哭了。
    一跺腳,最終還是躺了上去,眼睛閉的死死的,臉紅到脖頸子,渾身說不出的癢癢。
    陳息一臉壞笑的點點頭,今天不光要給你治病,還要治治你的臭毛病。
    找出一大塊樹皮,彎成喇叭筒子形狀,放在嘴前,扯脖子大喊:
    “村民們都過來,村長為你們表演治病啦。”
    一嗓子喊出還沒完,用手揉了揉大脖子筋,剛才喊的猛,有點抻著筋了,揉了幾下繼續喊:
    “大家快來呀,都學學本村長是怎麽治病的。”
    這兩嗓子喊出來,全村沸騰。
    “什麽?村長要給人治病了?”
    “沒聽說村長還會醫術啊,趕快瞅瞅去。”
    “王家嬸子,快,別做飯了,趕快去看看村長治病。”
    村民們都放下手裏的活計,紛紛趕來陳息的小院。
    不多時,人群裏三層外三層,小院被圍的水泄不通。
    “勞煩讓讓,讓讓。”
    人群中擠進來一個白眉毛白胡子老頭。
    “謝謝大家謝謝大家,我是村長的徒弟,我理應站在第一排。”
    張神醫很接地氣,此刻臉都不要了,為了和師父學點醫術,老胳膊老腿的,硬生生從擁堵的人群中擠了進來。
    外麵還有個小姑娘擠不進來,急的直跳腳,一邊蹦一邊喊:
    “村長是我師爺,我也要站到第一排。”
    有好心村民讓出一道縫隙,小姑娘連忙往裏擠,使出吃奶的勁,終於擠了進來。
    小鼻子上蹭了一層黑灰,臉蛋也沾了不少泥,喘著粗氣從懷裏掏出紙筆,牢記使命一個字。
    那就是...記!
    小姨躺在桌子上,被陳息搞得徹底破防了。
    她想過陳息會使點壞,沒想到他這麽壞。
    周圍站滿了看熱鬧的村民,此時她才看明白了一切。
    原來這張桌子就是為自己準備的,誰正經人家冬天院子裏擺張桌子?
    不過此時說什麽都晚了,自己在窩窩村算是出了名了。
    一個婦人家,當著全體村民的麵被醫病,什麽厭男症厭女症的,看治不治你就完了。
    一個大家閨秀,又是白山縣唯二鹽鋪掌櫃的,此刻在窩窩村.......
    嘖嘖嘖,想想都過癮。
    陳息滿臉笑容,沒想到自己威望可以啊,這麽快就喊來了全村的人,雙手一攤裝作有些為難道:
    “那個哈,大家都往後站點哈,不然本村長都要被擠出去了。”
    陳息說完,突然一瞪眼珠子,指著一個要摸小姨屁股的孩童:
    “那小屁孩別摸,這可是縣裏的貴人,待會急眼了咬你。”
    嚇跑了小孩,這貨又賤兮兮的向小姨問道:
    “對了,夫人叫啥來著?我介紹給村民們認識認識。”
    小姨用手捂住臉,嗚嗚嗚的哭個不停,自己不就是沒道歉嘛,至於這樣嘛。
    早知道現在這樣別人圍觀,寧願死在家裏也不來了。
    佐千千拉住陳息的袖子,左右使勁晃悠兩下,小姨都要被臊死了,委屈巴巴的開口:
    “陳大哥......”
    陳息見她那副委屈樣子,也覺得差不多得了,小姨都被自己整哭了,這事就算翻篇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遞給佐千千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後從懷裏掏出一柄類似於小劍的東西,在火上燒了燒。
    來到小姨麵前,一臉正色道:
    “捂好了臉,把鼻子露出來。”
    小姨很聽話,知道陳息要幫他治病,一邊哭一邊把鼻子露出來。
    張神醫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生怕錯過每一個細節。
    小姑娘拿著紙筆,隨即準備記錄。
    嘈雜的人群也安靜了下來,村長這是要露本事了,一個個眼巴巴的盯著。
    陳息眯著眼睛,從小姨的鼻孔看去,裏麵就是一塊鼻息肉,不過受製於古代藝術不成熟,這東西光靠中藥還是太慢了。
    今天他要動一台小手術。
    手指在鼻子上來回捏了捏,確定好方位,小劍伸進去,輕輕一挑。
    小姨身子猛一哆嗦,一塊息肉從鼻腔裏被取出。
    陳息掏出備好的藥粉捧在手心,對準小姨的鼻子猛地一吹。
    見藥粉覆蓋住傷口,這才滿意的拍了拍手。
    村民們見村長治完了病,管他看懂看不懂的,鼓掌就完了。
    小院中,掌聲雷動。
    陳息輕咳兩聲:
    “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