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海機場，周雲挎著包從裏麵走了出來，這一趟出去真的費了好長時間。
    記得出門的時候才剛剛到秋天，現在回來已經是冬天了，京海的天空都開始飄落雪花了，不知不覺間又是一年。
    不過想想，今年他好像也做了不少事，送了不少人進去，記得開年的時候好像還立了個小目標來著，送一百人進去？還是多少來著？
    唉，記不太清楚了，這什麽記憶藥劑感覺好像也沒卵用啊，連這麽點事都記不住。
    正感慨呢，麵前一個聲音打破了周某人的傷春悲秋。
    “主任您可算是回來了！”
    周雲抬頭一看，小段已經在外麵等了，頓時笑道：“段主任啊，我聽說你最近可是忙得很，這還能有時間來接我？”
    小段極其熟練的上前把周雲手裏的包接過來拎著，一邊帶路往前走一邊笑道：“主任瞧你說的，我就算再怎麽樣那也依舊是你的助理。”
    “再說了，哪邊輕哪邊重我還是能分清楚的。”
    這話倒是不假，相比起律所的工作來，接周雲那肯定更重要，這是重中之重。
    就算成了律所主任又如何，沒有周雲在，振天律所不能說會一蹶不振吧，但肯定和現在比起來會差很多。
    多少客戶都是奔著周雲來的，這個小段心裏很有數。
    到了車上，周雲閉目養神，嘴裏道：“小段，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有點太著急了，老莊那是什麽人啊，你這樣咋可能瞞過他。”
    啊？小段一愣：“可是我師傅他也沒說……”
    周雲擺擺手：“今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小段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律所，主任辦公室，老莊忙了一天，伸伸懶腰，正想著晚上吃點什麽，結果就聽到外麵有人說周主任回來了。
    周雲居然回來了？不是，他回來我咋不知道啊？
    結果就在此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周雲出現在了門口：“老莊，忙著呢？”
    “別忙了，今晚上一起吃個飯，我請客！”
    聽到這句話老莊頓時不再去想別的了，周雲請客吃飯，那必須得去。
    三人的飯吃的很愉快，老莊不出意外又喝多了，或者說他和這家倆吃飯肯定喝多。
    小段畢竟年輕，周雲那身體更不用說，這點酒喝了就跟喝水沒什麽區別。
    “老周，我跟你說啊，其實小段那點小手段我都知道，我都明白的。”喝多了的老莊在那裏大著舌頭道。
    “我做了這麽多年律所主任，什麽事重要什麽事不重要我很清楚的，那些個報表什麽的根本沒用，但我還是願意做。”
    “我畢竟已經這個歲數了，都快要抱孫子了，少幹點活也沒什麽，小段做的要比我強太多，隻不過他需要更多的經驗。”
    周雲笑了笑道：“老莊，那你退休吧，直接讓小段接手多好啊，錢也少不了你一分。”
    “那可不行！”老莊趕緊搖頭：“我現在可不能退休，退休了幹嘛，什麽都幹不了。”
    他想的很清楚，就像是很多被返聘的醫生一樣，在醫院，他是大佬，多少人奉承著，兒子女兒有什麽事也能給辦一辦，真要是退休了，那他就是老登一枚。
    家裏可能都待不下去……所以必須得接著幹，直到幹不動為止。
    老莊說著說著睡著了，很快小段從外麵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慚愧：“師傅他原來都知道啊。”
    周雲笑道：“這沒什麽，你比他幹得好，那肯定要由你來幹，其他合夥人既然都支持你，那就說明大家都認同。”
    “所以也不要有心理負擔，行政那一塊事務你都可以抓起來，不過其他的還是讓老莊來做比較好，畢竟他的人脈也是律所的財富。”
    “你還得多跟著老莊學，最起碼把那些人脈關係都能繼承下來，那樣最好了。”
    “行了把老莊帶上，咱們回吧。”
    就這樣一路把老莊帶回了家，臨走之前周雲低聲道：“老莊，連環計玩的不錯，就是下次裝醉的時候記得不要用力。”
    說完，周雲離開。
    裝醉和裝昏迷道理是一樣的，我們總說爛醉如泥，抬過喝醉酒之人的都有感覺，喝醉了抬著特別費力，因為那會人已經沒知覺了。
    裝醉就不一樣了，很容易能試出來。
    家裏，老莊睜開了眼睛，臥槽，裝醉居然被周雲看出來了？
    不過也沒什麽，老周也沒說，哈哈，小段還是有點良心的嘛，他老莊容易嘛！
    那幾個合夥人他真的……想當初幾個人一起辦律所，一路做大做強，結果現在，居然都支持小段了。
    難道自己真的老了？
    不管怎麽說，律所又恢複了往日的和諧，小段主持著律所行政工作，但是有什麽重大點的事都會和老莊請示。
    老莊沒以前那麽忙了，但依舊掌握著律所，很和諧。
    就在這樣的和諧中，工作室終於把這次的視頻剪好了。
    本來早就應該弄好，隻是周雲又去報了個案，把一個網紅律師給送了進去，這必須得加進去。
    周雲開始了這次視頻的配音。
    “大家好，我是周雲，這次的案子大家都有所耳聞吧，很多人說我這是浪費司法資源，但我想說的是，這不是！”
    “我這次的目的其實不是為了送人進去，而是為了什麽，為了實驗！”
    “我要通過這次的社會實驗來給寫一篇論文，論證我們普通人如果遇到網暴想走法律途徑的話，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現在很多方麵都宣傳，說遇到網暴可以走法律途徑，但是以前從來沒人這麽走過，正好我這次閑著也是閑著，就試一試，也算是一次社會實驗。”
    “首先說說我的花費，也就是維權的經濟成本……”
    周雲把成本分為了經濟成本，時間成本兩種，包括律師費，差旅費，訴訟費等等費用。
    同樣，他也會把收益都給列出來，讓大家都看看，所謂的法律途徑代價多大，以及收益多大。
    他是站在研究者的立場上開啟這次大規模訴訟的，目的是為了學術研究！
    “我把這些數據列了個曲線圖，基本上可以看出來，如果沒有刑事自訴，基本上肯定是賠錢的，而且賠的很多……”
    周雲還就不信了，這次用研究的名義來說，誰還能說他就喜歡送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