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那我現在就去接江南，讓他親自去看看了。”
    “可以。”
    張恒掛斷電話。
    看著坐在他麵前的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
    “你喜歡我女兒。”
    年輕人點頭道：“不錯，我喜歡她。”
    “很可以，她有喜歡的人了。”
    年輕人對於張恒的話，卻不以為意。
    “女孩子的愛，輕飄飄的，像是天上的雲彩，陽光一打，就會出現彩虹，陽光消失，她們就會變成烏雲。”
    張恒笑道：“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你女兒現在喜歡那個男人，不代表他以後也會喜歡那個男人，隻要新鮮感消失，我就能把他取而代之，而且……”
    年輕男人笑著看了一眼張恒。
    “張叔叔現在幫我，讓那個男人去勸說那個釘子戶，這對於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幫助。”
    張恒靠著皮椅。
    “我希望我所做的一切，是有意義的。”
    年輕男人點頭道：“張叔叔放心，隻要我娶了你女兒，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給你，包括，能讓男人重振雄風的藥。”
    張恒點了點頭，沒說話。
    但是眼神當中露出對那種東西的渴望。
    張恒歎息一聲。
    心裏出現了那個女人的背影。
    他攥了攥拳頭。
    你們母女倆，不過是我人生路上的過客。
    年輕男人詢問道：“張叔叔，你確認那個釘子戶不好辦嗎？”
    張恒抽了一口香煙。
    “那個釘子戶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非常難纏，隻要是個正常人，這件事都辦不成，我本來想要讓人把那家人給徹底弄死的，誰知道……我女兒突然給我找了個女婿。”
    年輕男人聽到這麽難辦，頓時笑出了聲。
    ……
    張敏在接到江南之後，前往工地現場。
    路上，張敏向江南解釋那家人的情況。
    “那家人姓秦，一共三口人。秦老漢的女兒和老婆已經搬走了。隻有他一個人還住在那棟二層小樓裏。”
    江南聽著張敏解釋。
    沉默了片刻，詢問道：“那張老漢的老婆和女兒，現在在哪裏呢？”
    “在他兒子家住著。”
    “這樣啊。”
    很快，前麵就到了建築工地。
    車輛停了下來。
    張敏解釋說：“我就不去工地了，工地上有很多人認識我，我去了，肯定會妨礙你，等到時候，你辦成了，給我打電話。如果辦不成，晚上也要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好，到時候，我打電話找你。”
    江南說完下車。
    麵前是用綠鐵皮圍出來的施工現場。
    江南推門進去，踩著建築廢料，七扭八拐，很快就看到了一棟二層小樓。
    周圍都是廢墟，那棟二層小樓非常顯眼。
    在距離這棟二層小樓不遠的地方，已經有挖機開始挖地基了。
    但是由於這棟二層小樓的存在。
    這一大片並不能大麵積施工。
    江南走到二層小樓門前。
    發現周圍已經被發出了一圈的壕溝。
    應該是八方集團的人，為了讓秦老漢趕緊搬走，使出來的歪招。
    但是秦老板找了一塊木板，搭在壕溝之上，照樣走，一點都不耽誤。
    江南走了過去。
    踩著木板走到了二層小樓的門前。
    發現門前，豎著一個木板。
    上麵寫著：小賣部。
    江南笑道：“這人也算是有經商頭腦，不想搬走，還想賺在這裏上工的工人的錢。這簡直……太六了。”
    江南推門進入。
    秦老板正趴在桌子上，正在刷短視頻。
    短視頻裏的美女，穿著灰色塑身衣和黑色瑜伽褲，正在隨著音樂熱舞。
    秦老漢看的津津有味，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走了進來，等到江南走到跟前後，這才恍然大悟。
    “找什麽？”
    江南笑道：“拿一盒口香糖。”
    江南買了一盒口香糖，卻不走。
    秦老漢大概猜到江南來幹什麽了。
    “你死心吧，如果你是想讓我搬走的話，我絕對不會搬走。我的要求不會改變。”
    江南笑了一聲。
    “真不走？”
    “不走，絕對不走。”
    江南追問道：“人家都要八千一平，你卻要一萬一平，這合適嗎？再有，你就不怕他們暴起殺人？”
    秦老漢瞥了一眼江南。
    “殺人？就他們？不是我看不起他們。如果他們有膽，就讓他們來殺我。我絕對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江南點頭道：“好，你真不退讓？”
    “不退，一萬塊錢，一分不能少。”
    江南追問道：“理由呢？總不能你想要這麽多，就要這麽多吧。”
    老板白了一眼江南。
    “你真當老漢我是什麽蠻不講理的人？看你是新來的，我告訴你，這周圍的房價就是一萬一平。上頭的規矩，也是一萬一平。八方集團的人，黑到骨子裏，吞了五分之一。”
    江南疑惑道：“吞了五分之一？這麽黑？”
    老板哼了一聲。
    “你以為他們是什麽好東西嗎？他們怕那群人，我可不怕。反正我也八十多了。活到頭了。不在乎這些事，一萬塊錢一平，一分不能少。”
    江南聞言，沒再說什麽。
    離開了小賣部。
    他坐在工地的建築廢料上。
    撥通了陳衛東的電話。
    “老陳，八方集團買下來的這塊地，上麵的價格是多少一平。”
    “你等等，讓我查查。”
    過了一會兒， 陳衛東解釋道：“一萬一平。”
    江南聽完，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了陳衛東，陳衛東頓時就不可以了。
    “擦，八方集團這麽明目張膽？竟然貪了這麽多。我真是……你打算怎麽辦？”
    “我當然是打算先答應這秦老漢，不過拆遷款等我們弄到八方集團之後，才能給他。”
    “這個辦法好，那你去辦吧。”
    “滾，什麽叫我去辦，我又沒有公信力。你在這裏公信力這麽大。我晚上帶著秦老漢去找你，你親自跟他說。”
    陳衛東擔憂道：“我不會暴露吧。”
    江南安慰道：“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暴露出來的，今天晚上十一點，你約個地點，我帶著他過去找你。”
    “沒問題。”
    商量完畢，江南回到小賣部。
    秦老漢看著江南。
    “你怎麽又回來了。”
    江南笑道：“我可以給你一萬一平，而且，我還想給你頒個好市民獎，你想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