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報喜鳥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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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洋樓。
臥室。
虞墨卿穿著一襲白色長裙,妝容精致,一雙美眸泛著凝重之色。
她剛才準備出門,突然接到兩通電話,且接通之後,對方自始至終沒有開口說話。
這讓她心中頓生一股不好的預感。
難道電話是鬼狐打來的?
因為知道她電話的人,隻有寥寥幾人,家人、閨蜜,以及鬼狐。
如果是家人和閨蜜,他們肯定會說話的。
可若是鬼狐的話,他為什麽不說話,難道是他不方便說話,或者說他在向自己傳遞什麽情報。
虞墨卿柳眉緊蹙,難道鬼狐是察覺到了什麽危險,通過這種方法告訴她撤退?
當然,這隻是她的猜測。
她和鬼狐之間有緊急撤退的聯絡信號,卻不是這種。
除非事情很緊急,緊急到鬼狐不得不通過這種方法告訴她,讓她撤退。
一想到這裏。
虞墨卿便不再耽擱,幹特工這行,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她趕緊燒毀資料和往來電報原稿,又把電台拿出來,裝進行李箱中,還有密碼本,以及她隨身換洗的衣物等等。
她動作非常快,不到二十分鍾,便把一切收拾好。
旋即,她提著行李箱下樓出門。
來到門口,她四下掃了一眼,一切正常。
接著,她攔了一輛黃包車,前往法租界的安全屋。
她和鬼狐有約定,一旦她身份暴露,便會去法租界三號安全屋落腳。
此刻。
76號。
李士群回到76號之後,越想越覺得日本人婆婆媽媽,不夠果斷。
旋即,他把自己的心腹吳四寶喊來:“四寶,你帶兄弟們去一趟公共租界,盯住虞墨卿的小洋樓,防止她得到消息逃跑。”
“主任,這虞墨卿是虞家千金,我們盯她的梢,若是被發現……?”吳四寶苦著臉,他在租界討過生活,知道虞家這塊金字招牌在租界有著什麽樣的意義。
“怕什麽,不就是一介女流之輩,有什麽好怕的,你隻管帶人去盯著,出了事我負責。”李士群聲音帶著幾分怒氣。
“是。”
吳四寶點了點頭,問道:“她要是逃跑,我們是抓還是不抓?”
“抓。”
李士群心想日本人顧慮的太多,但他沒有那麽多顧慮,隻要虞墨卿敢逃跑,他就敢抓人。
“是。”
吳四寶點了下頭,忙下去集合人手,前往公共租界。
而吳四寶等人的異動,被奉命監督76號的小河夏郎看在眼中,得知吳四寶等人要去盯虞墨卿的梢,他忙去駐76號憲兵隊辦公室,給特高課打去電話。
特高課。
辦公室。
李季正坐在椅子上抽著煙。
突然,電話響了。
他拿起電話一聽,是小河夏郎。
“小河君,出什麽事了?”
“納尼?76號這幫混蛋,他們要壞帝國的大事。”
“你趕緊去攔住他們,不許他們輕舉妄動,等我向司令官閣下匯報之後,再做定奪,如果他們敢不聽,下了他們的槍,把他們關起來。”
李季吩咐畢之後,直接掛了電話。
果然被他猜中了,76號背著他采取行動,幸好被小河夏郎發現。
他現在隻擔心虞墨卿有沒有撤退。
若是她沒有領悟他的意思,這事就麻煩了。
雖然76號是特高課下屬情報機構,但李士群為了立功,已經紅了眼,未必會聽他的話。
當務之急,是給虞墨卿足夠的撤退時間。
李季考慮一二,當即喊來佐藤香子吩咐道:“備車,去76號。”
“哈衣。”
佐藤香子忙鞠躬一禮,轉身下去。
李季把紐扣係好,整理了一下著裝,拿起武士刀,迅速出門。
來到樓下。
防彈轎車已經停在門口。
他提著武士刀大步上車:“走。”
“哈衣。”
佐藤香子掛檔踩油門,車子嗖的一下飆了出去。
李季坐在車上,一路都在沉思。
車子在經過一條街道時,李季出聲道:“香子,我有些餓了,你下車去買一隻烤鴨。”
“哈衣。”
佐藤香子推開車門下去,因為烤鴨店已經過了一百多米,她隻能步行原路返回。
李季看著她走出五六十米遠,迅速下車,衝進一家雜貨店,問老板拿一包香煙,順手拿起公用電話,再次撥出報喜鳥臥室的電話號。
電話響了好幾聲,無人接聽。
他接著又撥了一遍,還是無人接聽。
這倒讓他鬆了一口氣,無人接聽,說明虞墨卿已經撤退或正在撤退中,這是一件好事。
他最擔心的就是虞墨卿沒明白他的暗示,到時讓76號的人抓個正著,事情就難辦了。
旋即,他付了香煙錢,轉身上了車。
一小會兒後,佐藤香子提著油紙包裹的烤鴨過來。
她上車之後,啟動車子,繼續往76號過去。
二十多分鍾後。
車子在76號門口停下。
李季下車之後正了正衣襟,大步從76號大門口進去。
他剛進來,丁默邨便小跑過來,喘著粗氣:“相川課長大駕光臨,鄙人有失遠迎。”
“丁主任,李士群人呢?”李季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這……?”丁默邨有些傻眼,相川誌雄這是怎麽了,跟吃了槍藥似的。
“這什麽這,讓李桑趕緊來見我。”李季一臉的怒色。
“是。”
丁默邨忙轉身給秘書使了一個眼色。
秘書得到丁默邨的眼神示意後,忙轉身去請李士群。
“課長,今天有點兒涼,您先到我辦公室坐會兒?”丁默邨笑著獻殷勤道。
“丁桑,你們76號大大滴不聽話,對大日本皇軍陽奉陰違,這讓我很生氣。”李季怒聲道。
“課長,是不是出啥事了?”丁默邨有些傻眼,他今天忙其他事,壓根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丁主任,你們76號膽子越來越大,也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李季怒道。
“這話從何說起,我們76號對大日本皇軍是忠心耿耿,對您也是忠心耿耿。”丁默邨心中咯噔一下,到底出了什麽事,讓相川誌雄氣成這般樣子。
“對我忠心耿耿?”李季冷嘲熱諷道“對我的命令陽奉陰違,這也叫忠心耿耿!”
“課長……,鄙人實在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丁默邨道。
這時。
小河夏郎快步跑過來。
他得知頂頭上司相川誌雄來到76號,便馬不停蹄的跑過來匯報。
“課長,按照您的吩咐,已將吳四寶等人下了槍。”
“呦西,小河君,以後再有違抗命令者,不必下槍,直接擊斃。”李季冷著臉說道。
“哈衣。”小河夏郎恭敬道。
這時。
李士群帶著秘書從辦公室出來,他聽聞相川誌雄來到76號,便知對方是來興師問罪的,所以,他一早準備好了解釋的話。
“課長,實在抱歉,不知您突然到來,有失遠迎,是李某的不是。”李士群笑道。
“李桑,你很好,我在電話裏說,讓你不要輕舉妄動,可你掛了電話,便要派人去抓虞墨卿,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是置帝國利益於不顧,一個小小的虞墨卿,如同一隻麻雀,而整個虞家以及他們在商界的人脈地位,是一棵參天大樹。”李季當著眾人的麵,毫不留情的訓斥道。
“課長,是我的錯,我太想為大日本帝國立功了。”李士群隻能捏著鼻子認了,畢竟命令是他下的,如今相川誌雄找上門,他不認也不行。
“李桑,帝國要的是一支聽話的情報機構,而不是凡事與帝國唱反調的情報機構,希望你能明白。”李季聲音帶著一絲絲冷冽。
“是,李某明白。”
李士群心裏大罵,狗日的小鬼子,這是在給他上眼藥。
他李某人做這些事,也不全是為了他自己。
“丁桑,帶我去你辦公室。”李季吩咐道。
“是,您請。”丁默邨忙頭前帶路。
李季跟著丁默邨進了辦公樓,徑直來到丁默邨辦公室。
丁默邨點頭哈腰的拿起暖壺,作勢就要給李季倒水,卻被他揮手斥退出去。
打發走丁默邨,他拿起桌上的電話,直接打給憲兵司令部的三浦司令官辦公室。
電話響了幾聲。
話筒那邊傳來低沉聲:“莫西莫西。”
“司令官閣下,我是誌雄,我現在在76號,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要向您匯報。”
“是這樣,76號抓了軍統上海站的站長陳恭澎,據其交代,上海工商總會虞家千金虞墨卿是一名支那特工,且是我們一直追查的支那特工鬼狐的下線,虞家一直是帝國高層拉攏的對象,這虞墨卿能不能抓,請您決定。”
“……。”
“哈衣,誌雄明白。”
“哈衣。”
掛了電話。
李季四平八穩的坐到辦公椅上,吩咐丁默邨等人進來。
片刻後,丁默邨、李士群、佐藤香子;小河夏郎等人進來。
李季坐在辦公椅上,抬眼掃了他們一下,沉聲道:“司令官命令。”
聞言。
所有人保持謙恭的姿態。
“虞墨卿隻是一顆微不足道的小棋子,不能因為她,而影響帝國大局。”
“也就是說,虞墨卿抓不得。”
“司令官的意思,你們聽明白了?”
李季說完之後,從丁默邨和李士群臉上緩緩掃過。
“是,司令官閣下說不抓,那就不抓。”丁默邨道。
“是,我們聽司令官閣下的。”李季心裏暗罵,狗日的小鬼子,天天喊著抓反日分子,真到了抓反日分子的當口,他們又不許動手抓人。
“這件事你們要爛在心裏,不許說出去,明白!”李季沉聲道。
“是。”
“哈衣。”
所有人紛紛鞠躬。
李季滿意的點了點頭,從椅子上站起來:“香子,我們回去。”
“哈衣。”
佐藤香子恭敬道。
“課長,這馬上到飯點了,吃了飯再走。”丁默邨忙拍馬屁。
“吃飯!”
李季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確實快到飯點了。
76號這幫家夥的夥食不錯,至少他每次來,都是大魚大肉的在招呼。
“課長若能留下吃飯,是我們76號的榮幸。”李士群跟著拍馬屁道,他不拍也不行,孰不見,丁默邨的馬屁一個比一個響,他李某人要是不拍幾下,相川誌雄豈不是又要看他不順眼了。
“既然如此,香子,我們就留下吃個飯。”李季道。
“哈衣。”佐藤香子沒有任何意見,一切以他為主。
旋即。
李季在眾人的簇擁下,前往76號餐廳就餐。
丁默邨則是早就交代下去,以最高規格款待相川誌雄。
並且,他還把76號第一美人兒程媚筠給叫來作陪。
畢竟程媚筠和相川誌雄的事情,整個76號無人不知。
餐桌上。
李士群、丁默邨、小河夏郎、佐藤香子,還有程媚筠,他們一個個顯得比較拘謹。
唯一放的開的便隻有李季,他一手搭在佐藤香子肩上,一手摟著程媚筠,心情看上去大為好轉。
這一幕落在李士群眼中,把相川誌雄從頭到腳暗暗罵了一遍。
一會兒後。
菜上來,雞鴨魚肉,樣樣皆有。
李季飽餐一頓,便帶著佐藤香子等人離開76號。
臨走前,他摟著程媚筠嘀嘀咕咕了幾句,就見程媚筠漂亮臉蛋變得蒼白,仿佛聯想到什麽不好的事情一般。
7號大門口。
李季上了車,在眾人的恭送下,乘車返回特高課。
回到特高課,他像往常一般,打發佐藤香子回去休息。
“課長,長夜漫漫,您一個人太孤單了,我留下來陪您。”佐藤香子毛遂自薦,美眸中閃爍著希冀神色。
“香子,我今天特別困乏,你回去休息,改天你留下來,我們好好暢談一晚。”李季心想他晚上還有正事,若是把佐藤香子留下來,他還怎麽出去辦正事。
“哈衣。”
佐藤香子美眸閃過一絲幽怨,不情不願的從辦公室出去。
傍晚。
天色一點一點的暗下去。
上海灘的萬家燈火逐漸點亮。
李季看了一眼窗外的夜景,微微歎了口氣,旋即,他換上一身夜行衣,戴上禮帽,從特高課辦公樓下去。
接著,他步行從憲兵司令部大門口出來,往前走了一段路,攔了一輛黃包車,前往公共租界。
公共租界。
報喜鳥的小洋樓。
故與往日不同的是,今天的小洋樓,一片漆黑。
要知道,往日的小洋樓,一到晚上,二樓臥室的燈會一直亮著,有時會亮到天明。
但今天卻沒有亮,李季來到小洋樓後麵,抬頭看了一眼小洋樓。
雖然燈未亮,但他仍有些不放心。
接著,他順著下水管道爬上去。
來到臥室,他打開燈掃了一眼,臥室顯得有些淩亂,像是匆匆忙忙撤退的樣子。
地上的火盆裏,一堆的灰燼。
李季找了一個袋子,把灰燼倒進袋子中,又把床單鋪好,把地麵上的灰漬掃了掃,把房間恢複原樣,這才提著灰燼從窗戶下去。
來到外麵。
他提著手裏的灰燼袋走了一段路,來到一個扔垃圾的地方,把灰燼抖下去,與垃圾混拌在一起。
做完這些。
他這才前往公共租界,去尋找報喜鳥。
按照他與報喜鳥的約定,若是她出了事,第一時間撤到法租界的安全屋中。
看樣子,報喜鳥已經前往安全屋,但保險起見,他需要親自去看一眼。
畢竟報喜鳥是他的直屬下線。
也是他的報務員。
絕不能有事。
來到法租界。
他沿著一條寬敞的街道走了許久。
來到一座木製雙層樓門口。
這裏便是他與虞墨卿約定的安全屋。
安全屋的窗欞糊著米白色的棉紙。
虞墨卿端坐在八仙桌旁,一襲玫瑰紅的織金旗袍襯得她膚白勝雪,領口盤扣緊扣,勾勒出纖細的脖頸,隻是那身豔色沒能染亮她的眉眼——她手裏捧著本泛黃的線裝書,書頁許久未曾翻動,目光落在字行之間,心思卻早已飄出了這方寸小院。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粗糙的紙頁,虞墨卿的心跳得有些亂。
都這會兒了,鬼狐還沒有來,院門依舊靜悄悄的,連風穿過門縫的聲音都顯得格外清晰。
她不是不信任鬼狐的本事,隻是眼下局勢如履薄冰,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牽出滔天巨浪。
若不是鬼狐及時通知她撤退,此刻她恐怕早已成了76號的階下囚。可鬼狐遲遲不到,是路上出了變故,還是……她不敢再往下想,指尖微微用力,竟將書頁捏出一道褶皺。
院外忽然傳來輕輕的叩門聲,三長兩短,正是約定的暗號。
虞墨卿猛地抬頭,眼底瞬間掠過一絲慌亂,隨即被急切取代。
她幾乎是踉蹌著起身,裙擺掃過桌角,帶得桌上的茶杯輕輕晃了晃,茶水濺出幾滴,落在旗袍下擺,暈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她卻全然未顧,快步走到院門前,手指搭在門閂上時,才勉強穩住呼吸,壓低聲音問:“誰?”
“是我。”
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低沉而 沙啞,帶著幾分疲憊。
虞墨卿心頭一鬆,幾乎是立刻拉開了門閂。
門外站著的正是鬼狐,他一身灰色短打,頭戴黑色禮帽,帽簷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線條緊繃的下頜。他身上沾著些塵土,袖口似乎還蹭到了一點暗紅色的汙漬,不知是血還是泥。
沒等虞墨卿開口,李季便側身擠了進來,反手將門牢牢閂上,動作幹脆利落,帶著一股迫人的緊張感。
“你可算來了!”
虞墨卿的聲音裏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她拉著李季快步走進裏屋,反手關上門,才急聲問道,“,我的身份……是不是真的暴露了?”
李季沒急著回答,先走到窗邊,撩起棉紙一角,警惕地望向院外,確認無人窺探後,才轉過身,沉聲道:“是暴露了,暫時壓了下去。。”
畫麵陡然一轉。
從安全屋到了一座精致的小洋樓。這座洋樓坐落在法租界的僻靜角落,紅磚牆配著墨綠色的百葉窗。
庭院裏種著幾株法國梧桐,葉片在晚風裏沙沙作響。
透著幾分安逸,與安全屋的緊張氛圍截然不同。
二樓的客房裏,燈火通明。
陳恭澎靠在柔軟的沙發上,身上穿著一身真絲睡衣,手裏端著一杯紅酒,神色卻有些煩躁。
房間寬敞明亮,家具都是西式的,鋪著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無聲息。牆角的花瓶裏插著新鮮的香水百合,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和酒香。76號對他倒是“禮遇有加”,不僅安排了寬敞的客房,還派了兩個丫鬟隨時伺候,連廚房都是專門的廚師,一日三餐變著花樣做。
可陳恭澎心裏清楚,這所謂的“高規格禮遇”,不過是李士群的籠絡手段,目的隻有一個——讓他吐出更多的情報。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丫鬟的聲音響起:“陳先生,李主任來了。”
陳恭澎心裏一緊,臉上卻不動聲色,放下酒杯,整理了一下睡衣,沉聲道:“讓他進來。”
門被推開,李士群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黑色中山裝,戴著一副圓框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眼底卻藏著幾分陰鷙。
他身後跟著兩個保鏢,站在門口守著,自己則笑著走上前,伸手示意:“陳先生,深夜叨擾,別介意。”
陳恭澎站起身,皮笑肉不笑地回應:“李主任客氣了,不知深夜前來,有何指教?”
“指教談不上,就是來和陳先生聊聊天。”李士群在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丫鬟立刻上前給他倒了杯茶,他卻沒碰,目光直直地盯著陳恭澎,語氣看似隨意,卻帶著壓迫感,“陳先生在這兒住得還習慣嗎?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我一定滿足。”
“多謝李主任關照,一切都好。”陳恭澎敷衍著,心裏卻明鏡似的——李士群又來催情報了。
“陳先生,你今天提供的情報十分有用,希望我們接下來的合作更加順利。”
“雖然這裏一切都好,但李某相信,陳先生是不願意在這裏久居的。”
“隻要陳先生繼續提供一些重要情報,李某可以保證,一定還陳先生自由之身,而且,對已經發生過的事情,絕對保密,不泄露分毫。”李士群微微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