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又暈了！”吳四寶罵了一聲，對旁邊的特務說道，“用冷水潑醒他！繼續審！”
    特務立刻端來一盆冷水，猛地潑在張天民的臉上。冰冷的水刺激著他的傷口，張天民打了個寒顫，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幹裂，身上的傷口不停地滲血，整個人看上去虛弱到了極點，卻依舊沒有絲毫屈服的跡象。
    “張天民，我勸你識相點！”吳四寶蹲在他麵前，語氣帶著威脅，“我們有的是時間和手段，你就算能扛過今天，也扛不過明天。與其受這種皮肉之苦，不如痛痛快快地交代，還能留一條活路！”
    張天民咳嗽了幾聲，緩緩說道：“我……我是中國人……絕不會……背叛自己的國家……你們這些漢奸……永遠不會明白……什麽是家國大義……”
    “家國大義？那值幾個錢？”吳四寶嗤笑一聲，“現在這年頭，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值得嗎？”
    張天民沒有回答，隻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朝著吳四寶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
    “找死！”吳四寶徹底被激怒了，他拿起一根竹簽，走到張天民麵前，猛地插進了他的指甲縫裏。
    “啊——”劇烈的疼痛讓張天民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他的身體劇烈地扭動著，卻被牢牢地綁在老虎凳上，動彈不得。竹簽一點點深入，指甲縫裏的鮮血順著竹簽滴落，染紅了地麵。
    特務們輪番上陣，用遍了各種刑具。張天民的身上布滿了傷痕，烙鐵燙出的焦痕、皮鞭抽打的血印、竹簽刺穿的傷口，還有老虎凳造成的骨骼損傷，每一處都在訴說著他所承受的痛苦。他一次次暈過去，又一次次被特務們用冷水、辣椒水潑醒，反複折磨。
    審訊持續了整整三個小時，張天民的意識已經開始渙散，他的眼前出現了幻覺，看到了巷口犧牲的老王和小馬，看到了小組裏的其他同誌，還看到了遠方的故鄉和親人。他想起自己加入軍統時的誓言，想起那些為了國家民族而犧牲的同胞，心中的信念愈發堅定——就算是死，也絕不能背叛。
    “說不說？”吳四寶看著奄奄一息的張天民，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他沒想到，這個看似文弱的文人，竟然如此頑強，承受了這麽多酷刑，依舊不肯鬆口。
    張天民微微睜開眼睛，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麽。吳四寶立刻湊了過去，想要聽清楚。
    “狗……漢奸……”張天民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隨後便頭一歪，徹底暈了過去。
    “他娘的！”吳四寶氣得一腳踹在旁邊的刑具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醫生！醫生呢？快過來看看！別讓他死了！”
    守在門外的日本醫生連忙跑了進來，仔細檢查了一下張天民的傷勢，臉色凝重地說道：“他失血過多，傷口感染，再這樣下去，恐怕撐不了多久了。必須立刻進行治療，否則就真的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