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時代 第215章 重蛻(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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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是會變的,不過最好就是萬變不離其宗。變,隻是一種形式,猶如一棵樹的枝幹和葉子。然而,無論形式如何變化,都離不開深藏於地下的根。
    語文,從我小時候開始學寫字的那段時光開始就已經是我最喜歡的科目。我喜歡它,隻是單純地很喜歡它。我不夠了解它,但我就是很喜歡它。我說不出它的根、它的枝幹、它的葉子、它的花朵、它的果實,但,我就是很喜歡它。感覺,就是沒有理由的喜歡。
    帶著那對它懵懵懂懂的喜歡,我爬過了小學、走過了初中、跑過了高中、略過了大學,跳進了大社會。如今,我對它的喜歡依然是懵懵懂懂的,謂語和賓語啊那些什麽語等我大部分都不知道,隻知道有它在心邊,很舒服!
    讀小學二年級的時候,經常會有看圖作文。那時候的我,感覺就是個想象力過分豐富的孩子。比如圖中就是一個小男孩扶著一位老奶奶過馬路,而那時候的我在寫完圖中該描述的事情後,看圖作文的那幾條橫線都已經被我寫滿。按道理,這已經是正常收筆的時候了。然而,那時候的我還會繼續腦洞大開,不斷地想象那個扶老奶奶過馬路的小男孩第二天和第三天發生的事情,感覺好像寫不完的樣子。寫到試卷尾沒地方了,還要在試卷側麵空白處繼續揮筆直到心中想要的結尾出現。嗯,終於寫好了之後,再用個“V”符號插進試卷尾的位置接著之前的故事。在交試卷的時候,同桌看到我寫了那麽長的看圖作文,眼裏隻有一種神色——小夥伴們都驚呆了!不過,作文寫成這樣,分數注定是不會高的,但那時候的我喜歡。
    隨著年級的增長,作文數字要求也慢慢越來越多,到高中的時候,至少要寫夠八百字了。
    或許是我的想象力一年不如一年,也或許是我的寫作文熱情大大減退,我在高中的每次語文考試,望著試卷上的作文要求字數要八百字以上時,我的內心都在便秘。我該怎麽寫呢?我要寫些什麽呢?記敘文、議論文?
    特別不能理解的是,有語文老師會讓學生死記硬背別人寫的作文,毫無個人特色地套進別人的寫作模式來寫作文,就為了一個所謂的分數。感覺,這是對語文的侮辱。每個人心中的語文都有每個人心中的靈魂與特色,一味地複製別人的模式,這與扼殺自己的獨特有何區別?
    因為高中的作文太模式化了,我不懂得怎麽寫,所以我愛上了寫周記。這是心裏的自由,我想怎麽寫就怎麽寫,隻要那自由符合真善美。
    久而久之,就成了今天自由書寫生活的自己。感覺,小學二年級的那個想象力過分豐富的自己又回來了……
    以前寫《蛻變》的時候,特別重視字數,感覺字數越多,自己越滿足!然而,隨著自己的心路曆程越來越多,漸漸發覺,帶給我真正滿足的並不是字數。而是,把心裏想表達的話語完整地表達出來。以前為了字數而故意去寫,寫出來的東東反而多半是缺少靈魂的。而現在就隻想完整地表達自己的想法,卻意外地發現,字數卻出乎意料的多。比如,本來我以為隻要八百多字就能完整表達的話語,我卻不自覺地寫多了幾千字;有些我以為幾千字就能表達完整的想法,我卻寫了一萬字以上。然後,回頭看看,曾經以為八百字是那麽的遙遠,如今連三千字都覺得是字數很少的存在了……
    所以,人是會變的,我在變。不變的是,我還在寫著,無論字數或多,或少。
    生活是最好的編劇,有大起大落的時候,也有小起小落的時候,作為自己人生的主角,如何在沒有劇本的前提下好好地過好自己的一生?嗯,這是一個邊走邊活的探索性問題。
    每個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當人與人之間相互產生影響,主角與主角之間就會有思想上的交流與碰撞,到底是哪一個主角的思想感染哪一個主角,這也是沒有固定的模式的。所以,自己的這個主角如果要好好活著,不但要守住內心自己堅信的美好和原則,也要學會向其他人生的主角去學習對自己有益的內容以更好地令自己成長起來變得強大。
    我,在努力地活著,在認真地感受著……
    在車間,我要和不少其他人生的主角打交道,隻為了適應這個環境。畢竟,適者生存。
    延續上一章部分其他人生的主角對我的影響,以及新增與幾個其他人生主角的交流。
    人生裏,不是你改變別人,就是你被別人改變。是的,我被阿姨姐給改變了……
    我這裏說的改變,不是指性格上的改變,而是某些生活習慣的改變。
    她那天說的本命年穿紅色di褲會比較好運的話牢牢地刻在了的我心上,怎麽擦都擦不掉。其實,我並不怎麽喜歡給中國好弟弟穿紅衣服,盡管我在讀書時代的宿舍裏經常看到男同胞們掛著一麵麵鮮豔的“紅旗”來回飄動,因為感覺太土了。那怎麽才算是潮呢?嗯,突然間,我想起了自己讀小學四年級時第一次給中國好弟弟穿的那件衣服……那件衣服的中間印著超Q的超人迪加,潮爆了!
    隻是,時間可以洗脫屬於我們的潮流。嗯,我們兄弟倆都已經不是當初的小孩子了……
    因此,我打算嚐試一下,看看在本命年給中國好弟弟穿紅衣服會怎麽樣。嗯,我還記得當初買下的七色心情衣服裏,有紅色星期天心情的存在。
    我回國後第一次給中國好弟弟穿紅色星期天心情的衣服,嗯,那一天是周六。我當時非常希望可以轉夜班,因為白班的節奏我已經基本適應,我想體驗一下夜班的生活。
    當時有不少同事都在議論我們會不會在周末轉班,嗯,他們比較不願意轉夜班,聽說好累的喔。不過,他們覺得是他們覺得,可能我會比較喜歡呢?所以,我當時心裏的小願望就是——轉夜班。
    結果,在周六的晚上快要下班前,主管通知,我們全體轉夜班!周末放假一天,下周一晚上上班。
    這,簡直就是小確幸!
    先不說能轉夜班了,那放假一天的幸福感就已經夠滿足的了!放假越不容易,能放到的假就越開心,盡管隻是一個平常的小假。這是經常放假的人所難以體會到的。
    果然,在本命年給中國好弟弟穿紅色衣服的運氣真是不錯!也許,是心理作用吧。不過,願意相信有美好的運氣在身邊,那也不是什麽壞事。畢竟,心想事成。
    於是,我利用了周末的假期和那下周一的白天時間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比如寫了一萬多字的上一章東東,網購了一盒四件裝的七匹狼紅色衣服給中國好弟弟,還網購了一盒戰痘產品……
    因為相信美好,所以會有美好。
    自從給中國好弟弟穿上了網購的紅色衣服之後,上班的感覺都變了!真的有一種逆水行舟也順暢的特別感!於是,我就被改變了……中國好弟弟天天紅色衣服,輪流換……好事情雖然不是天天有,但至少該好的還是好,怕壞的沒有壞……
    放假了,我回家吃飯,和阿叔阿嬸聊我在dsx工作的感覺,講開早會跳舞和感恩啊,講工作的快樂和小辛酸啊,講同事與我聊的趣事啊……
    阿叔阿嬸聽得好開心,感覺dsx這家公司好有意思,畢竟都沒聽說過開早會要跳舞和感恩的。
    還有,聊到阿姨姐說的本命年穿紅di褲這事,阿嬸覺得特別好!她認為阿姨姐好人,願意告訴我這些,嗯,她特別信這些。還表示,讓二家姐也買幾條給今年同是本命年的阿叔穿。其實,心裏覺得溫暖的是,當我看到阿叔阿嬸聽我講這些話時所流露出的快樂,感覺,真好!
    我說過,阿姨姐在愛衛生方麵是患有強迫症的。嗯,或許也不止是在愛衛生方麵……
    在愛衛生方麵,嗯,有時我在十號機開機,她在十九號機打包。她忙完了,經過十號機時,會笑著過來和我小聊一下。在小聊的過程中,她都會順手整理我擺在十號機旁的紙箱。其實,那根本就不亂,但她好像不整理一下,心裏就會不舒服。所以,我猜測她是患有強迫症的。然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是患有強迫症的!她整理了我已經整理好的紙箱,她的強迫心理滿足了,但卻踏進了我強迫心理的警戒線。所以,我的心裏好難受……
    在工作方法方麵,嗯,我用小剪鉗剪小零件已經剪出了自己的手法和感覺。到了吃飯時間,她幫我接機,我去吃飯。我吃完飯回來後,她表示她的剪法比較快捷和省力,讓我學著她的方法剪。額……我按她說的剪了一下,感覺特別別扭!完全不習慣,而且也沒有我的剪法速度快。最終在尊重自己的心理作用下,我還是選擇了我自己的剪法。她的建議不被采用,臉上有著那麽一絲的不悅。嗯,強迫症在作祟……
    在強迫症程度方麵,嗯,我的強迫症程度有些小重。我和阿姨姐合作開機,我看到機器下裝廢品的箱子快要滿出來了,所以就請阿姨姐幫我開一下機,我去換箱子。不過,她在給產品壓邊。她表示,先壓完那一排。額……那一排有十幾個產品,而廢品箱已經滿得好難收拾了,再拖久一點點會身心疲憊。我想催,但我不敢。畢竟,她是前輩,而且她的強迫症程度也有些小重,不壓完那一排就是不想離開自己的崗位。好吧,當強迫症遇上強迫症,身為後輩的我,默默地低頭了……
    阿姨姐對我說過一句令我印象深刻的話:“我感覺,你和其他人不一樣。你很特別!”
    我微笑:“是嗎?”
    她認真地點點頭:“是的,我的直覺是這麽告訴我的。”
    感覺,這對於我而言,就是一種委婉的讚美。
    自從上夜班之後,阿姨姐經常都問我需不需要用小剪鉗,畢竟我還沒有,她可以借給我。感覺,特別照顧我!
    見到我,一般都會露出比較自然的笑容。目前在車間裏,她對我笑過的次數最多。我想,她應該也算是我的貴人吧。
    一些機器上的操作,我還不會,她會認真地把她會的教給我。嗯,這一點是很難得的。因為按道理她都沒這個義務一定要教我,但她卻很認真地教我了。想想冷麵老大,我入職了都快一個月了,他都沒教過我機器上的任何操作以及講解過什麽注意事項……
    所以,阿姨姐自然地幫助了我成長,機器上的操作,她教的那些,我都已經懂了。其他比較深層一點的,我還在繼續摸索。總之,算是從專門掃地的階級跳上了能自然操作機器的階級了吧。
    我的強迫症,並不排斥極可能患有強迫症傾向的阿姨姐,反而很尊重她。
    主角與主角之間的想法有時不一致也很正常,懂得磨合與吸收,意義也就有了。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通過親身實踐來認識的,可以通過間接的了解。比如,那些不好見光的事兒……
    在初進公司的那前段日子,我都是和宋哥合作開機。聊的話題除了上一章所說的之外,還有些比較偏內涵的。
    宋哥聊起了他剛來南方是去東莞找工作,不過,招工的人一知道他是gui.zhou人後都堅決不要。
    我疑惑:“為什麽呢?”
    宋哥自然地回:“因為他們覺得gui.zhou人愛鬧事,太容易衝動就幹架了。”
    我帶著原來如此的表情點點頭:“噢……”
    他接著說:“就因為這樣,在東莞那一兩年,我黃賭毒全都幹過。”
    他會賭錢這個我比較信,但是黃和毒嘛,有點不敢相信。
    我好奇:“黃,是去逛窯子嗎?”
    他笑得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然後,他自然地說起了我們公司附近的街道到處都有“下海”的女人。還重點表示,他剛來到這邊的第一天就已經發現了!
    我發呆地望著他:“不會吧?!有這麽明目張膽的嗎?近年掃黃不是掃得很厲害嗎?”
    他笑了:“當然不是明目張膽的啦,而且那是掃不盡的。”
    對此,嗯,確實是事實。徹底,幾乎是不存在的。
    我繼續好奇:“你怎麽知道附近街道的哪些女人是‘下海’的?”
    他依然笑著回:“嗬嗬,有暗號的。”
    我更加好奇:“暗號?什麽暗號?”
    他簡單地說了一下:“如果是‘下海’的女人,通常會說,要不要玩一下?然後,就可以談價啦。”
    我驚訝:“竟然還有這樣的專用術語?!我也是醉了……”
    他總是笑。
    接著,我又問了他一些更深層的問題。
    我用發光的眼神望著他,問:“你和那些女人‘交易’的時候,會聊天嗎?”
    他似乎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奇葩問題怔了一下,然後有些吞吞吐吐地回答:“聊……有聊呀。”
    我問問緊逼:“那麽你會和她們聊些什麽,她們會有些特別的故事嗎?她們‘下海’是因為被生活所迫,還是因為個人的強烈欲望所驅使?”
    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我,笑得有些許尷尬。然後,故作鎮定地簡單回了一句:“她們不會聊這些的,問她們,她們也會轉移話題。這些都是個人的隱私……”
    感覺,我是在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對他進行另類的采訪。從他吃驚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覺得我想去逛窯子……
    好吧,這真的不適合我,我隻是好奇而已。哥的初吻都還在呢……
    不過,這是現在的想法,誰知道我未來會變成怎麽樣呢?
    他的堂哥和他一起進公司的,自然出去玩也會在一起。他的堂哥是個有老婆的人,而且他老婆也和他在同一家公司。
    所以呢,他堂哥出去逛窯子的話,肯定得瞞著他老婆。嗯,婚姻後的忠誠呢?目前,紙還在包著火而未被燒到,他堂哥的老婆並不知道她老公出去逛窯子……
    要是有一天她知道了呢?用宋哥的回答是這樣的:“那還得了?”
    嗯,我未來結婚後會變成怎麽樣呢?不知道呢,應該還好吧。應該……
    然後,我又和他談到毒。
    我問他:“吸毒是什麽感覺的?”
    他表示,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一聽到音樂就想跳舞。
    我疑問:“那你當初吸毒上癮嗎?”
    他搖搖頭:“沒有,因為隻吸一點點。不過,有時吸完且快樂過後,頭會好暈,好難受。”
    我保持清醒地聽他講,因為我的內心得一直要保留著這樣的想法:吸毒有害健康!
    他還表示,K粉對治療頭痛特別有效,頭痛的時候吸一點,立馬就好了。不過,下一次頭痛的時候,也隻能繼續吸K粉,吃其他感冒藥都完全沒有用,或者去打吊針。
    嗯,毒品就是容易讓人對其產生依賴性,從而上癮而難以擺脫。所以,千萬不要因為好奇碰毒品。一不小心,腳就會陷下去……
    聊著聊著,麻將大哥剛好經過我們身旁,於是也插進來說話。
    嗯,又聊到了賭場。
    他們都對賭場的人員組成非常熟悉,於是都在努力地表達自己的觀點。可,真正的聽眾隻有我一個。
    麻將大哥在我左邊說,宋哥在我右邊說,我都不知該看誰的眼神了……他們的表達欲望實在是太強烈了,卻隻能由我默默地努力去接收那充滿鬥爭氣味的口水。
    沒辦法,誰叫我是一個專門喜歡當聽眾的人呢?所以,我在車間裏好稀有。
    主角與主角之間一般都能在交流中感受到對方的經曆,從而增加自己的聽聞。有好的,有不好的,自己懂得過濾吸收就好。那也是一個感覺不錯的特別過程。
    根據吸引力法則,你是什麽樣的人,自然就會吸引到什麽樣的人出現在你的身邊。
    博博同學的出現,難道隻為了間接地表示,其實我真的還很青春?
    嗯,不是難道,我真的還很青春。她尚未長發及腰,我都還沒娶她呢。她是誰?她,就是她……
    博博同學剛開始問我拿扣扣號的時候,有問過我叫什麽名字。
    我笑著回答:“金龍魚。”
    他撲哧地笑了:“太有才了!竟然取這個名字!”
    他不會真的相信這就是我的名字吧?!呼,我微笑地表示,本人不姓金,隻是這樣的稱呼比較容易記住我。
    不過,後來他一次都沒叫過我為“金龍魚”,反而是喊了我幾次“逗逼”。誰叫我那麽可愛呢?
    他與我合作開機的那段時間,就特別在意我的身高,總是問我身高多少,還自我感覺良好地覺得和我差不多高。嗯,我不否認人的視線在輕微仰視的時候,會有一種自己增高了的錯覺。
    事實上,我的確比他高,盡管我穿的運動鞋鞋跟有點厚。感覺,就算我把鞋脫了,也並不影響我比他高的事實。因為一般比我高的人出現在我麵前時,我的瞳孔會莫名放大一點,而他,給不了我這種感覺。不過,他就是不相信,總覺得他和我差不多高。嗯,真的差不多,也就差不多半個頭的差距而已。
    他畢竟是比我年輕好幾年的男孩子,所以他喜歡講一些網絡詞語,特別是那一句“666”。
    我和他合作開機的時候,他看我剪小零件的速度很快,於是就帶著些許驚歎的表情:“666!”
    我也微笑附和著回:“666。”
    他問:“你那麽牛,你爸媽知道嗎?”
    我微微輕歎地搖搖頭:“唉,不知道。”
    他頓時就用上了改編版的一句:“我去……年買了兩個表。”
    我也隻能哈哈了。
    他特別喜歡帥,喜歡牛,因為這樣可以突出自己的驕傲。
    因此,每當他自我感覺良好地在我麵前完成了一樣技巧後,都會用下巴尖指一下我,然後問出一句:“溜不溜?”
    為了顧及他那年輕且單薄的麵子,我會機械般地點頭微笑:“溜溜溜。”
    他才笑得心滿意足。
    後來上夜班了,我和他開不同的機,他開九號,我開十號,也就隔壁。
    夜班的某個晚上,他突然走到我麵前,亮了一亮他手上的新手表。然後,絲毫不收斂地問:“酷不酷?”
    當時忙得很的我,匆匆略過一眼,脫口而出:“酷爆了!”
    他就開始陶醉在自己的幸運與幸福中:“這是我堂哥送我的,他本來是在網上訂購給自己的,不過他一收到這手表,看了一眼,覺得不喜歡就送給我了。所以這是全新的!你看,這手表像不像手鏈?”
    我一邊努力工作,一邊努力點頭。
    接著,他又按了一下他手表的燈,出現了藍光數字,不過我都沒認真看。我知道他在炫就是了。
    他見我給的反應不夠強烈,於是就開始拿我手上戴著的手表開刀。
    他指著我的手表問:“你的手表是用多少錢買的?”
    我自然且不掩飾地回答:“很便宜的,大概一百二十塊吧。”
    他笑了:“那麽便宜?!我的手表要一千多塊錢呢!”
    我微笑:“我知道。”
    他又開玩笑地問:“要不,我拿我的手表跟你的手表換吧?”
    我淡淡地回:“不要。”
    他疑惑:“為什麽?”
    我望著我的手表,微笑道:“因為有感情。”
    他立刻又來了一句:“我去……年買了個表!”
    我還是隻能哈哈了。
    呼,我的手表是在柬埔寨買的,除了有感情之外,還有紀念價值。就算是開玩笑,我也不想配合。
    主角與主角之間,經常都容易出現一方的思想侵蝕另一方的思想,如果意誌不堅定,那麽很容易就會淪陷。所以,要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不是別人覺得好就是好,而是自己心裏所認同的好才是屬於自己人生的好。
    主角與主角之間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很多時候都不會相同,到底哪個對,哪個錯,都是相對的存在,而沒有絕對的答案。所以,做好自己的主角,別一不小心淪為了自己人生的配角。
    在轉夜班之前,我有和一個看起來大概三十多歲的男臨時工合作開過機。我開機取產品和剪小零件,他負責壓邊和刮毛刺。
    他的突然出現,令我覺得很意外。因為他是臨時工,他不會壓邊和刮毛刺。別說他不會,當時已經工作了十多天的正式工我也還不會。但是,冷麵老大卻依然安排他負責這個,還叫來阿姨姐教那個臨時工怎麽壓邊和怎麽刮毛刺。
    感覺,這工作安排也是亂,沒有層次。單純地,隻是充人數,卻不考慮操作者的動手能力處在哪個階段。
    其實我不怎麽能接受那個臨時工來給我開機取出的產品壓邊和刮毛刺,畢竟太勉強了……
    首先,臨時工是一個新手,很多都不懂,速度自然就很慢。
    次之,我當時的開機速度已非初進公司那時的速度,快起來連我自己都驚訝。臨時工跟不上我的速度,那麽產品就會堆在桌子上,越堆越多。被王姐看到了,又要被說。
    最後,那臨時工根本就沒信心,也沒有意向要做這道工序。這樣的話,那就是屬於消極怠工。我非常排斥這種工作狀態!
    那臨時工開始不停地向我抱怨,抱怨自己不適合做這個,抱怨中午沒有時間休息,抱怨還有可能轉夜班,抱怨王姐沒有調他上二樓做裝配……
    我當時的心是在工作上,對於他不停向我灌輸的負能量,我都是左耳進,右耳出,自動過濾掉。
    他覺得找王姐不行,那就找主管。他就問我,主管是誰。
    我表示,主管是王姐的老公,有時會在車間。
    他略有失望地低頭繼續消極怠工,不過,他看到我開機和剪小零件的速度很快,就問我來了多久。
    我淡淡地表示,來了十多天。
    他有些驚訝:“感覺你都不像新手,像是高手啊!”
    我微微一笑。好吧,說到能讓我心花怒放的關鍵上了……
    可是,他的消極怠工實在太消極了!莫名地讓我有一種怒火在心中燒!我真的好想他立刻就走!去其他什麽崗位的都可以,就是不要和我合作!
    桌子上的產品堆得我都不知往哪放了,有點忍不住要罵人了!想想,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了,這麽點事在我這個年輕人麵前抱怨了個大半個鍾。做不了這個,就換唄。不換,心裏又各種不爽。這是跟誰過不去?
    很艱難地,終於等到主管的身影出現在了車間!
    我立馬給那臨時工指出了一個充滿光的方向——看,那就是我們的主管!快去吧!
    於是,我得到解脫了……
    之後,冷麵老大安排了一個特別的阿姐和一個小男孩來搞定桌子上的那一堆產品。
    那個小男孩非常不爽,表示那個臨時工做不了就不要做,浪費別人時間,弄得他和那位阿姐整天在打“遊擊戰”。所謂的“遊擊戰”就是在這台機幫忙一下,又去那一台機幫忙一下,遊擊在多台機之間。哪裏需要他們,他們就在哪裏。
    雖然他們在搞定那堆產品的過程中有些小抱怨,但更多的還是一種工作上的小幽默。那並不是負能量,隻是一種自然情緒的表達方式而已。
    看著他們,我心裏覺得,挺開心的。因為幽默點看待這一切,這一切也會讓你看得有喜感。
    作為自己人生的主角,得堅守住自己的陣線,不能輕易地就被敗退了。
    活出自己的主角風格到底會如何呢?嗯,會讓人感覺你就是你,你與眾不同。
    上夜班之後,我有和一位很高的阿姐合作開機,也就是宋哥說的那個車間裏可能是最年輕的三十歲女人。
    嗯,從她的身高來看,絕對秒殺了車間裏九點八成男人的身高。還好,我比她略高一點。也就是,她的身高有一米七五以上,絕對的模特身材,不當模特有些浪費。因此,我在東東裏稱呼她為“模特姐”。
    當我剛知道我要和模特姐合作開機的時候,心裏是非常不平靜的。因為在那之前,我和她沒有任何交流,連表情傳遞也沒有。
    但,我知道。如果時間允許,我絕對可能會和車間裏的其他同事都合作過一遍。這,我並不逃避。不過,時間不允許,因為聽說有不少同事都已經決定在年前辭職回家過年,包括宋哥和麻將大哥,還有博博同學。
    模特姐和豐滿姐都是來自he.nan省,她們倆比較聊得來,因此問的問題都十分相似。
    她麵無表情地看著我,問:“你會壓邊嗎?”
    我不好意思地微笑回答:“會一點點。”
    她頓時失望至極:“那就是不會咯,慘了,今晚要忙死我了!”
    因為產品有三個,都需要壓邊,單單一個人壓邊是很辛苦的。更何況,機器開的速度還比較快呢。正常狀況下,開機的人應該要幫忙壓邊一個產品,以減輕搭檔的負擔。可惜,我還不會壓邊……
    不過,我可以嚐試去學著壓邊。所以我微笑著對她說:“我可以學著壓邊嘛。”
    她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還是不要了,壓不好要返工就麻煩了。”
    我不解:“這我遲早也要學的呀,得給我個機會嘛。”
    她想了想,遞給我幾個產品:“好吧,給你壓一個看看。”
    我有點小緊張地按照自己之前壓邊過幾次的感覺來給那幾個產品壓邊。嗯,完成後,心情複雜地把產品遞給她驗收。
    她認真看了第一個,表示,咦?好像還可以耶。
    我心裏的石頭減輕了不少。
    她又認真地看了第二個,表示,就是這樣壓的。
    我心裏的石頭終於開始落下來了。
    可當她看到第三個的時候,突然表示,這個不行啊!壓不到位呀!算了,還是我自己壓吧!
    心裏就要落下底的石頭,瞬間就反地心引力地重新飛上了心頭。太變態的沉重!
    她繼續說:“我已經給過你機會啦,你還是不會壓呀,怎麽辦?”
    感覺非常無語,好像我是一個一學立刻就能秒懂的大神。
    好吧,我隻好僵硬微笑地表示,那我就不壓咯,還是你壓吧……
    隨著工作時間的推移,桌子上堆著的產品越堆越多,她越趕越忙,越忙就越是心情暴躁,嘴裏都在喃喃地抱怨……
    這些我都看在眼裏,但我也不知該如何幫她。而且,機器的速度已經快到我自己都忙不過來了。就算我會壓邊,也不一定能幫到她忙……
    之後,她受不了了。於是,叫技術員把機器的速度調慢一點,好讓她能跟上節奏。然而,我有時間安靜地坐了,卻不會壓邊。而她,依然還是趕不停。
    我覺得,我總要做些什麽。
    我看著桌子上的產品放得那麽亂,她壓邊的時候還要一個一個撿起來,感覺很麻煩。所以,我決定利用我能安靜坐著的那點時間把每一個產品都擺好,好讓她拿得方便和省時。
    本來被她打擊了我想學壓邊的熱情之後,我都沒什麽動力開機了,感覺是在熬。但,當我把每一個產品擺放得整整齊齊且略有藝術創意的時候,我發現我又充滿開機的活力了!原來,藝術有時也可以融入單調的工作中。
    本來她壓邊的速度好像怎麽趕都趕不上的,但在我把每個產品擺放整齊之後,感覺她的壓邊速度反而更快了,還慢慢地跟上了機器的節奏。
    或許,擺放整齊的產品能讓她一目了然,不會像擺得亂七八糟的一堆產品那樣讓她產生有好多產品堆著的錯覺而打擊她內心的動力,反而還能起到一種對她內心雜亂的淨化作用。
    我把每個產品擺放整齊之後,感覺到她那暴躁的心情也緩和下來了,拿我擺放整齊的產品時,她的手指也是小心翼翼的。那一刻,我是不是微妙地改變了她?
    之後,半夜休息吃飯,她先去吃,我留著繼續開機,繼續把每個產品擺放整齊且富有藝術美感。
    冷麵老大經過時,走過來看了一下產品,嘴角微微笑了一下。拿產品起來看時,手指同樣是小心翼翼的。
    冷麵老大走後,那位打“遊擊戰”的特別阿姐也經過看到了我擺放整齊的產品,笑著走過來讚歎道:“哇!擺得好整齊,好像扇子喲!”
    我隻是回她笑嘻嘻的表情。
    這種感覺,真的好像我改變了些什麽……
    模特姐回來後就接我機,換我去吃飯。在轉接時,她差點滑倒了!因為,地上被我扔滿了一層從產品上剪下的小方塊。
    她有些小激動地表示,哇!你這地上怎麽弄成這樣吖?!差點把我滑倒了!
    我微笑地表示,那是藝術。
    她笑了一下:“還藝術呢……”
    進入到了後半夜,我和她還是沒有什麽話聊。不過,有些小狀況……
    我們的麵前是同一張長方形桌子,我坐在長方形桌子右邊那屬於長方形寬的位置,她則坐在長方形桌子下邊那屬於長方形長的位置,都麵向長方形桌子的中心點。因此,我和她之間的視線角度大概接近銳角四十五度。
    那天晚上她穿的褲子是黑色修身褲,有點像九分褲的那種。這本來很正常,隻是……
    因為她是給產品打包的,把產品壓邊好之後要放進框子裏,那麽在框子裝滿了產品以後,自然就要略微彎腰把那框子提下來,再換上空框子。這本來也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她的褲子腰頭為何那麽鬆?其實褲子腰頭鬆也不是問題,問題是為何明知褲子腰頭鬆了也不係上一條皮帶呢?
    嗯,就在她時不時背向著我彎腰整理框子的時候,她後麵的褲子腰頭竟然一下子就狠狠地滑了下來!
    她的位置完全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我都不知該如何調節自己的視線角度才察覺不到,除非我向後看或向右邊看機器。可是莫名其妙地向後看不是很有問題嗎?而向右邊看機器嘛,關著門運作的機器,我能看啥?而且,我手中的產品也要剪去多餘的塑料呀。那就低頭剪唄,隻是就算我低頭,眼睛的餘光還是會自然地察覺到那存在。沒辦法,天生的,觀察力是不受我控製的……
    好吧,我就安靜地低頭默數著自己心中的尷尬。嗯,隻有一個人知道真相的後果是很無語的……
    呼,她就不能係上一條皮帶嗎?
    後來大家坐著坐著,她突然猛地停下手中的活,左手快速地往她大腿內側的位置狠狠地撓了幾下!因為她突然的動作過分明顯,因此我的視線很自然地就會望過去。就像在你的前麵有個安靜走路的人突然翻了一個跟鬥,你的視線能不自然地看過去嗎?
    然而,萬萬沒想到,我看到的竟然是那麽不雅的動作……
    倏地,視線猛地收回來!裝作沒看見地繼續弄我手中的產品。雖然我故作鎮定的一臉安靜,但是,心中的尷尬情緒異常複雜!
    我的餘光發現,她在撓完後,才突然醒悟自己的這個動作很不雅!然後眼神小心地朝我的方向看,看我有沒有在看她,同時還把身體往桌子底下再靠近一些。唉,太遲了,這位姐姐。
    沒辦法,也許人在突然感覺到特癢時,理智都是隱身的。
    小狀況之後,遇到的就是我感覺不開心的存在。
    很多人路過我們的機器旁時,都會和模特姐小交流一番,這交流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交流的前段內容。
    嗯,她每碰到一個人和她說話,她都會先表達這樣的意思:“哎呀!我忙死了!一個人要壓邊那麽多產品!他又不會壓邊……”
    他每次和別人表達這樣的意思時,我感覺自己的內心都在受著創傷。她這樣表達,不就明擺著告訴別人,她是那麽那麽的辛苦和不容易,而我則是那麽那麽的沒用和拖後腿。
    雖然我當時臉上的表情也是安靜的,但是心裏的魔鬼已經有畫圈圈詛咒她的衝動了。
    算了,忍忍總會過去的。
    然而,在下班把工作交接給白班的人時,她也和白班的人表達那樣的意思。我還能用餘光觀察到,白班的人在聽了模特姐表達的那層意思後都會把眼神停留在我身上。這感覺,嗯,回家畫圈圈詛咒她!
    到了第二晚上班,情況明顯沒有那麽糟了。因為,幾乎會聽她說話的人都知道了這層意思。說一次就夠了,說多了遲早會互相傷害。還有,她那晚穿的黑色修身褲終於學會了緊身而不下滑……
    上班後,麻將大哥有過來和她聊辭職的事兒。作為一名成功的沉默聽眾,我隻是在一旁靜靜地開機,靜靜地聽他們聊天,從中獲取可能對我有用的因素。
    麻將大哥表示,他問冷麵老大拿辭職書,冷麵老大說沒有。還有,如果在十一月底辭職的話,當月的三百塊獎金就沒有。
    公司有貼出通知,由於十一月份特別忙,公司員工如果在十一月份一次假都沒有請,那麽就會有三百塊獎金。如果在十一月份請了一次假,三百塊獎金就沒有。
    模特姐似乎已經明白了這些套路,霸氣地表示,怎麽可能沒有辭職書?他肯定是騙你的!還有,三百塊獎金怎麽可能沒有呢?我們十一月份又沒有請假,什麽都做好,憑什麽不給我們三百塊獎金?況且,發工資的人又不是他,他說了算嗎?要是真的不給我們三百塊獎金,我就去找老板理論!
    嗯,她之所以會那麽激動,是因為她也要辭職,同樣撞上了冷麵老大這麵牆。
    想想,原來冷麵老大那麽不得人心噠。唉,我都有點可憐他了。畢竟,每個職位有每個職位的難處。作為老大,自然就要為產量著想。如果一下子走了那麽多老員工,而且年尾也不好招人,那麽產量也就上不去,公司就難以盈利。為了盡可能地留住人,他還是選擇了說謊……嗯,也不容易呀……
    後來,我在開機時遇到一些問題不能解決。
    他剛好經過,走過來看了一下,冷冷地拋出一句:“走開。”
    我不爽地讓位置給他,然後他快速把問題解決了,又冷冷地拋出一句:“這麽簡單的問題都不會解決。”
    然後,他就冷冷地走了。望著他冷冷的背影,內心冷冷的我,拋出一句:“他不得人心,這一點都不可憐,畢竟,這是他自找的。”
    那天晚上之後,那產品就清完了,我和模特姐重新分開去和其他人搭檔。
    我後來開了單機,嗯,一個人開機的感覺就是好!產品是之前我和宋哥合作開機的那個二十秒內要剪十多個小零件的產品。
    在我開單機的某個晚上,她被冷麵老大安排和我合作開機,因為她負責的那台機器壞了,需要修理。
    於是,我和模特姐的第二次合作就產生了。
    這一次,我和她自然了許多,有些話題聊了。
    她好奇地問我:“你一個晚上能打多少模?”
    我微笑道:“一般在1700模以上,不過今晚我想突破1900模。”
    她驚訝:“哇!你挺厲害的耶!這超產了呀!”
    我安靜地微笑。
    以上說的“模”,是指打出產品的模數。有些產品一模一個,有的一模兩個,也有的一模四個。我打的是一模兩個。車間的產量板上指出,我所打的那個產品所訂的產量是1700模。所以,隻要我打出的模數超過1700,那就算超產了。
    她笑著說:“老大剛剛還在那邊跟我說你開機的速度挺快的,連續幾天都打了1800模,完全不偷懶的。”
    原來,我的努力,冷麵老大是有看到的呀。
    我微笑。突然感覺,冷麵老大也沒有那麽令我討厭了……
    我好奇地問她:“超產會有什麽嗎?”其實,我一開始盡可能打1700模以上單純隻是為了挑戰自己的速度,看看自己在接近全力以赴的狀態下可以打多少。
    她表示,超產有超產獎呀,每超一百模就多四塊錢。
    噢,也不錯,至少會有個早餐錢。
    她看著我在紙箱裏擺放整齊的產品讚歎道:“你擺的產品真整齊呀!”
    我笑嘻嘻:“這就是藝術!”
    她還記得我之前說過那一句“這是藝術呀”,所以她又自然地笑了。
    我想,在她心中,我已經是個有個人特色的人了。因為我的藝術,讓我在車間裏與眾不同。
    她突然問我:“你今年幾歲了?”
    我微笑道:“未滿二十四歲,也快了。”
    她驚訝:“不會吧,你看起來不像呀,我一直都以為你才十八九歲的呢。”
    我笑了:“是嗎?”這對於我而言,又是突如其來的美好讚美!啊!原來,我的青蔥歲月還是挺青蔥的……
    我其實也想問她幾歲了,不過,年齡對於女人而言,是個敏感話題。所以,我還是識相地沒有問出口。
    她之後又問我:“你叫什麽名字?”
    我微笑:“我叫劉……”當我正要說出全名時,突然覺得就這樣告訴她有點怪,不如還是告訴她我叫金龍魚算了。可是我已經說出了姓了呀……
    於是,我的回應是“我叫劉金龍魚。”
    她吃驚到張開嘴地望著我:“四個字的呀?”
    天啊!她竟然信了!
    太神奇了!“劉金龍魚”可以成為我以後的暫時替代名。嗯,不錯不錯。
    我露齒笑:“沒有啦,其實我姓劉,叫劉金龍。金龍魚花生油裏的金龍。”
    她微笑:“金龍!金色的龍耶!”
    額……說真的,我是第一次在對別人說出自己的名字之後,會有人說出這句話的。金色的龍。好吧,我表示我從小到大都沒聯想過金龍是金色的龍,隻覺得金龍就是金龍,畢竟是古人的智慧結晶嘛。
    我也笑著問她:“那你叫什麽名字?”
    她正要說,然後又停頓了一下,回:“你下班後自己去看吧,在老大的產量本上有。”
    我開玩笑:“字深奧不?我怕我認不出來。”
    她回:“不深奧呀,怎麽可能會認不出來呢?”
    我偷笑:“我怕老大的字寫得太出神入化了,我看不懂。”
    她也跟著笑了起來。
    她算是有點姿色的女人,還有,感覺她比我壯。我看著她的手腕都比我的手腕大,可能是因為我真的太瘦了吧……
    然後我又問她:“你身高有一米七幾呀?感覺你好高耶。”
    她似乎對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淡淡地回:“不知道,好久沒量過了。”
    我隻好點點頭地“哦哦”兩聲。
    總的來說,她也是挺配合的,反問我:“你多高呀?我感覺你也很高呀。”
    我低調地表示,隻是鞋墊高而已。
    她微笑。
    嗯,我的身高就是一個謎。我記得我高三畢業前量身高是一米七七,到了大學體檢量身高又變成了一米七六,再到了前年去醫院檢查身體時順便量了身高,發覺又變成了一米七八。有時別人一看我就覺得我有一米八以上,而我心天地的衛生間門門高一米七七,但我感覺我並沒有比那門高呀。嗯,那我到底該信哪個呢?
    算了,簡單點,身高的關注簡單點,反正有一米七五以上就是了。
    主角與主角之間很可能一開始合不來是因為沒有什麽共同話題和愛好,當感覺慢慢熟悉,或許本來的看不順眼也會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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