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6章 現在的我,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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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壞人,放開我的嫂嫂!”
“打死你,打死你,大壞蛋!”
“你們放開我的嫂嫂!不然,等我哥哥回來之後,會狠狠教訓你們的。”
“我們才不要跟你們回張家。”
“在你們家吃不飽,穿不暖還要天天幹活。”
“在這裏,哥哥會弄肉給我吃,還有米飯還有麵。用麵做的饅頭可香可香了……”
……
屋子裏,林小雪瘋狂地拍打著張二柱。
她帶著哭腔,眼神當中也充滿著恐懼。
她怕!
她太害怕了。
不想再回到那個冰冷饑餓的老張家了。
她是從小在張家長大的,張家就根本沒有將她當做家人對待。
吃得是最差的,用的是沒人要的,小小年紀經常還要幫著幹活。
更過分的是,張家一旦有人心情不好,就會對她和哥哥又打又罵。
原本她覺得這一切都是正常的,一定是自己哪裏做得不對。
甚至,她還會想方設法,去討好張家三兄妹的歡心,把張富貴真當作父親來尊敬與愛戴。
但是……
不管她怎麽做,怎麽努力。
迎來的還是各種嫌棄,與拳腳相加。
她不懂!
她問娘,娘隻是一味的哭。
她問哥哥,哥哥握緊拳頭,告訴她,終有一天會帶著她和娘離開這個家,過上幸福的日子。
那時林小雪很是懵懂。
她一點也不明白,哥哥所說的幸福的日子,是怎麽樣的。
直到……
他們真的離開了老張家,雖然是被趕出來的。
剛開始的時候,連吃的都沒有,得跟著哥哥去扒樹皮找野菜。
還要住在這四處漏風的破院子裏,這是人住的地方麽?
林小雪很疑惑也很委屈!
她不知道,為什麽要離開張家,為什麽會被趕出來。
更不清楚,為什麽哥哥會說,離開老張家就是幸福的日子。
她一點也不覺得幸福啊!
所以……
她餓了,才想著回張家去跪求。
她不知道什麽叫尊嚴,什麽叫臉麵,她隻知道肚子餓,很難受。
但後來……
哥哥帶了嫂子回來。
又帶回來了糧食和肉……
林小雪第一次知道,吃飽飯是什麽感覺。
第一次知道,肉是這麽的香這麽的好吃。
第一次吃到香噴噴的米飯,第一次吃到白麵蒸的饅頭。
第一次這麽長時間沒有挨打,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家裏最被寵著的孩子。
第一次……
林小雪感受到了,什麽叫幸福。
但是……
今天張富貴又帶著他的三個兒女,凶神惡煞一般,闖進了林家破院。
他們拉扯著娘,拉扯著嫂嫂,要把她們帶回張家去。
不!不行!
絕不能回去。
林小雪覺得,自己好不容易,過上了哥哥說的幸福的日子。
她不要再回張家,不要去吃剩菜剩飯,不要再挨打受罵,不用再擔心被各種嫌棄和拿來出氣。
現在這樣的好日子,她還沒有過夠,是絕不想回到從前那樣的陰暗人生。
然而……
哪怕林小雪這樣的拍打和嘶吼,卻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張富貴一腳將她給踹到了地上,猙獰著嘴臉叫道:
“你個小賤貨!
你那瘸子哥哥,今天已經被野豬給吃了。
還指望他來救你們,別想了!哈哈!
老天爺還是有眼睛的,一個死瘸子,也想翻身過上好日子?
我呸!你們一天是我們張家人,隻要還能動彈,一輩子就得為我們張家幹活。”
“不!我哥哥很厲害的,他才不會有事的。”
林小雪從地上爬起來,沒有哭,而是倔強地瞪著張富貴,不甘地叫道。
“嗬嗬!我可是親眼看到的,死瘸子被一隻野豬王給頂翻了,然後一群野豬就衝過去,把死瘸子給啃得一幹二淨。
哼!要不是死瘸子亂開槍,惹怒了野豬,害我腿都差點摔斷。
現在他死了,就拿你們三個抵債。”
張大柱受了一點傷,尤其是腿一瘸一拐的,在一旁怒目瞪著林小雪,惡狠狠地說道。
“不會的!阿旺不會死的,你們胡說……一定是胡說……”
柳茹夢整個人也是懵的。
怎麽突然一下,阿旺就死了呢?
早上出門的時候,阿旺還是如此的意氣風發。
自己昨天晚上的時候,才和他一起,完成了人生大事,將寶貴的第一次給了他。
早起的時候,雖然身體有所不適,但柳茹夢卻感到無比的幸福。
她覺得,把自己交給林火旺,她的人生就圓滿了,就幸福了。
以後可以真真正正和林家人一起,感受親情的溫暖與幸福。
可是現在……
才過去幾個小時而已,為什麽他們會說阿旺死了呢?
柳茹夢不願意相信,她認為,一定是張家人編造出來謊言。
“哼!你不信?
正好,那個趙大牛回來了。
你們問他吧!他也看到了。”
張大柱一臉看戲的模樣,指著門口的趙大牛,笑著說道。
“大牛!你阿旺哥呢?
為什麽你回來了,阿旺卻沒回來?”
林母轉頭看到趙大牛,立馬急迫地問道。
“大娘!阿旺哥他……嗚嗚……”
看到這一幕,又被林母這樣質問,趙大牛真的是不知道應該要如何麵對她們。
此時此刻……
趙大牛真的希望,死的那個人是自己,而不是阿旺哥。
至少……
有阿旺哥在的話,張家的這些人渣,是絕對不敢上門來欺負人的。
“快說!大牛!
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跟我說……阿旺到底怎麽了?”
柳茹夢一看到趙大牛這哭哭啼啼的樣子,心就瞬間涼了半截。
但是她不甘心,她也不死心,她要趙大牛親口說出來。
“柳姐姐,我……”
趙大牛一陣哽咽,他噗嗵一下就跪了下來,“我對不起你們。阿旺哥死了……他為了保護我們,被野豬給弄死了……”
說完,他便怒氣衝衝地對那張大柱吼道:
“張大柱,你還是不是人啊!
阿旺哥就是為了救你,才開槍把野豬給引開的。
結果你……忘恩負義,還帶人上門來欺負大娘和柳姐姐。”
“趙大牛!你一個小孩懂什麽?
死瘸子那是為了救我麽?
他分明就是想獨吞野豬的,要不是他攔著,說不定我早就已經把那野豬給殺了,現在也能拖一隻豬回家過年了。
死瘸子死了是活該!是他自己的命不好,誰讓他不自量力,要當什麽守山人的。”
被這般指責,張大柱卻一點也不臉紅,反而振振有詞地說道。
但他的這些話,柳茹夢和林母都已經不關心是什麽了。
當趙大牛親口說出,林火旺已經死了以後,柳茹夢和林母身體就是一軟,全都癱在了地上。
張富貴趁機,將癱軟的林母給扛了起來,大笑道:
“臭婆娘!哈哈!
現在死心了吧?
你放心,死瘸子沒了,我們張家會養你們的。
隻要你和以前一樣,幫我把家裏給料理好,你就還是我的好婆娘,知道麽?”
張二柱也想學著老爹的樣子,將柳茹夢給扛在身上。
但是,柳茹夢卻又瞬間爆發出了激烈的反抗,她猛地往後踹了張二柱一腳,眼神決絕地說道:
“阿旺沒了!
那我也不活了。
你們休想……休想玷汙我……”
說著,柳茹夢就把心一橫,想要朝著牆撞過去。
“臭娘們,想死有那麽容易麽?
我張家缺你這個兒媳婦,你給我乖乖就範,知道麽?”
張大柱和張荷花立馬圍了過去,將柳茹夢給死死鉗住。
張二柱回過神來,更是滿臉淫笑地走到她跟前,啪的一下,打了柳茹夢一巴掌,叫道:
“柳知青?
我呸!你看看你現在,還是知青麽?
你特麽就是林火旺那個死瘸子的鄉下婆娘,是個農村婦女,是個破爛貨,是個別人玩過的二手破鞋。
老子肯娶你當老婆,是你的榮幸,知道麽?
死瘸子沒了,要是沒有我們老張家的接濟,你們全都給餓死,知道麽?
我們把你們接回去張家,那是在積功德,村裏的鄉親們知道了,都得誇我們老張家一聲仁義呢!”
張二柱很是得意,心裏也是暴爽。
尤其是,看到那曾經高高在上,看不起他的最美女知青柳茹夢,現在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隻要扛回家去,還不是他想怎麽玩就怎麽玩了?
在此刻,他甚至還有點感謝林火旺這個便宜弟弟呢!
要是沒有林火旺娶了柳茹夢,他們張家又如何有正當的理由和借口,將柳茹夢給搶回家去呢?
弟死兄娶,這在東北這一片的農村,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誰也挑不出一個不是來。
“不要!富貴,你放過夢夢吧!
她是個可憐的女娃娃,好不容易跟了我們阿旺幾天。
阿旺沒了,你……你們就放她走吧!
她不是……不是你們張家的人。
我跟你們回去還不行麽?隻要你們放了夢夢。
我就像以前那樣,給你們洗衣做飯,把你們一家老小伺候得好好的,還不行麽?
求求你們,放過夢夢吧!
她是城裏娃,吃不了苦的……”
林母看到張家人如此逼迫和羞辱柳茹夢,也是滿臉淚痕,懇求張富貴道。
“哼!臭婆娘。
現在知道求我了?
剛剛我叫你回張家,你特麽還不回。
敬酒不吃吃罰酒,現在可輪不到你來和我討價還價了。
這柳茹夢是林火旺的媳婦,林火旺是你的兒子,你是我媳婦。
那柳茹夢就是我張家的兒媳婦,我把她接回家,再嫁給我家二柱子,理所應當。”
張富貴趾高氣昂,說著滿嘴的歪理。
他很享受現在這種感覺,重新支配林母的人生,讓她乖乖在自己麵前低頭跪求。
前些日子,被林火旺嚇得當眾尿了褲子的恥辱,今天可算是徹底找回麵子來了。
“不要!你們不要欺負大娘和柳姐姐……”
就在這時,一直嚇得縮在角落的趙菊花,卻是猛的一下衝了出來。
她抱住張富貴的腿,然後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
“啊!臭丫頭,你找死啊!”
雖然有棉褲擋著,但是張富貴還是一陣吃痛,然後將林母給放了下來,同時狠狠踹了趙菊花一腳。
“妹妹!大娘!柳姐姐……”
趙大牛看得眥目欲裂,舉起手上的柴刀,衝著張家人怒道:
“你們……你們這些人渣畜生混蛋……
放下柳姐姐和大娘!
不然的話,我和你們拚了!”
說著,他便不管不顧地揮舞著柴刀,朝著那張大柱、張二柱與張荷花砍了過去。
“瘋了吧!你要殺人啊!”
張大柱趕緊躲開,那柴刀生鏽的刀鋒就這麽從他的麵前劃過去。
嚇得他趕緊閃到了門口,指著趙大牛罵道:“臭小子,你算什麽東西?敢管我們家的事。”
張二柱和張荷花也怕被傷到,趕緊鬆開柳茹夢,躲到了一旁。
而趙大牛才不管那麽多,就是不允許他們欺負人。
又揮舞著柴刀朝著那張富貴砍去,張富貴見狀也不敢硬拚,也趕緊放開想要去抓林母的手,躲到了三個子女的身後去。
“大娘!柳姐姐……菊花,你們沒事吧!
放心!阿旺哥不在了,但我在。
有我在,就算是拚上我這條命,我也絕不會讓他們把你們帶走的。”
這一刻,趙大牛硬氣極了。
一點都看不出來剛剛還哭著鼻子的樣子,他將柴刀橫在自己的麵前,衝張家人示威道:
“你們敢再來的話,我就不再留情,砍死你們一個夠本,砍死兩個我還賺一個。
反正阿旺哥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拉你們當墊背,就沒人欺負大娘和柳姐姐她們了。”
“瘋子!趙大牛,你真不要命了?”
“媽的!死了一個瘸子,又來了一個瘋子。”
“爹!這趙大牛是真敢砍人的。
我們先回去,反正死瘸子死了,把她們拉回我們張家,那是遲早的事。”
“真是晦氣!你這個死婆娘,老子願意讓你回來,是你的福氣,知道不?
還不願意?哼!你給老子等著,等你回來了,看我不抽死你。”
……
有了硬氣的趙大牛守著,張家這些貪生怕死的家夥們,自然一下就又慫了。
他們放了幾句狠話後,便離開了林家破院。
而等到他們徹底走了後,趙大牛剛剛強撐著的身體,才一下軟了下來,噗嗵一下坐在了地上。
“大牛!大牛……”
柳茹夢趕緊拉他起來,滿臉淚痕地說道,“你阿旺哥,真的死了麽?我不信!我不信。”
“柳姐姐,我……我也看到,阿旺哥被野豬頂到。
後來,和村裏的幹部民兵們,一起到林子裏去搜過了。
地上都是血,但看不到阿旺哥的……的屍體。
怕是……怕是真的被野豬拖走吃了。”
雖然說出這些話來,對柳茹夢很是殘忍,但趙大牛還是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和盤托出。
“我的阿旺啊!
你……你怎麽死得這麽慘!
怪娘!怪娘啊!
要是沒有娘拖累,你說不定就不會去打獵了。
該死的是娘啊!為什麽閻王爺要把你給帶走啊!”
林母嘩啦一聲,崩潰得大哭了起來。
這日子才剛剛好起來,怎麽就突然傳來了這樣的噩耗呢?
“娘!娘……
娘您別哭了。
阿旺在地下有知,也不希望您這麽傷心的。”
柳茹夢也是兩眼空洞,她本想著追隨林火旺而去,不再苟活在這人世間的。
但看到身後的林母,還有林小雪,以及趙家兄妹倆。
自己可以說是整個家裏,唯一的一個有能力的成年人。
要是連自己也死了,他們還能活麽?
林火旺留下的那些糧,很快就會吃光,到時候……
張家人肯定又要來逼迫,沒有糧食,為了養活林小雪,林母肯定還是要委屈自己回到張家去的。
“不!我不能死。
阿旺死了,我就要接替他。
養活娘和妹妹,養活趙家兄妹。
現在的我,不是一個人,不能那麽自私的一死了之……”
重新振作起來的柳茹夢,仿佛一下成熟了許多。
她抱著大哭的林母,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安慰著她。
同時,她又對趙大牛和趙菊花說道:“大牛、菊花,你們快去熬點粥來吧!”
她怕林母傷心過度,一會哭暈過去怎麽辦?喝點熱乎乎的粥,緩上一緩,也能有點力氣。
而林小雪則是紅著眼眶,靠了上來,可憐巴巴地問柳茹夢道:
“嫂嫂!哥哥到底怎麽了?
為什麽張家人說哥哥死了。
死了就是……就是再也回不來了麽?”
才七歲的林小雪,對於“死”的概念,還十分的模糊。
但她知道這不是一個好詞,哥哥死了,就意味著哥哥再也回不來了。
“不會的!小雪。
一天看不到阿旺的屍體,我就一天不相信阿旺真的死了。”
柳茹夢將林小雪緊緊地抱在懷裏,喃喃地說道。
……
而另一邊,深山中。
林火旺卻是端著56式半自動步槍一路尋著血跡和腳印狂追,那一群被他打傷的野豬群。
是的!
林火旺沒死,因為他根本就沒被那隻野豬給頂到。
險而又險地躲開那一頂之後,他立馬穩住身形,非常近距離地就朝著野豬的腦袋發了一槍。
雖然沒有打中它的眼睛,卻是擦著頭骨過去。
頓時,就將那隻野豬王給激怒,再次要朝林火旺撞來。
但是……
剛剛那一槍卻也是將它傷得不輕,才衝幾步就有點晃晃悠悠的。
野豬這才意識到不好,立馬嗷叫了一聲,不敢再和林火旺糾纏,而是喊上其餘的野豬和它一起,往深山裏逃去。
等林火旺從雪地上站起來以後,野豬群已經跑遠了。
這是難得的機會,林火旺拿著槍剛準備追。
卻又看到地上這隻已經被他打死的野豬,血流了一地,已經徹底斷了氣。
這一趟要往山裏追這群野豬,林火旺也不知道要追多遠,多久才能回來。
所以……
要是將這隻已經死掉的野豬,就這麽留在原地,八成會被別人給撿了去。
於是,林火旺先費了點功夫,挖坑做了一個偽裝,用厚厚的積雪將野豬屍體給埋了進去。
這樣,等他回來以後再挖出來便是,就不用擔心被別人給撿去了。
做完這些後,林火旺才抓緊尋著腳印和血跡,往深山裏追那一群野豬。
野豬在雪地裏跑得很快,更不用說是受傷和受驚的一群野豬了。
有成年野豬的保護,它們在林中也沒有什麽天敵,所以一路根本不用小心翼翼,直接莽著往深山裏跑。
而林火旺就在後麵狂追,很是吃力。
尤其是一些地方的雪比較深,林火旺連著追了兩個多小時,兩隻腳都已經凍得有點沒知覺了。
終於……
在一處山坳中,林火旺發現了這一群受驚逃走的野豬。
此時此刻,那隻受傷的大公豬,正趴在雪地上喘著粗氣。
同時,它還發出了痛苦的哀鳴,頭上的傷口依舊在源源不斷地冒著血,足見林火旺這一槍真的將它給傷得不輕。
一隻母豬在它身邊守著,用豬嘴時不時地拱了拱它的身體。
其餘的那些小豬崽也圍在受傷的公豬身邊,發出了囉囉聲。
“咦?還有一隻成年母豬呢?”
林火旺爬上了一棵樹,找了一個絕佳的狙擊位置,架好了槍,就開始數著野豬的數量。
一隻剛剛被自己打中的受傷的公豬,一隻成年母豬,還有五隻小野豬。
唯獨缺了另一隻成年母豬,否則就是一家老小整整齊齊的了。
“嗷嗷……”
就在林火旺琢磨要不要趁現在動手時,那一隻失蹤的母豬也回來了。
隻見它的嘴裏叼著什麽草藥,跑到受傷的公豬跟前,就嚼爛了敷到了傷口上。
這看得林火旺一愣一愣的,這野豬也懂得用中草藥治病呀!
而公豬的傷口被這草藥一敷,立馬更是疼得嗷嗷大叫了起來。
那些小野豬們,聽到這樣的慘叫聲,也是趕緊朝著公豬的身體裏拱了拱,似乎在安慰著它們的父親。
另一隻守著它的母野豬,同樣低垂著腦袋,輕輕拱著公豬的脖頸位置,安撫著它。
“正好回來了,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的。”
看到這樣有“人情味”的一幕,林火旺也沒有那個慈悲心可憐野豬一家人。
他從這個距離,56式半自動步槍瞄準了那兩隻母野豬當中的一隻,扣動了扳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