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8章 張家大喜!人怎麽能無恥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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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張家,屋裏非常淩亂。
    自從林母被他們趕出家門以後,整個家裏的活幾乎就沒人做。
    張富貴本身就是個大懶漢,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
    平日裏在生產隊裏上工,賺點工分,就覺得自己對家裏的貢獻大得不得了。
    而他的三個子女,上工的時候,都是磨磨蹭蹭,幾乎都拿不到滿工分。
    在家裏也是啥事都不幹,吃起來倒是一個比一個會吃。
    之前有林母為他們料理家務,規劃著每一頓的吃食,加上壓榨了林火旺和林小雪份額的口糧,他們一家過得那叫一個舒服。
    而現在,林母才離開一個月的時間,整個張家顯然都亂套了。
    本來還算富裕的口糧,也因為他們的浪費,怕是都撐不到下次生產隊發糧了。
    但是……
    他們一家子那點良心,可意識不到這些。
    張二柱剛將那缺德的壞主意說出口,所有張家人都一致拍手叫好了起來。
    “二柱子啊!那柳知青,你娶回來以後,可得狠狠管教一下。
    城裏人,破毛病就是多,嬌氣得很!知道不?
    到時候,你要是管不住的話,爹幫你管。”
    張富貴一邊說著,一邊露出了壞笑。
    他可是也惦記著柳茹夢那嬌滴滴的身子,反正這年頭農村裏公公扒灰搞兒媳婦的也不少。
    隻要沒有被人扒拉出來,現場捉住,誰敢亂嚼舌根?
    “對對對!二柱子,你真是命好。
    要不是我已經娶了媳婦,那柳知青,能輪得到你?”
    張大柱也是一肚子的壞水,他娶的婆娘,是鄰村一個懶婆娘,不到一米六的個子,卻足足有快一百五十斤。
    幹得活少,吃得又多,長這麽胖,跟個母豬似的,張大柱是一點上炕和她親熱的心思都沒有。
    他想著,這要是把柳知青搞到張家來,他豈不是也有機可乘了?
    這可是多少男知青們,做夢都追不上的女人啊!
    這可是生產隊的隊長林建國,都上趕著想要搞到手的女人啊!
    “狗男人!你們一個個眼睛裏,就隻有那個柳知青。
    那我呢?我有啥好處啊?”
    張荷花一看這父子三人,就知道他們肚子裏裝的是什麽壞水,很是不滿地說道。
    張富貴卻是笑著衝女兒道:“怎麽會沒好處?等那臭婆娘被我抓回來,你就不用自己洗衣服做飯了啊!
    想想以前臭婆娘在的時候,用得著你幹活麽?
    也是的!看看你和你大嫂幹的那些活。
    衣服洗完還有嗖味,做的飯那是人吃的麽?不是糊了就是太稠……”
    “哼!你們幾個大男人不幹活,還嫌棄上我們啊!”
    張荷花被這麽一挑剔,噘著嘴巴說道,“還有那個小丫頭,也一起抓回來幹活。
    至於趙家那兩兄妹,哪涼快哪呆著去。我們家可沒那麽多糧食養閑人。”
    ……
    而另一邊,和老張家興致勃勃地謀劃不同,整個林家破院裏,氣氛十分地壓抑與悲傷。
    “娘!娘!我想哥哥了。”
    屋子裏,北風吹進來,冷嗖嗖的,火堆的溫度其實不低,但屋裏的每個人渾身都是一種徹骨的冷。
    小丫頭林小雪,蜷縮著身體,靠在林母的懷裏,噘著小嘴巴,思念著哥哥林火旺。
    “小雪乖!阿旺很快就會回來的。”
    林母則是一邊抹著自己的眼淚,一邊安慰著林小雪。
    “欸……”
    柳茹夢在一旁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她緊皺著眉頭,心中有無限的怒火與不甘。
    有時候,她真的很想痛罵一聲臭老天爺,為什麽讓人間變得這般的疾苦啊!
    壞人們一個個吃香喝辣,逍遙法外。
    好人卻命途多舛,連飯都吃不飽。
    阿旺是多好的一個人啊!
    他善良,他有才,他堅毅,他勇敢。
    柳茹夢想著想著,眼前似乎模糊地看到了林火旺的身影。
    她喃喃地對著火光,伸出了手,含情脈脈地說道:
    “阿旺!你回來了。
    阿旺!我好想你呀!”
    聽到她這話,林小雪一下就激靈了起來,也立刻喊道:
    “哥哥!是哥哥回來了麽?
    嫂嫂,你看到哥哥了?
    哥哥在哪裏?在哪裏啊?
    有哥哥在,張家的人,就不敢這樣欺負我們了。”
    這一聲叫喊,立刻便將柳茹夢從自己的幻想當中拉回了現實當中。
    她看著眼前空空如也,哪裏有什麽林火旺的身影啊!
    是啊!
    不在了。
    阿旺已經死了。
    不在這個人世間上了。
    他是自己的丈夫,自己所愛的人。
    為什麽如此匆匆,才剛剛相知相愛,卻又被迫陰陽兩隔呢?
    “夢夢!阿旺已經走了。
    你就……就別再想他了。
    以後我們一家人相依為命,或者,你要是有辦法回城,就盡管回去,不用擔心我們。
    娘有你這麽一個兒媳婦,是娘沾光了。”
    “嫂嫂,你別難過了。
    哥哥如果在這裏的話,也不想看到你這樣為他難過的。”
    林母和林小雪怕柳茹夢出問題,都企圖和她聊聊天說話。
    但是,柳茹夢卻是充耳不聞,她就這麽靠著火堆,怔怔地看著,空洞的眼神,仿若一具沒有思想和靈魂的行屍走肉。
    “柳姐姐……”
    趙大牛看到柳茹夢這般,心裏就更是愧疚和難過。
    可是,偏偏他什麽也做不了。
    有時候……
    很多痛苦便是這樣。
    命運綁上你的雙手雙腳,又強行撐開你的眼睛,把悲劇強行在你眼前上演。
    而你除了歎息與流淚哭泣外,什麽都做不了。
    “阿旺……你說過的,除了生死,無大事。
    可是現在,你死了。
    這對我來說,是不得了的大事。
    我的日子,一下成了斷頭路。
    我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來,隻想……再看到你。
    但請你放心,我不會輕易地放棄自己的。
    因為,我要完成你沒有完成的那些心願。
    我會幫你照顧好娘,幫你把小雪養大,讓她也長成美美的大姑娘的。
    謝謝你!阿旺!
    雖然我們夫妻一場,隻有短短的這些時日。
    但對於我來說,卻是很滿足很幸福的。
    如果真的可以選的話,下一輩子,我還是願意……當你的妻子。”
    在火光映襯下,柳茹夢似乎在對林火旺告別,也似乎是在對自己這麽一段短暫的婚姻生活,進行著最後的告別。
    ……
    第二日,一大早。
    村子的裏的瘦猴就跑到林家破院門口,猛拍院子門朝裏麵大聲喊道:
    “趙大牛!快出來。有林火旺的消息了……”
    嘩啦一下!
    昨天晚上傷心過度,原本還在床上休息的林家眾人,立刻全都蹭的一下爬了起來。
    柳茹夢欣喜地蹦了起來,第一個衝出了屋子,對著外麵的瘦猴喊道:
    “阿旺沒有死對不對?他回來了?”
    “柳知青呀!現在還不確定,不過民兵今天在巡邏的時候,好像發現了林火旺的衣服的碎片。
    所以,隊長今天喊我們這些年輕人一起,到林子裏去再找找。
    我這不是來叫趙大牛一起嘛!知道你們關心林火旺的下落。就是不知道,趙大牛肯不肯去……”
    瘦猴那狡黠的目光,在柳茹夢的身上瞄著,然後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我跟你們去!我一定要找到阿旺哥。
    活要見人,死……死要見屍。
    絕對不能讓阿旺哥死了都……都找不著回家的路。”
    趙大牛披上破爛的外衣,快步地來到了院子門口。
    “大牛!小心一點。
    中午記得回來吃飯……”
    林母也走到了屋外,給趙大牛拿上一個饃,然後叮囑道。
    “嗯!大娘。
    我一定會找到阿旺哥的。”
    趙大牛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後,便跟著瘦猴離開了。
    “希望能有好消息。”
    柳茹夢咬著嘴唇說道。
    “夢夢,不管怎麽樣。
    我們都要好好活著,知道麽?”
    林母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頭發都又白了不少。
    但她此刻還是強行擠出一絲笑容,安慰著柳茹夢。
    然後一家人便起來,生火做飯,熬了點粥,又將昨天做的一些饃給蒸熱。
    ……
    然而……
    粥都還沒有熬好,院子外卻傳來了劈劈啪啪的聲響。
    林小雪聽到響動,第一時間衝出去看,卻是立馬大叫了起來:
    “娘!嫂嫂!張家人又來了……”
    “小雪!快回來。”
    意識到不好,柳茹夢趕緊拿起一旁的柴刀,然後叫林小雪回來。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林小雪剛轉身要跑,就被衝上來的張大柱給抓了起來。
    “臭丫頭!昨天不是很囂張麽?
    說什麽等你哥哥回來,就好好教訓我們。
    哼!告訴你,死瘸子就是死了。
    絕對不可能回來的。而且,現在那個趙大牛也不在,看你們這回往哪跑。”
    張大柱直接拿出一捆繩子,將林小雪給牢牢捆住,然後丟在了一邊。
    “娘!救我。我動不了啦!”
    林小雪大驚失色,在地上掙紮著喊叫。
    林母急忙衝出來,對那張大柱怒道:
    “放開小雪!你們要做什麽?
    為什麽還不放過我們這些孤兒寡母?”
    柳茹夢拿著柴刀,對張家人怒目而視,擺在自己麵前,手卻因為害怕抖了起來。
    “哈哈!連刀都不會拿。
    柳知青,要不要我教你怎麽拿柴刀啊?”
    張二柱一個箭步上前,便將柳茹夢手裏的柴刀給搶了下來。
    “啊!”
    柳茹夢更是大驚失色,趕緊往屋裏退去。
    但那張荷花又跑過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不要為難夢夢!”
    林母想要衝過去幫柳茹夢,卻是又被張富貴給抓住,狠狠打了一巴掌。
    “臭婆娘!這回看還有誰幫你。”
    張富貴同樣拿著一捆繩子,毫不客氣地將林母給牢牢綁住。
    “娘!你們放開我娘。”
    柳茹夢見狀也是大喊,同時朝著外麵呼喊道,“救命啊!有沒有人啊!救命啊!張家綁人了……”
    然而……
    林家破院距離村子其他人家距離都不近,加上這北風呼號,根本沒有人聽得到她的呼救。
    “叫?我讓你叫。”
    張二柱也不客氣,一巴掌就打在柳茹夢的臉上。
    那嬌嫩的小臉上,登時出現了一個紅色的手印。
    柳茹夢從小到大,哪裏被人這樣打過臉,立馬整個人都懵了。
    張二柱則是趁著這個空擋,和張荷花一起,將柳茹夢也給捆了一個結結實實。
    “大娘!柳姐姐!小雪妹妹……
    你們這些壞人,放開她們!放開她們……”
    在屋內的趙菊花見狀,也是拿著一根棍子,衝了出來,對著張家人就是打去。
    “哪來的野丫頭,滾一邊去。”
    張大柱毫不客氣地,一腳狠狠踹在了張菊花的小肚子上,將她整個人都踢飛,砸在了牆上。
    “菊花,快……快去找你哥哥來。
    陰謀!這是陰謀。他們就是故意,把你哥支開的……”
    柳茹夢這時,才如夢方醒,急忙朝著趙菊花喊道。
    趙菊花也是忍著疼痛,立馬從翻了院牆朝外跑去。
    “嗬嗬!不愧是上過高中的柳知青,是我讓瘦猴把趙大牛給叫走的。”
    張二柱非常得意地炫耀道,“你放心,等到了我們張家,我一定會好好疼你的。
    今天,就是我娶你的日子。
    那個死瘸子娶你,是不是連個婚禮都沒有,連一顆喜糖都沒有啊!
    我們張家可不會那麽摳嗖,這就帶你回去拜堂,還特地準備了半斤紅糖呢!”
    “不!你……你混蛋!
    我不會和你結婚的,我是阿旺的妻子。
    我生是林火旺的人,死是林火旺的鬼。
    你要是強行帶我回張家的話,我就死給你看……”
    柳茹夢瘋狂掙紮著,但卻被繩子捆得緊緊的。
    張二柱又是一個巴掌甩過來,直接就將柳茹夢給打暈了過去。
    “賤女人!就是欠抽。
    還死給我看?到了張家,保管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一臉陰狠的張二柱,一個抖擻,就將昏迷的柳茹夢給扛在了肩上。
    林母見狀也是大叫了起來:“放下夢夢!張二柱,你這個畜生,你這個畜生……”
    “老子的兒子,也是你這個臭婆娘能罵的?
    膽子越來越肥了啊!真是反了天。
    臭婆娘!臭婆娘!還喊不?還喊不?”
    張富貴更狠,一巴掌一巴掌朝著林母的臉上打去。
    似乎要將這段時間來的憤恨與不滿,都發泄出來。
    林母以前也經常被他家暴,這一下被打得,更是瑟瑟發抖,再也不敢言語一句了。
    “嗬嗬!你們看到了吧?
    女人就是賤貨!要打才老實。
    不服就往死了打,打痛了,就老實了。”
    見林母也不再掙紮,張富貴一臉得意地將林母也給扛了起來。
    然後張大柱也拎像小雞一樣拎起林小雪,一行人就往張家回去。
    而從林家破院到張家的路,是要穿過村子最中心的那條道的。
    這時,便有不少出來曬太陽的村民,看到了張家人,就這麽光天化日之下,把林母、柳茹夢和林小雪給綁著扛回去。
    可偏偏,張富貴還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逢人就開口解釋說道起來。
    “哎呀!我那繼子阿旺真是作孽喲!
    他自己不自量力當守山人丟了命,還要害得老母和媳婦也想跟著自殺。
    還好我們家人及時趕到,攔住了她們。
    不然這可是三條人命啊!”
    “你們是不知道,這阿旺長大了,翅膀硬了,就不服我管。
    所以,前段時間,才硬是拖著老娘和妹妹要單過。
    現在阿旺沒了,我們張家人,於情於理,也不能看著他們家這孤兒寡母的沒人照顧啊!
    誰讓我們老張家人從來都是心善呢!
    不僅把我原來這個婆娘接回來了,以後這阿旺的媳婦,也是我張家人了哦!
    我做主,把她許配給我家二柱子了。
    一會就在家門口擺上幾桌,有空的都來熱鬧熱鬧哈!”
    “你們瞅瞅,要是沒有我們張家人,她們可怎麽辦啊?
    一個個都想著要尋死,我們不攔著,她們早就沒命了。
    不過我們張家現在要多養著這三張嘴,也困難啊!
    各位鄉親們,能幫襯就幫襯我們一下吧!一會來家門口喝口紅糖水……”
    “對對對!阿旺死了,他媳婦,就由我家二柱子照顧。
    這有什麽不行的?弟弟死了,當哥哥的也沒娶親,和弟媳湊合在一起過日子,這不也是沒辦法的事麽?”
    “哎呀!我們要是不綁著她們,她們早就尋了短見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等我們到家了,再好好開導一下她們。”
    “你們放心,我們張家為人,有目共睹的。一定會照顧好這孤兒寡母的……”
    ……
    一路過來,那張富貴的惡心嘴臉,偏偏擺出了一副,純粹是大發慈悲,為了救林家這尋死的母女三人一般。
    甚至,他們還有臉,要邀請村裏人都到家裏來熱鬧熱鬧,喝碗紅糖水。
    這年頭,結婚大多都是在生產大隊那蓋個章有個證明,連去公社換結婚證的比較少。
    然後,女方就拎個包裹,住進男方家裏,這婚也就算結成了。
    至於說婚禮和酒席什麽的,誰家有那條件能辦得起啊!
    頂多就像張家準備的這樣,弄點紅糖來泡水,請親戚朋友和鄰裏喝上一碗紅糖水,便算是頂好的待遇了。
    當然了……
    那張富貴可不會耗費半斤紅糖,白白便宜村裏人的。
    你們這些上門道喜的,怎麽著也不能空著手來吧?
    多少得送點糧食或其他有用的物件吧!
    張富貴這心裏的算盤,那打得叫一個響啊!
    而且,他是刻意在村裏宣揚這麽一遭的。
    如此便能先一步占據輿論的高地,有這麽多村裏人給他作證。
    他可不是去林家搶人,而是實實在在去救人的哦!
    他要是不去救,林母、柳茹夢和林小雪可都活不下來了。
    大部分不知道內情的村民們,還真信了張富貴的邪。
    畢竟,這年頭,鬧饑荒。
    一旦哪家主事的男人意外死了,剩下的孤兒寡母,是真的沒了希望,跟著去了。
    而在這個時候,能夠搭把手,救下這一家老小,其他的哪裏還會在乎那麽多呢?
    什麽名節呀!
    在生存麵前,都是狗屁。
    要不也不會有“拉幫套”了。
    張富貴這樣一番在村裏的宣揚,這是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
    很快……
    這事一下就在村裏傳開了,甚至傳到了知青大院裏。
    “什麽?林火旺死了以後。
    那張家把……把柳茹夢給綁回去了?
    這不是赤裸裸的綁架麽?”
    鍾躍進聞言,立馬就怒了。
    他和村民們混久了,哪裏會不知道,張家人的德行呢?
    他會有那麽好心幫林家人?
    還不是為了搶柳茹夢回去,給張二柱當媳婦?
    “鍾哥!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啊!
    林火旺死了,柳茹夢可不能再羊入虎口。我們要把她救出來……”
    田進步也跟著喊道。
    其他的男知青們,也紛紛響應。
    因為他們也看到了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
    萬一,柳茹夢因為他們出手相救,心存感激,說不定就以身相許了呢?
    於是乎,在男知青們的號召下,女知青們也跟著一起,全部風風火火地朝著張家殺了過去。
    而此時,生產隊隊部,隊長林建國聽到這些消息,也是一愣一愣的。
    副隊長林水生一臉怒氣地說道:“隊長!這事你得管一管了,張家人怎麽可以無恥到這地步?
    林火旺才剛死,他們就去人家家裏搶媳婦。
    這事要是傳出去,我們村的臉都給丟光了。”
    原本,林水生以為,自己這麽一說,林建國肯定也是會同仇敵愾,跟他一起去張家,把柳茹夢給救出來的。
    可誰知……
    林建國卻是拍了一下桌子,反而教訓起了他來,怒道:
    “水生,你說什麽呢?
    怎麽就丟我們村的臉了啊!
    說話那麽難聽!什麽叫搶媳婦?
    你也說了,林火旺已經死了。
    那他的老娘和媳婦,還有妹妹,誰來照顧?
    誰家也沒有多餘的糧食啊!
    人家老張家,能夠在這種困難的時候,挺身而出。
    這可是要多養活三張嘴呀!
    如此有情有義的張家人,怎麽在你的口中,就變成了強搶民女的惡霸了啊?”
    這一番話,立馬就讓林水生覺得是當頭棒喝。
    他不可思議地看向林建國,以前他也覺得林建國當生產隊長很霸道,很多事都獨斷專行。
    但是,他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不辨是非到了這種地步。
    “看什麽看?水生。
    我勸你,收起你那些有礙團結的想法。
    張家人能夠如此大公無私地接濟林火旺的遺孀和老娘,我們代表生產隊,也給他們送點溫暖去吧!
    去糧庫拿上十斤棒子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