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1章 哈哈!我成全國著名的大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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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春色生香。
    偶爾漏出來一點奇怪的聲音,在外屋的林小雪很是緊張了起來。
    “娘!嫂嫂這是怎麽了?”
    她皺著眉頭,不解地看著母親,“哥這是在打嫂嫂麽?”
    “哎呀!你這小孩子家家的,耳朵這麽靈做什麽啊?
    你哥是在……是在給嫂嫂治病!
    知道麽?不是打!是治病。”
    林母也紅著臉,頗為不好意思地在和林小雪解釋。
    “治病?嫂嫂病得嚴重麽?”
    林小雪不懂這事,但她很關心嫂嫂。
    “不嚴重!不嚴重!隻要你哥定期給她這樣治治病就好了。
    你一會可不要瞎說亂說,這事得保密,知道麽?”
    林母突然覺得有點心累,想著以後該怎麽和小丫頭說這事呢?
    趙大牛和趙菊花的年齡更大,已經隱約知道一點男女方麵的事。
    所以兩兄妹都是捂著嘴偷偷笑著,不說話。
    林母看了他們倆一眼,也是樂了,說道:
    “你倆啊!自覺點,也把耳朵給堵上,知道不?
    這不是你們小娃娃能聽的……”
    ……
    外麵,風雪越來越大。
    尤其是出山的道路,這年頭可和後世不同,根本就沒有人來清理路上的積雪。
    一來是沒有那個人力,二來也是沒有那個必要。
    臨近年關,基本上也沒有人進出村子了。
    風雪將通往外界的道路給封了就封了吧!
    等過了年後,春暖花開,冰雪自然也就化開了。
    每一個深山裏的小山村,完全是自成一片獨立的小王國。
    冬天大家都貓在屋裏,連出去串門都少了,都在靜靜地等著春天的到來。
    突突突……
    劉文正在林家溝的隊部放下物資後,便趁著天還沒黑,要趕緊出村了。
    要是再晚一點的話,按這雪下的勁頭,怕是雪深起來,拖拉機都出不去了。
    “劉同誌,阿旺沒事吧?”
    盡管知道林火旺肯定不會有事,但副隊長林水生在接收完物資後,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嘴。
    “沒事!沒事!剛剛我是先送他回家,再來隊部的。
    還在他家吃了一頓飯,吃的白米飯和狼肉。
    林隊長啊!你們這林家溝的生活水平真是不差,我們公社上多少人家都吃不上白米飯呢!”
    劉文正也是忍不住感慨了一聲。
    林水生卻是搖搖頭說道:“哪的話啊!又不是家家戶戶都像阿旺家那般。
    隻有他有這本事,進山打獵,足足打死了四五隻這麽大的野豬。
    還有狼群進村的時候,也是阿旺一人一槍給解決的。
    你看他屋子修得那麽漂亮,家具也多,全都是阿旺自己用命掙來的。
    他拿那些野豬肉請工匠和勞力幫忙建的,幾天功夫就弄好了。
    我們這村裏的後生,沒有一個能比得上阿旺。
    不僅有本事,腦子還活絡著呢!”
    “原來那個院子真是破的?
    阿旺這麽厲害?幾百斤的野豬,說放倒就放倒了?
    還有狼群,真是他一個人一槍一槍打下來的……”
    在林水生這裏,劉文正又聽到了更加客觀的版本。
    尤其是關於林家院子的,劉文正根本無法想象,之前院子是破成什麽樣子,然後被林火旺改造成現在這樣“豪華”的宅院。
    “那可不!而且,阿旺還說回來以後,要在我們生產隊挑選合適的青年,組成守山打獵小隊。
    到時候,我們整個村子,怕是都可以吃上肉咯!”
    林水生美滋滋地說道。
    他對林火旺的實力,那是相當有信心的。
    不然的話,人家軍區的領導,會如此大動幹戈地派了上百名團級幹部專門來學習?
    “不得了啊!看來,這年頭農村隻要有能人在,過得就是能比我們公社鎮上更好。”
    告別了林水生,劉文正開著拖拉機回公社去,這一趟對他來說,收獲還真是不小啊!
    同時,他看著手下的拖拉機,以往的那種自豪感卻是蕩然無存了。
    和林火旺上山打獵,再要帶著全村吃肉的抱負比起來,自己這每天機械一樣的開著拖拉機運人運貨,簡直是乏味單調和無趣死了。
    從前被他視為榮耀與驕傲的拖拉機手身份,此時卻變得如此普通,好似一把無情的枷鎖,將他的人生都給牢牢鎖上。
    “不行!我也得換一種活法。”
    這是劉文正徹底離開林家溝後,腦子裏突然蹦出來的想法。
    ……
    林家溝,衛生所。
    生產隊會計張德彪,正一臉殷勤地給斷了兩條腿的隊長林建國煙鬥裏塞煙絲。
    “隊長!你看這回,阿旺徹底回不來。
    他家之前打的那些野豬肉和狼肉,我覺得,是得找機會帶人過去,給收繳到隊部來呀!”
    張會計知道林建國痛恨林火旺,所以故意這麽說道,來討他的歡心。
    “對!老張啊!你這還沒當上隊長,覺悟就已經很高了嘛!
    雖然之前我允了林火旺守山人的身份,讓他可以靠著守山人的身份,打獵一些野味作為生活物資的來源。
    但是那天林子裏打野豬,包括後麵野狼群進村。
    都不止林火旺一個人出力吧!
    咱村裏其他的青壯,還有民兵隊,同樣都做了不少的貢獻。
    憑什麽最後的戰利品,全都被林火旺給收去了呢?
    最後給全村人喝點豬血湯,都跟給了多大的恩典似的。”
    吧嗒吧嗒抽著旱煙的林建國,眯著眼睛,惡狠狠地說道,“必須要把那些肉和皮子都弄回來,對了!林火旺那老娘,原本不是老張家的媳婦麽?就還回去給他們。
    一會兒你去把老張家的人喊過來,我好好吩咐他們一聲。”
    張會計聞言,卻是笑著說道:“這還用您吩咐?我早就已經叫我的婆娘,去和老張家通過氣了。
    你是不知道,老張頭一聽林火旺這回真被公社抓了,回不來了。
    他們一家子,那叫一個興奮啊!
    二話不說,估計今天一大早就奔著林家院子去了。
    現在指不定,都已經在林家屋子裏,吃上肉了呢?”
    “哼!這個林火旺,活該。
    還想給他老娘享福?享個屁吧!
    現在好了吧?自己等著吃槍子。
    他老娘也得繼續給老張家當牛做馬咯!”
    林建國的心情一陣大好。
    他摸了摸斷腿的部分,有一種大仇得報的爽感。
    然而……
    就在這個時候,衛生所的外麵,突然響起了好幾個聲嘶力竭的救命聲。
    “救……救命啊!周大夫!”
    “快!快開門啊!救命呀……”
    “救命啊!開門啊……”
    ……
    林建國聞言,立馬臉色就是一變,皺眉說道:
    “這聲音……好像是老張頭一家啊!”
    “我去看看怎麽回事?”
    張會計立馬從康養室裏出來,果然看到外麵,衛生所的周大夫,正幫著抬老張家幾口人從外麵進來呢!
    朝著衛生所外的雪地上看去,張會計都是一陣觸目驚心了起來。
    隻見雪白的地麵上,有著四道血痕一路從遠處拖到了跟前來。
    張富貴、張大柱、張二柱和張荷花。
    這一家四口,全都傷得不清,有刀傷也有槍傷,那慘狀讓人看起來都疼。
    “哎呀!你這腿怎麽又中槍了啊?
    上次我說了,一定要小心用腿,說不定還有好的可能。
    現在完了!以我的技術和衛生所的條件,隻能夠鋸腿了。”
    周大夫先給傷得最嚴重的張大柱看,他的腿已經僵直,又中了林火旺一槍,現在根本就沒法要了。
    “啊?鋸……鋸腿……”
    張大柱本就已經是強弩之末,能夠撐著從林家一直爬到衛生所,可以說已經是極限了。
    現在一聽到周大夫說要鋸腿,立馬就嚇暈了過去。
    “不行!他失血過多,必須馬上鋸腿,不然連命都保不住了。”
    周大夫也是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喊了張會計道:“張會計,你趕緊和我們一起,把人抬進去。”
    連帶著周大夫帶的兩個徒弟,四個人一起,把暈倒的張大柱給抬到了裏麵的手術室。
    這年頭生產隊的衛生所,可比後世的那些社區醫院牛逼多了。
    什麽病都敢治,什麽病也都能治。
    連手術都可以硬上,因為沒有辦法,衛生醫藥條件實在是有限。
    往往一個生產大隊,才隻有這麽一個簡陋的衛生所。
    一個赤腳醫生加上一兩個徒弟助手,就得解決方圓幾十裏村民們的各種病痛。
    “哎呀!周大夫,那我呢?我這脖子上……感覺一直有血淌出來的呀!
    要不先救我……先救救我啊!”
    張富貴見周大夫要進去給大兒子做手術,心裏也是慌得一批。
    生怕自己的病情被耽誤了,趕緊大叫了起來。
    張二柱和張荷花也是一樣,急得哇哇叫。
    “你們別喊了!
    剛我看了一下,你們暫時都還死不了。
    先忍忍痛,我先把張大柱救回來,再來救你們……”
    說完,周大夫就進了手術室,先消毒再拿起了鋸子來。
    ……
    一個多小時過後,手術結束,又輪到了張二柱和張富貴,還有張荷花。
    三人的腿也都中了槍,雖然沒有像張大柱那麽嚴重,直接被打中了大動脈,失血過多。
    但是同樣也不容樂觀,主要是在雪地上低溫拖行了那麽久,血管和神經都已經壞死了。
    “你們的腿,都不能要了。
    全得鋸了……”
    周大夫下了論斷後,就讓他們自己做決定了。
    “鋸鋸鋸,大夫,我鋸!”
    張富貴連忙第一個叫道。
    他的腿今天雖然沒有中槍,但之前中槍的傷口全繃開,在雪地裏拖行也導致了整條腿的壞死。
    張二柱和張荷花也無奈,為了保住性命,現在好了,一家人全成了獨腿瘸子了。
    ……
    “好狠的心啊!”
    張會計簡單地問了一下前因後果後,連忙跑回康養室去找林建國,喊道,“林隊長!大事不好了啊!那個林火旺竟然回來了。”
    “什麽?”
    林建國蹭的一下,要不是沒有腿,差點就從床上站了起來。
    他不可思議地說道:“這都弄不死他?不可能!不可能!他手上的56式半自動步槍,根本就說不清楚來源的。
    不管牽扯不牽扯到323團的王團長,公社趙主任理應可以釘死他的呀!
    為什麽?為什麽他還能活蹦亂跳地回來?
    而且還是公社的拖拉機送他回來的?”
    原本心情爽爽的林建國,現在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怎麽辦啊?林隊長。
    這林火旺回來了,咱……咱們的計劃可就懸了啊!”
    張會計也是慌了神。
    原本他認為,隻要自己得到了林建國這個前隊長的鼎力支持。
    整個生產隊,還有誰能跟自己爭隊長的位置?
    副隊長林水生算個鳥,沒有林火旺的支持,他一個人根本沒法得到村民們的信任和支持。
    但是……
    林火旺現在回來了,張會計立馬就六神無主。
    可見,林火旺這段時間,在生產隊裏打出來的名聲,已然是深入人心了。
    “怕什麽!!!
    死瘸子回來就回來了。
    又能怎麽著?
    這生產隊,我林建國就是天。”
    林建國恨得咬牙切齒,惡狠狠地出說道。
    張會計則是腹誹了一句,人家林火旺已經不瘸了,反倒是你們這一個個和林火旺作對的,腿反倒全沒了。
    “放心!老張,隻要我還活著。
    林家溝的天,就變不了。
    那林火旺再厲害,他也就是個十八歲的娃娃。
    他最多支持林水生當隊長,他自己是當不上的。
    而林水生……
    哼!他這個副隊長,當初還是我給他的。
    憑什麽和我鬥?”
    ……
    外麵的風雪越來越大,衛生所內卻是哀嚎一片。
    老張家這次可以說,真的是偷雞不著蝕把米,全軍覆沒了。
    周大夫也是累慘了,今天鋸了四條腿,手都麻了。
    當老張家四口人,也被送到康養室的時候。
    虛弱的張富貴,十分不憤地衝林建國喊道:
    “林隊長!怎麽回事?
    不是你說的,林火旺這回死定的麽?
    為什麽他還能活著回來?
    把我們一家可是害慘了啊!”
    “哼!誰知道你們一家這麽沒用。
    林火旺就算沒回來,你們不也被那柳茹夢和趙大牛給打殘了?”
    林建國冷哼一聲,越看這老張頭一家越是不順眼。
    當初這老張頭一家,要是早把林火旺給弄死了,還能有今天這麽多狗屁倒灶的事麽?
    說不定,那天晚上在糧倉,自己就已經把柳茹夢給弄到手了呢!
    ……
    另一邊,林家溝的知青大院。
    男知青宿舍這邊,大通鋪。
    鍾躍進像做賊一樣,將一本《詩刊》給悄悄地藏在了枕頭底下。
    這是他特地跑公社郵局去提前訂購的,昨天郵遞員下鄉送信什麽的時候,才給他送來的。
    幸虧當時沒幾個知青看到,否則的話,真要是被他們看到首頁的主打詩《麵朝大海,春暖花開》,還署著自己的名,可就不好了。
    但是鍾躍進自己,這兩天隻要沒什麽人在屋裏,他就立馬會找個角落,掏出《詩刊》來,盯著《麵朝大海,春暖花開》那一頁,傻愣愣地看上老半天。
    尤其是在詩名下麵的作者名“鍾躍進”,以及作者介紹,是一名從京城響應偉大領袖上山下鄉,來到東北某公社插隊的下鄉知青,十八歲。
    這是完全抑製不住的喜悅啊!
    鍾躍進投稿出去的時候,覺得八九不離十,肯定能被《詩刊》給錄用的。
    但是他是萬萬沒想到,《詩刊》給予這首《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的評價會如此之高。
    那可是主打詩的位置啊!
    在過去的幾期裏,哪一期放的不是國內外大詩人的成名作啊!
    像上一期是徐誌摩的《再別康橋》,上上期是普希金的《假如生活欺騙了你》,哪一篇不是經典力作啊!
    而現在,他鍾躍進,一介籍籍無名的下鄉知青,所“創作”的詩歌,卻能和這些詩歌大家的放在同樣重要的主打詩位置。
    鍾躍進簡直是幸福得快要窒息了。
    毫不誇張的說,就這首《麵朝大海,春暖花開》一發表,以《詩刊》在國內文藝界的地位。
    他鍾躍進立馬就成為了全國著名的大詩人了!
    但與此同時……
    在興奮與高興之餘,鍾躍進的心裏也隱隱地有些心虛與擔心起來。
    畢竟,這首《麵朝大海,春暖花開》又不真的是他寫的。
    而且,林家溝的所有知青們,都是親耳聽到林火旺將這首詩給現場作出來的。
    他們全都是人證啊!
    要是有一天被曝光出去以後……
    怎麽辦啊?
    這所有的榮譽!
    這所有的讚美!
    一想到這裏,鍾躍進立馬又陷入到了深深地焦慮當中。
    甚至於,這兩天晚上好幾次從夢中被驚醒過來,渾身都是冷汗。
    “鍾哥,你怎麽了?這兩天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啊!”
    田進步從外麵院子裏回來,今天的雪很大,好不容易剛剛停了一會,大家都跑院子裏玩雪去了。
    他瞄了幾眼鍾躍進,見他一看到自己,就連忙往屁股底下藏東西,目光還躲閃的模樣。
    田進步就知道,他肯定是心裏有鬼。
    不過,田進步也沒有馬上聲張,而是不動聲色地湊上前去,伸手朝著鍾躍進的屁股後麵一摸。
    果然……
    摸到了一本硬邦邦的……《詩刊》?
    “新一期的《詩刊》到了?哈哈!
    我說鍾哥你怎麽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該不會……”
    想到這裏,田進步立馬瞪大了眼睛,吃驚地說道,“該不會!《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真的刊登了吧?這下,你牛大發了啊!鍾哥,你一下就成詩人了。”
    “你自己看,比你剛剛所想的還要更……更誇張。”
    既然被田進步發現了,並且他早就知道自己用《麵朝大海,春暖花開》投稿《詩刊》,鍾躍進索性也就不瞞著,示意他自己翻開《詩刊》來看。
    “嗯?更誇張?還能怎麽誇張啊?”
    田進步有點沒理解,鍾躍進話裏這是什麽意思啊?
    但不要緊,當他翻看扉頁的時候,立馬整個眼睛都快要突出來了。
    嘴巴張得老大,口水都快要流到《詩刊》上,趕緊吸溜了一口。
    “主……主打詩的位置?
    我我我我……我沒有看錯吧?
    鍾哥,那林火旺一個連初中都沒有上過的農民寫的詩。
    不僅上了《詩刊》雜誌,而且還是主打詩的位置。
    這是一個什麽情況啊?
    《詩刊》的編輯可都是國內最有水準的詩人和文學家啊!
    能被他們認可,選為《詩刊》一期的主打詩。
    這首《麵朝大海,春暖花開》,恐怕真要成為能流芳百世的經典詩篇了。”
    田進步感覺有一肚子的話要說,這種事竟然真發生在他的身邊,還是發生在眼皮底下,實在是有點太像在做夢了。
    鍾躍進則是笑了笑,指著上麵作者名說道:“這首詩刊登的作者,是我哦!和那林火旺一點關係都沒有。”
    “鍾哥!你……你這一下,真要成為全國著名的大詩人了啊!
    難怪!難怪你要藏著這本《詩刊》,要是被其他知青看到,肯定立馬就要去揭發舉報你了。”
    田進步說到這裏,眼睛立馬就眯了起來,“鍾哥,你自己得了這麽大的好處,我呢?我可是一直幫你保守秘密的呢!”
    “怎麽會少了你的好處呢?”
    鍾躍進知道這事瞞不住田進步,立馬先從兜裏掏出家裏剛寄來的錢,拿出兩個五毛錢,交到了田進步的手中。
    “隻要你幫我一直保守秘密,有好處我不會少了你的。
    包括這首《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發表後,《詩刊》寄來的稿費,我也全都給你。
    我隻要名,不要稿費,稿費是你的。”
    鍾躍進嘴上這麽說著,心裏卻是惦記著自己在投稿信中所提的調動工作的事。
    也不知道,這首《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發表出去,在全國的影響力究竟如何?
    夠不夠資格讓自己,可以進入到《詩刊》雜誌社工作呢?
    但不管怎麽說……
    能夠在《詩刊》上發表主打詩,鍾躍進已經以全國著名詩人的身份自居了。
    隻要盡快從這林家溝生產大隊調走,不和林火旺以及這些知青們接觸。
    多年以後,哪怕這些知青們再看到這首《麵朝大海,春暖花開》,想起當初的事,發現是他鍾躍進抄襲了林火旺的詩,又能怎麽樣呢?
    到時候,他鍾躍進早已經回城,以著名詩人的身份,在《詩刊》等雜誌社從事著高雅的文學編輯工作了。
    然而……
    就在兩人在屋裏秘密交談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麵有幾名女知青在那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麽。
    “趙歡,前天郵遞員來,好像給你送了本什麽雜誌。怎麽沒見你拆開,快打開讓我們大家輪流看看吧?”
    “就是啊!這雪也不知道要下到什麽時候,無聊死了,成天都悶在屋裏。現有的那些書都看膩了!”
    “你有新書就趕緊給我們看看,解解悶呀!”
    ……
    幾名女知青催促著趙歡去拆包裹,趙歡笑了笑,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書,看寄信人的名字,是我一個玩得比較好的高中同學,男生,他比較喜歡文學詩歌什麽的。
    我估計呀!他說不定是寄了本最新的《人民文學》或者《詩刊》給我吧?
    要不就是一些國外小說的翻譯本,包裹得那麽嚴實。前天拿到包裹的時候,沒有小刀不好撕開,我怕把裏麵的書弄壞,才沒打開的。
    你們誰有小刀,借我用一下……”
    在屋內,原本還洋洋得意,做著大詩人美夢的鍾躍進,聽到趙歡說包裹裏可能是最新一期的《詩刊》時,整個人立馬就蹭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身上所有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