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8章 最折磨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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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機!危機!
    其實應該一分為二的來看。
    危險與機會。
    大部分人的本能,都是抗拒風險的。
    但其實,很多的風險中,是蘊含著機遇的。
    富貴險中求!
    同樣也是亙古不變的一句真理。
    這一次的鼠災危機,紅星公社主任趙鐵錘,一開始看到的全都是“危”,認為自己這回恐怕要被上麵狠狠一頓批,甚至烏紗帽都要丟掉了。
    但現在接到縣裏的電話後,立馬就看到裏其中的“機”。
    鼠災是天災!
    這是縣裏給定性的。
    趙鐵錘稍微一琢磨,便立馬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
    因為如果縣裏把這樣的鼠災,都定義成“人禍”,要真的往下追究責任的話。
    那麽,縣裏的這些頭頭們,自己就首先是難辭其咎。
    所以……
    說白了!
    縣裏和下麵的公社,也是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如此一來,趙鐵錘心裏就先安了下來。
    然後……
    從李大牙的口中,知道了大望溝真正的損失比例情況,心裏立馬就是樂開了花。
    災是災,難是難。
    功勞自然有功有勞。
    別的公社損失慘重,但紅星公社卻能夠將損失降到這樣低的比例。
    那豈不是說明,他這個公社主任,危機意識很強,走在縣裏所有公社的前列咯!
    不過,單純這樣自己吹捧自己,是完全沒有說服力的。
    趙鐵錘快步回到公社大樓,立馬就將大部分今天有在的幹部給集結了起來。
    他的表情十分嚴肅,在會議室裏開起了大會。
    “下麵的生產大隊,都遭了鼠災。
    想必今天早上,大家都已經聽說了吧?
    我很痛心啊!分明我們公社三令五申,在好幾個場合,都將過年期間,可能發生鼠災預警發出去了。
    居然還造成如此的大損失和傷亡,實在是不應該啊!
    你們都可以談談,我們公社在這一次鼠災發生之前,都做過哪些工作和預警啊!”
    謔!
    趙鐵錘這一開口,就首先定了一個性。
    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懵了!
    公社啥時候向下麵的生產大隊發預警了啊?
    分明是那個林家溝來的林火旺,他在公社大會,和後麵的年前總結會上,公開說過鼠災的事。
    你趙主任還一臉不屑地認為,林火旺是小題大做,區區一點耗子,根本就不足為慮的。
    但是嘛!
    趙鐵錘既然這麽“不要臉”地說出來,下麵的這些幹部們,都知道他的尿性。
    這是要來搶功勞了啊!
    於是乎……
    為了討好趙鐵錘,在他麵前好好表現一番。一個個也開始幫著他開始吹噓了起來。
    “主任,我記得,咱們公社在年前就專門有印發了一些預防鼠災的宣傳冊。”
    印刷室那邊的幹部立馬就跳了出來,一副邀功的模樣說道。
    “對對對!這事,還是我親自吩咐叮囑的,你們應該都有印象的,對吧?
    把這一點記上,另外,印刷室那邊,把這些宣傳冊都再多印一點出來。
    我可以隨同這一次的會議記錄,送到縣裏去。
    咱們公社的抗鼠災成果顯著,當然也要給兄弟公社們一點啟發和幫助嘛!”
    趙鐵錘非常欣賞地看著這名幹部,然後立馬就安排了下去。
    其他科室的幹部們,立馬也有樣學樣,開始公然幫趙鐵錘捏造“政績”與“功勞”起來。
    “趙主任,我記得,您曾經不止一次,在年前的會議上說過,一定要預防有可能到來的鼠災。
    因為,你通過下鄉的多次調研觀察,發現了不少鼠災爆發的可能前兆。
    比如饑荒年,田間殘留的糧食什麽的減少,加劇了野外這些鼠類的生存難度。
    還有,各個耗子洞內的數量增多,田間地頭明顯能夠看到耗子比往年多了不少。
    這些都充分說明,趙主任您在發布鼠災預警的時候,是有充分的調查與思考的。”
    這名黨政辦公室的幹部,也是說得頭頭是道,趙鐵錘聽了以後,臉上一紅,卻是心裏樂得直開花。
    “恩!不錯!沒想到,你這個小同誌,觀察我還是夠仔細的啊!工作做得很細致。
    記錄員,把這些都一字不落的記下來。
    這會議記錄,是要送到縣裏去的,認真一點。”
    就這樣,在底下各個生產大隊,都還麵臨著災後缺糧少醫的困苦狀態下。
    紅星公社的主任趙鐵錘,卻什麽救災的行動都不去布置,反而在公社大樓裏,聚集了社裏的幹部,開了一下午這樣的一個“表功”大會。
    散會後,拿到會議記錄,趙鐵錘那叫一個興奮,立馬帶上印刷室那邊趕出來的預防鼠災宣傳冊,喊上一輛拖拉機,就直奔縣裏去了。
    ……
    而在林家溝這邊,林火旺早上從糧庫醒來後,來到隊部這,接受了生產隊幹部們的集體感謝。
    同時,他也看到了林家溝的大致損失情況,比起前世來說,真的是好上太多了。
    死亡人數,初步統計,大概不到五十人的樣子。
    燒毀的房屋數,隻有八戶。
    就是不少村民們藏在地窖裏的糧食和蔬菜,被耗子大軍給糟蹋了不少。
    “呼!水生叔,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這麽嚴重的鼠災,我們林家溝,能做到這個程度,真的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看完這些匯總來的信息後,林火旺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然後笑著對林水生說道。
    “是啊!我老實說,之前你跟我說會爆發鼠災,還會死很多人的時候,我也是不相信的。
    畢竟這耗子平常見到人就沒命的跑,又怎麽可能敢來傷人呢?
    但昨天晚上,我算是真正見識到了耗子的瘋狂程度啊!
    餓極了的耗子,真是見人就咬。我們生產大隊,雖然死人比較少,但是被咬的人卻多了去。
    現在衛生所那邊都擠滿了,要用酒精消毒傷口的村民。
    周大夫剛剛也和我說,庫存的那些藥品,很快就會用完,讓我想辦法再搞一些。”
    說到這裏,林水生也是一陣頭疼,摸著腦袋說道:“但現在大雪都把出山的路給封了,我們和公社那邊的電話線路也斷了。
    這人出不去,消息也傳不出去,可把我給急死了啊!”
    林火旺卻是笑著擺手道:“水生叔,你別著急。大雪雖然把山路給封住了,但是總會有辦法的。
    我們等著就好,外麵的人,會想辦法將路給打通的。”
    “這麽大的雪!把從公社通往咱們村的山路給打通?這不可能吧!別說公社沒有那個能力了,就算是有,他趙鐵錘也沒這個魄力敢這麽做。”
    林水生搖搖頭,並不抱什麽希望。
    林火旺卻是賣了一個關子,並沒有現場說出來,而是依舊笑著說道:
    “總之,你別急!糧食會有的,藥品也會有的。”
    其他的生產隊幹部,聽到林火旺如此有把握說的“大話”,也都是一臉的不信。
    他們從小生在林家溝,長在林家溝,從建國以後的幾十年時間裏。
    但凡隻要是年前大雪封上了出村的路,那麽必然都要等到第二年開春,雪化了以後,才能夠出村。
    無一例外,就沒聽說過有哪一年,誰有這個本事,能在大雪封路後,還安然無恙的出村。
    至於說,把這條積滿雪的山路給打通,就更是天方夜譚了。
    這得多少人去鏟雪啊!
    更不用說,這時不時的又是一下一上午的雪,鏟不完,根本就鏟不完的。
    而這時,生產隊部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聚集了不少的村民。
    並且人數還在增加,大家都心情激動不已,朝著隊部裏麵喊了起來。
    “阿旺!快出來一下,我們來謝你了。”
    “對對對!阿旺,你就是我們整個生產大隊的救命恩人啊!要是沒有你的話,我們家恐怕全死在耗子的嘴裏了。”
    “以後在村裏,誰敢說阿旺的是非,就是和老子過不去。”
    “沒錯!阿旺,我也要向你檢討,以前我一直喊你死瘸子,是我的不對。”
    ……
    聽到動靜,林火旺和生產大隊的幹部們出來一看,男女老少,大家都冒著風雪趕到生產隊部來,就是專程為了來感謝林火旺的。
    “阿旺,叔說得沒錯吧!
    大家還是有點良心的,記得你的恩情。
    不得不說,這一次你預警鼠災成功,不僅是救了全村老小,更是也好好的替自己,替我,在村裏很是增長了一番威望啊!”
    林水生見狀心裏也一片火熱,“現在就算是林建國的兩條腿又長了出來,活蹦亂跳地衝過來,要和我們競爭大隊長的位置,也沒有誰會再支持他們了。”
    “水生叔,領袖說過,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我也相信,隻要我們是一心為了村民們好,他們肯定會明辨是非,認可我們的付出與貢獻的。”
    林火旺點點頭,然後又問道,“那現在,林建國和張會計,他們兩家人怎麽樣了啊?剛聽你們說,似乎受災很嚴重,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恩!他們兩家還在善後呢!情況是不太好,屋子全都燒了,現在兩家人都冒著雪在外麵棚子裏待著。
    這樣也不是辦法,我們幹部們一起過去解決一下吧!
    還有另外幾家人,屋子燒了,糧也沒了,要是不管他們的話,今天肯定得凍死餓死了。”
    提到這個,林水生也立馬動員起幹部們來了。
    “阿旺!你們要去哪裏,我們也去,搭一把手。”
    “對!這次有幾戶人還真是慘,聽說老人小孩都給老鼠給咬死了。”
    “還有好幾棟屋子給燒了的呢!大隊長家就燒沒了,我剛路過的時候,大隊長那叫一個慘啊!哭得稀裏嘩啦……”
    ……
    前來感謝的這些村民,大概有七八十人,於是便跟著林火旺和幹部們,往村中心位置的林建國家先趕去。
    林水生從糧庫裏,裝了一口袋的棒子麵,大概五斤,也算是先給林建國家應急。
    然而……
    盡管有了心理上的預期,但真來到林建國家,眾人還是被這已經燒得隻剩下一個黑框架子的屋子,給驚嚇到了。
    尤其是,門口屋梁塌了下來,還壓著一具被燒焦了的屍體。
    林建國一家就隻剩下,林建國的媳婦、二兒子和女兒,還有兩條腿都截掉的林建國靠在院子的大樹下抹著眼淚。
    “隊長!你們家怎麽樣了?我們來看看你。”
    林水生上前,將棒子麵遞上,“不管怎麽樣,先讓嫂子把棒子麵做下,填飽肚子再說。”
    “做什麽做?一個個都是白眼狼,隻顧著自己逃命。我的愛國啊!愛國啊!最不該死的人就是你,可偏偏,為什麽……”
    林建國原本已經哭累了,整個人虛弱得靠在樹下喘著氣。
    但一看到林水生和這麽多村民們來,立馬又是怒火中燒,當著眾人的麵,罵起了媳婦和一雙兒女來。
    “得得得!爹,您說得對。
    就大哥不能死,我們全都該死,對吧!
    您也不想想,大哥把你抱到了門口,要是沒我再把你從門口抱出來,你也跟著一起被燒死了。
    真是良心都被狗吃了,就知道偏心老大,反正你就沒拿我當兒子看過唄!”
    二兒子林愛黨實在忍不了,當著眾人的麵,狠狠地反駁了回去。
    “畜生!你還有理了啊?
    要是你聽愛國的,一起進來救我,愛國會死麽?”
    林建國橫眉一瞪,拿出了大隊長和父親的威嚴來,立馬就將林愛黨給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但是,林愛黨想到父親現在雙腿殘廢,根本當不了大隊長,連生活都無法自理,自己為什麽還要怕他呢?
    他叫上妹妹林愛花直接上前,兩人把林建國給架了起來,往那一片廢墟的屋子裏抬。
    邊抬,林愛黨還邊說道:“行!反正爹你就是不看我和妹妹不順眼唄!
    那以後眼不見為淨,你繼續回這屋子裏來。
    我們也不再管你,我們和娘過,你自己單過吧!”
    “幹什麽?愛黨!愛花!你們不能這麽幹啊!”
    這一下,林建國立馬就急了。
    他殘廢成這樣,沒人管可不行啊?
    不要一天,他就得凍死和餓死。
    立馬,他也意識到了,今時不同往日,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威風赫赫,在林家溝說一不二的生產大隊長了。
    他的下半生,必須依賴著媳婦和兒女,才能夠勉強活下去。
    要是媳婦和兒女都不管他,那……那他可怎麽辦啊?
    急得林建國,連忙說起了軟話來:
    “愛黨!愛花!爹錯了!爹真的錯了。
    不該那樣凶你們的,你們沒錯,要怪隻能怪你們大哥自己的運氣不好。”
    一邊說著,林建國還一邊衝發呆的媳婦趙小月叫嚷道:“媳婦!媳婦!你好歹也替我說句話啊!難不成,連你也不想管我了麽?”
    誰想到,這個時候,他媳婦趙小月卻冷不丁蹦出了一句話來:
    “是你自己說過,不要我管你的啊!反正你有那麽多小寡婦大媳婦管,你有本事,你現在找她們去啊!
    讓她們給你端屎端尿啊!找我幹什麽,老娘現在可不想再伺候你這個連鳥都不中用的廢人。”
    ……
    噗!
    林水生和跟來的這些幹部與村民們,在旁邊看著,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們是被林建國給逗樂的,都淪落到這樣的地步,他竟然還敢在二兒子麵前作威作福。
    這一下,連一向任他打罵都不敢反抗的媳婦,也懟了他一嘴,頓時讓林建國的臉是氣得通紅,卻又不敢發作。
    關鍵是……
    還在如此多的幹部和村民們麵前,林建國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的臉,全在今天給丟光了。
    可是,他又不得不在眾人麵前,向自己的媳婦和兒女服這個軟了。
    因為……
    他已經徹底意識到了,他如今的處境,已然是再沒有任何的威信和尊嚴可言了。
    在家人麵前,他是一個十足的累贅。
    在村民們麵前,他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尤其是,林建國在人群當中看到了林火旺,此時正被那些村民們圍在中間,大家都說著討好和恭維林火旺的話。
    甚至於……
    林建國可以很真切地感受到,這些村民們對林火旺的信服與感恩,是發自內心的。
    而不是像自己當生產隊大隊長時,一副敷衍討好的模樣。
    “不!為什麽會這樣?”
    “林火旺!都是林火旺害的我啊!
    “不是林火旺的話,我的兩條腿,肯定不會斷的。”
    “不是林火旺的話,我現在還是高高在上,說一不二的生產隊大隊長,誰敢反抗我?”
    “不!為什麽會這樣?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越想越氣,越氣就越是瞪著林火旺,越瞪著林火旺,林建國就越是生氣。
    他氣得那肺都快要爆炸了,一時怒火攻心,白眼一翻就又昏死了過去。
    “爹!別裝了。你就算裝暈,我們也還是那句話,你以後再這樣和我們說話,我們就不管你了……”
    林愛黨上前用腳踹了一下林建國,警告道。
    “愛黨,你爹好像不像是裝的,應該是真的暈過去了。還不快點,帶你爹去衛生所看看吧!”
    林水生急忙上前一摸,林建國的狀態這可不太好啊!
    大悲大怒,又在風雪中待了這麽久,雙腿截肢本來就還沒好,這身體虛弱得不行。
    林水生雖然和林建國非常不對付,但是總不至於看著他死在自己麵前吧!
    林愛黨咦了一聲後,便一臉嫌棄地抱著林建國,往衛生所那邊去了。
    而一旁的女兒林愛花和媳婦趙小月,也是全程一點關心的眼神都沒有,似乎都巴不得林建國就這麽死了才好呢!
    林水生看著這一家人冷漠的樣子,也是搖了搖頭,然後把棒子麵先給趙小月,說道:
    “嫂子!你們家受災嚴重,但現在隊裏糧食也不多。這五斤棒子麵,你們先吃著吧!
    後麵的,你們也隻能自己再想想辦法……”
    “這怎麽能行?才五斤,還是棒子麵,夠誰吃的啊?我們家可從來不單吃棒子麵的,至少也要再來點白麵啊!”
    聽到林水生這麽說,趙小月也急了,立馬瞪著眼睛說道。
    周圍的村民們,立馬就不忿地群起而嘲笑了起來。
    “真還當你家還是大隊長啊!”
    “哼!以前也不知道,被林建國貪汙了多少。我們都在吃棒子麵,你們家天天有大米飯和白麵是不是?”
    “該!按我說,剛剛副隊長就不應該給他們這五斤棒子麵,餓死這一家禍害。”
    “就是!就是!還幫他們幹什麽啊!你們看他們屋子,我記得他們家是沒領柴油塊的吧!
    能燒成這樣,還有煤油的味道,他們家這是從隊裏的倉庫裏,貪汙了多少的煤油啊!”
    “我早就說了,咱們大隊長,每個月都得從庫裏搞出多少的糧食到自己家,你們非不相信。
    包括那個張會計,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副隊長,我們還要去張會計家麽?給他們送糧食,去幫他們,這不是純純的自己找不痛快麽?”
    ……
    林建國可以說是徹底倒台了,村民們也不用再怕他報複什麽的。
    所以有什麽都說什麽,將以往對林建國一家的積怨全都吐槽了出來。
    林火旺全程在一旁觀望著,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始終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林建國多行不義必自斃,隻是這一世,由於他的重生,比前世直接被槍斃,更慘了不知道多少倍。
    雖然現在還活著,但是卻是……從身體到精神,都被嚴重摧殘,往後即便能在兒女和媳婦的照顧下苟延殘喘的活下來,也完全是生不如死,將會是完全沒有人格與尊嚴的活著。
    這恰恰是林火旺最想要看到的,否則的話,單純弄死林建國,在那次群狼進村的晚上,林火旺就可以對他視而不見,任憑他被野狼撕咬分屍了。
    “林建國!我要你這往後的幾十年,都好好的活著,活著看看,你想害的我們這些人,會是怎麽樣越過越好,越過越滋潤。
    而你……永遠隻能被家人,當畜生一樣,養在陰暗的角落甚至是豬圈裏,人不人,鬼不鬼……哈哈……”
    看著林建國被二兒子林愛黨扛著去衛生所的背影,林火旺感覺自己心中某一處心結,這回也算得上是很痛快地徹底解開了。
    這就是對林建國這種人,最折磨的懲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