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4章 這樣的滔天之功,你也敢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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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空空如也的茅房,在場的所有人麵色都突然一下變得凝重了起來。
“阿旺,這個趙大亮果然不簡單。
剛剛他一出現的時候,我就讓兩名警衛連的戰士們盯著他了。
他似乎也非常的警覺,一直的行動都非常的規矩和正常。
如今一見到你以後,估計是覺得不好得手,便第一時間選擇逃跑了。”
團長王彪也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態勢,他不僅上過戰場,而且參與過不少次掃除特務間諜的活動。
特別清楚,這些間諜和特務,隱藏在黑暗當中的可怕之處。
就像是一條隨時會從草地裏鑽出來咬你一口的毒蛇,防不勝防,危險程度極大。
哪怕是再厲害的兵王,在麵對暗處開冷槍的特務殺手時,都是凶多吉少的。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走!王團長,阿旺,我們到趙家屯去找這個趙大亮。
嗬嗬!好家夥,一頭驢說丟就丟,這是心裏有多大的鬼啊!”
林水生也是十分氣憤,尤其是想到,剛剛他還如此熱情地將林火旺引薦給了趙大亮認識。
這幾乎無異於成為了趙大亮的幫凶啊!
還好林火旺的危機意識強,時刻保持著警惕心,周圍也有這麽多的戰士,沒有給這趙大亮有可乘之機。
否則林火旺真的因為趙大亮出了事,林水生絕對會愧疚一輩子的。
“沒用的。水生叔,如果他真的是趙大亮的話,那倒極有可能是為了給趙老四報仇而來。
但,真實的趙大亮,不可能擁有這樣的警惕性,更加沒有這樣的潛伏能力和遁逃能力。
相反,此人的行跡,像極了一些被通輯的犯人或者是特務。
如果剛剛你們有認真觀察他的太陽穴位置,就應該能夠發現,他的精神是高度緊繃和集中的。
雖然臉上的表情,會假裝一副輕鬆愜意的樣子,但鼓起來的太陽穴,卻是不會騙人的。
表示他時刻處於一種暴起傷人,或者立馬遁逃的狀態。
所以……
他不可能是趙大亮,但一定和趙家屯的關係不淺。
否則的話,他不可能將趙家屯內的人物關係,知道得如此清楚。”
林火旺通過縝密的分析,已經距離這個趙大亮的真實身份不遠了。
而團長王彪那邊,也第一時間,將一百多名官兵戰士們給派了出去。
五個人一組,互相為倚靠,向著四周快速地搜索排查過去。
林火旺也想加入到搜查的隊伍當中,但是卻被王彪和林水生雙雙給攔了下來。
“阿旺!這個歹人的目標就是你,你現在出去,不是羊入虎口,真如了他的意麽?”
林水生已經嚇得臉色蒼白了,他還指望著,林火旺在村子裏多搗鼓一些新東西,帶著自己這個新任大隊長,好好的幹出一番事業來的。
別說是林火旺出事了,就是林火旺摔上一跤,磨破一點皮,他也會心疼半天的。
林火旺已經成為了林家溝,名副其實的寶貝疙瘩了。
團長王彪也是非常理性地拒絕了林火旺的請求,很慎重地說道:
“阿旺!你自己也玩槍,應該知道,這白茫茫一片的雪域裏。
你若是出現在對方的視野當中,那絕對是頂好的靶子。
隻要厲害點的槍手,隔著一座山頭把你給打死打傷,一點都不是問題。
而且,我極度懷疑,對方就是故意這樣營造一個害怕逃跑的圈套,引誘你前去追擊。
然後,他再在暗中伏擊你……”
領略過真正殘酷的戰場,王彪也不敢讓林火旺冒任何的風險。
葉參謀都說了,林火旺可是在老人家那都掛上號的人物了。
將來老人家要是來視察新訓練成功的特戰部隊,林火旺可是有頭功的啊!
若是林火旺真在他的眼皮底下,被敵特分子給暗殺了,他王大彪子的一世英名,就盡毀了。”
“嗯!王團長,還是你考慮得比較周全。
剛剛我也是比較著急要抓住這人,忘記了自身的安危。”
林火旺雖然自身能力超強,有七八成的把握,能夠在感應到危機的瞬間,反手開槍將對方給擊斃。
但是,這樣貿然出擊,還是相當冒險和劃不來的。
拿自己如此金貴的命,去和一個敵特分子換?
“這就對了嘛!阿旺,我最欣賞你的就是這一點,擁有遠超年輕人的本事和能力,卻沒有年輕人的自大與固執。
我敢說,這要是換了老鍾家的那個小軍,絕對沒等我攔著他,就已經先翻牆出去追了。哈哈……”
王彪這才鬆了一口氣,說實話,如果林火旺真的堅持要追擊的話,他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頂多就是多給他安排一個加強排的兵力輔助和保護一下。
不過現在林火旺自己就大方的放棄親自追擊,王彪反而沒有那麽大的心理負擔了。
而且,他手下帶來的警衛連和偵查連戰士們,也不是吃素的。
他們通過戰術穿插,分成十幾個組,從各個方向,尋找雪地上可疑的腳印,飛快地朝著那逃跑的刀疤劉追擊而去。
東北的寒冬雖然冷得讓人生厭,但是那四處的積雪,反而會讓一些蹤跡無處可藏。
哪怕那刀疤劉,刻意在出村的時候,做了多重的反跟蹤腳印誤導。
但是追來的戰士們,可是有十幾組呢!
分成十幾個方向再去追,總有一個方向是正確的。
“快!四處再找找,腳印怎麽就在這裏斷了呢!”
“排長!我們四十都盤查了,除了我們自己剛剛踩過來的腳印。
完全沒有其他的線索,這條路可能也是他故布疑陣之一。”
“恩!那馬上放棄這條路,往另一個方向追。該死的,狡猾得跟狐狸一樣,怎麽到處都是他的腳印卻到處都斷了呢?”
……
偵察連的戰士們,是按照傳統的方法和邏輯來搜查刀疤劉的。
但此時的刀疤劉,卻是擁有一項特殊的本事,他非常非常擅長爬樹。
手上腳上,就跟有鉤子一般,加上一條帶鉤子的繩索。
他可以在幾秒鍾的時間裏,爬上樹林裏遍處都是的大樺樹。
然後,再通過樹與樹之間進行移動和隱藏。
就像剛剛斷掉的腳印,就是在一棵巨大的樺樹旁。
當時的刀疤劉,就藏樹冠的位置,用積雪掩蓋住了身形,即便戰士們真的抬起頭來看,也不太能發現得了他。
而正如團長王彪所猜測的那般,刀疤劉逃跑隻有一半是真的,另一半就是為了伏擊林火旺。
他剛剛在和林火旺短暫的接觸過後,也初步感受到了林火旺個人強大的自信與魅力。
他相信,這樣的人,隻要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又看到自己馬上逃跑了,是一定會想要追上來的。
所以……
他剛剛貓在樺樹頂上,一隻手抓著枝丫,兩隻腳纏著樹幹,右手則是緊緊地握著左輪手槍,準備要自上而下,將追趕來的林火旺給一槍斃命的。
然而……
讓他無比失望的是,追來的戰士們倒是不少,但林火旺的一點影子都看不到。
足足在這寒冷的樹頂上,待了快一個小時,哪怕全身裹得緊緊的,刀疤劉也有些受不了。
他小心翼翼地,用帶鉤子的繩子,挪到了其他的樺樹頂上,一點一點的,朝著公社的方向去。
遠遠地,他在樹頂上,都還能聽到追兵的腳步和喊話的聲音。
每當這個時候,他就立馬停了下來,貓在樹頂上,舉著槍,想要看看追來的戰士當中,是否有林火旺本人。
很可惜!
一連蹲了五波的追兵,刀疤劉都沒有看到林火旺的蹤影。
他最後隻能搖了搖頭,準備無功而返了。
哪怕他自身的體質強,抗凍,也沒辦法在這野外待太久。
再待下去,他的身體就要開始失溫了。
既然做好了放棄的決定,刀疤劉一刻也沒有留戀,迅速地離開了這一片樹林的範圍。
不過他沒敢直接上大路,因為他都看到了,林家溝的部隊是有卡車的。
他再能跑也是兩條腿,真要走大路去公社方向,絕對會被抓個正著。
所以……
刀疤劉很謹慎地選擇了一條,幾乎沒什麽人知道的小路。
繞過一個懸崖峭壁,從另一個生產大隊的方向回紅星公社去。
這樣的懸崖峭壁,一般人不僅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根本沒辦法通過。往下看一眼,估計都會頭暈眼花墜落下去了。
隻有像他這樣天生擅長攀爬的人,才敢快速三兩步掛著衝過去。
“呼!真是沒想到,殺一個林火旺,竟然如此難。這一下,回去怎麽和趙鐵錘交代啊!”
一路小心翼翼地趕路,尤其是快靠近紅星公社的時候,他更是謹慎謹慎再謹慎。
果然……
在他成功混入到鎮上以後,看到一輛軍用卡車,正從林家溝方向開過來。
然後又立馬掉了一個方向,開了回去,卡車上十幾名荷槍實彈的戰士。
顯然……
他們是負責沿著這條路,反複的巡查和搜查的。
“媽的!這群當兵的是瘋了麽?
我還什麽都沒幹呢?一個個就像搜特務一樣抓我做什麽?
不行!不行!我身型和口音都已經暴露了。
這紅星公社,甚至是白山縣,都不能再待下去了。
我是死也不想,被困在那一個小小的院子裏,終日看不到外麵的世界。那跟死了有什麽區別?
我刀疤劉的人生,就應該是精彩紛呈,充滿刺激和冒險的。”
躲在人群當中,刀疤劉等到這輛軍用卡車離開之後,才稍稍鬆了口氣,露出了頭來。
按照之前和趙鐵錘約定好的,來到一處荒廢地主宅院的大門口。
這裏有兩座笨重的石獅子,身上殘缺不全,因為特殊時期被人破壞泄憤。
但是其中一座石獅子的口中,卻是有一個巴掌大小的隱藏空間。
觀察了一番,周圍確定沒人,刀疤劉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把石獅子口中的東西給掏了出來。
“趙鐵錘,十幾年前我也為了幫你才殺人的。
這回我也已經算盡力了,真殺不了那個林火旺。
這身份證明和介紹信,是你欠我的……我們後會無期……”
摸到好些紙張,刀疤劉就是心中一喜。
隻要拿到新的身份證明和介紹信,整個國家這麽大,他可以一路沒有阻礙地買票坐火車南下了。
到時候,改頭換麵,誰也別想再認出自己來。
他還聽說,港島或國外,有一種厲害的技術叫做整容的,可以將人臉上的疤痕給修複,甚至幫一個人改頭換麵,變成其他的容貌。
刀疤劉不相信憑借自己手上的諸多本事,隻要安全的逃出去,會賺不到整容的錢麽?
然而……
刀疤劉一切美好的幻想,都在打開這些紙張的時候,徹底破滅了。
因為,這些紙張上一個字都沒有,別說是什麽身份證明和介紹信了,全是空白一片。
“媽的!趙鐵錘,你耍老子啊!”
氣得刀疤劉將這些白紙都給撕成碎片,但是看著這紛飛的白紙碎片,他想起十幾年前,自己和趙鐵錘一起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時。
他就經常用這樣的方式來做記號溝通,刀疤劉的眼睛又立馬亮了起來。
白紙……對應的就是白鸛這種鳥類。
其意思就不言而喻了,趙鐵錘留下白紙的意思,便是讓刀疤劉事成之後,到公社大院這邊牆根來,學白鸛叫。
“不愧是當官的,心眼就是多。
不過,不管怎麽說,這些都是你欠我的……”
讀懂了趙鐵錘下白紙的潛在意思後,刀疤劉也不敢有所耽誤,生怕那些當兵的真找到公社來,那他可就又要像老鼠一樣到處躲藏了。
……
另一邊,林家溝這邊。
隨著一隊又一隊派出去的偵察兵們無功而返,團長王彪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起來。
“阿旺,這個殺手不一般啊!不說別的,就在這樣的大雪天,他哪怕是往深山裏跑和躲,也絕對逃不過我們這些偵察兵們的搜查。
可是偏偏,我們所有的地方都搜查了,硬沒有找到他的絲毫蹤跡。
這個人就好像是……會飛一樣,往往我們的戰士已經順著腳印馬上要找到他了。
卻偏偏,腳印戛然而止,憑空就消失了。
就這個本事,在雪地裏隱匿和狙擊的話,我們怕是一個團都調過來,也抓不到他的。”
帶著一百多號的戰士,還有一大半是偵察連的精英,結果卻連一個剛剛逃跑的歹人都抓不到。
不得不說,團長王彪的臉算是丟大了。
但是……
林火旺在生產隊部裏,聽到王彪傳回來的這些描述,立馬就皺起眉頭推測道:
“人怎麽可能會飛呢?但是腳印卻是實實在在的消失不見,那恐怕隻有一種可能了……”
“上樹?”
在這一瞬間,團長王彪和林水生同一時間驚叫了起來。
而且,王彪的頭皮更是一陣發麻了。
他追捕過不少的敵特,太清楚這樣的情況。
敵特就躲在樹上的話,底下搜查的戰士們,完全就是他的活靶子。
如果剛剛林火旺真的跟著追出去的話,後果絕對是不堪設想的。
王彪立馬將一些回來的偵察連戰士叫過來問話道:
“你們搜查腳印消失後,有沒有朝著頭頂的樹上仔細查看過呢?會不會對方當時就在你們頂上,而被你們忽略了呢?”
但是,偵察連的戰士們,卻是連連搖頭道:
“團長,我們又不是新兵蛋子,怎麽可能不知道樹上也能藏人。
但是我們的的確確往頭頂上看了,那些樺樹都非常的高,一眼看到頂,沒有發現目標。”
林火旺卻在這時,插了一句嘴說道:“樹冠頂上,肯定有不少積雪覆蓋。如果有人爬到最頂上,藏在積雪的後麵,你們從下往上,是根本發現不了的。”
“啊?林火旺同誌,這……這怎麽可能?你知道那一棵樺樹有多高麽?矮的也有七八米,高的甚至有十幾二十米。
現在還是如此嚴寒的大雪天,誰有這個本事爬到那麽高的樹冠頂部呢?”
偵察連的戰士們,覺得林火旺說的這種可能性是幾乎為零的。
但是林火旺卻一陣遺憾地搖搖頭說道:“我就能做到。走吧!帶我到你們探查的幾個腳印消失地點去看看吧!”
“不行!阿旺,現在人還沒抓到,危險沒有解除,你不能離開林家溝。”
團長王彪又立馬攔住了他,很嚴肅地說道,“我得為你的生命安全負責,你現在是我們國家的寶貴財富,不能逞你個人一時之勇的。”
林火旺這一下,卻是擺擺手說道:“王團長,現在不用那麽緊張了。距離對方離開林家溝,已經過去快三個小時了。
他若是真這麽一直貓著準備伏擊我,哪怕有禦寒的衣物和手段,也早就凍成了冰雕了。
最大的可能,對方埋伏大概一個小時多一點,就忍不住撤了。
所以,現在我出去是完全沒有危險的……”
林火旺說得有理有據,王彪也點點頭,知道攔不住他了,便立馬將所有的戰士都集合過來,朝著那一片腳印消失的樺樹林搜過去。
“就是這裏,林火旺同誌,我們當時也抬頭仔細看了好幾分鍾。一來樹幹上沒有絲毫的攀爬的痕跡,二來樹冠上的積雪,也沒有任何塌陷和落下……”
偵察連的戰士們,很詳細地和林火旺匯報了,當時搜查的情景。
林火旺點點頭,然後搓了搓手,猛吸一口氣,蹭蹭蹭地就抱住樹幹,往上麵快速地爬了上去。
“哇!”
“太厲害了吧!”
“這都能爬上去?”
……
下麵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張開嘴巴驚歎了起來。
林火旺則是忍著雙手的刺寒,一口氣爬到了樹冠頂部。
果然……
他在這裏看到了一個人型壓印,還沒有被風雪完全給覆蓋了。
這就足以證明,在不久之前,那個想要刺殺他的殺手,就趴在這個位置上。
“厲害啊!我費了這麽大力氣爬上來,也不可避免的要在樹幹上留下痕跡。
這個人是怎麽做到的,竟然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若不是這清晰的壓印鐵證如山,我都要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這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來殺我?是誰派他來的呢?難道,真的碰到了傳說當中的敵特了?”
林火旺謹慎又小心,眼睛眯成一條縫,依舊心有餘悸地思考道。
……
紅星公社,大院內。
已經臨近中午了,趙鐵錘一邊安撫住迫切地想要下去視察的熊縣長,一邊豎起耳朵來聽。
“這老劉昨天下半夜就出發了,怎麽事情還沒幹完?該不會出什麽意外吧?”
趙鐵錘也是惴惴不安,他故意留下白紙,也是為了上一個保險。
他想親自從刀疤劉的口中,確定林火旺被打死的消息。
“趙主任,怎麽?下麵的路還沒有打通麽?就算沒有全部打通,至少也有幾個生產大隊是可以開車進去的吧?”
熊縣長很是不耐煩地吃著桌上的飯菜,有魚有肉,算是這年頭頂級的大餐了。
但是他卻一點心思都沒有在吃上,隨便扒了幾口米飯,又催促起趙鐵錘來。
“快了!快了……”
趙鐵錘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恰好在這個時候,聽到了公社外麵傳來一聲非常響亮的白鸛叫聲。
“來了!”
立馬趙鐵錘就是眼前一亮,不過很快就平複下來。
他假裝要去上茅房,便快速走出了公社大院。
果然,順著白鸛的叫聲,在一處牆角位置,找到了蜷縮成一團的刀疤劉。
“老劉!怎麽樣?林火旺幹掉了麽?”
看到刀疤劉安然無恙地回來,趙鐵錘心中就是一喜,這至少代表著,他自己不會有暴露的風險。
趙鐵錘最怕的結果就是,林火旺沒被搞死,反而刀疤劉被活捉了。
那到時候把自己給供出來,一顆花生米是跑不掉的了。
“我出手,還有什麽意外麽?要不是他一直躲在屋裏不出來,我早就幹完跑路了。
但是,趙鐵錘,你特麽這是什麽意思?
我滿心歡喜地摸出來的文件,全是白紙。
你是不是當我好耍的啊?”
哢嗒一下!
刀疤劉立馬就將左輪手槍給頂了上來,趙鐵錘立馬陪著笑臉說道:
“哎呀!老劉,我這不也是謹慎起見,以防萬一,要是哪個不長眼的臭小子去那掏獅子嘴巴。
把那些文件全給掏出來,麻煩可就大了。
我留了些白紙,你看你不也是懂我的意思麽?
給你……這是身份證明,這是介紹信。
你躲得越遠越好,最好一輩子不要再見麵了。”
這一下,趙鐵錘倒是沒有再耍詐,將提前準備好的文件都塞給了他。
刀疤劉仔細驗證了一下,心才安了下來。
他笑著拍了拍趙鐵錘的肩膀,說道:“趙主任,我這一去怕是再也不會回來了。你自己好好保重!以後這些髒活累活,可沒有人替你做了。”
“行了!你快走吧!晚上還有一班縣裏南下的火車,你趕得及的話,半夜就能出東北了。”
趙鐵錘也算是了結了心事,同樣也不想看到刀疤劉這個大麻煩。
自然是讓他越早滾越好,滾得越遠越好了。
“好!我就不在這礙眼了。我們後會無期!”
就這樣,刀疤劉在經曆了一係列險而又險的逃亡之後,算得上是全身而退。
趙鐵錘這邊卻也完全相信了刀疤劉的說法,認為林火旺已經被幹掉了。
如此一來,對他的威脅不存在了,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將防治鼠災的最大功勞,往自己的身上狂攬了。
“哈哈!林火旺啊林火旺!
你的命是的確夠硬的,但是越硬的命,就要用煞氣越重的人去克。
果然,老劉身上的煞氣,那可是好幾條人命養起來的。
你就算身上有正連級的軍官身份,又如何能抵擋得住呢?”
心頭一鬆,趙鐵錘走路都快要飄起來了。
他假裝從茅房回來,快步笑著跑過來,對熊縣長說道:
“好了!好了!熊縣長,剛剛我又去打探了一下,基本上的生產大隊,路都已經通了。
我們先去哪一個生產大隊呢?”
“就去那個什麽林火旺在的林家溝生產大隊吧!你剛剛不是說,這是你自導自演的一場戲麽?
讓這個叫林火旺的小夥子,配合你來預警鼠災,而不是直接以公社的官方口吻去發布。
你的這個辦法挺不錯的,既起到了預警的作用,又不會因為太過官方,而引發老百姓們真正的恐慌。”
熊縣長再次誇獎趙鐵錘道,讓他整個人更是飄飄然的樣子。
趙鐵錘也是實在佩服自己的腦子,能想出一個如此絕佳的理由出來。
如此一來,哪怕其他任何人跑來告訴熊縣長,這鼠災預警就是林火旺先提出來的,身為社長的趙鐵錘還多次強力反對和嘲笑來著。
熊縣長也隻會哈哈一笑,然後嘲笑這些人,你們都被趙主任精湛的演技給騙了。
他這是在和林火旺唱雙簧,都是為了更合理的進行鼠災的預警呢!
這不……
他們剛從公社大樓走出來,準備坐縣裏的吉普車下鄉時。
迎麵就碰到了坐拖拉機回來的,公社書記劉啟盛父子倆。
“熊縣長!您怎麽親自來了?”
一看到熊縣長大駕光臨,劉書記也是受寵若驚。
趕緊從拖拉機上跳了下來,小跑到了熊縣長的麵前來匯報了起來。
“劉書記啊!你這是……帶領民兵們去修路剛回來?可真是不容易啊!一個公社的黨委書記,身先士卒,是我們黨的好幹部,好榜樣。”
心情極好的熊書記,那是恨不得見人就誇。
“我這算不得什麽,分內的事情。
隻是,熊縣長您到我們公社來,這是有什麽指示麽……”
劉書記心中有點不好的預感,尤其是看著在熊縣長身邊臉上掛著笑的趙鐵錘,就更是皺起了眉頭,試探地問道。
“我今天可不敢有什麽指示,劉書記啊!我這個縣長真的是自愧不如啊!
今天特意是不恥下問,來你們紅星公社好好調研和學習的。
這還得多虧了趙主任,要不是他昨天早早的跑到縣裏來匯報。
我還不知道,咱們縣裏遭遇了這樣的鼠災,你們紅星公社竟然應對得如此之好,還提前向下麵的生產大隊發出了預警。
了不起啊!真的是了不起啊!
我尤其要誇誇你們的趙主任了,現在基層就缺乏他這樣有觀察力又有智慧的幹部。
剛剛我還和趙主任說了,今年縣裏唯一的那個優秀幹部的名額,我會向縣委書記請示,就給趙主任了。
劉書記,你心裏可得平衡一點哦!不要眼紅哦!
哈哈!畢竟整個鼠災的預警和防治,都是趙主任出的主意和辦法。
救了這麽多的村民們,這是確確實實的大功一件。”
紅星公社的黨委書記劉啟盛聽到這話,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了一旁的趙鐵錘。
“熊……熊縣長,你確定,要把優秀幹部,和這場鼠災預警的功勞,都算在趙主任的頭上麽?
是誰和你說的,趙主任的功勞最大的啊?”
本來,作為一把手書記的劉啟盛,是非常不適合在領導麵前,說這樣的話。
容易讓領導覺得,你這個一把手,完全沒有容人之量嘛!
下屬二把手立了功,你第一時間就跑來質疑和反對,究竟是個什麽意思嘛!
果然,熊縣長一聽到這話,立馬就將臉給繃了起來,聲音也變得嚴厲起來,反而質問起劉啟盛道:
“怎麽?有什麽問題麽?
劉啟盛,雖然你是紅星公社的黨委書記。
但剛剛我也在公社裏稍作了解了一下,這幾年來,你幾乎都是不問什麽事,頂多做一些黨員活動的安排。
大部分的工作,都是人家趙主任承擔的。
難道,這下趙主任立下了這樣的功勞,你這個偷懶了幾年的黨委書記,倒是勤快了起來,想出來爭搶這個功勞了不成?”
官場上,從古至今,其實都是差不多的。
爭功搶功,一二把手在上級領導麵前,互相詆毀和攻擊,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劉書記一聽到這話,臉色也是一變,知道自己在領導麵前說錯話了。
他趕緊換了一種語氣,緩和了一下氣氛地說道:
“不不不!熊縣長,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我不是要來搶功,隻是這功勞不是我的,也不會是他趙主任的。
而是屬於林家溝一個村民林火旺的,是他最早在公審大會上開始預警鼠災的,後麵更是直接在年終會上,動員了幾乎所有的生產大隊長們,進行防止鼠災的準備……”
說到這裏,劉書記也是無比氣憤地指著,旁邊一臉得意的趙鐵錘罵道:
“趙主任非但不相信林火旺的預測,甚至還利用自己主任的身份,對林火旺進行打壓和貶低。
他這種人,怎麽還能如此無恥,跑到熊縣長你的麵前去邀功呢?
這樣的滔天之功,趙鐵錘你也敢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