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1章 我找的就是那個大英雄林火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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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得跟墨似的,沉甸甸壓在小城上頭,寒風跟刀子一樣,在大街小巷裏呼呼亂竄,刮在臉上生疼。
    “怪了!
    前麵那車咋不減速,還加速朝咱們衝過來了?”
    正專心開車的熊縣長,眉頭一下子皺得緊緊的,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著前麵那輛飛速靠近的車。
    他雙手下意識把方向盤握得更緊,關節都因為用力泛白了,忍不住驚疑地喊出聲。
    林火旺眼尖,瞧見車窗外突然伸出一隻手。
    在昏黃燈光下,那手上握著的槍,泛著冷冰冰的金屬光,黑洞洞的槍口,就像要吃人似的,在夜裏看著別提多嚇人了。
    “熊縣長!
    快趴下!”
    林火旺喊得跟炸雷似的。
    同一時間,他動作麻溜地把56式半自動步槍伸出窗外,對著迎麵衝來的警用吉普車,噠噠噠就是一陣猛掃。
    槍火在黑夜裏像一串串亂蹦的火花,一下子打破了夜裏的安靜,子彈“嗖”地飛出去,劃破空氣,響聲尖銳得很。
    “砰!”
    對麵那人顯然被林火旺這突然開槍的舉動打懵了,慌慌張張開了一槍,就跟受驚的兔子一樣,立馬把手縮回去了。
    這一槍不偏不倚,正好把吉普車的一個後視鏡打掉了,碎玻璃碴子跟霰彈似的往車裏蹦,有塊鋒利的碎片劃過熊縣長的臉。
    一道血痕馬上就冒出來了,殷紅的血順著他臉慢慢往下流,在冷空氣中還冒著淡淡的熱氣。
    熊縣長整個人跟被定住了似的,一下子愣住,眼睛瞪得老大,裏頭全是驚愕和難以置信,過了好幾秒才回過神,氣得大喊:
    “這些兔崽子,該不會是刀疤劉和趙鐵錘跑出來了吧?”
    他聲音因為又氣又驚,微微發著抖。
    “就是他們!”
    林火旺語氣特肯定,一點不帶猶豫的。
    “呼”的一下!
    兩輛車跟兩道黑色影子似的,擦身而過,林火旺手裏的槍又噴出火舌,
    “突突”又開了兩槍。
    就憑他那好槍法,子彈精準地打中了開車那人的手臂。
    子彈撕開空氣,一下穿透衣服,血“嘩”地從傷口噴出來。
    對方的車跟突然發了瘋的野獸似的,劇烈搖晃起來,不過很快又被副駕駛那人使勁穩住了。
    借著晃眼的車燈,林火旺勉強看清了車上的人。
    副駕駛坐著的,正是紅星公社的主任趙鐵錘,這會兒他臉扭曲得厲害,眼神透著股狠勁。
    後座剛才拿槍的,肯定是刀疤劉,那道顯眼的刀疤在燈光下看著更嚇人了。
    開車的這人,林火旺不認識,想來應該就是那個在公安局臥底八年,跟藏在黑暗裏的毒蛇似的趙老六。
    “快!
    熊縣長,掉頭!
    追上他們,不能再讓他們跑了。”
    林火旺這回是真急眼了。
    要是放跑了這夥不要命的罪犯,說不定他夢裏那慘不忍睹的場景就會成真,這夥人肯定會像惡狼一樣撲到林家溝報複。
    他眼神裏滿是焦急和堅定,雙手緊緊握著步槍,指節都泛白了。
    “該死!
    他們還真越獄跑出來了?”
    直到這會兒,熊縣長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兒。
    一個縣的公安局,本應是保護老百姓的堅固地方,現在居然被犯罪分子偷偷滲透了。
    在這緊要關頭,這個藏得極深的趙老六,不光把兩個重犯放出來,還膽大包天偷了公安局的吉普車。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整個白山縣的臉都得丟光了!
    “今天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要抓住他們!
    斃了這幾個混蛋!”
    熊縣長咬著牙,額頭上青筋都暴起來了,眼神裏冒著火。
    他猛地一轉方向盤,吉普車在雪地上劃出一道弧線,輪胎跟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掉轉車頭後,他一腳把油門踩到底,吉普車跟離弦的箭一樣,直追上去,雪地上留下兩道深深的車轍。
    剛才夜裏大街上突然響起的槍聲,就跟往平靜湖水裏扔了塊大石頭,一下子把周圍居民嚇得夠嗆。
    這年頭,老百姓對抓特務、打擊犯罪那可積極了,警惕性也高。
    特別是住在縣裏的,大多是工人或者在縣政府上班的,平時就特關注治安情況。
    這會兒聽到槍聲,他們紛紛從暖和的被窩裏爬起來,有的連厚外套都來不及披,就趕忙起來看咋回事。
    接著,就有幾個動作快的,跟離弦的箭一樣,朝著縣政府或者公安局跑去報告。
    警用吉普車上,趙老六已經快不行了,臉白得跟紙似的,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額頭滾下來,可他還拚著最後一點力氣,死死握住汽車方向盤。
    不過,他兩條腿就跟沒了骨頭似的,再也沒力氣踩油門。
    原來,剛才林火旺那一槍威力太大,先像利箭一樣穿過他胸膛,又打中他小臂。
    血跟決堤的洪水似的,不停地往外流,很快就把他衣服洇紅了,在冷空氣中冒著帶血腥氣的熱氣。
    趙老六意識開始模糊,眼前的東西都影影綽綽的,好像蒙了一層霧。
    “該死!
    剛才那輛車到底啥來頭?
    咋一碰上咱們就敢開槍?
    難道不怕誤傷真公安麽?”
    副駕駛的趙鐵錘,眼睛紅通通的,氣得大聲咆哮,聲音又尖又刺耳,因為又急又怕都變了調。
    “老六!
    你撐住啊!
    等咱們逃出去,馬上給你止血治傷……”
    他一邊喊,一邊用抖個不停的手輕輕拍著趙老六的肩膀,想給他點力量。
    後座的刀疤劉倒還清醒,眼神裏透著股狠勁和決絕,說:
    “我認得那輛吉普車,是縣政府的。
    白天熊縣長和林火旺就是坐那車去火車站接我的。
    我猜,剛才開槍的肯定是林火旺本人。
    那把56式半自動步槍我見他背過,這人太可怕了。
    要是我沒猜錯,他恐怕是大半夜睡不著,怕咱們從公安局大牢跑了,所以連夜要去縣公安局。
    還好老六早點動手,把咱們放出來。
    不然再晚半個小時,林火旺到了公安局,咱們就沒機會跑了。”
    沒錯!
    林火旺覺得刀疤劉像狡猾的狐狸一樣難對付,刀疤劉更覺得林火旺像克星,每次都能猜到他下一步幹啥,簡直就是命中注定的死對頭。
    “什麽?
    又是這個林火旺?
    哼!
    這次最好別讓我們跑掉,不然我非殺到林家溝,滅他家滿門。
    他媳婦可是十裏八鄉最美的女知青,她爹還是開國將軍呢!
    老劉,到時候咱們好好玩玩……”
    趙鐵錘眼裏閃著凶光,臉因為氣瘋了都扭曲變形了。
    被抓這幾天,他已經破罐子破摔,知道自己犯的罪是死罪,再被抓到肯定沒活路,所以拚了命也要逃。
    逃出來能藏就藏,藏不住就把心裏的仇恨全發泄出來。
    刀疤劉看向車窗後麵,臉色一下子變得跟鐵一樣凝重,說:
    “先得看咱們能不能逃掉,林火旺又追上來了。
    給他開車的,居然是熊縣長。
    媽的!這次就算死,我也要拉他們一個墊背,才值了。”
    說著,他猛地又把手槍伸出窗外,也不仔細瞄準,就惡狠狠地朝後麵“砰”地開了一槍。
    “砰!”
    沒想到這一槍直接把後車的擋風玻璃打碎了,玻璃碎片跟雪花一樣亂飛。
    那顆子彈帶著很大的衝擊力,砰的一下,直接射進熊縣長左邊肩膀。
    熊縣長一陣吃痛,身體微微一顫,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豆大的汗珠馬上從額頭滾下來。
    “唔!”
    熊縣長悶哼一聲,林火旺聽到聲音,趕忙轉頭擔心地問:
    “熊縣長,你中槍了?
    傷得重不重?
    要不要換我來開車?”
    林火旺聲音裏全是焦急和關心,眼睛緊緊盯著熊縣長的傷口。
    “沒……沒事!
    這點傷算啥?
    不過是打中肩膀而已。
    我……我還能行。
    看我怎麽把這些混蛋撞下來。”
    熊縣長忍著肩膀的劇痛,咬著牙說,豆大的汗珠順著臉往下滴,落到方向盤上。
    他一隻手緊緊握住方向盤,一腳猛地踩下油門,吉普車像發了怒的公牛,
    “嗖”的一下就追上前麵的警用吉普車。
    然後,他突然打方向,使出全身力氣,狠狠地朝前車撞過去。
    “嘭!”
    大冷天的,其實兩車速度都不算快,大概六十碼左右。
    但這一下劇烈撞擊,產生的衝擊力可不小,就跟兩顆重磅炸彈在兩車間爆開似的。
    本就失血過多、快不行了還強撐著的趙老六,被這一下撞得直接休克過去。
    整個車身像失控的陀螺,在雪地上瘋狂轉了幾圈,伴著一陣刺耳的摩擦聲,狠狠撞到一棟民房的圍牆上。
    圍牆哪受得了這,磚石亂飛,塵土飛揚,在夜裏彌漫開來。
    熊縣長這邊也不好受,劇烈撞擊讓他整個人往前猛地一衝,肩膀上的傷口就跟撒了把鹽,劇痛像電流一樣瞬間傳遍全身。
    但他靠著頑強的意誌力,雙手死死握住方向盤,哪怕肩膀疼得他眼前發黑,短暫昏厥過去,可雙手還是像釘在方向盤上一樣,一直牢牢控製著方向。
    所以,等車身停穩,車上的林火旺可沒像前車上的趙鐵錘和刀疤劉那樣,被轉得暈頭轉向。
    車還沒完全停穩,林火旺就跟獵豹一樣,端著56式半自動步槍,麻溜地跳下車。
    他雙腳落地,濺起一片雪花,接著以最快速度朝著警用吉普車衝過去。
    熊縣長迷迷糊糊睜開眼,嘴唇哆哆嗦嗦,虛弱地提醒:
    “阿旺!
    小……小心啊!”
    可這會兒林火旺,眼睛死死盯著撞進牆裏的警用吉普車。
    大老遠,他就隱約看到,車裏三個人好像都暈過去了。
    但他一向小心,啥時候都不會拿自己命開玩笑。
    管你們是不是真暈過去呢!
    靠近點後,林火旺毫不猶豫“突突突”先開了三槍。
    一人一槍,夠公平的。
    不過從這個角度,林火旺最多隻能打到他們腿上,不是要害。
    “啊!”
    駕駛位的趙老六又被痛醒,痛苦地大喊起來,聲音在寒夜裏特別淒厲。
    副駕駛的趙鐵錘也沒想到,林火旺這麽小心,氣得大罵:
    “你這該死的瘸子,咋這麽多心眼?”
    緊接著,他手裏不知啥時候多了一把警用56式手槍,抬手就朝林火旺開槍。
    可距離遠,他又在副駕駛位置,加上車身晃來晃去,根本打不到林火旺。
    子彈連林火旺身體的邊都根本沾不到,打到一旁濺起地上的雪花。
    後座的刀疤劉好像已經死了,中了一槍,在後座一動不動,像是真沒氣了。
    “對付你們這些畜生!不用可憐,也絕不能留手。”
    “突突!”
    林火旺本來就沒打算留活口,又開兩槍,直接精準打中趙鐵錘眉心。
    趙鐵錘身體像沒了支撐的木偶,往後一仰,血跟噴泉似的從眉心噴出來,濺到車窗上,在昏黃燈光下看著怪嚇人的。
    可就在這時……一直裝死的刀疤劉,突然像彈簧一樣彈起來,直接從敞開的車門跳出來,手裏左輪手槍。
    “砰砰砰!”
    對著林火旺連開三槍。
    沒錯!
    他忍著劇痛,中了彈還咬著牙硬撐著,就為等這麽個反擊林火旺的好機會。
    “去死吧!”
    刀疤劉臉因為恨得不行,都扭曲變形了,半空中還露出狂喜的大笑。
    他從來沒這麽恨過一個人,這麽想弄死一個人,也從來沒覺得一個人這麽可怕。
    現在,他覺得林火旺終於要死在他手上了。
    哪怕最後自己還是會被抓住槍斃,也覺得值了。
    然而……
    讓他怎麽也沒想到的是,林火旺打死趙鐵錘的時候,就料到刀疤劉在裝死等機會。
    他眼角餘光一直留意著刀疤劉的動靜,一看他跳出車窗,立馬朝右邊一個標準的翻滾躲避。
    子彈擦著他身體飛過,在雪地上留下幾個深深的彈坑。
    “怎麽可能?
    你……你居然料到了,躲……躲開了?”
    刀疤劉眼睛瞪得老大,裏頭全是不敢相信的驚愕,就像見了啥不可思議的事兒。
    緊接著,哪還容他後悔遺憾,林火旺毫不猶豫扣動56式半自動步槍扳機。
    “突突!”
    兩發子彈帶著死亡氣息,直接穿過他太陽穴。
    刀疤劉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無力往後倒去。
    “噗嗵”一聲!
    他重重摔在地上,濺起一片雪花。
    他眼睛瞪得直直的,好像還有好多不甘和怨恨想說,可沒機會了。
    “呼!”
    這下,林火旺才徹底鬆了口氣。
    他端著槍,小心翼翼又去警用吉普車上搜了搜。
    趙鐵錘死得透透的,趙老六居然還有口氣,不過因為失血過多深度休克了。
    他熟練地把兩人武器收繳了,這才轉身朝自己的吉普車這邊走過來。
    熊縣長在車上把整個過程都看在眼裏,一顆心一直懸著,忍不住為林火旺捏把汗。
    這些犯罪分子太狡猾了,都到這地步了,還想著裝死等林火旺靠近了突然開槍。
    幸虧林火旺夠小心警惕,換一般公安警察,肯定得吃虧。
    “熊縣長,兩個被我打死了,還有一個估計也活不長了。
    這是他倆的武器,你可得給我作證,我純粹是自衛反擊啊!”
    林火旺嘴上說得輕鬆,熊縣長喘了口氣,才豎起大拇指誇他:
    “阿旺!
    你真行!
    太厲害了。
    就憑這次抓罪犯,高低得給你記個二等功。
    他們要是真從公安局大牢逃出去,我們整個白山縣公安局都得受處分!”
    林火旺笑了笑,擺擺手說:
    “這也是沒辦法,誰讓趙鐵錘和刀疤劉這麽有心機,早早就安排人臥底公安局呢?”
    然後,林火旺又趕忙關心熊縣長肩膀上的傷,問:
    “熊縣長,你傷咋樣?
    我先開車送你去醫院吧!”
    “沒事!
    輕傷,死不了。
    我得在這兒守著現場,一會兒公安局和武裝部的人應該就來了。”
    熊縣長忍著疼,還真是輕傷不下火線,一邊疼得直咧嘴,一邊還硬擠出點笑容說。
    “啪啪啪……”
    周圍突然響起一陣熱烈掌聲,原來是剛才那些動靜,早把不少居民引出來看情況了。
    好多居民剛才還親眼瞧見林火旺咋英勇又小心地解決掉兩個罪犯。
    這年頭老百姓就崇拜這樣的英雄。
    剛才槍戰危險的時候,他們都趴在自家門邊上,透過門縫或者窗戶偷偷看。
    這會打完了,就一個個都湧出來,圍著林火旺鼓掌叫好。
    “這位同誌!
    你槍法太準了。”
    “不得了啊!
    這可是公安局的吉普車,這些罪犯膽子也太大了,連公安局的車都敢搶!”
    “這不是熊縣長麽?
    咋受傷了,快點,有人去叫醫生了沒?
    誰家有電話,快……快打電話給醫院啊!”
    “剛剛我就打電話給公安局和武裝部了。
    奇怪了,公安局沒人接電話,武裝部回應說馬上就來。”
    ……
    熱心的老百姓圍過來,有人是看熱鬧,有人是來看看林火旺這個英雄,還有人關心受傷的熊縣長。
    林火旺感受著大家熱切崇拜的眼神,還有關心他有沒有受傷的熱情,心裏挺感動。
    這年頭大部分老百姓都特質樸。
    可以說大家都恨壞人,看到壞人和逃犯,絕對敢一起衝上去。
    不像後來,世道人心都變了,就算心裏有正義感,大部分人也隻能變得冷漠無情。
    很快,武裝部的民兵邁著整齊有力的步子趕過來了,公安局的人晚了好幾分鍾。
    其中公安局的鍾局長慌慌張張的,一路小跑著,低著頭,聲音有點抖,到熊縣長麵前匯報:
    “熊縣長,是……是我們公安局失職,沒想到這個趙老六,居然是潛伏在公安局的敵人。
    今天晚上,他把一起值班的公安下藥迷暈,就將趙鐵錘和刀疤劉給放出來了……”
    “鍾局長,這問題可嚴重了!
    咱們革命隊伍裏,尤其是公安隊伍裏,居然混進這種危險分子。
    還好這次有林火旺同誌在,及時發現,拉著我一起追,不然真讓他們跑了,咱們縣的臉都丟光了!”
    熊縣長也顧不上身上的傷,就在雪地裏,訓了公安局長好幾分鍾。
    寒風吹過來,帶著雪花往人身上撲,熊縣長因為生氣,臉漲得通紅,跟這冰天雪地形成鮮明對比。
    直到醫院的救護車閃著燈,呼嘯著開過來,警笛聲打破了夜裏的安靜。
    救護車上的醫護人員迅速跳下車,抬著擔架朝熊縣長跑去。
    在大家勸說下,熊縣長才忍著疼上了車。
    可林火旺就不好走了,熱情的群眾把他圍在中間。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對他的英勇行為讚不絕口。
    武裝部的領導一臉敬佩,拉著林火旺的手,問這問那,眼神裏全是欣賞。
    公安局的領導也湊過來,一邊聽,一邊不停點頭,對林火旺的警惕和果斷佩服得不行。
    林火旺站在人群中間,雪花落在他肩膀上,他耐心回答大家的問題。
    雖然剛經曆一場激烈槍戰,身體有點累,但看到群眾這麽熱情,心裏特溫暖。
    反正一直到下半夜,林火旺才從人群裏脫身,在公安局同誌陪同下回到招待所。
    這會兒小城已經安靜下來,街道上除了偶爾巡邏的,基本沒行人。
    招待所的燈光在黑暗裏看著格外溫馨,林火旺走進房間,關上門,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
    他躺在床上,回想著今晚發生的事兒,心裏感慨萬千,慢慢的在疲憊中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林火旺都還沒有完全醒,便被招待所外的說話聲給吵到了。
    原來是,住在招待所的一些來白山縣出差的幹部們,今天早上一起床,就聽說了昨天晚上的新聞了。
    而且是越傳越離譜,說是一少年英雄,發現罪犯搶了公安的吉普車逃脫,硬是靠著一雙腿追了上去,赤手空拳把持槍的罪犯給打死的。
    林火旺聽著這些離譜的傳言,忍不住啞然失笑。
    他簡單洗漱一番,便出門準備去看看熊縣長的傷勢。
    來到醫院,病房裏已經有不少人,熊縣長正半躺在病床上,精神看上去還不錯。
    看到林火旺進來,熊縣長笑著招呼他:
    “阿旺啊,你可算來了,今天外麵傳得沸沸揚揚,你都成大英雄啦!”
    林火旺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熊縣長,這傳得太誇張了,我就是做了該做的事。您傷勢怎麽樣了?”
    熊縣長擺擺手:“沒事,子彈取出來了,養幾天就好。這次多虧了你,不然還不知道要出多大亂子。”
    這時,公安局的鍾局長也在一旁說道:
    “林火旺同誌,這次真得好好感謝你。
    要不是你,我們公安局這次可就捅大婁子了。
    局裏準備給你好好表彰一番,這事兒上麵也知道了,對你的評價很高。一個二等功是少不了你的了。”
    林火旺謙虛地回應:“鍾局長,大家都是為了維護治安打擊犯罪,這是我們警民共同的責任。對了,趙老六情況怎麽樣了?”
    鍾局長神色嚴肅起來:“還在搶救,不過情況不太樂觀。我們還指望著把他救醒,仔細錄一個口供,讓他供述究竟是怎麽潛伏到公安局裏來的全過程。
    這次事件給我們公安局敲響了警鍾,我們一定會徹查內部,絕不能再讓這種事發生。”
    正說著,縣委的領導也來看望熊縣長了。
    領導們對林火旺的英勇行為也是讚賞有加,紛紛表示這是整個白山縣的英雄榜樣,要在全縣範圍內進行宣傳。
    林火旺一時間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可他心裏卻很平靜,解決了刀疤劉和趙鐵錘這兩個潛在的威脅後,他晚上睡覺也能更安心一些了。
    由於現在縣裏的亂子還不小,都在忙著善後處理。
    關於林火旺的獎勵和獎章暫時也沒確定下來,林火旺想著出來這麽多天,再待在縣裏也沒什麽事。
    從醫院出來後,便回到招待所收拾東西,準備回林家溝。
    然而,就在這時,一名“不速之客”闖進了招待所來。
    “林火旺是在住在這裏麽?對!我找的就是那個大英雄林火旺……”
    在房間裏的林火旺,都聽到了外麵招待所前台,有人正大嗓門的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