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4章 阿旺,好好愛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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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本就沒打算和這些二代們有過多瓜葛,林火旺留下這麽一句話後,便轉身離開了。
    病房裏的燈光昏黃,映照著他挺拔的背影,腳步堅定有力,“咚咚”的腳步聲在走廊裏回蕩,漸漸遠去。
    他這一走,可把病房裏剩下的這些二代們氣得夠嗆。
    “他剛剛說什麽?
    好像說我們是……是小孩?”
    趙蒙生反應慢了半拍,直到林火旺都走了,才怒瞪著雙眼,用腳狠狠地踹了一下牆,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病房的牆壁本就有些陳舊,這一腳下去,牆皮都簌簌落下些許。
    “就是呀!這個林火旺,不是也才十八歲麽?
    比我還小一歲呢!憑什麽說我們是小孩啊?”
    黃小力也是一臉無語地說道,他氣得在原地來回踱步,身上的軍大衣隨著動作甩動。
    就連兩名女孩,也同樣皺起了眉頭來。
    陳靜頗為不喜地說道:“這個林火旺好是奇怪,明明他自己年紀也不大。
    偏偏一副老氣橫秋的語氣,和我們說話。
    總讓我覺得,他像是我們父親那一輩的人,在教訓我們似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輕輕跺了跺腳,精致的皮鞋在地麵上發出清脆聲響。
    許小雲聞言也是狠狠地點點頭:
    “我就說為什麽他一出現,我就渾身別扭呢!
    就是小靜姐說的這種感覺,像長輩一樣絮叨和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她雙臂交叉抱在胸前,臉上滿是不滿。
    “不帶我們就不帶唄!
    用得著說我們是小孩麽?”
    徐小東也不高興地對熊縣長說道,“熊叔叔,謝謝你的好意,介紹林火旺給我們當狩獵向導。
    不過好像人家看不上我們這些小孩,不屑於帶我們上山呢!”
    他微微皺著眉頭,眼神中透著一絲慍怒。
    “小東!
    你們別誤會。
    阿旺這人,脾氣是有一點的。
    但剛剛說那話,估計是這幾天和我聊得多了,才這麽老氣橫秋的。”
    熊縣長也是一臉的無語,趕緊替林火旺找補起來。
    不過,也是直到剛剛這一下,熊縣長自己才反應過來。
    原來林火旺才十八歲呀!
    比眼前這些二代們都還小呢!
    可這幾天的相處,林火旺所表現出來的本事與穩重成熟,讓熊縣長不知不覺都把他當作自己同一輩的人去相處了。
    以至於……
    如果不是剛剛趙蒙生率先抱怨一句,熊縣長竟然本能的並不覺得,林火旺說的那話有什麽問題。
    這些二代們,在他的眼裏……不就是一群閑著發慌到處玩的小孩麽?
    林火旺說的沒問題啊!
    但關鍵是……
    林火旺他自己也才十八歲,卻喊一群二十歲邊上的二代們小孩,這就顯得相當滑稽與可笑了。
    鍾小軍在一旁,緊張得身上都出汗了,心裏頭一陣無語了起來。
    “阿旺師父啊!
    你這……也太裝了吧?
    知道你看不起這些二代們,但也沒必要,這麽出口傷人吧?
    說他們是小孩?
    這一下完咯!
    哪怕連其中最大度的徐小東,也把你給嫉恨上了。”
    搖搖頭,鍾小軍一臉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不過,仔細想一想,鍾小軍其實也就釋然了。
    或許在他的眼中,和這些頂級的二代們搞好關係,對他以後的發展,甚至是對他父親的發展,都會有天大的好處。
    所以,鍾小軍從一開始就將自己的位置擺得很低,幾乎是舔著這些二代,搶著幫他們安排一切。
    但對於林火旺來說,他和這些二代們,既沒有人情往來,又沒有利益瓜葛,憑什麽要慣著他們呢?
    想理就理,不想理就冷淡處之,看著不爽就懟兩句唄!
    根本就用不著像他那樣去討好,更不用擔心他們的報複什麽的。
    畢竟,林火旺就是一個林家溝生產大隊的農民,你們這些頂級二代們,還真能跑到泥巴地來報複啊?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鍾小軍的內心其實也不再糾結了。
    反而,有點羨慕起林火旺的不在乎和灑脫起來了。
    鍾小軍回想一下自己的處境,雖然很驕傲地出身在了軍人世家,早早地也在父親的安排下,可以進入軍隊這個大熔爐當中。
    不辱使命地學會了一身的本領,但從始至終,鍾小軍似乎都覺得,並沒有真正的為自己而活過。
    像是提線木偶一樣,跟著父母安排好的路走了下去。
    整個人的人格也是扭曲與缺失的,在普通的士兵戰士們麵前,他很驕傲很自信,挺著胸膛是他們的偶像神槍手。
    可一旦回到京城,在這些二代們的麵前,他竟然會不自覺地彎下一點腰,臉上帶上諂媚的笑容來。
    鍾小軍鄙視這樣的自己,但卻不得不一直成為這樣的自己。
    在今天之前,他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扭曲”的自我,可現在看到林火旺如此灑脫的離開,鍾小軍是真的羨慕與……佩服。
    任何能活出真我,不被那些條條框框給束縛住的人,都讓鍾小軍覺得既不可思議又非常的羨慕。
    不過……
    那些二代們,可不會像鍾小軍那樣想,覺得林火旺這是活出真我的灑脫。
    反而,他們認為林火旺一直看不起他們這些京城來的公子哥,覺得他們沒本事才不願意帶他們上山打獵的。
    所以……
    徐小東當即給幾人鼓勁道:
    “不就是上山打獵嘛!
    重要的是武器裝備,至於有沒有獵人向導,又有什麽關係?
    碰到再厲害的猛獸,我們幾人一梭子過去,還能解決不了麽?”
    他眼神堅定,緊緊握著拳頭,仿佛已經做好了與猛獸搏鬥的準備。
    “對!
    小東哥,我們幾人的槍法都不錯的。
    隻要帶足子彈,就是東北虎來了,我們也能給幹趴下。”
    趙蒙生立馬興奮地叫道,他的眼睛裏閃爍著激動的光芒,躍躍欲試。
    “小軍,到時候就靠你了。
    從你爸的團部搞點厲害的武器出來,我們上山把握就大了。”
    黃小力立馬將鍾小軍給拉了出來,說道。
    鍾小軍前一秒還在那羨慕林火旺的灑脫,下一秒便立刻點頭哈腰保證道:
    “沒問題!來之前,我也和我爸說了這事。
    反正團裏都有訓練消耗指標的,我們弄點武器裝備,隻要是在山上打獵用,沒有用在別的地方,完全不成問題。”
    他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就怕這些二代不滿意。
    “好!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徐小東很滿意鍾小軍的表現,然後向熊縣長告別道,
    “熊叔叔,你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以後,我們再來拜訪。
    我們就先走了,到鍾小軍父親的345團的駐地去。
    如果有事的話,我會打你們縣政府的電話,到時候就要麻煩你了。”
    “那你們上山要多加小心,不可大意。
    裝備能多帶就多帶一些,尤其是要注意保暖和食物。
    部隊裏如果有一些易於保存的幹糧,不要嫌麻煩,多帶點在身上再上山。
    對了!我這裏有一袋別人送來的紅糖,你們也帶去吧!
    在極端的環境當中,紅糖白糖都是最容易被身體吸收和補充體力的食物,關鍵的時刻能夠救命的。”
    熊縣長見這些二代們,執意要上山打獵,也沒有再勸什麽,反複叮囑了他們一些注意事項,然後將桌上別人送的一包紅糖送給了他們。
    那包紅糖用牛皮紙包著,放在桌上格外顯眼。
    徐小東也沒有客氣,接了過來後,謝道:
    “行!熊叔叔,要是我們運氣好的話,到時候送你一對熊掌嚐嚐,哈哈!”
    “好呀!
    我等著呢!
    你還真別說,我們縣政府食堂,有個大廚做熊掌那是一絕。”
    熊縣長笑嗬嗬地將這些二代送走,但是當他們離開病房後,他臉上的笑容卻是立馬就收了起來。
    轉而搖搖頭,一臉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道:
    “和阿旺比起來,他們這些京城來的貴公子們,可不就是孩子麽?
    他們要是有阿旺一半的成熟穩重,就絕不會在這種時候想著上山打獵玩。
    底下那些生產大隊的農民們,在這冬天大雪封山的時候,哪怕再吃不上飯,也不敢冒險上山的啊!”
    病房裏重新安靜下來,隻有熊縣長微微的歎息聲在空氣中回蕩。
    ……
    再看林火旺這邊,在縣城的車站等到了去往紅星公社的一輛拖拉機。
    車站周圍滿是積雪,寒風凜冽,吹得人臉上生疼。
    拖拉機“突突突”地冒著黑煙,聲音嘈雜。
    林火旺坐在拖拉機的後座,隨著車身的顛簸,一路搖晃了快一個小時才回到紅星公社。
    第一時間,他就到公社大院裏,找到了公社書記劉啟盛。
    公社大院裏的建築有些陳舊,牆壁上的石灰已經脫落不少,露出裏麵的青磚。
    林火旺將抓捕刀疤劉和趙鐵錘這些曲折的過程,簡略地和他說了一遍。
    “真想不到啊!
    阿旺,這個趙鐵錘居然如此處心積慮,幫助刀疤劉這個殺人犯隱匿了十幾年的行蹤。
    關鍵是,他們膽子真的是太大了,把趙老六直接安排到了公安局裏……”
    劉書記聽聞這些,都有點難以相信。
    他坐在辦公桌前,眼睛瞪得老大,臉上滿是震驚的神色。
    新中國都成立這麽多年了,居然還有這種被臥底到公安局來的事,上一次他聽聞,還是十年前縣糧食局裏揪出了一名國黨遺留的特務。
    “是啊!好險!
    我也是昨天晚上,反反複複睡不著,做了個噩夢後,才想到這一點,立馬喊熊縣長和我一起去公安局的。
    否則的話,就真被他們給逃走了。”
    林火旺也是頗為感慨地說道。
    他站在劉書記的辦公桌前,身上還帶著些室外的寒意。
    “阿旺,你這次可真的是連著立了好幾個大功了啊!
    還有,你說的那個……叫什麽集體經濟,真的可以搞麽?
    現在開年了,要不你們林家溝生產大隊先做一個示範?”
    劉書記又拉著林火旺,聊了起來。
    劉書記站起身來,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臉上滿是思索的神情。
    “現在剛結束特殊時期,我想上麵也在想著,如何提振我們的國民經濟。
    單純靠生產大隊的製度,出工賺工分的話,農民連溫飽都是問題,更不用說改善生活了。
    對於集體經濟的想法,也不是我一拍腦袋想出來的。
    而是看到我們公社和縣裏,都能有屬於公社集體的屠宰廠和手工社什麽的,縣裏更是有各種各樣的大型工廠。
    那為什麽我們生產大隊這樣的小單位,不能夠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也搞一些自己的經濟產業起來呢?”
    林火旺繼續之前和劉書記提過的話題,也是為了自己接下來的動作,做一些鋪墊和準備。
    他說話的時候,眼神堅定,語氣充滿了自信。
    劉書記也是拍手叫好道:
    “對!我這兩天也是認真考慮了你說的,這並不違反上麵製定的政策。
    以生產大隊為基礎單位的集體經濟產業,同樣也是我們的公有製,不是資本主義。
    這些集體經濟產生的效益,是你們整個生產大隊受益,完全沒有問題的嘛!
    而且,就如你所說的,你們依靠長白山脈,自然資源豐富,不管是做一些養殖還是種植產業,都非常的有搞頭。
    反正現在趙鐵錘這個主任被斃了,新主任還沒選出來,我這個書記就拍板定了。
    你們林家溝生產大隊,可以有自主產業經營的權力,先給我搞起來,給其他的生產大隊打個樣看看。”
    劉書記越說越激動,雙手不停地比劃著,仿佛已經看到了林家溝生產大隊繁榮的景象。
    看到劉書記這麽激動的樣子,林火旺心中也是一片火熱起來。
    原先他在心裏策劃這些的時候,想過會有非常多的阻力。
    比如說,生產大隊裏就有林建國這個生產大隊長攔著不讓搞,再報到公社這裏,肯定趙鐵錘這個公社的主任必然也會搞破壞和阻礙。
    更不用說,要是有人將這事捅到縣裏,直接舉報他在農村搞資本主義,奴役農民幹活,問題就更是大條了。
    而現在……通過這段日子以來的一連串事件,林火旺非常成功地掃清了所有的阻礙。
    林建國成了雙腿截肢的廢人,苟延殘喘地剩下那一口氣。
    趙鐵錘更是昨天晚上,被他一槍給爆了頭,徹底領了盒飯。
    縣裏就更不用說了,熊縣長和他重新建立了忘年交的情誼,並且也深度認可了他的很多想法和觀點。
    甚至,熊縣長本人都如饑似渴地向他取經,要如何將整個縣的經濟更好地盤活,讓老百姓們的日子都更好一點。
    林火旺可是實實在在地給他出了不少好主意,最關鍵的是,這些主意都比較符合當下的政治環境與政策,不容易被人攻訐。
    這一聊就一下午,眼看著天快要黑了,外麵的天色漸漸暗下來,冷風從窗戶的縫隙裏灌進來。
    林火旺趕緊提出告辭來。
    劉書記想讓他在公社歇一晚,林火旺急忙擺手拒絕,說道:
    “我這出來好幾天了,家裏的老娘和媳婦肯定都擔心著呢!
    我早點回去,她們睡得也更安心。”
    然而,劉書記卻是一下就拆穿了他,一副我懂的表情笑道:
    “阿旺啊!
    我看你這是新婚燕爾,想回去鑽媳婦的被窩了吧?
    你呀!真是了不起啊!
    柳知青這樣又有文化又漂亮的女知青,多少男知青苦求不得,結果被你拐回家去了。”
    “哈哈!劉書記,怎麽能說是拐呢?
    是夢夢自己願意跟我回家的。
    我倆就是天生一對,前世有緣,沒辦法的哩!”
    林火旺也不謙虛,大大方方地說道。
    “算你厲害,我讓文正開拖拉機送你回去。
    你腦子裏這麽多好的想法,多教教我們家文正。”
    將林火旺送出公社大院,劉書記便讓人喊來兒子劉文正。
    像林火旺這樣有能耐的年輕人,他是真的希望兒子能多接觸,多從林火旺的身上學習到本事的。
    突突突……
    拖拉機冒著黑煙,從紅星公社往林家溝生產大隊開去。
    天色越來越暗,道路兩旁的樹木在寒風中搖曳,發出“嗚嗚”的聲響。
    一路上,劉文正也好奇地打聽逃犯刀疤劉的事,林火旺又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遍。
    直把劉文正驚得嘴巴張得老大,他萬萬沒想到,幾乎每天都能見到的公社主任趙鐵錘,居然隱藏得如此之深。
    更加想不到,那刀疤劉居然就是趙鐵錘派去殺林火旺的。
    當拖拉機開到林家溝生產大隊的時候,天已經微微暗了下來。
    遠處的山巒在暮色中隻剩下模糊的輪廓,村子裏的幾縷炊煙緩緩升起。
    林火旺想喊劉文正到家裏去吃晚飯,劉文正卻擺擺手,指著馬上要黑下來的天,說要盡快趕回公社去了。
    知道天黑下來,拖拉機在路上也危險,林火旺也就沒有再留他了。
    自己歡喜地直奔林家院子,一推開院子門就大喊了起來:
    “娘!
    夢夢!
    小雪!
    我回來了。”
    “哥哥!”
    林小雪的腳步最快,聽到聲音,便連跑帶蹦地跑了出來。
    一個跳躍就投入了林火旺的懷裏,將他狠狠地抱住。
    她身上穿著一件有些舊但洗得很幹淨的棉襖,小臉凍得紅撲撲的。
    “小雪這幾天在家,有沒有乖乖的啊?”
    林火旺寵溺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這些天來能夠明顯地看到,林小雪的個子長高了不少,並且身上也有肉了。
    實在是之前這些年,在張家吃不飽穿不暖,林小雪小小的身體,比起同齡的女孩都矮了一大截。
    現在家裏的條件上去了,可不得可勁地給她補一補了。
    “當然有了。
    我都有幫娘和嫂嫂幹活的。
    娘教我的針線活,我學得可快了。
    以後哥哥的襖子要是破了,小雪給你補。”
    林小雪伶俐地眨巴眨巴水靈靈的大眼睛,笑著說道。
    “小雪很聰明的,這些天我也在教她認字,學得很快。”
    這時,柳茹夢也笑著走了出來。
    同樣吃得好了,柳茹夢原本還有些消瘦的臉,也漸漸圓潤了起來,整體的容貌長相,就更像後世的知名女明星高圓圓。
    如果說,林火旺剛重生的那天晚上,柳茹夢還隻有六七分像的話,今天乍眼一看,至少有九分像了。
    尤其是,有了肉食的滋補之後,柳茹夢的臉色更加紅潤和白皙,之前那種略微暗黃的小麥膚色,徹底地被漂白了一般。
    她穿著一件碎花棉襖,頭發整齊地梳在腦後,顯得格外溫婉。
    “阿旺,你回來了就好。
    快來吃晚飯吧!
    給你留著呢!”
    林母也從屋內走了出來,笑吟吟地招呼著。
    屋內透出溫暖的燈光,這些天不管再晚,鍋裏始終都有熱著一份屬於林火旺的飯菜,林母就是擔心兒子要是回來太晚,餓了肚子怎麽辦呀!
    她身上圍著一條有些補丁的圍裙,臉上滿是慈祥的笑容。
    “娘!有你們在,真好。”
    饒是重生之前,林火旺都活到將近七十歲,按理來說,心智已經算是相當成熟了。
    卻被眼前這一家人溫馨的一幕,給弄濕了眼眶,心裏麵暖暖的,眼睛酸酸的。
    回到屋裏,林火旺吃到一碗香噴噴的野豬肉麵。
    這年頭的小麥香氣十足,揉出來的麵條,都非常有嚼勁,加上那熬煮足足一個小時的野豬肉,林火旺是吃得滿嘴生香。
    屋內彌漫著野豬肉麵的香氣,讓人感覺格外溫馨。
    而在林火旺大口大口地吃完麵條後,媳婦柳茹夢卻是將他拉到一旁,說起了一件事來:
    “對了!阿旺,你不在的這幾天時間裏。
    我們知青大院裏,有個女知青叫趙歡的,來找過你好幾次。”
    “趙歡?
    我不認識呀!
    她來找我做什麽?”
    林火旺仔細回憶了一番,對這個女知青趙歡是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尤其是麵對柳茹夢那狐疑的眼神,急忙伸手發誓道:
    “真的!
    媳婦,之前你自己也在知青大院住的呀!
    應該知道的,我可從來都沒有往那邊湊過熱鬧。
    就連你……我也是那天晚上,才第一次說上話的。”
    他一臉誠懇,眼睛緊緊盯著柳茹夢,生怕她不信。
    “你不要這麽緊張嘛!我又沒說你和她有什麽……”
    看到林火旺連忙發誓的樣子,柳茹夢也是樂笑了。
    她輕輕拍了拍林火旺的胳膊,眼神裏滿是笑意。
    不過笑完之後,她還是很認真地說道:
    “我看她的樣子,挺著急的。
    尤其是,她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須要告訴你。
    我問她到底是什麽事,她也不說,還說隻能單獨告訴你一個人。
    要不,你現在去知青大院那邊找她問問?”
    柳茹夢微微皺眉,臉上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
    “不去!不去!我現在就想抱著我家媳婦睡覺……”
    林火旺根本不把這事當一回事,更不用說,這麽晚去知青大院找一個女知青,被人看到了,可就不清不楚了。
    而且,那什麽女知青趙歡,能有自己媳婦漂亮?
    說著,林火旺便是一個熊抱,趁柳茹夢一個不注意,將她整個人給抱了起來,就往裏屋走去。
    “啊!
    阿旺,放我下來。
    你幹什麽呀?
    娘和弟弟妹妹們,可都看著呢!”
    柳茹夢立馬嬌羞紅透了小臉蛋,一雙小手輕輕地捶打著林火旺那炙熱的胸膛。
    她又羞又急,聲音裏帶著一絲嗔怪。
    林火旺可不管那麽多呢!
    麵對妹妹小雪狐疑般看過來的目光,他齜牙嘿嘿一笑說道:
    “小雪乖,早點睡覺,自己用棉花把耳朵堵上哈!
    哥哥又要給你嫂嫂治病了。”
    “啊!
    嫂嫂的病還沒好麽?”
    林小雪信以為真,麵露擔憂的神色來。
    她歪著腦袋,眼睛裏滿是關切。
    林母則是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然後用手指了指兒子林火旺,笑道:
    “阿旺!
    你就別逗小雪了。
    趕緊的去吧!
    娘還等著抱孫子呢!”
    林母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眼中滿是對兒子兒媳的期待。
    “嘿嘿!
    娘,你們多擔待著一點……”
    林火旺被母親這麽一說,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了。
    不過這個年代就是這樣,誰家的條件都沒那麽好,哪怕是有分隔在不同的房間,隔音的效果也是非常差的。
    有些人家裏就更過分了,都是睡在一整個炕上,中間最多用簾子給你隔一下。
    晚上時間一到,趁著小孩老人睡著了,立馬簾子一拉,就開始辦事。
    “啊!
    阿旺,你輕一點……”
    柳茹夢是真的羞死了,她哪裏經曆過這些嘛!
    在婆婆和弟弟妹妹們麵前,被這樣抱進來,卻又有一種不一樣的刺激。
    尤其是剛剛阿旺也說了,這幾天的時間,他真的是經曆了生死考驗,差點都回不來了。
    柳茹夢又無比的心疼起,這個在自己最無助時將她從深淵拉出來的男人。
    她緊緊地抱住林火旺的脖子,也是忍不住忘情地說道:
    “阿旺,好好愛我吧!”
    屋內的氣氛變得曖昧起來,煤油燈的光芒也似乎變得更加柔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