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曾以為我的人生是悲劇,現在才發現,這是踏馬的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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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吹牛老爹的書房裏,我兒子親眼瞧見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用地窖裏那些無辜孩子當作籌碼,和吹牛老爹進行著罪惡的談判。這個該死的黑警,一開口就要一千萬,他眼裏哪還有孩子們的安全,分明隻有那散發著銅臭味的錢!”
    “你說謊!你剛才口口聲聲說這是你兒子親眼所見,可通往書房那扇沉重無比的地窖門,僅憑一個九歲小孩的力氣,根本就推不動。你竟然說你兒子不僅推開了地窖門,還能偷聽到羅夏和吹牛老爹的對話?”
    “那是因為他們兩個心裏都有鬼,做賊心虛,自然就沒顧及到我兒子!”
    “那你怎麽能確保你兒子說的不是假話?”
    “他才九歲!孩子是不會撒謊的!”
    “孩子或許不會,但你這個大人為了錢,可就說不準了!”
    “.......”
    南方某處酒吧的電視上,裏弗斯和索爾正激烈地辯解著,唾沫橫飛。
    客人們聽到電視裏的內容,不少人冷笑連連。
    “雖然我看不慣那個穿粉色西裝油頭粉麵的律師,但這個叫做裏弗斯的家夥,明顯就是在說謊。”
    “估計是收了那些明星們的好處吧,這家夥就是個白垃圾。”
    “要我說,那個羅夏幹的真夠漂亮的,參加那個尼哥派對的明星能是什麽好人?都踏馬該死!”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在這個民風保守的小鎮上,幾乎都是一邊倒的支持羅夏。
    這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這熱鬧的氛圍:
    “法克,我怎麽看他說的都像是實話,你們瞧他麵紅耳赤的,明顯是真情流露。再看看那個羅夏·布徹淡定的模樣!”
    一個頭戴骷髏頭巾,身著皮衣,看著就像飛車黨成員的家夥,捧著啤酒,滿臉不屑地咒罵道:“這家夥看著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說不定就是個像漢尼拔那樣的冷血殺手,要不然也幹不出炸死十幾個明星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來。這種滿肚子壞水、作惡多端的條子我見多了!他……”
    “嘭!”
    這家夥話還沒說完,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已經緊緊抵在了他的腦門上!
    “媽惹法克,你小子再敢說一句試試!”
    康納怒目圓睜,揪著這家夥的腦袋,用槍重重地壓在吧台上,惡狠狠地吼道:“再讓老子聽到你侮辱羅夏·布徹一句,我現在就一槍崩了你的腦袋!”
    “........OK,放鬆夥計,隻不過就是一句玩笑話。”
    飛車黨成員瞬間認慫,乖乖地舉起雙手。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一句口嗨,竟然會惹上這麽個拔槍就幹的狠角色。
    康納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才收回槍,重新坐到墨菲身旁,眼睛緊緊盯著電視上直播的畫麵,一刻也不敢放鬆。
    他們兩人此刻內心焦急萬分,畢竟那個保險櫃裏的錢,可都是他們做主拿走的,當時羅夏都已經中槍昏迷了。
    這兄弟倆已經暗自打定主意,要是羅夏真的入獄的話,他們就想盡辦法劫獄,也要把對方救出來。
    不僅是他們倆,如今在世界各地,都有許多心懷各異的人在觀看著這場直播。
    芝加哥一處廢棄酒吧的地下室裏,幾十個光著膀子的壯漢正死死盯著電視屏幕。
    裏弗斯那張虛偽的臉在畫麵中扭曲變形,有人已經把手裏的啤酒瓶捏得咯吱作響。
    華盛頓的政府大樓裏,西裝革履的政要們端著咖啡,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場世紀審判。
    有人皺眉,有人冷笑,還有人悄悄撥通了電話。
    遠在非洲的軍事基地,一位銀發將軍背著手站在大屏幕前。
    他肩章上的將星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眼神卻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凍土。
    法庭上,一個接一個證人走上台。
    他們聲淚俱下地控訴著羅夏的罪行:威脅孩童、勒索富豪、製作炸彈...每一個字都像刀子,把羅夏的形象一點點淩遲。
    陪審團成員的表情越來越難看,有個老太太甚至厭惡地別過了頭。
    法院外,舉著明星遺照的粉絲們已經開始抽泣。
    燭光映照下,那些精心修飾過的照片顯得格外刺眼。
    金妮死死攥著座椅扶手,指節發白。
    整個法庭的氣氛就像正在收緊的絞索,而羅夏就是那個即將被吊死的囚徒。
    見情況愈發不妙,索爾重重地拍了拍桌子。
    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後,他從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麵朝陪審團。
    “女士們先生們,現在我們要談的不是法律條文,而是戰爭如何吃掉一個人的靈魂!”
    他將手裏的文件交到法官台上,指向羅夏講道:“你們之前聽到的所有證詞,那些完美的時間線、動機分析,都是建立在一個錯誤前提上——認為羅夏這是個清醒的、理智的人!”
    “但可惜他不是......”
    是的,如今這局麵,索爾隻能使出精神病這一招試圖為羅夏多拖一些時間了。
    “看看你們手頭上的文件吧,阿富汗!伊拉克!非洲!這個國家把他扔進地獄,現在又要審判他從地獄帶回來的傷疤!沒錯,就是你們想的那樣,我的當事人其實早就已經患上了戰後PTSD!”
    此話一出,法院內眾人都嘩然起來。
    檢方律師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那幾個作偽證的家長麵麵相覷。
    戰後創傷後遺症?
    之前還好好的,現在一上庭就犯精神病了?
    這哄鬼呢。
    羅夏也不自在地輕咳一聲。
    倒不是介意被說成精神病,隻是“報效國家”這種話...讓他渾身起雞皮疙瘩。
    畢竟當年參軍,純粹是為了躲開古斯那個煩人的家夥而已。
    檢方律師翻閱著索爾提交的材料,冷笑道:“連基本的精神鑒定報告都沒有,就敢主張被告患有戰後創傷應激障礙?索爾,你以為這裏是兒童法庭嗎?”
    “是沒有,但是根據《美國法典》第18編第4241條,若被告有因精神疾病無法理解訴訟程序或協助辯護的可能,則必須暫停審判並啟動精神評估。”
    索爾振振有詞地回懟道:“考慮到我的當事人曾服役於空降突擊師,參與過多次實戰部署,完全符合PTSD的發病條件。因此我申請聯邦醫療中心進行九十天的精神評估!若是我的判斷錯誤了,屆時再繼續審理程序不遲。”
    “簡直荒謬!你這是在濫用司法程序!”
    “我濫用程序?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麽所有關鍵證詞都來自父母,而本該最重要的兒童證人至今沒有直接作證?”
    “《聯邦證據規則》第807條規定,若證人因年齡過小或心理創傷無法作證,其先前陳述皆可由家長代為陳訴!”
    “嗬嗬,我看你們是怕露餡吧。”
    兩人的聲調越來越大,索爾雖然隻是個在南區為窮人接訴訟的小律師,但麵對麵前的這些大律所過來的律師卻沒有任何的怯場,反而語氣陰陽怪氣,彷佛來到了自己的主場。
    “咚咚咚——!”
    女法官重重敲響法槌,示意他們肅靜後。
    他先是看了眼一言不發的羅夏,然後目光轉向那些緊緊攥著父母衣角的孩子身上。
    “本庭需要確認,在場是否有兒童證人能夠親自證實其父母方才的陳述?”
    幾名孩子紛紛低著腦袋一聲不吭,裏弗斯直接狠狠地掐了一下兒子的後背,在他耳邊低聲的不知道說了什麽。
    緊接著,這個金發男孩怯生生地抬起蒼白的臉,目光剛觸及羅夏就觸電般躲閃開去。
    “是...是真的。”
    男孩的聲音細若蚊蠅,“爸爸說的都是真的...”
    嘩——
    法庭內一片嘩然,陪審員們交頭接耳,旁聽席上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
    金妮痛苦地閉上眼睛,而索爾依然保持著冷靜。
    就像他說的,隻要羅夏不認罪,再加上對方那服役的經曆,以精神疾病拖個幾個月完全不是問題。
    “被告,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法官敲槌,冷淡問道。
    羅夏沉默片刻,緩緩轉頭看向證人席。
    那些孩子都低著頭,手指不安地絞著衣角。
    他們的父母站在身後,臉上看不到一絲愧疚。
    他突然笑出聲來,笑聲在肅靜的法庭裏顯得格外刺耳。
    “我曾以為我的人生是悲劇,但現在我才意識到,這原來是踏馬的喜劇!”
    羅夏扯起冷漠的笑容,直視法官的眼睛,緩緩開口:“我認罪。”
    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那些明星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是我親手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