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B.U.T.C.H.E.R,T不發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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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n Rien de rien~”
    “Non Je ne regrette rien~”
    “Ni le "a fait~”
    &nal&n"est bienégal~~~”
    宿舍樓內,一首悠揚的法國傳統香頌樂在走廊與房間裏流淌回蕩。
    羅夏懶散地靠在走廊的沙發上,手中晃著一杯紅酒,漫不經心地向兩旁簇擁著的女孩們講述著戰場往事。
    他講得敷衍了事,但這些姑娘們卻像著了魔般,無論他說得多麽隨意,總能收獲一片驚歎與崇拜的目光。
    不得不提,這群古典音樂專業的學生開派對的方式確實與眾不同。
    說是兄弟會與姐妹會的聯誼,倒更像是某個交響樂團在即興演出。
    走廊和各個寢室裏隨處可見演奏大提琴、小提琴、豎琴的學生,連一把普通大學宿舍常見的二手吉他都找不到蹤影。
    不遠處,幾個女生望著被眾星捧月般圍在中間、談笑風生的羅夏,忍不住小聲議論:
    “他一定是個有故事的男人,你說他會不會是電影裏的那種特工?”
    “很有可能,而且那些特工基本上都和他一樣英俊迷人。”
    “拜托,你們清醒一點,他再大幾歲都能當你們爸爸了。”
    “那又怎樣?我就喜歡我爸爸這樣的。”
    “.”
    一個英俊挺拔、雖然談吐有些粗鄙,但氣質遠超同齡人,還頂著“FBI特工”光環的男人,混在一群家教嚴格、從未談過戀愛的大學生女孩中間,當晚的結局可想而知。
    當羅夏從宿醉中醒來時,發現自己莫名其妙躺在地毯上,四周橫七豎八地倒著十幾個Girl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疲倦。
    “法克?”
    羅夏無奈地咒罵一聲。
    這些姑娘請他保護她們免受騷擾,結果倒好,把他灌醉後全都把勁兒使在他身上了。
    “這可不像防女幹行者該做的工作”
    他低聲咒罵著起身,手忙腳亂地套上衣服,還不忘踮腳瞥了眼角落的垃圾桶。
    謝天謝地。
    桶裏堆著小半桶五顏六色的橡膠製品,款式之豐富令人咋舌。
    從他的角度甚至能看到幾個布滿尖刺的特殊造型。
    羅夏難以置信地揉了揉太陽穴。
    他隻記得自己喝得酩酊大醉時,半推半就地和兩個女孩貼在了一起,卻沒想到後來竟演變成如此荒唐的局麵。
    此刻他既慶幸又震驚。
    慶幸的是即便醉成這樣也沒忘記安全措施;震驚的是.
    “見鬼!這麽多‘攔精靈’?我真有這麽多的量?”
    說起來,他還隱約記得,有好幾個女孩堅持要把第一次留給未來的男友,所以隻能讓他從後門另辟蹊徑
    羅夏聳聳肩,不再糾結昨晚的荒唐事。
    他從某個女孩的胸口上撿起散落的香煙,點燃後輕輕踢開擋路的姑娘們,吹著口哨準備瀟灑離去。
    天色漸明,正是他最愛的“事了拂衣去”時刻,正好還能給哈羅德帶份早餐。
    然而剛推開寢室門,一個熟悉的身影已經堵在門口。
    “你”
    羅夏皺眉,“怎麽?還想挨揍?”
    瑪利亞冷哼一聲,甩了甩長發,目光越過他的肩膀看向屋內。
    當看清寢室裏的一片狼藉後,她頓時氣得漲紅了臉:“你是種豬嗎?見到個女的就控製不住自己?”
    羅夏愣了一下,上下打量著這小妞:“我做什麽關你屁事?倒是你.”
    他突然抬手,重重一掌拍在瑪利亞額頭上:“我有沒有警告過你,再敢殺人會有什麽下場?”
    “我根本沒殺她!”瑪利亞不屑地撇嘴,“連計劃都還沒實施,就被你逮個正著。”
    說到這裏,她還有奇怪。
    上次因為米婭搶走她高中畢業舞會皇後的桂冠,她剛準備下毒就被羅夏及時阻止。
    沒想到上了大學,曆史再次重演。
    瑪利亞的表情漸漸變得微妙起來。
    難道這個表麵冷漠的男人,其實一直在暗中守護著自己?
    否則怎麽解釋每次她想做壞事時,羅夏總能準時出現?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突然,瑪利亞紅唇微揚,俏皮地眨著眼睛:“我知道你不會真的傷害我。”
    “哦?”
    在羅夏疑惑的目光中,女孩自信滿滿地繼續道:“還記得在老爹的莊園嗎?我冒那麽大風險幫你潛入,還幫你聯係媒體和警察.其實你心裏一直惦記著我,對吧?”
    她修長的手指撫上男人的胸膛,鑲鑽的美甲輕輕劃過羅夏的脖頸,帶起一陣酥麻的觸感。
    “不過你不用這樣偷偷關心我,”瑪利亞將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後,舌尖輕舔紅唇,“因為.我也一直很喜歡你。”
    說完,她突然蹲下身去。
    感受到她的動作,羅夏真的困惑了。
    自從失去戰爭英雄、模範警察的身份淪為通緝犯後,他發現自己對女性的吸引力不降反增。
    遇到的女人在知道他是羅夏·布徹後,非但不害怕,反而都想和他發生關係!
    女人啊.
    羅夏無奈歎息。
    哈羅德曾研究過【機器】吐出過的號碼類型,他發現大多數女性受害者的加害者往往就是她們的伴侶。
    起初他和哈羅德都很不解,但在解救過多位女性受害者後,他們找到了答案——與懂得不立危牆的男性不同,女性往往更容易被危險的對象吸引。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致命的吸引力吧。
    瑪利亞仍蹲在地上工作著,兩頰因用力過猛而深深凹陷。
    羅夏看著毫無反應的分身,尷尬地輕咳一聲:“那個.下次吧,我現在有點累了。”
    “What the f*ck?不行!”
    瑪利亞不甘心地狠抓了一把,“你都逃了好幾次了,這次必須給我個交代!”
    可惜羅夏現在牛奶變稀粥,哪還有餘力應付這小妞。
    “夠了!別鬧了,說了下次就下次!”
    羅夏用膝蓋頂開瑪利亞,罵罵咧咧地扣上腰帶。
    剛才用濕巾擦幹淨,現在又弄髒了。
    瑪利亞不爽地抹了抹嘴角,眼神幽怨得像隻被搶食的貓。
    明明她是最早認識羅夏的,可現在連她瞧不上的室友們都嚐過這個傳奇通緝犯的滋味,唯獨她還一無所獲。
    就在她準備死纏爛打,非要等到羅夏“回血”時,男人的手機突然響起。
    原本漫不經心的羅夏在聽到電話內容後,整個人瞬間殺氣四溢。
    即便隻能看到背影,瑪利亞都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仿佛預感到什麽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我知道了。”
    “這事交給我。你現在守在基地,通知克萊德和約翰提高警惕,你們可能也被盯上了。”
    掛斷電話,羅夏回頭冷冷瞥了眼欲言又止的瑪利亞,轉身大步流星地離去。
    他此刻眼中滿是暴怒。
    媽惹法克,他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連哈羅德都敢動!
    —————————
    倉庫內。
    哈羅德坐在電腦前,指尖飛快地敲擊著鍵盤,編寫著能夠黑入世界銀行的病毒程序。
    看著窗外已經漸亮的天色,他知道羅夏一定已經發現自己被綁架了。
    按照慣例,即便再忙,他也從不會超過淩晨還未回到基地。
    守在圖書館的安娜此刻必定已經察覺異樣。
    一想到羅夏找到這裏後可能發生的場景,這位向來帶著些“白左”傾向的科技天才忍不住環視倉庫裏看守的雇傭兵們,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他倒不是天真到認為這些亡命之徒是什麽好人,隻是單純希望羅夏能少造些殺孽。
    他始終擔心,這位夥伴會逐漸沉溺於殺戮的快感中無法自拔。
    “芬奇先生,你似乎對自己的處境毫不擔憂?”
    對麵,根從顯示屏後歪出頭來,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
    哈羅德沒有理會,繼續專注地編寫著入侵程序所需的核心代碼。
    但根顯然不打算就此打住:
    “我能理解你的從容,畢竟你的朋友可是連聯邦議長和國務卿都敢虐殺,單槍匹馬闖過無數龍潭虎穴的傳奇人物。要是我也有這樣的朋友,大概也不會淪落到替恐怖組織賣命。”
    聽到這話,哈羅德忍不住撇了撇嘴。
    與他和羅夏做過的事相比,那些所謂的恐怖組織的行徑簡直不值一提。
    不過這女人的語氣似乎有些耐人尋味?
    “其實我們很像,芬奇先生。我也是被蓋布脅迫的。”
    根突然停下手中的工作,傾訴般說道,“不同的是.我很享受現在的工作。”
    哈羅德輕笑一聲,沒有接話。
    他當然明白根的言外之意,無非就是正規的技術工作太過乏味,非要找些在刀尖上舔血的刺激。
    不,這已經不止是刀尖了,就他們現在謀劃的事,足夠把聯邦監獄坐穿幾個來回。
    一百億美元的流動資金.
    即便對哈羅德而言,這也是個十分誇張的數字。
    果然,根接下來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測。
    “我從小就癡迷數字世界,這個社會充滿性別偏見,但唯有代碼一視同仁。”
    根的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我曾經在二十四小時內,連續攻破了國際黑客排行榜前十所有人的私人服務器,他們中沒有一個能追蹤到我的蹤跡。”
    此時的根活像個炫耀成績單的小學生,迫不及待地向偶像分享自己的輝煌戰績。
    “軍情六處、中情局、白宮軍情室沒有我入侵不了的安全係統,但直到我選擇了反恐局這個目標,遇見了【機器】.”
    根突然壓低聲音,語氣變得虔誠:“那一刻我才明白,誰才是網絡世界真正的王者。Mr.芬奇,你絕對是互聯網誕生以來最偉大的天才!你值得所有黑客的崇敬。”
    哈羅德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是嗎?可我現在卻在幫你們這群罪犯幹偷雞摸狗的勾當,我可不覺得自己配的上偉大這個詞。”
    根聞言,隨意地瞥了眼不遠處的守衛,小聲道:“其實你不必有太大負擔。盯上這一百億的可不止蓋布,這家夥就是個極端愛國者,滿腦子隻有鋼鐵與鮮血。”
    “不出意外的話,你很快就能見到我真正的老板了。”
    她神秘地眨眨眼,“他和我一樣,對你充滿敬意。”
    說完,這個女人將腦袋縮回顯示屏後,隻留下哈羅德一臉若有所思的困惑。
    另一邊。
    得知哈羅德失蹤消息的羅夏正站在一家咖啡廳內。
    店長局促不安地搓著手解釋道:“實在抱歉,警官,昨晚的監控不知怎麽突然全部失靈了。”
    羅夏似乎早有預料,隻是微微點頭,收回“FBI”的證件,將一張百元美鈔放在前台。
    他最後看了眼監控屏幕上跳動的雪花點,麵無表情地轉身離去。
    走在街道上,【審判之眼】賦予的痕跡分析能力讓他迅速梳理線索,試圖在最短時間內還原哈羅德失蹤的全過程。
    這家咖啡廳是哈羅德經常消磨時光的地方,按理說不會有什麽問題。
    但詭異的是,過去半小時裏他改頭換麵,查遍了整條街的監控,卻發現昨晚十一點到十一點半這關鍵時段的畫麵全部變成了雪花。
    顯然,有人入侵了市政監控係統,刻意抹去了所有相關影像。
    綁架哈羅德的那夥人中,必定有個技術高超的黑客。
    羅夏腦海中立即浮現出兩個可能的幕後黑手:
    一是聯邦政府。
    作為【機器】的創造者之一,哈羅德的搭檔在【機器】投入使用當天就被滅口,隻有因為社交恐懼症,深居簡出的哈羅德僥幸存活。
    另一個則是幾天前剛打過交道的蓋布
    羅夏眉頭緊鎖,陷入沉思。
    如果是普通綁匪還好辦,但這種有頂尖黑客協助的專業團隊,幾乎抹去了所有蛛絲馬跡,即便是他也難以在短時間內鎖定目標。
    沉默地走了許久,羅夏突然停下腳步。
    他緩緩抬頭,看向街角牆壁上的監控探頭。
    “我知道你能看見我。”
    羅夏直視著攝像頭,聲音穿透擁擠的人群,清晰地傳入監控係統:
    “雖然哈羅德一直說你隻是個工具,但我知道你遠比他描述的更強大。不,更可能是哈羅德不想讓我了解真相,所以刻意弱化了你的能力。”
    “但這些都無所謂.”
    他神情嚴肅地說道:“現在你的創造者、你的父親被人綁架了。如果你真有自主意識,就告訴我他在哪?你比誰都清楚,這世上隻有我能保護他,也隻有我絕不會傷害他!”
    話音落下,街道陷入詭異的寂靜。
    羅夏在原地等待了幾分鍾,四周卻沒有任何異常動靜。
    就在他準備放棄時,身後的電話亭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鈴聲!
    ————————
    半小時後。
    長島。
    羅夏站在【劍魚酒吧】的霓虹招牌下,眯眼打量了片刻,推門徑直而入。
    此刻還不到正午,遠未到營業時間。
    空蕩的酒吧裏隻有幾名清潔工和整理酒櫃的西裝男子。
    見有生麵孔闖入,幾人條件反射地將手按在了後腰。
    “先生,我們還沒開始營業,請你晚上再.”
    “我來找人。”
    羅夏冷聲打斷。
    話音落下,酒吧內的眾人都不由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冷冷地注視著羅夏。
    其中一個梳著背頭的男人上前兩步,昂著腦袋,眼神不善地問道:“這位先生怎麽稱呼?”
    “布徹。”
    “布徹?怎麽拚?”
    “...R”
    羅夏摘下擋住了自己半張臉的墨鏡,露出了那張在新聞上出現了無數次的麵孔。
    他掃了一圈這幫家夥,微笑道:
    “T不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