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把你們是怎樣與這些黑袍人聯係上的，還有一百多年前，你們死的這一天，到底都發生了什麽，好好想清楚告訴我。”我對他回道。
    他像是極為珍惜這個機會，並未急著立刻回答我，而是認認真真地想了一會兒，把記憶全都理清楚之後，才告訴我說：“其實……當年我們被困在赤水河岸的這個古鎮，已經有些時日了，全軍上下一直沒找到什麽解決的辦法。”
    “後來，我們這支隊伍的頭頭，也就是……站在前麵的那一位，無意間發現，戰場上有些屍體，忽然莫名其妙的不翼而飛了。”
    “在當時那樣的亂世裏，有屍體忽然找不到了，其實也挺正常的，畢竟有時候一打起來，有的人連老婆孩子都找不著了。”
    “可……可這些失蹤了的屍體，沒幾天，居然有人在圍牆外見到他們，又活生生的出現了，嚇得我們一時間軍心大亂，卻又不得不查，結果查下去之後，才發現，這些消失了的屍體，竟然被那些黑袍人們給練了！”
    “而且這些被練的屍體，居然刀槍不入，尋常的武器都拿他們沒辦法，隻需要喂點人血養著就行了，在當時看來，簡直就是神兵利器一樣的存在，所以我們的頭頭，當時就打起了壞主意，想看看，能不能借他們的力，幫忙破局，甚至助他在軍中晉升下去……”
    話聽到這裏，我不由輕輕勾起嘴角，也大致能夠猜到接下來的事態發展了。
    我說：“這肯定是行不通的，真正有本事的人，根本不屑於去參與這些人世間的紛爭，況且，練屍練鬼，各類術法，本就有違天道，若是拿這些東西，去擾亂世間的因果循環，報應也會來的很快很快。”
    這個男鬼苦笑了聲，說：“我雖然不懂這些，但我當時也覺得，這個世上，哪兒能有這麽好的事啊，給屍體喂點人血，就能擁有無堅不摧的屍體大軍了？”
    “可我們的頭頭偏偏入魔了一樣，不僅信了，還拉著我們瘋狂劫掠當地的百姓，有的圈養在周圍當作血庫，有的則按照他們的指示，將活人給了他們。”
    “剛開始吧，確實是有那麽點互惠互利的意思，那些黑袍人也給了些聽話的屍體過來，可這好景還沒維持到一個月呢……”
    “我們正常將這些百姓們，帶進這個洞穴的那一天，他忽然讓我們將這葫蘆裏的東西，灌進了百姓的嘴巴裏，當著我們的麵，直接虐殺了他們。”
    “雖說咱當了兵打了仗的，手上都沾過血，殺過人，甚至也幹過點不是人的事兒，但那些百姓喝完毒藥的死法實在是……”
    話聽到這兒，我不由打斷了他，問：“你的意思是，之前，他們沒有當著你們的麵殺人？”
    “這是頭一次？”
    “頭一次，殺完了這些百姓，就把刀口對準了你們，然後這裏就陷入了一百多年的無限輪回裏了？”
    男鬼點了點頭，說：“是啊……”
    “不過，現在回頭去看，他們本來是沒打算這麽快弄死我們的，畢竟我們實在是太好騙了。”
    “真說起來的話，大家之所以死得這麽快，主要……主要還是怪我。”
    “是我發現不對勁，故意擦槍走火，打破了原先放在角落裏的一些陶罐，將裏麵的東西給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