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我要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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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那天,我記得那天正好是我的當值。”
靈光殿旁,有一塊專門的區域是用於給當晚宿衛皇宮之人的食堂。
此時,正在值班的廚子回想了一下說道。
“從買菜到做好飯給他們吃。全部都是你一人負責?”
“對啊。”
“期間,你都沒有離開這些菜一步?”
“離開,我想想,哦對了,我好像有一陣不在。”
“當時,我想想啊,是缺一味調料,我去取,就讓一個守衛幫我看了一眼。”
就是這!
林宇暗道果然如他所料,有人趁著這機會在晚食裏動了手腳。
“那個守衛長什麽樣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我記性好的很。”廚子拍了拍胸脯,自信滿滿。
緊接著,林宇二人就直奔林曉那裏去。
聽聞要查看,葉曉十分配合,將手下士卒都歸攏到一起。
但廚子看了半天,也沒找見當初那個人。
“你確定是我的手下嗎?”葉曉詢問。
“肯定是你的,我老是看了點,還能認得人!”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羅興不解。
“葉將軍,最近有沒有消失或者調走的人。”
林宇仍不死心,認為問題一定出在這。
“這……”葉曉思索片刻
“倒是有一個說要回家探親的。”
“叫什麽?”
“王懷安。”
接下來數天,林宇就開始找有關這個周懷奧的所有信息。
經過多方打聽,這個周懷安平日裏經常去的地竟然是,洛水閣!
“林公子,早就想款待你,卻一直沒有機會。”
洛水閣位於洛水河畔,乃是一座四層的建築,其風景優美,不亞於江南的蘇州與杭州。
洛水閣絕色花魁洛秋衣,著一襲青綠色紗裙垂落如春水,將她襯得身姿婉約。
她靜坐洛水河畔閣樓中,廣袖自然垂下,冰藍披帛隨意搭在肩頭。發間玉簪花素淨淡雅,眉間一點朱砂鮮豔奪目,眼角淚痣為麵容添了幾分魅惑。
她雙手輕輕搭在古箏之上,指尖微微彎曲,仿佛隨時都會撥動琴弦。
此時的洛秋衣與洛水粼粼波光相互映襯,整個人宛如一幅靜謐而絕美的畫卷。
“林公子,你有心事?”洛秋衣如水的眼眸,看向林宇。
林宇看向外麵的洛水,心中仿佛靜了一些。
“林公子,詩會時奴家演奏的破陣曲,其中的故事,你知道嗎?”
“當年,太宗皇帝從龍城起兵,逐鹿天下,所率大軍所向披靡,敵人無不棄甲而逃。”
“能臣武將無不臣服,令人心生向往。”林宇感歎。
“當時的大武,四夷臣服,子民安居樂業,乃是一片盛世景象,可如今......”洛秋衣的眼眸有些暗淡。
“林公子不是來找我聽曲的吧,有事不妨和奴家說一說,以免心中煩憂。”
“我此次前來,乃是擺脫洛仙子幫我找一個人。”
“何人?”
“王懷安。”
洛秋衣神色如常,帶有疑惑:“這是何人。”
“乃是一金吾衛,時常來洛水閣,不過洛花魁也沒見過,隻是擺脫能夠讓閣內的姊妹們幫忙打聽一下。”
“在此多謝洛花魁了。”林宇拱手。
“小事,公子不必言謝。”洛秋衣緩緩撥弦。
“夜還長,聽一曲如何?”
“善。”
洛秋衣玉指翻飛,時而如蝶翼輕點,時而似疾風驟雨,金鈴隨著動作叮咚作響,與樂聲交織成韻。
霎時間,婉轉的曲調如潺潺溪流漫過洛水,忽而似夜鶯啼囀,空靈悠遠,
忽而若驟雨打荷激昂澎湃。
裙上金線繡的並蒂蓮在光影裏若隱若現,眉間朱砂明豔奪目,她垂眸凝神的模樣,與悠揚樂聲融為一體,令人移不開眼。
如果說詩會那天的洛花魁是令人震撼,今天的她則是令人婉轉。
判若兩人。
此女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溫柔與狂放並存,既如高潔的雪蓮,又如溫柔的百合。
一曲作罷,林宇竟不知何時睡著了。
他隻覺得靈魂都得到了撫慰,這幾日身體上的疲憊都消散的一幹二淨。
“林公子,夜深了。”
洛秋衣的聲音傳來,林宇猛地清醒,急忙起身告辭。
之後,林宇每當有空,就會去洛水閣,等到洛花魁閑暇之時,聽上一曲,緩緩睡去。兩人無需交流,一人奏,一人聽罷了。
回到客棧,林宇喝了會茶,便準備睡下,可門外忽然傳來動靜,讓他警覺。
“哎呀,你推我幹甚。”
“我哪推你了,你自己左腳絆右腳。”
外麵傳來竊竊私語聲。
“咱倆小點聲,老大這麽晚才回來,肯定出去玩了,哼哼平日裏正人君子,還不是沒忍住。”
陸川的聲音傳來。
林宇一把推開門,臉色鐵青的看著兩人。
“滾!”
次日,林宇從客棧出發,羅興已經在樓下等著,正斜靠在欄杆上,一臉怪笑的望著他。
“昨天怎麽樣,春宵一刻值千金?”
“林公子~”
林宇罵了一句:“滾犢子!”
“誒誒誒,我可跟你說,你老先生的大名可是響徹洛陽了,洛神賦一出,大武文壇皆寂啊。”
林宇當然知道洛神賦的殺傷力。
“走吧,林大公子,咱們今日去哪啊。”
“目前還沒有線索,隻能等了。”
“那你有什麽想去的地方沒有。”
"倒是有個地方......"
林宇想去的地方,正是韓府。
兩人騎馬出洛陽,在郊外奔馳,望著田野春忙,倒有一份逍遙天下的自在感。
“何時天下百姓都能像此安居樂業呢。”
羅興感歎道。
林宇輕歎,看到這些他就想起幽州的百姓們此時還被韃子奴役著,一想到這他就渾身憤怒。
曾經生活的家園被摧毀,雖然他本不屬於這個世界,但生活的那段時間也十分充實快樂。
他一定要盡快變強,月兒還在等著他。
“到了!”
韓府門開著,幾個看起來不像是守門的人,正拿著東西在門上寫著什麽。
“幾位兄弟,這是做嘛呢?”羅興在馬背上問。
“娘的,欠錢不還,這家的爺們沒了,現在欠了一屁股債。”
“不行就把這宅子占了。”
“你們可知道這是聖上禦賜的宅子!”林宇見情況不對,嗬斥道。
為首的是一個刀疤臉,扭過頭來氣勢洶洶道:“合著你們是來幫這家人的?兄弟們,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幾人頓時圍了上來。
羅興冷哼一聲,將長劍扔給林宇一把。
“說錢就好說好商量,動手了我們也陪著!”
“就你們,看那樣子能有幾個錢,哥幾個,弄他們。”刀疤臉呸了一口。
幾人拿著棍子頓時甩了過來。
林宇側身一躲開,揪住一人的·棍子向後一扯,一劍就橫在對方脖子上。
那人嚇了一跳,臉色慘白。
羅興也是三下兩除二就製服一個。
見二人功夫這麽利索,那刀疤臉臉色有些難看,強撐道:“都吃幹飯的,往死裏弄。”
“都住手!”
就在雙方繼續動手的時候,門內衝出一個婦人。
此人身穿樸素的麻衫,旁邊還跟著個十分瘦弱的少年。
“呦嗬,正主出來了,還錢吧?”
“你們再寬限幾天,我一定想辦法......”
“你想個屁的辦法,臭娘們,你靠什麽掙錢,賣身子?”刀疤臉話音剛落,就見身後一道黑影升起。
隻見羅興勒緊韁繩,胯下馬匹頓時抬起前蹄,對準刀疤臉踹了過去。
這一下挨的太實在,以至於刀疤臉得不少骨頭骨折。
“還不快滾,還是想試一試?”林宇拔劍,麵色冷峻。
刀疤臉的手下頓時嚇得沒了膽子,搬著自家老大灰溜溜的走了。
兩人下馬,林宇注意到門口的婦人對他們的態度也不是很友好。
“你們是誰,我們現在沒有錢!”
“我們不是來要錢的。”
“敢問是韓無傷韓大人的夫人?”林宇試探性問道。
“你是?”婦人一愣。
“在下林宇,曾經是韓大人手下的兵。”
“我和韓大人曾經一起在定城作戰,乃是生死之情義。”
“這次過來,我聽聞韓大人的事情,心裏也很憂慮。”
“原來如此,那你們進來吧。”
可以看出韓府此時的境地到了一種很窘迫的境地,家中大件的東西都沒有,顯得異常空曠。
給人一種淒涼的感覺。
韓無傷的夫人是張氏,領著兩人來到堂屋,卻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忠武,去給兩位兄長拿板凳來。”
隨即,那瘦弱的少年就跑走了。
“夫人,韓大人的事情我們也無能為力,但你們若是有什麽生活的麻煩,盡可以找我們。”林宇輕歎。
“他忠君報國,離家棄子,沒想到最後卻是這般下場。”張氏是個很剛強的女人,又或許是淚水已經流幹,說話的時候麵無表情。
“沒事,我們娘倆雖然過得哭些,倒也還過得下去,那些要債的都是我借的,去四處打點關係,最後都打了水漂,大不了就把宅子抵了,我帶著忠武回蜀地。”
“隻是,真讓人寒心啊......”
“夫人慎言。”羅興急忙打住,他懂得如今人人告密的風氣極為可怕,有時候人在家中坐,就有禁衛登門拜訪。
很快,男孩就拿來了板凳,眾人坐下。
林宇看向男孩,發現和韓無傷長得很像,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你們帶我參軍!”
忽然,男孩眼神幽幽的看向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