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瑤震驚後便是平靜。
    可平靜後，她更生氣了。
    她氣呼呼盯住滿臉疲憊熟睡中的秦浩自語道：“居然猜到我會因為你的話生氣來找你，你還讓小昭帶話給我，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但她也清楚，秦浩這麽做，是為了讓她放心。
    看得出來，秦浩是真累了，才不想多解釋，用這種直觀的方式告訴她賣酒的結果。
    當即李清瑤將十二張銀票放回去，淡淡吩咐道：“小昭，讓人去找一處適合建造工坊的地方。”
    小昭重重點頭。
    李清瑤則又看了秦浩一眼，嘴角掛上一抹微笑，才離開。
    其實她也不明白秦浩怎麽一晚上賺到十二萬兩。
    秦浩弄出來的那些酒，並不多。
    就算賣到天價，也很難賣出十二萬兩。
    可不管怎麽樣，秦浩做到了，她也確實安心很多。
    而且她心中隱隱有些期待。
    等到那些門閥世家看到她手握二十萬銀票時，那場景，她能多痛快。
    或許，不隻是二十萬兩也說不定。
    到時候她就看四大世家怎麽應對。
    沒多久，馬迎澤和趙光年也回來了。
    兩人卸下酒和酒糟，又找吳通幫忙蒸餾酒，便和秦浩擠在一個屋子裏呼呼大睡。
    就在三人睡大覺時候。
    天徹底亮了。
    而名酒白溪以及《惜樽空》的大名，在有心人的傳播下，迅速傳遍整個京師。
    不到兩個時辰。
    京師愛酒之人都知道風月樓出了一款絕世仙釀。
    凡是喝過的，全都說好。
    甚至有人覺得，此酒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嚐。
    並且《惜樽空》一出。
    原本不想喝酒的文人才子，也都被勾起饞蟲。
    而那三百兩一壺的天價，也給名酒白溪罩上一層神秘麵紗。
    當即。
    很多人晚上都約好結伴去風月樓。
    特別是已經喝過名酒白溪的人，他們酒醒過來，一想到那滋味，就想再去。
    可喝過的人也知道，今晚不一定能喝得到白溪。
    因為隻有雪姑娘開茶圍，風月樓才會賣名酒白溪。
    隻希望晚上雪姑娘，能出來見一麵。
    人就是這樣。
    越是得不到，越想得到。
    ……
    臨近夜晚。
    風月樓門前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
    不知道多少人希望見上雪姑娘一麵。
    如此多的人一次性出現在風月樓，是風月樓從未有過的盛況。
    更別說還是所有人都要見雪姑娘一人。
    當然，也有一些刻薄的文人，故意唱反調。
    覺得一壺酒，能有多好喝。
    根本配不起《惜樽空》這樣的絕世名詩。
    而他們來風月樓，就是想通過貶低名酒白溪來抬高自己。
    這才有了風月樓今晚的盛況。
    再一對比其他也算出名的青樓和酒樓，那裏的生意明顯下滑不少。
    風月樓頂樓的白晨曦笑了。
    果然。
    秦浩全都說對了。
    僅僅是白溪帶動的這一批人流量，就足以讓她大賺一筆。
    而且，原本今晚開茶圍的花魁是清風姑娘。
    這是秦浩走之前教授白晨曦的，先表明今晚不打算賣白溪。
    至於後麵怎麽賺錢，秦浩沒教。
    可白晨曦能經營風月樓，怎麽會不明白後麵該怎麽做。
    她就這麽拖著。
    足足拖了所有顧客一個時辰。
    這一個時辰內，白晨曦還讓人繼續散播《惜樽空》和名酒白溪的消息。
    也因為如此，有更多人陸陸續續趕來風月樓門口，等待風月樓開門。
    眼看文人才子和愛酒之人都要等不及了。
    她才讓人放出話。
    今晚打茶圍的入場費是十兩銀子。
    翻了一倍。
    其中一半是給清風姑娘。
    因為眾多才子傷了清風姑娘的心。
    剩下五兩銀子才是給雪姑娘。
    但想雪姑娘出場，也有條件。
    至少要有五百人以上都想見雪姑娘，雪姑娘才會出來見上一麵。”
    白晨曦的話放出去，不僅僅沒有引來文人才子的反感，反而讓所有人心情亢奮起來。
    當即一個個開始交銀子。
    他們爭先恐後交錢，趕緊進去，就擔心一會兒風月樓沒位置了。
    而五百人，一人十兩銀子，那就是五千兩。
    且，不到一刻鍾，就收足了五千兩。
    白晨曦笑得合不攏嘴。
    這才一晚上，花出去的十萬兩就賺回來不少。
    雪姑娘此時盛裝出場。
    她看著人滿為患的風月樓和一個個滿懷期待的眼神。
    她也不藏著掖著了，溫和笑道：“其實雪兒更傷心，你們說是要看雪兒，最後還不是想喝白溪。”
    “但來者是客，既然我出來了，那今晚風月樓，自當供應白溪。”
    當即，這些奔著名酒白溪而來的顧客，全都歡呼起來。
    然後就是掏銀子買酒。
    這些人裏麵有人大富大貴，自己就掏得起三百兩，買得起一壺白溪。
    也有些人是三兩結伴，一起出錢，合資買一壺白溪，隻想一睹名酒真容。
    就這不到半刻鍾，便售賣出一百多壺白溪。
    頓時，整個風月樓忙碌起來了。
    足足賣出三萬多兩銀子。
    淨利潤就有一半。
    而，沒一會兒。
    酒香傳遍整個風月樓。
    那些沒喝過白溪的客人，在品嚐白溪的瞬間，一個個發出驚歎和讚歎。
    他們終於明白一壺酒，為什麽能配得上《惜樽空》這樣的傳世佳作。
    簡直是絕配。
    而已經喝過一次白溪的客人，用高人一等的眼光掃過周圍新客，很是滿意。
    他們不免驕傲地想。
    看看，這就是白溪的魅力。
    而那些在外麵，因為風月樓人滿而不能進去的客人，也隱隱聞到不可思議的酒香。
    他們著急了。
    這麽香的酒，莫非真是仙酒！
    頓時一個個心裏罵街，腹誹裏麵的人怎麽還不出來，更是急得抓耳撓腮！
    沒多久。
    貪酒的客人已經喝完第一壺酒。
    他們毫不猶豫點第二壺酒。
    還有那些原本觀望的客人，在聞到酒香後，喉嚨連連滾動口水，也終於忍不住要買一壺嚐一嚐。
    可這下白晨曦犯難了。
    因為酒不夠了。
    名酒白溪僅僅是傳播開的第一天，便憑借著過硬的質量，火熱到供不應求。
    這可怎麽辦！
    她心裏有些著急。
    怎麽秦浩還不來。
    等會兒徹底沒酒了。
    那白花花的銀子，可就賺不到了。
    就在她著急的時候。
    秦浩終於來了。
    他這次帶來了三百斤。
    白晨曦聽說秦浩過來，趕緊讓人去分裝酒售賣。
    可秦浩在聽聞此刻盛況後。
    雙眼一亮。
    直接前往風月樓頂樓去找白晨曦。
    原定計劃可以稍作修改了。
    原本，他的計劃內，風月樓要出現眼前這種火爆局麵，差不多需要三天。
    沒想到，一天就達到了。
    所以秦浩見到白晨曦第一句話便是：“現在，讓人告訴所有顧客，就說白溪本就不多，是限量供給。”
    “也要告訴食客，美酒不可多得，不可貪杯，今晚也隻剩下最後十壺。”
    白晨曦當時就不明白了問：“為什麽，現在正是賣得好的時候，怎麽能不賣。”
    秦浩笑問：“晨曦姐姐，你是想細水長流，還是就做一次性買賣？”
    白晨曦道：“當然是細水長流。”
    秦浩點頭：“那就聽我的，讓人去宣布。”
    “還有，你讓梅兒再將另外一款酒的消息放出去，就說兩天後，上新酒。”
    “名酒，英雄血。”
    白晨曦越聽越迷糊。
    覺得此時應當多賣名酒白溪，才對。
    幹嘛要出新酒。
    如此做，會分掉名酒白溪積累的人氣。
    當即她擔憂道：“這樣真的行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