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裝模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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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聞溪目光沉沉,壓低了聲音:“娘娘可知……榮成帝、當今皇後娘娘,以及……前太子,三人之間那段舊事?”
    顧景春眸光微動:
    “有所耳聞。但……這些陳年舊怨,不是早已塵埃落定了麽?
    榮成帝既已迎娶了娘娘,又何必再計較過往?前太子也早已身故,這江山也已易主,難道他還要斤斤計較?”
    葉聞溪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略帶譏誚的苦笑。
    “娘娘,您或許……還未能全然了解一個男人的心思。”
    “這世間許多男子,尤其是當他深愛一個女人時,那份占有欲……足以焚毀理智,恨不能將她的一切過往都徹底抹去,隻屬於自己。”
    “而對某些男人而言,最無法釋懷、最在意的,莫過於女子的……”
    他說到這裏還頓了頓,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看了顧景春一眼,才有些難為情地繼續道:“在意女子的第一次。”
    “而今宮中的流言,正是指向皇後娘娘。說是大婚之夜,未見落紅,因此疑心娘娘並非完璧之身。”
    “更有甚者,竟由此懷疑太子殿下……非陛下親生血脈。”
    顧景春聞言,先是微微一怔,隨即輕哼一聲。
    “倒真是天大的笑話!當年可是榮成帝不顧皇後娘娘的意願,強行將她擄入宮中。
    如今,到了這關鍵的時候,他竟計較起這個來了?”
    顧景春說著又是一陣冷哼。
    “你們這些男子倒真是有趣,自己三妻四妾,卻要求女子從一而終,還得是處子之身。”
    “依我看,這世道,合該女子三妻四妾才是。男子便在外麵安心賺錢,也省得女子們爭風吃醋。”
    葉聞溪聽到這話,震驚地抬起頭,隨即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才遲疑地開口:
    “你……這想法,倒也未嚐不可。”
    顧景春卻隨意地擺了擺手。
    “我還是算了吧。你們男子拈酸吃醋的本事,可一點不小。”
    不說別人,就說那沈鶴川,若讓他聽到了,以為有這樣念頭,日後還不知要如何陰惻惻地折磨她呢。
    就算是為了自身安危,顧景春也要將這危險的念頭甩開。
    所以,她立刻搖頭,並道:
    “既如此,我們盡快回宮。你今日飲多了酒,先好生歇息,明日一早便啟程。”
    說完,她即刻轉身離去。
    葉聞溪望著她的背影,眼中難掩失落,半晌才自嘲地低哼一聲。
    他倒真盼著顧景春能有那般想法。
    如此,他或許尚有一線機緣,能站在她身側。
    否則,以他的出身,注定入不了她的眼。
    這些年,他費盡心機,用盡手段,才終於得以立在她身旁。
    為此,他特意尋來那對玉鐲,本想歸來便向她剖白心意,卻不料遲了一步。
    回來時,卻得知她已被太子帶入了宮中。
    他雖知顧景春性情,心底卻仍存著一絲微渺的希冀,盼她無意於太子。
    可那夜,當他窺見顧景春望向沈鶴川的眼神時,便什麽都明白了。
    那一刻,妒火焚心,他忍不住出言相激。
    如同今夜,他再次挑釁,隻為心中那點不甘。
    他眼睜睜看著顧景春扶著沈鶴川離去,嫉妒得發狂,才故意將她喚來。
    而此刻,他便是想多看她一眼,也成了奢望。
    待回到天都,他怕是連見她一麵都難如登天。
    思及此,葉聞溪心中愈發苦澀,不由閉目躺倒。
    身側小廝見狀,忙為他蓋上薄被。
    葉聞溪靜默良久,才緩緩吐出一句:
    “方才的話,記得‘不經意’間透給某人知曉。”
    小廝心領神會,即刻應聲:“是,公子。”
    翌日,晨光熹微。
    眾人早早起身打點行裝。
    待一切收拾停當,天色已然大亮。
    顧景春一行人出去的時候,卻見門外早已聚滿了百姓。
    他們一見顧景春與沈鶴川出來,立時跪伏於地,以最質樸的方式表達感激。
    待顧景春登上馬車,百姓們更是湧上前來,奉上各式吃食點心,塞滿了蘭心、小滿等人的行囊。
    顧瑾希透過車窗,望著百姓們眼中殷切的期盼與感激,心潮起伏。
    他轉過頭,一雙清澈的眸子望向顧景春,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娘親,孩兒喜歡這般感覺。
    我想要幫助百姓們,我想要用我自己的力量,讓百姓們都過上好日子。”
    顧景春含笑點頭,輕撫他的發頂:
    “那希兒你日後也要更用功一些,跟著你的老師和爹爹,好好學習治國安邦之道,這樣,你才能更好的幫助這些黎民百姓們。”
    顧瑾希重重點頭:
    “娘親放心,此番回宮,孩兒定不再懈怠偷懶!”
    顧景春溫言道:
    “不過,回到宮中,也莫要像從前那般過分拘束自己,忘了本性,不敢言說心中所想便好。”
    顧瑾希眼神明亮:
    “娘親放心,這次希兒定不讓您失望!”
    看著兒子胸有成竹的模樣,顧景春欣慰地笑了。
    然而,此刻的馬車外麵,策馬而行的沈鶴川,臉色卻不大好看。
    他今天早上醒來,便覺頭痛難忍。
    這痛楚不似宿醉,倒像是頭上腫了個包。
    他問過天機,天機隻說發現他時,他已經倒在地上了。
    對此,他卻毫無記憶。
    他分明記得是顧景春送他回房的。
    為此,他還做了個夢。
    夢中,顧景春宛如精魅,眼波流轉間盡是風情,誘得他幾乎把持不住。
    那溫軟的觸感如此真實,若非醒來獨臥房中,他真要疑心昨夜是否真的與她有了肌膚之親。
    沈鶴川不由側目看向葉聞溪。
    昨夜與葉聞溪的暗中交鋒曆曆在目。
    若先前隻是揣測,此刻他已確信無疑——葉聞溪對顧景春的心思,絕不單純。
    葉聞溪亦策馬跟在後頭。
    他背脊挺直,隻是麵色微帶倦意,減了幾分平日裏的儒雅書卷氣。
    察覺到沈鶴川的視線,他立刻在馬上恭敬地抱拳行禮,姿態謙卑溫順,與昨日那副囂張挑釁的模樣判若兩人。
    沈鶴川見狀,不由冷哼一聲:
    “哼!裝模作樣。”
    言罷,他一夾馬腹,催馬上前幾步,刻意與葉聞溪拉開了距離。
    葉聞溪卻不疾不徐,輕勒韁繩緩下馬速,行至顧景春的馬車旁,抬手輕叩車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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