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政伸手將其抓起，入手冰涼，卻帶著玉石的溫潤感。
    隻是一塊毫無特點的石頭，看著沒什麽特別，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很堅硬。
    趙政用誅仙劈砍，石頭也隻是磨掉了些表皮。
    尋了處海底山洞，趙政喚出誅仙劍。
    誅仙劍圍繞著這塊石頭開始繞圈，用劍刃去剮蹭石頭的表麵。
    “難道，真正的寶貝，還在裏麵？”看著誅仙的動作，趙政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於是，他開始灌注靈氣，誅仙轉圈的速度陡然加快，石頭表麵出現了燦爛的火花，無數火星將黑暗的山洞照亮。
    磨了一天一夜，趙政體內的靈氣都耗盡了十幾次，終於將石皮打磨幹淨。
    此刻，趙政手中拿著一塊巴掌大的石鏡，嚐試著輸入靈氣，神識探入其中。
    石鏡都照收不誤，但就是沒一點反應。
    煉物絕對它也不起作用。
    “誅仙，你知道該怎麽激活石鏡嗎？”嚐試了無數方法都沒什麽作用，趙政隻好向誅仙求助。
    誅仙劍尖在趙政手上飛快略過，一滴血珠從劍尖滴落，正好落在石鏡上。
    仿佛一滴水落入水麵，石鏡表麵泛起陣陣波瀾。
    趙政一直將注意力放在石鏡上，他隱約聽見了水花迸濺的聲音，接著，陣陣潮水聲越來越清晰。
    石鏡上突然傳來一陣吸力，他一時不查，整個人一下子被吸了進去。誅仙緊隨其後，追著自己的主人鑽入石鏡鏡麵。
    當趙政的氣息消失的瞬間，劍氣長城城頭，陳清都難得將目光轉向背後的穿界門。
    “陳清都，那小子的氣息都消失了，你不擔心？”老瞎子的聲音在陳清都耳邊炸響。
    “人都有一死，不過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別罷了。”陳清都摸出一枚酒葫蘆，嚐了一口。
    這小子，練劍天賦不怎樣，但釀的酒水，滋味倒是不錯。
    倒是沒想到，在浩然天下，居然還藏著一件遠古天庭的仙兵。
    老瞎子不再言語，兩隻空洞的眼眶裏，倒映著一位背劍少女的身影。
    天才？
    這萬年來，他見過的天才猶如過江之鯽。就算是陳清都，他當初的修道之姿也不是最拔尖的，或者可以稱得上普通。
    隻有活到最後的才能成為天才。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趙政發現自己出現在一片荒蕪的河道，不遠處，一條泛著金光的河流緩緩流淌。
    頭頂掛著一輪明月，皎潔的月光照亮了河岸。
    在其身側，誅仙發出雀躍的劍鳴聲。
    時間不對，他進來前明明還是正午，進入鏡麵後，就突然變成了晚上。
    握住誅仙，趙政開始在這裏搜尋離開的線索。
    來回走了幾次，他發現自己被限製在這片不到五十米的河道上，不管往上遊走，還是往下遊，在走到一定距離後，身前就會出現一陣濃霧。
    他無法突破濃霧的封鎖。
    河岸上隻有幹枯的泥地，他試著往下挖了幾個坑，也一無所獲。
    趙政的目光看向那條泛著金光的河水。
    河水幽深，看不清水麵下的情況。
    他將一隻手浸入其中，那一瞬間，仿佛千萬根針同時穿透他的掌心，深深鑽進骨頭裏。
    趙政猛的一下把手抽回來，臉上還殘留著疼痛感，而他的左手，卻意外地完好無損，仿佛剛剛突如其來的痛苦，隻是他的幻覺。
    痛苦消退後，趙政察覺到，自己左手的防禦力，提升了一絲。
    難道這河水可以幫助他打磨肉身？
    但一想到還殘留在腦海裏的痛苦，他又有些猶豫，要不慢慢來？
    忽然間，趙政又想起老大劍仙略帶嘲諷的話，不就是點苦嗎，這都受不了，還練什麽劍？
    瑪德，別小看我啊！
    趙政脫去外衣，對著河流，一個信仰之躍。
    啊——
    全身都浸泡在河水中的趙政，此刻臉上滿是扭曲、掙紮，一張臉痛得都快變形了。
    趙政後悔了。
    當他全身接觸到河水時，剛剛感受的痛苦，瞬間強烈了數十倍。
    渾身上下仿佛有人拿著數百把刀，同時對他淩遲。露出的骨頭也沒放過，鑿子一下一下，擊打著內裏。
    受不了了。
    趙政從河中一躍而起，重重摔在河道上，當那無窮無盡的痛苦消失的一刻，他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雀躍。
    緩過勁後，他驚喜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從裏到外都有了一絲強化。
    實力進步固然欣喜，但是這河水帶給他的痛苦，實在是不願回憶啊。
    深呼吸幾次，趙政閉著眼，猛地往前一竄。
    撲通。
    “啊啊啊！”
    慘叫聲時不時響起。
    過了不知道多久，一道吸力，將倒在河岸上的趙政吸起，趙政重新出現在海底。
    誅仙十分靈性地鑽到趙政背後，托著已經昏迷的他返回落腳的山洞。
    趙政睜開眼，看見的是熟悉的山洞，他什麽時候回來的？
    他詢問誅仙，誅仙雖然靈性十足，但卻無法準確描述。將那枚石鏡收好，趙政破出海麵，很快就看見了不遠處飄著的渡船。
    “趙公子，你事情辦完了？”收到消息的王管事，第一時間迎了上來。
    “嗯，抱歉，耽擱了一些時間。”
    “都是小事。您可以先回房間休息，再有十天我們就能抵達寶瓶州了。”
    “公子！”
    “公子，你終於回來了！”
    一邁進房間，春華和秋月就跑到他麵前。趙政手指按在春華額頭上，將這個來不及刹車的女孩穩在原地。
    “你們倆，都凝聚出第一縷靈氣了？”趙政細細打量著兩個少女，她們身體表麵凝聚著一層淡淡的熒光，這是進入第一境的表現。
    “是的。”秋月依舊惜字如金。
    “是呀，我們醒來後，也沒什麽事做，就隻能修煉。公子，我和妹妹可是隻用了三天就引氣入體，厲害吧？”
    春華眼巴巴望著趙政，一副我們是天才，趕緊誇誇我們的模樣。
    “很厲害。”趙政順手揉揉春華和秋月的腦袋，惹得春華一陣嘟囔。她才打理好的發型，又亂了。
    從春華口中，趙政知道自己消失了兩天兩夜。好好飽餐一頓後，他才有時間仔細感知自己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