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你跟季宴是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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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一直暗暗關注季宴時的孫五爺,注意到季宴時的異常。
換以往,他定會欣喜若狂。
這會兒卻高興不起來。
在沈家時日並不長,他卻也莫名覺得自己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也會因為沈家人的關係為那個素未謀麵的小公子有些難過。
想必王爺亦是如此。
他最近甚至偶爾會生出“王爺恢複不了記憶和神智就在這裏跟沈家人過也挺好”的念頭。
接下來幾天,沈清棠安心在穀中養胎。
其餘人各自忙碌。
李素問忙著給大家做過年穿的新衣裳。
沈清柯和沈嶼之在沈清棠的指導下要先把蔬菜大棚的框架搭起來。
沈嶼之清理出來的兩塊空地並不小,每一塊地寬約十丈,長約百丈。
這麵積要放在現代蓋兩個大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然而這是材料有限的古代。
沈清棠看過沈嶼之砍回來當骨架竹子後,重新更改了蔬菜大棚的大小。
竹子沒有二十多米長的,韌性也不足以支撐那麽重。
隻能搭建寬約六米長約三十米的小菜棚。
這樣就相當於把空地的寬度變成了長度。
一塊百丈長的空地上,按照四尺的間距來算,能搭建最起碼十二個小菜棚。
兩塊空地就能搭二十四個。
以後有需要還可以再接著往前開荒繼續往前搭建。
當然,目前的材料不足夠搭二十四個,搭建兩個都有點緊吧。
沈清棠跟沈嶼之商量著先搭建一個蔬菜棚出來,育苗用。
臘月十五那日從園戶家買回來的蔬菜種已經陸續開始發芽。
買回來的蔬菜種先用水泡一天,具體泡六個時辰還是二十四個時辰要看蔬菜種的品類。
這樣能提高發芽率和抗病能力。
之後把蔬菜種分門別類放在容器裏,用浸透的棉布蓋在蔬菜種上,放在溫泉邊。
一直等到它們發芽為止。
等小蔬菜棚蓋好,恰好可以育苗。
小蔬菜棚頂高大約在八尺,肩高四尺。
每個大棚都需要邊立柱、中立柱和拱杆等。
十六根二點五米高的小杉木做中立柱,長一米半的小木樁做邊立柱,竹片作為拱杆。
大乾人不習慣用米作為計量單位,沈清棠跟沈嶼之和沈清柯商討時,還得把米換成尺或者丈。
為了結實,蔬菜棚頂還加了兩排竹竿用以固定和支撐。
弄好後得等賣燈籠的老漢把草苫子送過來才能進行下一步。
離約定取草苫子的日子還差三天,父子倆便又轉頭去蓋偏房。
孫五爺大約臉皮沒表現出來的那麽厚,他吃過晚飯以後擺弄他那些藥材,白天會自動自發幹些力所能及的活。
比如會幫著刨木頭。
這個活,可以坐著幹。
或者幫忙燒石灰岩。
沈清棠其實也沒閑著,隻是不幹體力活。
她一直在思索租下來的鋪子應該做什麽營生。
她會的東西太多太雜,總得選一樣適合沈家,還能在北川賺錢的營生。
開鋪子不像擺攤,擺攤流動性大,機動性強,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擺攤可以今日賣豬皮凍明日賣肥皂。
商鋪位置固定,空間有限,選定一門生意就得一直幹下去。
就像穿越之前那些大集團,在成為跨多行業的集團之前,最初成立的公司隻專營一種業務,等有了足夠的實力和資本才會跨行業經營。
比如她偶像雷總,做手機起家,手機做大做強後,才開始多行業經營,什麽插排、汽車、智能家電等等。
尤其北川眼下的經濟環境沈清棠有點看不懂的情況下,更難抉擇從事什麽行業。
沈清棠不是學經濟的,對經濟學知道的不多,跟自己最息息相關的也就知道通縮和通脹。
通脹就是通貨膨脹,貨幣貶值,原本一塊錢的東西在通脹時可能需要十塊甚至一百塊才能買到。
通縮相反。
北川偏偏兩者都沾。
按人均收入看,似乎大概是通脹。
按物價看,好像又是通縮。
這大約因為收入隻是虛高。
就好像官方流通下來的貨幣或者其他地方流過來的貨幣隻是在北川百姓手中轉了一圈又集中回去。
北川百姓依舊還是過著通縮的日子。
不管經濟學上怎麽說,北川現在經濟的狀況並不好,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沈清棠不懂經濟,卻多少懂點市場。
當經濟不景氣時,往往會出現“口紅”效應。
口紅效應說的是明明經濟不景氣,口紅銷量卻會變高。
越在經濟蕭條的背景下,生活困難時,人們通過削減消費,省下來的錢反而會拿來買非必要的廉價品來獲得短暫身心慰藉的一種消費觀。
在這樣的北川,什麽是“口紅”呢?
坐在桌邊的沈清棠拿起筆,在紙上寫下衣食住行用。
每個字下麵分門別類的寫出廉價的非必須消遣品。
她現在的字很有進步。
大抵歸功於原主訓練出來的肌肉記憶。
之前沈清棠腦子裏對北川文字沒有概念,一落筆就是現代字寫法,手自然不會,寫的歪歪扭扭四不像。
但是換成大乾文字,肌肉記憶的優勢就體現出來。
寫字便有幾分原主的風格。
比起沈清棠,家裏還有一個更閑的人,季傻子。
季宴時打坐的時間越來越長。
沈清棠猜測是因為“泡藥浴”的關係。
孫五爺味覺失靈,隻能重新調配了藥方,做出了不用吃的藥。
拿人手短的沈清棠協助孫五爺,在季宴時泡溫泉時,把活水關掉,藥末撒進溫泉池裏。
隻要季宴時不低頭喝溫泉水,就不會察覺水裏的異常。
如今已經泡了幾天,季宴時還沒發現異常。
不過孫五爺自己也沒底氣這藥多久能見效。
隻能在沈清棠故意氣他說他是庸醫時,底氣不足地大聲反駁:“那麽大一池水,一小包藥粉,通過皮膚才能吸收多少?怎麽就是我庸醫?!死丫頭!說話忒沒良心!以後不給你藥方了。”
隻能拿“以後”說事,凍瘡藥配方已經給了沈清棠。
老人常說,兩種人不能得罪,一種是先生,另外一種是大夫。
鑒於孫五爺是大夫,沈清棠一般見好就收,笑嘻嘻地給孫五爺倒上一杯茶。
“孫五爺,你醫術高明,一定能治好季宴時!”
孫五爺很受用,喝了口熱茶,眯著眼點頭,“那是!”
“五爺,你從醫多少年了?”
“四十餘載。”
“五爺,你從什麽地方來?”
“南邊,離這裏遠著呢!”
“……”
這些無關痛癢的問題,孫五爺有問必答。
“那你跟季宴時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