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虛四歲上了三年朝,古往今來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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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那希:……
    有沒有一種可能不是咱心裏沒有那麽多陰暗心思,隻是不敢存那麽多僥幸呢?
    畢竟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本來上輩子她生在春風裏,長在紅旗下,就不容易變成法製咖。
    再加上與皇瑪法接觸越多,就越知道這位千古一帝或者有水分,但也絕對不糠。
    在他眼皮底下搞陰謀陷害、骨肉相殘的那一套……
    嘖嘖。
    看看史書吧!
    瞧瞧一廢太子之前大千歲是怎麽得寵的?
    那家夥,第一次出征就擔任副帥啊!
    對放跑噶爾丹都得負主要責任了,換個人都是必死的結局,放在大千歲身上怎麽著?
    雖私下裏挨罵甚至挨踹都必不可少,但實際上的懲罰可就一點沒有。
    號稱跟裕親王福全手足情深的康熙甚至都豁出去讓青青二哥替兒子背鍋,也不肯耽擱了好大兒的前程。
    下次,下下次的親征還帶著他。
    大封皇子也要第一個給他封郡王。
    都說康熙疼太子,為了照顧出花的太子輟朝親自照顧著,太子好了還敬告天地祖宗,昭告天下。
    實際上,大阿哥遇喜,他也親力親為。
    三十七年巡幸塞外,大阿哥途中患病,康熙甚至改變原有計劃提前回京。
    那也是實打實,連太子都擔憂忌憚的寵愛呀。
    可後來怎麽著?
    一旦他嚐試將屠刀伸向兄弟,屬於直郡王的輝煌就再也沒有了。
    十三阿哥動輒隨從,甚至可以代帝王祭典泰山。
    雖沒有明確史料表示他到底幹了些什麽,但帳殿夜警事件後,原本受寵的十三阿哥就像被徹底遺忘了一樣,終康熙一朝都沒有得到任何封爵。
    親生兒子都能如此,更何況她一個格輩兒的小孫女兒?
    哪怕為了自己小命安全跟阿瑪的皇位安穩,烏那希也不會出邪招兒啊!
    隻是康熙沒說,她也不會往那方麵想。
    有些東西注定不為人知罷了。
    就比如現在,烏那希雖然千怕萬怕親叔加入太子黨,也想不出什麽更恰當的阻止方式。
    最多皺著小眉頭問一句:“三伯,三伯不是書生嗎?他會打仗嗎?”
    哈哈哈。
    康熙大樂:“乖孫女,你這可就小看你三伯了。他雖然更偏愛文學一些,但騎射功夫可不弱,甚至能與皇瑪法仿佛呢。”
    “那會騎射,也不等於會打仗啊!再說,他不是護送炮炮給十四叔的麽?留下來做副帥,會不會拖十四叔後腿啊?”
    要不您還是把他弄回來吧!
    讓他回來繼續跟太子二伯攪和攪和,少動她的飯搭子親叔。
    但她這麽想,太子能幹麽?
    原本他軍中勢力就小,如今鄂繕傷退,托合齊陣亡。
    他這個太子就好比是被拔了牙的老虎,正煩躁不安著呢。好弟弟就疑似拉攏到了十四弟,自己還要晉升副帥。
    如此大好的形勢,太子哪能允許任何人破壞?
    不能的。
    他撩起袍子就跪下:“皇阿瑪,小侄女還小,考慮問題難免片麵,您可別犯糊塗。正所謂遠水解不了近渴,如今這個光景,把誰派過去都不如十四弟和三弟更加了解戰場情況。”
    “再說大哥不善水戰,且要防備策妄阿拉布坦來襲。四弟、十弟、十三弟離京在外,七弟管著玻璃坊一攤子,九弟隨時要再度出海……”
    [反正就各有各忙碌,誰也不如你那好三弟更合適唄?又能幫你擴大在軍中影響力,又能幫你拉攏十四叔的,簡直一舉兩得呀!]
    烏那希咬牙,小公主要麽不出招,出就處一個大的。
    伸手就是一炸雷:“八叔啊!可以派八叔去~”
    “八叔長得好,說話又好聽,討價還價肯定有一套,最適合去敲倭子國跟李氏朝鮮的竹杠了。”
    那還了得?
    太子立即反對,生怕八阿哥去了後,三弟不但再找不到任何機會,還容易被策反了去。
    但這最深層次的理由又不能說,他隻能勾了勾僵硬的唇角:“你這丫頭說的什麽話?李氏朝鮮背叛朝廷,辱你皇瑪法,倭子國殺我大將。”
    “都是罪不容誅之國,哪有什麽討價還價的餘地?”
    那‘它倆都得死,不存在任何談和可能’的表情看得烏那希捂嘴笑:“殲滅他們也不妨礙討價還價呀!”
    “能得好大一筆東西,還能麻痹敵人,讓敵人放鬆警惕。然後咱們再趁著他們沒有防備的時候打過去,贏不就像砍瓜切菜一樣容易?”
    這下不止太子,連康熙和其餘諸皇子都驚訝了:豆丁點大的小孩兒,一天天的都學了些什麽呀?
    怎麽就能狡猾,咳咳,伶俐至此?
    驚訝過後回過神來的太子臉上一黑:“烏那希切莫胡說,我大清泱泱大國,豈能做出那般無恥之事?”
    啊?
    烏那希捂嘴驚呼,大眼睛眨啊眨:“可是,哥哥背的書上都寫,夫兵法者,詭道也。他說意思就是用兵打仗,是一種運用詭詐多變手段的行為。”
    “不能講大國風範,也不能講君子之風的喲~”
    “否則,否則就會變成宋襄公。敵軍渡河的時候讓他進攻,他說君子不能乘人之危。敵軍渡河後尚未列陣讓他進攻,他又不聽。非等人家準備好了,結果……”
    小公主歪了歪可可愛愛的小腦袋:“結果福福不說,太子二伯也是知道的吧?”
    “跟敵人禮貌,敵人未必跟你禮貌。總不能因為禮節小事,連唾手可得的好處跟戰機、甚至勝利都不要了吧?”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要不然古人怎麽說慈不掌兵,義不掌財呢?”
    眼看太子又被氣到臉色黢黑,可把大阿哥給爽的呀。
    上前一把撈起好侄女,笑著跟她碰了碰頭:“乖乖呀,你說你,才這麽丁點兒大,咋就這麽能呢?嘖嘖,比許多吃了二三十年閑飯的大人都強。”
    烏那希嫌棄地推了推他的大腦袋:“哼!小怎麽了?秤砣小壓千斤,胡椒小辣人心。”
    “福福年紀不大,可福福上朝的時間長啊~”
    “虛四歲,上了三年朝。別說大清,古往今來,大伯你就說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