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他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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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世了三個字對於林序,殘忍無比。
    溫晚的眼淚如珍珠般落在,她含淚點頭:“和顧予說的一樣,力竭而亡。林序,你這幾天去哪了,我走遍了你我去過的所有地方,天天在你家等著你,可你一直沒有回來,琪琪還在冷凍櫃裏,等著你處理後事呢。”
    林序後退幾步,不可置信的看著溫晚,又猛然上前抓著她的肩膀,搖晃著:“你在騙我對不對?怎麽可能,琪琪才剛醒過來多久,她怎麽可能會去世,晚晚,你是不是也在怪我那天不辭而別,所以聯合琪琪一起來騙我。”
    “那天我離開,是有原因的,那個莫先生,他好好地把我抓走,關在一個房間了,關到今天才放我出來,我出來就馬上趕到醫院了,晚晚,你不要生我的氣,也不要開玩笑,你快告訴我琪琪在哪裏,我親自和她道歉。”
    溫晚伸手擦著林序的淚水,她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心如刀割。
    這幾天她也難過極了,眼睜睜看著林琪痛苦離世,她真的一直在求顧予救救林琪,可顧予也沒有辦法,他們三個人眼睜睜的看著林琪力竭而亡。
    溫晚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她不知道該怎麽和林序交代,他唯一的親人,不在了。
    溫晚將林序帶到林琪所在的停屍房,打開了林琪所在的冷凍櫃。
    熟悉的臉,出現在林序眼前的前一刻,他還抱有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
    可躺在冷凍櫃中,閉眼沒有呼吸的人,不是林琪還能是誰?
    林序無法在自欺欺人,最後一道防線也被擊潰,不管不顧的撲在林琪身上,痛哭不已。
    “琪琪,琪琪對不起,哥對不起你,哥是個混蛋,哥沒有能力救你,甚至連你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你還不如把哥一起帶走,讓我去和你贖罪,琪琪,你別騙我了,你醒過來,打我罵我都可以,隻要你醒過來,我寧願用我的命去換你的命。”
    林序在停屍房呆了很久,直到工作人員說不能再待在這裏了,溫晚才好說歹說的把林序帶離這裏。
    坐在車上,林序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雙手掩麵,久久不語。
    溫晚在一旁看著傷心,悄悄的抹眼淚,卻不知該怎麽安慰他,親人去世,再多安慰的話都像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就這樣在車裏坐了一夜,林序一夜都沒說話。
    直到天明,林序才看著窗外,隻一晚,他便向老了十幾歲,滿眼滄桑,雙目無神。
    “林序,你一定要振作起來,琪琪的後事,還要你操辦呢。”
    他現在是林家唯一的血脈,如果他都倒下了,那林家整個家族,都倒下了。
    “晚晚,我求你,替我操辦琪琪的後事,我想去一個地方。”
    溫晚問他:“你要去哪裏?”
    “你放心,我不會自尋短見,我想自己一個人靜靜。”
    “你去多久?”
    “琪琪葬禮那天,我會回來。”
    溫晚心疼的看著林序,點頭答應。
    她知道林序內心一定痛苦極了,籌備葬禮沒一個步驟每一處細節都會回憶起和林琪相處的點點滴滴,那無疑是萬箭穿心。
    林序說他被莫先生帶走,溫晚很想問為什麽,可她還是忍住了。
    他如果想說,一定會告訴她。她不想逼問,讓他更難過。
    若不是萬不得已,他一定不會再那麽關鍵的時候離開,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一定會陪在林琪身邊。
    林序要去的地方,是父母的墓地。
    看到墓碑上父母的照片,林序跪在地上,重重磕頭。
    爸媽,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琪琪。
    我連你們給我留在世上最後一個親人也弄丟了。
    林序覺得自己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人,既找不到害林家家破人亡的凶手,無法替爸媽報仇,也照顧不好林琪,讓她痛苦離世。
    他一無是處,他百無一用。
    現在的林序真想一死了之,可他卻不能這麽做,他還有太多事情沒有做完,害林家的凶手,他還沒有找到。
    害林琪的凶手,他也不會善罷甘休。
    溫晚說話算話,一直到葬禮前夕,才給林序打去電話,告訴他明天送琪琪最後一程。
    林序說了聲好,彼時他已經在父母墓前跪了整整四天四夜,一直到此日清晨,才從墓碑前起身,顫顫巍巍,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墓碑前,兩處膝蓋血印格外刺眼。
    林琪的葬禮隻邀請了很少的人,他們兄妹已經沒有家人,朋友也少之又少,所以來吊唁的不足十人。
    可溫晚還是很用心的布置了整個葬禮細節。
    孟浩也來了,一見林序,他便衝到了他麵前,憤怒的抓起林序的脖領,目眥欲裂的質問:
    “為什麽不早告訴我琪琪醒了!”
    溫晚上前阻攔,“你幹什麽,放開。”
    孟浩將溫晚推到一邊,質問林序:“林序,你真不是個男人,連送琪琪最後一程都假手於人,你除了逃避還會做什麽,你就是個懦夫!”
    “我聽說琪琪死的時候,你連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你還算個人嗎?你簡直是個畜生,懦夫!琪琪就是被你害的!”
    不管孟浩說什麽,罵的再難聽,林序都好似沒聽到,麵無表情的看著靈堂上林琪的照片。
    “你閉嘴!你知道什麽?”溫晚將孟浩推開,擋在林序麵前,替他爭辯:“他做什麽都有他的理由,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林序更愛林琪的人了。”
    孟浩憤憤不平的盯著林序,握緊了雙拳。
    林序踉蹌的走到靈柩前,伸手撫摸著林琪,心中默默告訴她:哥哥很快就下去陪你。
    他本就時日無多,等他查清林家慘案,就會死在替林琪報仇的時候。
    他自知不是康納的對手,所以等他查清害林家的罪魁禍首,便去找康納同歸於盡。
    整個葬禮,林序眼淚都沒掉一滴。
    他的眼淚,這幾天在父母墓前,早就掉光了,現在的他,哭都哭不出來。
    可他越是這樣平靜,溫晚就越害怕。
    葬禮結束,溫晚將他帶回了家,扶他坐在沙發上,“你坐一下,我給你拿醫藥箱處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