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非我所願,外人眼中再好的東西,也是汙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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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霜羽,你少裝模作樣,你就是在玩欲情故縱的把戲,你就是想要折騰我們,好顯得你重要,你那點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宋雨瞳暴跳如雷,衝上來,就想要打人,但手剛剛舉起就被沈霜羽抓住了手腕。
    “放開!”宋雨瞳發現自己的力氣不如沈霜羽,根本無法掙脫,隻能大喊大叫。
    宋雨瞳掙紮的厲害,沈霜羽尋著機會一放手,反倒讓宋雨瞳自己站不穩,往後栽倒。
    要不是後麵有小崽子扶著,估計真要摔倒了。
    “看來這種自戀無比的想象力是你們家一脈相承的。果然你們一家人……每一個人都令我無比惡心!“沈霜羽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幾乎掃過在場的每一個宋家人。
    若是說前麵的話,幾個孩子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的。
    但這一會兒,沈霜羽如此直白的說,惡心他們。甚至連看過來的眼神都透著鄙夷,他們哪裏還不懂呢。
    眼前的這個人是真的討厭他們。
    這般一想,三個孩子,眼睛都紅了起來,明明不喜歡沈霜羽,卻在這一刻,覺得無比委屈,好像被辜負了似的,生出了怨怪的情緒。
    宋雨瞳不敢置信的看著沈霜羽,仿佛不認識了一般。她驚慌失措的扒拉一旁宋知賢的衣袖。
    “哥,你看看她,太過分了,她膽敢如此羞辱我們,你快管管她!”
    宋知賢卻從剛剛開始,就一直不在狀態,甚至在沈霜羽說出惡心他們的時候,被說的硬生生的後退了一步。
    其實不是第一次聽沈霜羽這般決絕的說法。
    那時候聽來,更像是小女兒家的氣狠了之後,口不擇言。
    可聽到的次數多了,他也不由開始懷疑。
    沈霜羽是否真的這般厭惡他們?
    可,這怎麽可能呢?這沒道理啊。
    就算過去幾年,他們不算善待沈霜羽,可也沒有虐待她吧。
    而且,他們對待沈霜羽的態度,在過去也是合情合理的,畢竟他們從頭到尾是被蒙在鼓裏,作孽的明明是他們沈家人。
    宋知賢眼底閃過冷光,“當年你若是真有冤屈,也跟我們宋家無關,你要知道,當年若不是我網開一麵,願意負責娶你,你可能會被沈家直接處置,哪有你現在站在我麵前叫囂的機會,你就算心中有氣,也不該遷怒我們。”
    宋知賢越說越是自然順暢,仿佛是沈霜羽小肚雞腸,無腦發火,牽連無辜之人似的。
    【還真是能說會道,沈霜羽,你可不能被忽悠了,他們都是既得利益者,沈家人就是為了他們才害你的,既得利益者有什麽資格說無辜!唉……又有人?】
    沈霜羽看到飄過的彈幕,眼眸一閃,冷笑一聲,“侯爺平時辦案也這麽判嗎?若是有人為了妻兒能過上好日子,而殺人搶劫,最後伏誅了,你們作為官,難怪不會找到那妻兒家中追回受害者的一切,那妻兒不該懺悔,歉疚嗎?禍不及家人的前提是利不及家人。在沈家人的謀劃下,毀掉我的人生,設計我入侯府,而你們享用了我的付出和照顧,現在還高高在上的指責我,世間有這樣的道理嗎?”
    沈霜羽的話擲地有聲。
    讓其餘幾個宋家人都不由安靜下來。
    宋知賢眼底更是閃過一絲被人戳穿的慌亂。
    “若是侯爺在知道真相那刻,允我離開,我還能諒解兩份,可侯爺都做了什麽呢?囚禁我,不願和離,拖著我,侯爺不就是想要我認命,繼續在你們侯府當牛做馬嗎?”
    沈霜羽的眼神落在宋知賢的身上,仿佛有千斤重。
    “說什麽網開一麵娶我?那是你跟沈家大房商議的結果,你宋知賢什麽時候會吃虧了,你會答應,定然是你權衡利弊後的結果,這種時候還想讓我背負所有……嗬嗬。”
    沈霜羽嗤笑出聲,一點點扒開宋知賢的麵皮,讓裏麵的不堪和卑劣全部亮出來。
    “不該遷怒你們?真是可笑,你們要的僅僅是不遷怒嗎?若真是這樣的想法,就該從此見麵不識,互不打擾,可你們都在做什麽?一而再的糾纏騷擾,甚至還理所應當的認為我該把八星圖給你們用?憑什麽?憑你們不要臉?”
    沈霜羽清醒的分析,帶走了所有幻想,讓宋知賢一瞬間覺得無比可怕,仿佛眼前這個人是他再也無法掌控的了。
    可突然,宋雨瞳叫了起來,“你到底在說什麽啊!別說的你好像多委屈,我們可是讓你當了侯夫人啊!你做的那些本就是你身為當家主母該做的!”
    “多少人求不來的身份,你卻說毀了你,我看你根本就是不識好歹,你能嫁給我哥就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就是腦子有病,才不珍惜。”
    “阻止你和離,也是我們侯府仁善,給你反悔的機會,你一個和離婦,你還驕傲不成。這麽丟臉的事情,你怎麽好意思說的!”
    宋雨瞳劈裏啪啦一頓噴,讓沈霜羽怔住。
    【對牛彈琴啊?不過也沒辦法,宋雨瞳是你們這個時代大多數女子的縮影,她們的觀念是根深蒂固的,在她們的世界中,除非自己經曆刻骨銘心的痛苦,否則不會理解‘我不願意’中‘我’的概念。】
    沈霜羽似有所感,直道一句:“非我所願,外人眼中再好的東西,也是汙穢。言盡於此!”
    宋雨瞳噎住,似乎不知道該怎麽反駁這一句,腦子都不夠用了,隻感覺氣得要死。
    而宋知賢這一次,也沉默了,他目光複雜的看著沈霜羽。
    突然,在沈霜羽說完,轉身的一瞬間,心髒處傳來鈍痛,他竟然潛意識抬手想要把人拉回來,抱入懷中,抱離沈家,帶回侯府。
    刻在骨子裏麵的東西,提醒著他,沈霜羽曾經在最好的年華,嫁給他為妻,這就是一個印記。
    她附屬於他,哪怕是曾經,也不會改變這件事情的本質。
    所以,隻要他想,沈霜羽就沒資格脫離他的掌控。
    讓她回到她的悠蘭苑,乖乖的當他的繼室,為他照顧孩子,為他夜送藥膳……為了侯府付出一切,這是她全心全意想著自己的證明。
    可就在他手伸出的一瞬間,仿佛背後長了眼睛的沈霜羽突然拔下發簪,翻轉手腕,滯空,停頓,就在宋知賢手伸過來的位置,隻要對方再進一步,就會被紮到。
    宋知賢動作僵住,沈霜羽卻已經腳步不停,消失在院子中。
    那一刻,宋知賢隻感覺心都空出了一塊,那不舒服的感覺讓他的眼眸越發陰沉。
    而他們不知道,另一邊的月洞門後麵正站著神情呆滯的殷勵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