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我們在捉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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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娘子,都是奴婢的錯,奴婢該死,是奴婢之前一直聽信各種謠言,說什麽你跟我們家少爺才是一對,還說什麽你和離後,就一定會跟少夫人搶回你原本的婚約,奴婢聽說你們約見,心疼少夫人,這才在沒看清楚的情況下,就貿然先入為主的以為是你故意為之,要怪就怪奴婢黑了心肝,以己度人,少夫人對你向來敬重,絕對不是有意為之。”
喜珠說著又不停地磕頭,那石頭地麵上都有血了。
殷勵飛眼神微變,最後還是狠狠的踹了喜珠一腳,“該死的賤婢!”
沈定安卻目光幽幽,沒再開口。
【這就相信了?不能吧。不過倒是小看了沈蓧苒,她比沈定安有腦子,這麽一會兒跟忠仆上演苦肉計,還往你身上潑了好幾盆髒水呢!】
果然,她們這般一番表演,周圍人頓時臉色詭異起來,畢竟這透露出來的信息中,可指責的點實在有點多。
倒是沒有立馬相信沈蓧苒,卻又忍不住想難道還是計中計?
沈霜羽冷笑一聲,擺出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妹夫約見我?我怎麽不知道?你們夫婦兩到底在說什麽啊?”
沈佳薇也道:“什麽勸說?什麽約見?我來的時候,明明就是你們主仆突然追上來,說三道四啊,我都沒有看你夫君。”
沈霜羽深深歎一口氣道:“曾經有婚約不是我的錯,被換了婚約也不是我的錯,我和離更是聖上欽點,怎麽到這個丫頭嘴裏,哪哪都是我的錯了?還有你們,一會兒說我約見妹夫,一會兒又說我害孩子,你們這是要逼死我嗎?怎麽?現在眼不見都能為實了?全憑你們夫婦一張嘴造謠?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麽?想要毀掉我的名聲嗎?”
這話一說,周圍人也反應過來。
對啊,什麽約見,誰能證明?怎麽張口就來啊,剛剛還說她推人流產,這麽一聽,沈霜羽也太慘了,什麽都沒做,就背上了汙名,做人哪能這樣啊。
周圍紛紛投來鄙夷的目光。
沈蓧苒急了,立馬看向殷勵飛,可此時殷勵飛卻有口難言。
殷勵飛作為男子,本就不懼怕這些流言,所以沈蓧苒說出來的時候,他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這一會兒被反駁,才驟然反應過來。
約沈霜羽出來的事情根本沒法說,傳信是偷偷給雲桃的,引路也是雲桃,在場的隻有沈霜羽和沈佳薇。
除非在沈霜羽身上找到傳信的紙條,可總不能讓人搜身吧,所以根本沒法證明有過約見這件事情。
就算他強硬的說有,那又有什麽意思呢?別人信不信是一回事兒,說到底,在這裏的人都是沈佳薇,不是沈霜羽。
沈蓧苒見殷勵飛不語,隻能轉頭又對著沈霜羽唱苦情戲。
“姐姐,我們是真的想要接你去江南,但初心是為了你好,卻不知道為什麽陰差陽錯變成這樣,姐姐,我隻求你相信我,我從未想毀掉你的名聲,我怎麽可能……用我好不容易盼來的孩子……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這麽做的。”
一提到孩子,殷勵飛的心就偏移了一分,是啊,沈蓧苒總不可能用孩子去陷害沈霜羽。
他們成親後,起初,他都沒有碰沈蓧苒,是盡心盡力的做好他的夫人,他感覺到沈蓧苒對他的愛意,才逐漸接受了她。
她也一直期盼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又怎麽可能舍得。
殷勵飛眼神一定,就算今晚孩子流產的事情是意外又如何?
突然看向沈霜羽道:“你說我們沒有約見,那你剛剛在哪裏?”
他自然知道沈霜羽剛剛就在,他要的就是沈霜羽不能自圓其說,隻要沈霜羽身上有說不清的地方。
今晚的臭名聲,就不會完全由他們承擔。
而且……看沈霜羽反擊的樣子,他就知道,沈霜羽不會跟他們南下,那就……讓她在這裏名聲掃地,不得不跟他們南下!
【嗬~果然,沒有最賤,隻有更賤,這是打算往你身上潑髒水了?是指望把你踩低一分,就能拿捏你嗎?】
沈霜羽看向沈蓧苒和殷勵飛的目光更冷了一分。
兩人也不約而同的避開視線。
“霜羽跟我在一起。”伊馥筠突然插嘴。
“你們是好朋友……”沈蓧苒弱弱說的來一句。
伊馥筠氣得不輕。
沈霜羽卻笑道:“我跟阿筠是在一起,我們在捉賊,所以根本不可能有空約見什麽人。”
“什麽!賊!”這一下一直默默看二房內鬥的沈三嬸終於出聲了。
沈霜羽喊了一聲,“是啊,我正要送阿筠離開,結果發現一個沒人住的院子裏麵傳來動靜,就去查看,結果發現了一個外人形跡可疑!把人帶上來。”
話音一落,眾人這才看向人群後麵,剛剛隻有沈霜羽一個人走到了前麵,後麵的人,他們根本沒有注意。
隻見李叔押著一個瘦弱慌張,嘴巴被堵住的男子,走上前來。
這一露麵,沈蓧苒在一瞬間,感覺渾身的血液在逐漸凍結,連呼吸都被無形的大手死死按住。
喜珠更是嚇得雙眼突出,猛然低垂著頭,不敢讓人瞧見。
心中不斷默念,她們給了很多錢讓郎中保守秘密的。
李叔把堵嘴的拉開,男子立馬慌亂道:“你們要做什麽?你們抓我做什麽?”
“你是哪裏來的賊人!”沈三嬸大怒,看穿著打扮就知道不可能是他們家的客人,連客人的仆人都比不上。
他們沈家宴席,怎麽能冒出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賊。
男子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正慌亂間。
就聽到一旁涼颼颼的女聲。
“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似乎剛剛醒來,好像是被什麽人綁了,怕不是犯了什麽忌諱,等著被人滅口吧,三嬸,沈家可不能沾染這種事情,要不送官府吧。”
沈霜羽這般一說,男人嚇了一激靈,想起之前被逼問的場景,覺得自己肯定是知道了要命的秘密。
之前還留了命,若是咬死不說,送去官府還不知道會有什麽下場,說不定暗暗就被人滅口了,可若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了,那麻煩的可能就是那些想要害他的人了。
“我不是什麽可疑的人!”男子立馬高聲道:“我是遊方郎中,是被貴府的一個小丫鬟偷偷帶入府中給一位年輕夫人看病的。我不知道夫人是誰,但我知道她懷孕了,但胎兒早就死了,之前一直用藥物壓了差不多半個月不讓其流掉,因為情況越來越嚴重,隨時可能落胎,但那位夫人似乎還想等一等,我提醒過她對身體有害的,但她堅持,我隻能交代她繼續吃藥,別動作過大,別情緒起伏,我隻是做一個醫者本分,我真的什麽都沒有做啊!”
男子淒淒慘慘說完,就感覺周圍氣氛突然詭異起來。
安靜的,仿佛連空氣都不再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