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你這個女人怎麽回事……”趙老二沒想到沈霜羽又冒出了出來，氣得想要站起來。
    但卻被衛驍然直接嗬斥道：“閉嘴！讓你說話了嗎？嘴巴放幹淨一點！！聽她說！”
    【他的樣子好像護衛犬。】
    沈霜羽差點被葉晴突然的話題打斷氣勢，忍了忍，還是不由勾起嘴角。
    “趙世子，趙二公子，還有剛剛的楊姑娘，你們的表演真的很動人，比我們仙晴劇場表演的還要精彩，當真是一個可歌可泣的故事啊。”
    那三人雖然沒有見過什麽仙晴劇場，但也大概能猜出沈霜羽說的是什麽意思。
    “你是說我們撒謊。”趙老大真的怒了，他們當時的痛苦，掙紮，真情實感竟然被人看做兒戲。
    楊桐也委屈的渾身顫抖起來，看著沈霜羽，仿佛在看天下最無理取鬧的人。
    趙老二的眼神更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沈霜羽。
    沈霜羽冷笑道：“當然沒有撒謊，我相信你們說的是真的。”
    三人一愣，周圍人也是紛紛不解的看著沈霜羽。
    沈霜羽道：“可這跟衛姑娘有何關係啊，你們惹出來的麻煩，為何要讓她承受所有的壓力和惡果，還要在這裏被你們道德綁架？”
    “那是因為婚約，讓我們……”趙老二拉著楊桐的手反駁道。
    “讓你們痛苦的是你們不要臉，不檢點，可不是因為婚約。婚約不是中途有的，是你們出生時就有的，你們明知道有婚約，不知道跟異性保持距離，就算戰場上無法講究男女有別，但那麽生死攸關的時刻，你們倒是有空談情說愛，肆無忌憚的讓自己動心，不顧信義，背棄盟約，你們還有臉說自己可憐，當真虛偽啊。”
    “不是，我們……我們情難自禁。情一字……”楊桐著急道。為什麽沈霜羽說的好像他們多無恥似的，他們根本不是啊。他們糾結痛苦過，他們是扛著多大的心理負擔才最終走到一起的！誰能體會？
    沈霜羽直接打斷道：“那我問你，你就沒想過，堂堂少將軍，世子爺的身份，當真沒有從小定婚約的可能性，你在動心之前，到底是不是故意不去想的！”
    楊桐噎住，“我……我……”
    沈霜羽也看向了趙老大，“趙世子呢？在跟異性接觸的時候，就沒有時刻想著自己是有未婚妻的，而且當初的婚約要求，還是不能輕易納妾的那種。”
    趙老大臉色僵硬。“我們不是……”
    “好，就當是你們控製不了自己的心，對彼此動了情，那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寫信說明，解除婚約，承擔責任。這樣我想對你毫無感情的衛姑娘，也會無所謂吧，她的身份，還會介意解除婚約嗎？”
    沈霜羽看向衛心慈，衛心慈立馬瘋狂搖頭，若是一開始說明，她想最多有些丟臉尷尬，根本不會是現在的情況。
    衛驍然冷嗤道：“我小妹想要嫁給誰都行！”
    沈霜羽笑道；“對啊，衛姑娘容貌，品性，才情，身份，換什麽樣的未婚夫不行？怎麽在你們眼中就成了需要來回交換的負擔？他要不了，就讓弟弟接受？偷偷摸摸換一個人。還覺得自己犧牲很大是嗎？”
    沈霜羽嘲諷的看著趙老二，趙老二臉色一陣陣變化。
    “可笑。”沈霜羽聲音一愣，“你們當衛姑娘是什麽人，非要上趕著嫁給你們家的人不可？輪得著你們來分配她的婚事，榮郡王答應了嗎？紅纓郡主答應了嗎？你們倒是做起了別人家的主了？”
    三人瞬間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身體都顫抖起來。
    想要否認卻不知道從何否認。
    沈霜羽指著三個臉色難看的人，一一道：“按照你們的做法，趙世子和楊姑娘倒是得到了有情人，趙二公子呢，可以娶到以往根本娶不到的內定世子夫人，你們倒是都得了好處，皆大歡喜，那衛姑娘能得到什麽，從世子夫人降級，當二房夫人？那她是不是你還要謝謝你們？可這似乎不是什麽好處吧。”
    沈霜羽語氣逐漸嘲諷，“還是說，你們知道這是吃虧的事情，知道榮郡王府不會答應，衛姑娘不會點頭，被你們坑，所以才故意隱瞞，交換身份，讓弟弟假扮世子，騙人家姑娘感情，好讓將來衛姑娘能為了這份感情而妥協，嶺南王府當真好算計啊。又想要真情，又想要婚約，真當榮郡王府是冤大頭不成？”
    隨著沈霜羽的還有，衛驍然和衛心慈隻感覺一股濁氣從口中呼出。
    在府內的王妃激動瞪大雙眼看著門口的陌生姑娘。
    繈褓中的兩個孩子，也不知道是剛剛哭累了，這一會兒竟然香甜的睡著了。
    府內外的下人們都驚愕的看著沈霜羽，雙眼漸漸變亮。
    周圍人也聽得津津有味，越想越是這麽回事。
    “剛剛還覺得他們也為難，也是不容易，現在覺得……這就是背信棄義的小人嘛。”
    “也是可笑，在他們眼中，就這麽小看衛姑娘？小看榮郡王府？”
    “當自己是什麽人，還沒嫁給你們家，倒是當成你們家的所有物任由你們分配了。”
    “什麽好處都給你們占了！想得真美！”
    三人已經被沈霜羽攻擊的體無完膚，這一會兒周圍毫不掩飾的嘲弄更是讓他們破防了。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他們倒是成了別人眼中的惡人了。
    隨行而來的下人們也恍惚著，自我懷疑起來，難道他們的主子真的這般可惡？
    趙世子扛不住，終於來了一句，“我們……我們的確有錯，我們該死，隻想著履行先帝的旨意，想著沒感情也能培養感情，一切皆是情非得已，我們已經受罰，現在更是負荊請罪了，事已至此，你們若是氣不過，任打任罵，絕不還手！”
    趙老二也反應過來，如今隻能認栽了，“我們能承擔我們的錯誤，我們會跪在這裏，直到你們消氣。”
    楊桐也跪著不同，“我與他們一起，隻求你們原諒。”
    衛驍然直接吼道：“不原諒！算計在先，還想我們原諒，想得美！”
    這時周圍看熱鬧的人中也有些有身份地位的，出言勸說了兩句，似乎隻要道歉了，還是不要撕破臉好。
    【這是什麽意思？避重就輕？要原諒是還想履行婚約嗎？】
    沈霜羽挑挑眉，開口道：“你們跪著道歉本就是該做的，你們無權讓榮郡王府諒解你們的做法，因為你們的做法等於是把衛姑娘架在火上烤，用心何其歹毒，所以榮郡王府不原諒也是合理的，至於婚約……”
    沈霜羽看向衛心慈，並未看衛驍然，因為她覺得這事兒該有姑娘自己的想法來。
    “我不嫁！你們視當初的婚約為兒戲，你們毀約在先，我要退婚！”衛心慈急切又激動的說道。
    一句話結束，榮郡王府門前嘩然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