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晴書局，一個時辰後，跟蹤萬金硯的侍衛回來匯報情況。
    【真是買了藥？這麽說他說的母親生病是真的，看來大奸商年少時至少還挺有孝心。】
    沈霜羽點點頭，“但是很奇怪啊，既然是戶部尚書的外室，基本保障肯定是有的，生病要他自己出來買藥，甚至連錢都是坑蒙拐騙來的，若不是他後續又回到那座別院中，真的很難讓人相信他是戶部尚書的外室子。”
    【不是說他是避開人，鑽狗洞進去的嘛，那證明他做的一切都是要避開裏麵的人，基本可以往他和他母親是被迫留在別院上考慮了。】
    沈霜羽道：“等幾日看看結果，如果他真的言出必行，回來回報我，那倒是值得招攬。”
    原本料想最多三四天就有個結果。
    可是沒想到直到十天後，沈霜羽和葉晴都放棄這個人了。
    萬金硯又冒了出來。
    等沈霜羽聽到消息過來時，就看到萬金硯臉色慘白，身形消瘦的樣子。
    見她進來時，萬金硯趕緊起身朝著沈霜羽跪了下來。隻是動起來時，身形十分僵硬。
    “叩見沈娘子，小人來報恩了。”萬金硯。
    【這小子好像受傷了。】
    沈霜羽自然也看出來了，但她先接了萬金硯的話，“你想怎麽報恩？”
    “小人可以跟沈娘子簽活契，無償為東家工作，隻求東家收留就行。”萬金硯道。
    “哦？不追究你盜版書籍的責任，加上給你的銀子，你覺得你要無償為我工作多久？”沈霜羽問道。
    萬金硯直接磕頭道：“單憑東家衡量。但在此之前，我可以先給東家獻一計。”
    【哈哈哈，果然是做商人的材料，知道先提高自己的價值，才能有更好的談判籌碼。】
    沈霜羽道：“坐下吧，慢慢說。”
    萬金硯一動臉色就白了一份，卻還是站了起來，“馬上會有大批學子進京趕考，我觀察過去年的情況，有很多學子會通過各種渠道購買前些年科舉的題目，優秀考生寫出來的文章，以求對難度有心理準備。但這樣的收集過程十分艱難，還常常有人被騙，但即使這樣，也是有源源不斷的學子砸鍋賣鐵，或者幾人聯合，都要買一些過來看看。”
    【臥槽，曆年考試真題？】
    沈霜羽聽到這裏也不由的挑眉。
    “仙晴書局在學子中的名聲極大，而且人脈也很廣，我相信由仙晴出頭，一定能收購編纂完整的一套這方麵的書籍，讓那些考生不用到處奔波也能買到，這樣我們不僅可以趁機賺一筆，而且還能形成固定的模式，以後每次開恩科，考生們都會記得來仙晴買，這樣也能提高仙晴的聲望，畢竟一旦高中的考神肯定會感謝仙晴。這類辦法也能往下衍生，比如鄉試等，還有附帶商品，比如仙晴專屬的筆墨紙硯，既然仙晴書局是那些讀書人心中的聖殿，那他們肯定更願意用仙晴的東西來考試。這樣一整套下來……”
    萬金硯越說越來勁，仿佛隻要對上做生意，他的臉色都變好了。
    【考生的錢的確好賺，還可以搞模擬試卷，比如讓以前出過題的考官，出一些模擬題，也能售賣。還能搞模擬考場，讓他們嚐試在差不多的情況下，如何度過那幾天的考試，這樣就需要場地打造一個一模一樣的考場，這方麵就需要官場的人脈了……】
    葉晴越說越發散。
    但後續的，沈霜羽是不敢觸碰了，有點太逾越了。
    正好萬金硯也說的口幹舌燥。
    沈霜羽這才開口道：“你的確很有才能。”
    萬金硯一愣，少年的麵頰上竟然有些泛紅。
    “五年吧。”沈霜羽道：“吃住在仙晴，沒工錢。”
    萬金硯對此有心理準備，能被收留就好。
    結果下一秒就聽到沈霜羽道：“你提出的計劃，由你來實行，會按照盈利分紅給你。”
    萬金硯猛然抬頭不敢置信的看向沈霜羽。若是按照他的計劃，這可比工錢厲害。
    而且一般商人遇到這種情況，不都該把這些辦法據為己有嗎？
    更何況，他還是來報恩的。
    “這五年時間，你不可獨立出去，隻能一直為仙晴工作。”沈霜羽道：“五年一到，你可以選擇離開另起爐灶，但在仙晴的分紅就沒你的了。若你想要留下，到時候的分紅比例可以上調到正常和平，這樣你可同意？”
    這五年時間內，萬金硯能做到哪一步，全看他想要怎樣的未來。
    如果他想要留著好主意等日後離開，自己來做也沒關係，但那樣的話，這五年碌碌無為，就注定了沒錢沒資本。
    他若是想要為日後攢足資本，那這幾年就會盡可能的幫仙晴賺錢。
    但若是舍不得日後的分紅，他也可以選擇不離開，一輩子拿分紅，為仙晴工作。
    沈霜羽說完，本想給萬金硯足夠的時間思考。
    結果沒想到萬金硯卻開口道：“我可以一輩子給仙晴工作，隻拿分紅，絕對不獨立出去。”
    【什麽意思？這就招攬成功了？】
    沈霜羽自然知道不可能，“條件是？”
    萬金硯眼眸閃了閃，“我聽聞你是苦命女子的庇護仙子，若有不平之事，迫害女子，你不會袖手旁觀。”
    沈霜羽一愣，她啥時候在民間有這樣的名頭了。
    沈霜羽表情有些尷尬，卻還是開口道：“所以，你要我幫你母親？”
    萬金硯不意外沈霜羽能猜出來，直接道：“求你收留我們，庇護我們，隻要你能做到，為你打一輩子下手都行，我腦子裏麵還有很多比剛剛提到的還要好的賺錢方式，我都可以給仙晴！分紅比例也不用調高，隻要……隻要……”
    沈霜羽道：“要我幫你可以，但前提是，你願意跟我說實話，關於你們的一切，你要實話實說。若有隱瞞，那這恩情也不用報了。”
    萬金硯臉色變了變，估計原本還是想要有所隱瞞的。
    但對上沈霜羽那清冷的眉眼，似乎渾不在意，又似乎看透一切。
    萬金硯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選擇相信沈霜羽，畢竟她曾經給了他救回娘親性命的機會。
    “戶部尚書……沈娘子畏懼嗎？”
    “……說說看。”